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贴贴

  滕越之所以这么泰然自若，因为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陈可佳第一次亲戚到访时，还是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小女孩。就是在腾越家，当然也是因为她泡在他们家的时间实在是太长了。
  越嘉泽看见陈可佳裤子上的血迹吓了一大跳，躲得远远的不敢靠近她。
  那时候滕越也只是个高中生，这种生物课常识是有的，但哪有什么“实践经验”。
  他慌忙跑出去，顾不上别人的眼光，又是问超市的阿姨，又是上网查的，大大小小的卫生巾买了一大堆，外加红糖和暖贴。
  解了陈可佳的燃眉之急以后，他又从自己的衣柜里找了件深色外套，为她盖住了裤子上的血渍，把她送回了家。
  陈可佳能长这么大，也许有一半是得感谢滕越的细心。
  “你冷吗？”滕越抬头看了看商场马力十足的冷气。
  “不冷。”
  “咱们先上车吧，车上有我的外套。”
  陈可佳点点头，还是想抓他的胳膊，又不太好意思。滕越好像是她肚子里的蛔虫，等在原地，冲着她伸出了手。
  陈可佳心满意足地抓住了他的手腕。
  虽然小时候经常拉着妹妹的手，懂事了以后还是避讳了许多。
  上了车，滕越递给她外套，可佳盯着他的面容，清澈的让她心里发慌。加上他衣服上散发着薰衣草的洗衣液香味，一时让陈可佳愣住了。
  滕越看她不接，就侧过身用衣服盖了过来。
  他的脸几乎要贴上可佳的嘴唇了。陈可佳感觉嘴唇都充血了，嘭嘭的脉搏像是要突破皮肤蹦出来。
  衣服盖好，眼看滕越就要离开了。
  陈可佳鬼使神差地开口，“我能不能贴贴哥的脸？”
  “嗯？”滕越定住了，车里静地只剩下两人逐渐急促的呼吸声，“怎么贴？”
  陈可佳努了努嘴唇，轻而易举地将浅浅的唇红印在了滕越的脸上。
  这一次，她清楚地看见，哥哥唇边的肌肉微小地抽搐了一下。
  “哥哥，能不能也贴贴我的嘴……”陈可佳发现自己一定是疯了，她这是在干什么？！她脑子里黑白两个小人掐架掐的厉害，一个拽着她想从车里逃走，另一个抵死推着她往滕越那边靠。
  滕越稍稍偏过头来，看见她红扑扑的脸蛋，嘴唇嘟嘟的，似有话说，又似在等着什么。
  女孩小小的嘴巴就这么贴上了他的唇，热得发烫的唇刚一碰上，就像是触了电，互相打颤了一下。这种触电感让他们贴地更紧了。
  时间陷入了静止，车内的广播没了音乐，散发着滋滋的调频讯号。
  虽是陈可佳主动的，可看起来陈可佳像是被他定在了座椅上，浑身僵硬一动都忘了动。
  软唇挤在一起，发生了轻微的变形，像果冻一样q弹。
  滕越良久才回应过来，急忙退了回去，望着对面的车子，比任何时候都慌乱。
  “可佳……”
  “哥哥，这是你的初吻吗……”陈可佳后来回想起来，都佩服自己的勇猛。
  “嗯……嗯？不是。”滕越望着她。
  陈可佳心里一沉。
  “小时候我好像经常亲你，可能早没有了……你的、跟我的。”
  滕越说经常亲她这句话没说谎，但只是亲脸蛋，因为他说妹妹老哭，亲亲好像就会好一些，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
  那个时候滕越只有五岁，陈可佳没到一岁，这些事都是后来从大人的嘴里才知道的。
  “哥……”
  “可佳。”
  死一般的寂静，很快被一阵吵闹的手机铃声打破了。
  滕越接电话的手有些发软，“喂。”
  “哥，你车停哪了，送我女朋友回家。”越嘉泽声音里都带着桃花的气息。
  “嗯……”滕越心不在焉。
  陈可佳望了他一眼，又赶忙别过脸。
  “你嗯什么啊哥，你们在哪？”
  “嗷，在b区1f10，你们自己过来吧。”
  “哥哥，我冷了。”陈可佳侧头看着他。
  滕越用手背轻触了一下她的膝盖，“腿冷吗？”
  “嗯，冷。”陈可佳以为他会把手心都捂上来，结果滕越从后备箱里又拿出件衣服来……
  “哥哥，你车上还有多少件衣服……”
  “怎么了？”滕越一脸疑惑。
  “没事，幸亏有。”
  越嘉泽和妹妹上了车，气氛一下子又活跃了起来。刚才发生的一切，对陈可佳来说都像是虚幻一样， 她把头靠在车窗上，耳朵里听着越嘉泽和妹妹毫不避讳地腻腻歪歪、嘻嘻哈哈。
  “哥，我俩都热死了，能不能把空调开大点？”越嘉泽抱怨着，给妹妹扇着风。
  “空调最近好像出问题了，不好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