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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0 章

  无奇他们因为出来的晚一些, 再加上临出城前,蔡采石一定要去买些盐水鸭,香肚, 卤干, 烧饼,糕团等,预备着出城后若不好找吃饭的地方,那也不至于就饿着肚子。
  无奇早上只吃了碗粥跟两块糕, 不知道是不是昨晚上用脑过度的原因,听蔡采石嘀咕吃的, 立刻也饿神附体似的精神百倍。
  林森本在外头搜肠刮肚地跟春日攀谈, 听到里头两人说买东西, 食欲好像在瞬间盖过了其他,于是忍不住从马上俯身低头地靠近车窗, 三人热火朝天地商议起来, 去哪家铺子买什么东西,头头是道, 如数家珍。
  柯其淳打马在前,春日在马车边上, 听他们说的不亦乐乎,不像是随意采买,却像是要张罗大餐,忍不住说道:“那个神鹤庄院里难道不能吃东西?还要带着?”
  蔡采石说道:“春、春……兄,想那庄院盛名之下,又是安平侯所有, 我们能进去游赏已经难得, 哪里敢在里头吃东西。”
  林森却一语道破:“那园子里的东西肯定很贵, 不如咱们自己买些,又好吃又便宜。对了……你想什么?我给你买。”
  面对好看的女孩子,林公子总是分外的体贴。
  春日横了他一眼,打马走开。
  原先春日在想,给这伙人这么一耽搁,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到神鹤庄院呢。
  可是转念又想到,就算他们到了,还未必能接近庄院,倘若没有人向内通报,或者通报了而王爷不想见他们,那他们带的这些东西倒是可以派上用场。
  因此春日没有再说话。
  倒是柯其淳在前头听见了,便回头道:“我要喝点酒,最好是杏花村。”
  春日更加撇了撇嘴。
  等到蔡采石把想买的东西都采办齐全,日影渐高,出城后又走了小半个时辰,日头快到头顶的时候,总算是庄院在望。
  但距离庄院还有两三里地,就看到路边上隔着十数步远便站着一名侍卫。
  其中也有些要把此地路过的行人,也都给拦在外间,虽然诧异却不敢如何,纷纷另外绕道而行。
  柯其淳看着这架势,便回头说:“前头好像过不去了!”他是个直性子,话音未落就打马往前,想去探听一下详细。
  春日本要拦着他,又想这人跟自己话不投机的,何必理会。
  林森在旁边道:“奇怪,怎么有士兵……这是在戒严?难道有什么大人物在这里?”
  车内无奇跟蔡采石不约而同地从窗口探头往外张望:“怎么了?”
  春日这才说道:“这应该是、王爷在这里。”
  无奇愣住。
  蔡采石跟林森也诧异地问:“是瑞王殿下?就在神鹤园林吗?”
  见春日点头,林森又吃惊又失望地说:“这……既然王爷在,我们自然去不成了!”
  蔡采石看向无奇:“小奇你说呢?”
  无奇却没有吱声。
  刚才蔡采石一声“瑞王”,她心里好像有什么模糊的影子闪过去,倒是透着些许旖旎,一时恍惚起来。
  “小奇?”蔡采石忍不住推了她一把:“你怎么了?”
  无奇才回过神来,忙道:“这、既然王爷在这里我们当然不能冲撞,不如我们也改道,去爬山吧?”
  一提爬山,林森想起了少杭府虞山之行,忙摆手:“我可不想去爬了,万一再爬出个狐狸郎君可了不得。”
  事后他听说了苏守备之子的遭遇,恶寒了好几天呢,至今提起仍心有余悸。
  春日却看向无奇:“你要真想去逛那院子,我或许可以给你们通报一声,不过,见不见就看王爷的了。”
  “不必……”无奇还没说完,就听见前方柯其淳的声音道:“奇怪,总要给个原因,平白无故的就叫人绕道?”
  侍卫道:“你啰嗦什么?任凭你是天大的来头,也要绕道!没有原因!”
  柯其淳笑了声:“咦,你的口气很大啊。”
  春日见柯其淳居然跟负责警卫的侍卫对峙起来,忙跟林森说:“快去叫那个呆子别莽撞。”
  林森赶紧打马过去:“柯大哥!不要轻举妄动。”
  无奇探头看看:“姐姐劳烦你去调和一下,别闹出误会来,咱们走就走了。”
  春日心想,要不是看在无奇的面上,倒是乐得看这个柯呆子给王府的人教训一顿。
  她策马才到近前,正好王府的一名执事在巡逻,一眼看见春日,立刻跑了过来:“您怎么在这儿?”又赶紧制止了那些侍卫们。
  春日见已经给认出来,便翻身下马,压低声音道:“没什么,陪着郝公子过来游玩的,不知道王爷居然也在这里。”
  执事笑道:“原来如此。”他看了眼柯其淳跟林森,把春日带到旁边:“王爷是带了皇太孙来闲逛的,倒是没什么要紧事,不过还是别打扰的好。”
  春日回头看了眼马车,正好看到无奇探着脑袋。她心中一动,便道:“这位只怕不一样,这样吧,你进去跟付师哥说一声,让他转告王爷,王爷若是不想见,我们立刻就走。”
  瑞王殿下身边有五名心腹之人,薄白云,宋还清,付青亭,顾九,程春日。
  薄白云行踪成谜,很少露面,据说在天下四处游历,流传给众人的只有一个若有若无的名字,因为太过神秘,甚至有人怀疑此人是不是真的存在。
  宋还清本是王府的统领大管事,因为身体不好,已经隐退了。
  如今只有付青亭,顾九,春日三人留在瑞王身边,他们都是薄白云教出来的,武功极高,负责贴身护卫瑞王,身份自然在王府众执事之上。
  那人见春日发话,知道必有缘故,当下不敢怠慢,忙进了园林通报。
  果然不多时,里头便有消息出来,说是王爷传召几人。
  这几个人还没到第一重殿,里头付青亭已经快步走了出来。
  他并未理会无奇几人,只是跟春日飞快地将刚才遭遇的怪事说了一遍。
  春日很诧异:“这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付青亭道:“明明并无异常,但皇太孙就是说见到了仙鹤变人,而且那人给射杀了。”
  说话间他看了眼无奇,悄悄地说道:“如今王爷在内陪着皇太孙,以我之见,这种事情最好不要宣扬出去,何况这其实也是皇太孙小孩儿顽皮、亦或者眼花闹出来的,当不了真。但如果传了出去给人听见,难免添油加醋,毕竟是王爷带了皇太孙出来的,太子殿下虽然未必追究,在别人看来自然瓜田李下谣言四起。”
  春日明白了,皇室之中从来没有小事,何况皇太孙乃是将来的国之储君,是万万不容闪失的。这种事情,只能悄悄地捂死。
  “但是皇太孙若是忍不住说出来又怎么样?”春日为瑞王担心。
  “皇太孙毕竟是个小孩儿,他古灵精怪的想法又多,无凭无据的就算说出来,也未必有人信,而且只要他玩儿的高兴,自然就忘了这些。”付青亭说到这里,便道:“我担心的是你带来的这几个,尤其是那个郝家的小子,别叫他看出什么来。”
  春日苦笑道:“这个我却做不了主。不过我想王爷一定比我们想的周到,他既然肯让我们进来,应该是无碍的。”
  付青亭点点头,却又叹道:“我只是替王爷恼心,先前东宫那场波澜便是无妄之灾,如果再因皇太孙生事,那可真是百口莫辩。总之,你提醒一下那郝家的小子吧,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要怎么做,叫他明白点儿别冒失了。”
  “是。”
  春日答应了,正忖度该怎么跟无奇开口,忽然觉着不对,她转头看时,正对上柯其淳看过来的眼神。
  春日知道他耳朵是异于常人的尖,刚才只顾跟付青亭说话去了,难保他又听见,当下闪到柯其淳身旁:“你听见了?”
  柯其淳缩缩脖子:“是啊。这里真的闹鬼吗?我可是怕那东西的,要是有,我要先走了。”
  春日哭笑不得,哼道:“你之前没进来就罢了,既然进来,就由不得你了,只是你的嘴也要管好了,这些话在这里听见,就在这里忘记,若是带出去,我饶不了你!”
  柯其淳吃了一惊:“你威胁我?”
  春日道:“那怎么样?我告诉你,你最好听我的,不然的话……你是不在乎,蔡学士只怕会被连累。”
  柯其淳瞪大了眼睛。他的确有些心直,但涉及蔡流风,就不得不叫他多想一层了。
  春日看着他的反应,知道拿捏住他了,略觉满意。
  不料无奇早就留心,见她一会儿跟付青亭交头接耳,一会儿又跟柯其淳窃窃私语,忍不住挪过来:“你们在说什么?”
  春日赶紧把这院子里的古怪说给了无奇,道:“我猜主子叫咱们进来,兴许也跟皇太孙所见有关,只是你一定得见机行事,最好少说多听,免得出错。”
  无奇点头:“是是,我记住了。”
  往内走的时候,蔡采石跟林森两个忙着看这园林的景致,又见许多散养的灰鹤、丹顶鹤之类,时不时还见到毛茸茸的小鹤鸟从路边飞跑而过,加上这般清雅古朴景致,简直如同世外桃源一般。
  两个人最初听说要见瑞王,本也紧张,走了一段,被这美景跟自然风光陶冶,心情都渐渐放松下来。
  正要过二重殿的时候,忽然听到一声低呼,然后是侍卫的呼喝声。付青亭怕出事,急忙掠了过去,春日也紧随其后。
  隔着数丈开外,见两名侍卫拦着个庄丁打扮的人——正是之前看护丹顶鹤、替赵斐偷那小雏鸟的青年男子,姓周,都叫他周大。
  侍卫正呵斥周大:“你不知道王爷跟皇太孙在这里,不许乱叫!还不退下!”
  付青亭及时赶到:“何事?”
  两名侍卫急忙行礼:“付大人,这人刚才乱吼乱叫,我们担心他惊了王驾。”
  付青亭看向周大,却见他双眼含泪,怀中竟抱着一只毛茸茸的雏鸟,那小鹤鸟躺在他,细细的腿子无力地抽搐着。
  付青亭道:“这是……这鸟怎么了?”
  周大抬起衣袖擦了擦脸上的泪:“大人,不是我故意乱叫乱嚷,这已经是第六只了!”
  付青亭微怔:“什么意思?”
  原来,自从这神鹤庄院逐渐成规模,周大就在这里负责看守湖畔的鹤鸟,他非常喜欢这些仙鹤,看护的也非常勤谨,虽然有下人专门的住宅,但他一天里倒是有大半天都守在这里,所以那些鹤鸟都跟他亲近,因为他照看的好,这院子里的鹤群也才有如此规模。
  但自从上半月开始,这湖畔的鹤鸟就有点躁动,周大不知如何。
  后来,有人看到有几只大鸟围在一起哀鸣,忙把他叫来,周大知道不对,赶紧上前看时,才发现死了一只小鸟。
  周大也很伤心,毕竟这些鸟都是他看着的,已经有了感情。但那时候他只以为是一个意外,毕竟这种意外往年也曾零星有过。
  然而接二连三的,在瑞王来到之前已经有五只雏鸟死去,周大觉着不对劲,可又不知道怎么回事,就安排手下的人加紧巡逻查看。
  他们说话的功夫,湖畔的大鹤们好像也感知到了小雏鸟的离去,有几只便伸长了脖子,向着天空哀鸣起来!
  春日听到这里便说道:“事出反常,难道是得了病吗?”
  周大毕竟是经验丰富的,摇头道:“不,虽然看着像是得了什么怪病,但我觉着不像,倒有点像是……”
  “像是什么?”
  周大紧皱着眉头,左右看看无人,才咬牙低声道:“像是中毒。”
  付青亭有些惊讶:“中毒?可是……”
  这是神鹤园林,来的人都是观赏仙鹤的,总不至于下毒,当然,也不排除有居心叵测之辈。
  此刻无奇几个也都凑了过来,把事情听了个大概,无奇正想问周大有没有发现什么毒/药之类的东西,却有费公公派的小太监出来催促道:“王爷已经询问怎么人还不到了?”
  付青亭心头一凛:“是,差点忘了正事,快走!”
  临走又对周大道:“不管怎么样,今日王爷跟皇太孙在这里,你务必不要吵嚷。”
  周大红着双眼应承了。
  当下付青亭跟春日又忙陪他们继续向内快走,无奇边走边回头,却见湖畔几只仙鹤仍在哀叫,有两只大的向着周大的方向飞快奔来,想必是小鹤的父母,叫声惨烈。
  那两个侍卫见状也忙撤退了。
  神鹤园林的客房唤作神屿,因为出客房后院,过月门,便能遥望仙鹤出没的湖泊,时常可以看见仙鹤从湖上飞过,风景怡人,确实如同世外仙源。
  但如今,这世外仙源却有点肃杀之气。
  无奇他们还没进门就发现不对,在厅外的台阶上,齐刷刷地跪倒七八个内侍,其中居然还有费公公!
  付青亭很是意外,却不知到底是怎么了。
  原来在他离开后,皇太孙因为喝了桂花糖水,便要小解,跟随他的几个太监便簇拥着到了偏房。
  赵斐解手过后,松了口气,他贴身的太监小东子趁机悄声劝道:“太孙,待会儿出去,可千万别再提什么鸟儿变人啊,被射死啊之类的话了,王爷好不容易带您出来一趟,若是把这些稀奇古怪的话传出去,指不定有人编排什么呢,对王爷很不好不说,更别提以后还能带您出来了。”
  赵斐点点头,又小声道:“可是我真的……”
  小东子比了个“噤声”的手势,靠近了说:“殿下,听奴婢一句,这种说出去也没人信的话,不如咱们就藏在肚子里好不好?或者回头,您只跟奴婢说。”
  赵斐才要答应,眼睛忽然发直。
  小东子问:“殿下,怎么了?”
  赵斐的唇动了动,看向他身后,原来在他眼前出现的,赫然正是之前从仙鹤变成人,又被射死的那个……此刻他血淋淋地站在屏风旁边,幽灵般直勾勾地看着赵斐。
  赵斐想惊呼,一时却出不了声,只指着那边:“你你……”他想叫小东子亲眼看看。
  小东子半信半疑地回头,看了一会儿道:“怎么了殿下?你看到什么了?”
  他的神情茫然而诧异,显然是看不到那个“鬼”。
  赵斐雪白着脸,把那声惊呼生生地压了下去。
  小东子给他整理了一下发鬓,衣裳,一边笑道:“好殿下,有王爷在,你怕什么呢,对了,想必王爷等急了,咱们出去吧?”
  赵斐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再睁开的时候,眼前果然已经没了那个“鬼”。
  小东子拉着赵斐往外,才出屏风,就见费公公领着两个小太监站在那里,迎面便笑说道:“殿下呀,再多耽搁一会儿,王爷又急了。”
  旁边伺候的陈公公也陪笑道:“要不说王爷上心太孙呢,连解个小手都恨不得亲自看护着。”
  赵斐看看众人,又瞧瞧毫无异状的周遭,便没有再说什么,跟着他们出去了。
  但是皇太孙没有说话,赵景藩仍是看出了异常,只不过他一再追问,赵斐始终说没有什么。
  到后来赵斐嗫嚅道:“四叔,我想回去了。”
  他把瑞王当成最亲近的人,向来是无话不说,如今却忍着不肯提那让他害怕的“眼花”,虽然强忍着,心里到底是委屈,眼睛就红了。
  赵景藩越看越是不对,且刚才赵斐还不愿走,怎么立刻改变了主意?
  他略一想,便含笑道:“斐儿相信四叔吗?”
  赵斐忙点头。
  瑞王看着皇太孙的双眼,沉声道:“四叔向来也相信斐儿,所以,不管你说什么,四叔都是肯去信的,要是斐儿不肯把真话告诉四叔,那你就是不信任四叔。”
  赵斐听了这句,泪已经忍不住了,便扑在瑞王身上:“四叔,我信你的!”
  哭着叫了这声,赵斐就把自己刚才在屋内见到了那仙鹤变成的人的鬼魂说了出来。
  瑞王听罢,便问跟随赵斐的宫中内侍,小东子又是惊悸又是茫然,忙跪地颤声道:“奴婢是跟着殿下的,但什么也没见到,殿下也没跟奴婢说什么……鬼呀。”
  赵斐也道:“四叔,我没跟他说,你别为难他们。”
  陈公公两人也一无所知。
  瑞王心中稍微一想,便叫顾九亲自带了赵斐先到里间。
  赵景藩即刻下令,命把伺候赵斐的那三个宫中太监、甚至包括跟随赵斐的费公公跟王府两人,尽数押在阶下。
  无奇他们等候传召的时候,正好瑞王说道:“本王不信什么鬼怪,或许有人说,不该去轻信一个五六岁的孩子的话,但本王偏偏信他。所以,既然太孙说看见了有人作怪,那必然是真的有东西作怪,既然他说的是真的,那必然就有人说谎!”
  他慢慢地说到这里,底下跪着的众人都变了脸色。
  刚要求饶,瑞王冷笑了声:“这说谎之人自然就是作怪之人,要么是一个,要么你们都是!”
  说到这里,费公公叫道:“王爷!奴婢跟了您几十年,对您可是忠心耿耿,奴婢真的没见过什么鬼呀怪的,倘若见到了还不吓个半死?奴婢可是没有说谎……”
  费公公还是那么口不择言,他的头发花白的,瑞王才双十出头,这所谓的几十年也不知从何而来。
  瑞王的脸色,真可谓艳若桃李而冷若冰霜,他不为所动地:“本王相信你或许没看见,但没看见就无罪了吗?让你跟着皇太孙你却如此失职,也是废物!杀了也不可惜。何况……宁枉勿纵,你们这几个人,让皇太孙受了惊吓却对此一无所知,便都该死。”
  费公公脸色雪白,惨叫道:“王爷……”吓得涕泗横流老梨花带雨,把脸上的粉都冲掉了。
  其他的太监也忙磕头求饶,口称冤枉,声音此起彼伏,有人吓得哭了出来。
  门外,蔡采石跟林森战战兢兢,林森看向蔡采石:“我、我们来的不巧了。”蔡采石也看向他:“谁说不是呢,今日出门、没看黄历!”
  两人眼神交流的时候,柯其淳喃喃道:“这怎么可以呢,这不是滥杀无辜了吗?”他到底还有点数,并没有高声说出来,但也足以让春日、付青亭等高手听见了,春日忍不住抬起胳膊肘用力捶了他一记。
  柯其淳给撞得身子一歪,声音略提高:“你打我干什么?我说错了吗?”
  话音刚落,里头瑞王道:“谁在聒噪?”
  春日变了脸色,心头一乱。
  又听瑞王冷冷说道:“给本王滚进来!”
  柯其淳正要往前走,却给人一把拉住,原来是无奇,她制止了柯大哥,清清嗓子,满面堆欢近乎灿烂地笑说道:“王爷,是我呀,小奇!我们给您请安来了!”
  春日正在为柯其淳的出言不逊头疼,听无奇冒出这一句,耳畔嗡地又响起来,她扭头看向无奇,心里哀叹:早知如此,不如别来冒这个头。
  春日痛苦不堪的时候,无奇已经小跑往前,脚步轻快地上了台阶:“王爷莫急,我们这就滚进来了!”
  春日本来要赶上无奇的,闻言脚步一个趔趄。
  柯其淳眼疾手快将她扶住:“你怎么了?哪里不适?”
  “我、”她深深呼吸:“浑身上下从里到外都非常的不适!”
  柯其淳大惊失色:“那可是重病你年纪轻轻的看着不像那么短命……”
  春日咬牙切齿而面目狰狞的:“给我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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