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9节
曹氏走上前,挽着她的胳膊起身,拍拍她的手背,道:
“一会儿去了那边,尽量别跟老凌王有冲突。到底是长辈,忍让一些。”
洗三之后老凌王来过几次,说是看孩子,不过就是仗着叔爷爷的辈分,挑三拣四。
一会儿孩子这么带不好,一会儿又说那么不好,甚至说独孤寒粘齐妙不合规矩。
大家心里清楚,老凌王有个嫡孙女,今年中秋及笄。那个时候就不停地蹿腾,要让东宫收人,齐妙坐月子的时候就更是了。
不过没等齐妙发火,太后直接就不愿意了。碰了几次钉子,老凌王就记恨上了齐妙。
今儿这么好的日子,只怕那老家伙不会这么容易放过。
齐妙深吸口气,看着母亲点点头,说:
“放心吧娘,只要他不惹我,我肯定不理他。否则……”
“你自己把握分寸。”曹氏明白,说了也白说,倒不如让闺女自己解决……
……
皇室上家谱,都要斋戒三日,焚香沐浴,十分隆重。
齐妙直接在宁安楼等候,离老远看到圣驾走上前,侧身行礼。
一番礼数之后,独孤寒把手里的女儿交给媳妇儿,接过了父亲手里的儿子。
楼门打开,独孤家的人走进,太后跟在皇上左手靠后一些的位置,然后是独孤寒夫妻,在后面就是独孤宗亲家的人。
一切都已经准备好,独孤靖涵看着凌王,沉稳的道:
“叔父,当初让你给妙儿上家谱,当时因为一些事情没有做。今儿还是你来吧,把妙儿的名字放在文彧身边,俩孩子的朕来做。”
赤裸裸的打脸,“啪啪……”作响。
独孤寒面无表情,太后也一脸淡然,齐妙眉骨轻挑,一言不发。
再看凌王,犹如吃饭吃出苍蝇一般,脸色极度难堪。
皇上亲自要求,自然没人敢忤逆。老凌王即便再不想,也得咬牙走上前,接过太监手里的毛笔。
看着重新单立的家谱,上面再也没有他的名字,虽然不甘心,可还是在独孤寒的旁边,添了“齐氏”两个字。
独孤靖涵见了,冲独孤寒微微颔首,随后接过老凌王手里的毛笔,在他们二人名字下面添上独孤金晨四个字。凌王没有走,见他还要写,不禁出声说道:
“皇上,女子不得上家谱。”
独孤靖涵抬眼,瞟了他一下,说:
“不写曦儿,如何体现龙凤呈祥?”
说完,在独孤金晨平侧,填上了“独孤金曦”四个字。
齐妙满足了。低头看着仍旧沉睡的女儿,心里明白这是独孤靖涵给她的女儿撑腰。
告诉众人,即便日后长公主成人,也不会走上和亲的道路。她的终身大事,由父母做主。
原本,齐妙觉得生了龙凤胎只是侥幸。如今再看,岂止是侥幸,简直就是中了头彩。
跪下、行礼、磕头、谢恩……
所有繁琐的事情结束,满月酒摆在了昭阳殿。
齐妙跟独孤寒只是露了个脸,随后便带着孩子离开了。梁安夫妻还等着他们,得赶紧收拾收拾回娘家小住十日。
这事儿谁也没提,太后当时说过,这是他们家务事,不用告知宗室里的人。
一句“家务事”,分清了里外,也让齐妙彻底觉得,她是这个皇宫的一份子。
不管古代还是现代,有多少女人出嫁,都觉得自己身份尴尬。
说是婆家人,人家不认可。说是娘家人,可到底是嫁出门子的人。
类似这样的鸡汤,她没少看。当时还觉得那些女人矫情,没有摆正状态,可真正嫁人之后才明白,根本不是矫情。
公爹、皇祖母对她好,可宗室内的人,始终没有接纳。
可往后就不一样了。
不管他们接纳与否,他们自己过日子,还用得着旁人指指点点。
若是谁在说她带孩子有问题,那对不起了,直接开怼。
齐妙想到这儿,头靠着独孤寒的胳膊,喃喃地说:
“文彧,今日我的名字上了家谱,是不是他们就不会在质疑我的身份?”
二人坐了一个步撵,独孤寒扭头看着媳妇儿,平静的回答:
“即便没上家谱,谁也不敢执意你的身份。你是我独孤寒明媒正娶迎进门的,一千两百抬的聘礼,不是儿戏。老凌王之所以这么做,无非就是想让荣宠再多一些。”
说白了,人心不足蛇吞象。
齐妙坐直身子,抱紧了怀里的小家伙,道:
“你跟我一起住娘家,宫里这边怎么办?早朝呢?”
“放心,大舅子也得上朝,我们一起。不过白天……你就得辛苦了,为夫抽不出时间。”
最近奏折多,事情也多,各地厂房都开始招工,所以要看的东西不老少。
齐妙明白,莞尔一笑,道;
“安啦,有爹跟娘在呢。家里有婆子,宫里也有嬷嬷,我不会累到的。我还可以给你做饭,想吃什么,晚上就做。”
独孤寒闻言轻笑,蓦地倾身,在她耳畔轻声呢喃着:
“吃你,行吗?”
第728章 我们都不知道的真相!
满月酒吃了不长时间,独孤靖涵跟太后就回来了。
梁安等人还没走,见他们二人都纷纷一愣。忙不迭行礼,被独孤靖涵一把拽起。
“皇上,太后,您们这……”
齐妙心里“咯噔”一下,放下手里的女儿,快步来到太后身边,关心的问:
“皇祖母,可是他们说什么了吗?”
太后跟皇上都是明着袒护、暗着袒护,就是袒护她。一顿满月酒这么快吃完,难道说那老凌王又提了什么不该提的事情?
太后心里暖和,看着孙媳妇摇摇头,说:
“傻丫头,谁能说什么,现在谁还敢说什么啊!主要是想咱们一家人围在一起吃顿饭。这一个月,你爹娘累坏了,你哥哥两头跑,大家吃完你们回家,我跟皇上也歇歇。”
曹氏听到太后这话,顿时松了口气。
还好还好,还以为出什么事儿了,原来都是她想多了。
显然,这一切独孤靖涵早就已经安排了,所以太监们一个一个食盒拎进来,就放在东宫寝殿的圆桌上。
曹氏也第一次跟皇上同桌吃饭,那个忐忑的表现,可想而知。
吃过午饭,两辆马车,相继离开了皇宫。
独孤靖涵跟太后就站在高处,直到马车拐外之后,独孤靖涵收回眼神,看着太后轻声地说:
“母后,那件事查清楚了。齐雨泽亲自送的消息,八弟……不能留了。”
太后闻言重重叹口气,无语的摇摇头,说:
“真想不到,去年中毒居然是他。姚佳当时说的时候,哀家真的不相信。已经是棵病秧子了,还奢求什么?!”
独孤靖涵双手背后,一双深邃的眸子骤然狠戾,清冷的道:
“当年齐家灭门,也是他主动跟皇兄说的。打那个时候开始,他就已经筹谋了。”
“是啊,齐景阳是个好人,更是我东陵的一块招牌。有他在,的确东陵固若金汤。”太后虽是女流,可前朝的事情,她不是不知道。
只不过,知道不说罢了!
“那皇上打算怎么做?现在就动手吗?”
独孤靖涵看着母亲,微微拱手,说:
“母后,儿臣想请母后帮忙,直接把他……召进京。”
太后秒懂,冷笑着点头,道:
“可以。他虽狼子野心,不过还是要顾全你父皇的面子。哀家回去会发诏书,让他携妻儿进京,贺龙凤呈祥。”
“多谢母后成全。”
母子俩说过话后,独孤靖涵挽着太后的胳膊,下了楼梯……
……
梁府水云居。
齐妙安顿好孩子,累的倚靠在床头歇息。
不得不说,生产完身体的确大不如从前。动弹一会儿都是汗,而且还有些“英雄气短”上不来气。
独孤寒从外面回来,手里端了人参乌鸡汤。放在圆桌上冲她招招手,说:
“来,坐下吃点儿东西,我跟你说些事情。”
齐妙长叹口气,“哎哟——”一声起身,来到圆桌前坐下,看着他道:
“真的好累!文彧,你说我是不是老了?”
“别浑说。”独孤寒抻哆着,一边给她盛汤一边又道,“你从怀孕到生,流了多少血不知道吗?这会儿肯定累,我听岳母说,你最起码得恢复半年。”
齐妙看着乌鸡汤,小小尝了一口,满足的点点头。
还好还好,这次有咸淡,很好喝呢!
独孤寒瞅着她馋猫的样子,好笑的摇摇头,给她倒了杯水放在一旁,轻声的道:
“正月十五那天晚上,你还记得我回去很晚的事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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