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节

  “必须完成这个任务。”
  “是,沈小叔,保证完成任务。”
  战友想,这两个就在他身边,想完成这个任务还不容易?
  可是,当他轻声告诉文干与文芳两人,沈小叔在隔壁厢房等他们时,这两人却一声不吭,也不理睬他,而是不约而同地捧起碗里的汤喝了起来。
  倒是凌雨晨,很好奇地凑过来问:“谁在隔壁找你们?过去看看呗。”
  陈文干喝了事碗里的汤,拿了一张餐巾纸,优雅地抹抹嘴,道:“谁请都不去,吃饭。”
  他们人来得齐,点菜又早,这时,已经上了半桌子的菜。再说,吃完饭,他与文芳还有别的事情要办,才没功夫理那些闲人。
  战友看看他,又瞅瞅文芳,疑惑不解:陈文干可以不给沈小叔面子,可是,文芳不是沈小叔的亲侄女吗?怎么听到沈琅找人,也无动于衷呢?
  这一顿饭,对曾文芳来说,吃得还算尽兴。如果凌雨晨没有总是向她投来审视的目光,她会更开心些。
  幸亏,公司那边还要有人坐镇,饭局结束没多久,凌雨晨与其他人就先回去了。
  厢房里,只剩下了陈文干、曾文芳和战友。
  战友终于没忍住,他看向文芳,问:“沈小叔在找你,就在隔壁,你不去看看吗?”
  曾文芳摇摇头,道:“你告诉他找不到我,我等会还有事要做,没空陪他。”
  她刚才已经想过了,除了参加美琪的婚礼,其他事她一件也不会参和,他们沈家人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
  战友担心地问:“怎么了?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曾文芳摇头苦笑:“没什么事,能有什么事。”
  陈文干斜睨了他一眼,鄙视道:“你还真是个书呆子,沈家与文芳的事情,你家里有几个人知道?是不是连你爷爷都瞒着?”
  战友神情一滞,确实是这样,当时,美琪告诉他这件事时,他高兴得差点儿跳起来,立刻想去告诉爷爷,却被美琪阻住了。
  当时美琪是怎么说的?“我爷爷让我不能告诉其他人,特别不要告诉外公。”
  “为什么?”
  “我哪里知道爷爷是怎么想的呀。我就是知道你跟雪儿的事情,才会先把这件事告诉你。外公那边,还是先不要说吧。”
  当时,他还奇怪这么好的事情,为什么不能说呢。如今,听文干如此问,他才反应过来。
  战友惊讶极了,指着陈文干,有些结巴:“你,你是说,沈家那边对认亲一事并不积极?”
  陈文干不语,曾文芳也没撇撇嘴,没说话。
  “可是,沈小叔很紧张文芳呀。”
  战友想不通这事,不过,沈老爷子一直要求家里人对这件事保密,他心里早就不乐意了,见文芳不开心,他立刻大手一挥,道:“姐,不认也没关系,咱还不稀罕呢!不是还有我与文干吗?咱也不稀罕做什么沈家孩子。”
  曾文芳“扑哧”一声笑了,没想到,这家伙的口气与文干的口气一样,怪不得两人相隔两届,还能成为这么要好的朋友。
  “好,有你和他做靠山,姐姐我谁也不稀罕!”
  “嗯,就是,对了,姐,你什么时候回南方?我与你一起回去。”
  “你跟我回去干嘛?”这家伙,之前还叫文芳呢,干嘛一下子改口了?
  “文干没把事情跟你说吗?”
  “说什么?什么事?”
  曾文芳故意装傻,上次去战家,感觉战家人还算好。可是,昨天在沈园,瞅见战友的小姑战兰对她那丝若有若无的提防神情,她改变了主意。
  人在没有利益冲突时,一切都好说,可是,一旦有了利益冲突,情况会往那哪个方向推进,就难以预料了。
  既然妹妹根本就不知情,那她又何必挑破这层窗户纸呢?让他们战家人先闹腾清楚,免得妹妹受牵连。
  不过,这事想起来还真好笑,要不要让文雪入门,战家人讨论了一年多。殊不知,当事人根本不清楚这些内情,你吵你闹都随你去,人家还是自自在在、快快乐乐地过自己的小日子。
  曾文芳都想为妹妹点赞了,这小妮子,还真是傻人有傻福。战友比她还大了两岁,上次来京都的时候,战爷爷都在催婚了。他能坚持到现在,也挺不容易,从中也能看出他对妹妹的心意。
  她试探过妹妹,妹妹对战友有一种依赖感,有什么为难的事,都说,那我问问战友哥哥。只是,因为战友没有捅破那层窗户纸,而妹妹本身对感情的事又比较迟钝,根本没往那方面想。
  战友见文芳装傻,也不戳穿,只道:“你什么时候回家,能不能参加了我们公司的周年庆典之后再回?”
  “周年庆典?什么时候?”
  曾文芳惊讶,这事她还不知道呢。
  陈文干插话道:“五天后,所以,我们快点吃饭,吃完饭后,我带你去买晚礼服。”
  “这么巧?”曾文芳有些怔愣,没想到她来这么一趟,竟然一举数得。一是参加美琪的婚礼;二是见见沈家其他人;三是来看看男朋友;四是处理一下买下来的那几套房子。如今,还可以参加文干公司的周年庆典?
  “可不是就这么巧吗?”
  原本,陈文干听到母亲打来的电话,还想立刻回一趟南方,与文芳领证之后,再帮文芳请个婚假,顺便带她来参加公司周年庆典呢。
  哪里知道,文芳竟然给了他这么一个大惊喜。
  曾文芳好奇:“你们公司到底成立几年了?”
  陈文干装沉思样,半晌才道:“怎么说呢?严格算起来是四周年。不过,第一年时,只是一个工作室,第二年才发展壮大。”
  曾文芳感慨:“你可真厉害,来京都读几年书,也能一举数得。”
  陈文干却笑道:“难道就只许你一举数得,就不许我也这样?”
  “我只是小打小闹,跟你没得比。”
  曾文芳想起上一世陈文干的成就,那可是世界五百强,相比之下,自己做的可不是小打小闹么?
  “你呀,这还叫小打小闹?我看你倒是很会借力。”
  “那是当然,只是‘善于将兵’算不上本事。我这叫‘善于将将’,只要我能带好十个将领,那这天下,我也能分一杯羹了。”
  “你呀,就不懂什么叫谦虚!”
  看着眼前这个娇艳如花,却又笑得有点儿小得意的女孩,陈文干心里充满了骄傲:这就是他喜欢的女孩,他就是喜欢她的小得意模样。
  战友见这两个家伙说着说着,就变成了打情骂俏,心里特别羡慕。他暗暗下了决心,得尽快去青山镇提亲,争取春节后,就把雪儿娶回京都来。不,如果春节前能娶到手,就更好了。
  第三百七十八章 槐树胡同
  沈琅找到隔壁厢房的时候,厢房里只剩下战友一个人,曾文芳已经跟着陈文干走了。
  “你在这里,怎么不告诉我?”
  沈琅很相信战友的人品,所以他根本没想到,侄女刚才与他就一墙之隔。
  战友却很坦然地告诉他:“沈小叔,刚才文芳也在这里。”
  “为什么?”
  “当然是为文芳鸣不平。”
  沈琅叹了一声,然后语气严肃地道:“你应该帮我劝劝,而不应该在这个时候添乱。”
  “这明明是一件大好事,可是,我怎么也想不明白,你们为什么还要隐瞒这件事。”
  “是我爸顾忌我二姐的感受,怕她受伤害,所以才迟迟不肯公布这件事。明天,美琪的婚礼之后,我一定会给文芳一个交待。”
  “呵呵,那就把那个仇人的女儿当宝好了,何必还要认亲生儿子呢。我看沈小叔也别忙活了,文芳一家子,不用你们认也过得很好。”
  战友无语,一向说话温和,不喜欢冷嘲热讽的他,也忍不住多说了几句。
  沈琅听了战友的话,反而为侄女有这样真心待她的好朋友开心。他拍了拍战友的肩膀,道:“谢谢你维护文芳,明天,我可能会很忙,文芳在这里认识的人不多,你多关照一下她。”
  战友知道不是沈琅的错,回过神来,觉得刚才自己冲动了,急忙道:“放心吧,我会照顾好她的。”
  那可是雪儿的姐姐,就等于是他的姐姐,他能不照顾好吗?
  陈文干与曾文芳却不知道沈琅会找到厢房里来,他们俩商量了一下,决定先去看房子。如果雪儿与战友的事真的能成,文芳希望妹妹能从京都出嫁。这样一来,无论沈家的事情怎样发展,房子都要先准备好。
  坐在车上,陈文干在启动汽车之前,对文芳道:“芳芳,你把房子的地址拿出来,我看看先去看哪套。”
  “嗯,我已经准备好了。”曾文芳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条,道:“有一套是槐树胡同16号。”
  “槐树胡同?”陈文干不可置信,槐树胡同紧挨着内环,那里的房子可不便宜。
  “是啊,槐树胡同16号,这是我在京都买的第一套房子,不过,当时时间太紧,你又在国外,我来办了过户手续,就回去了。
  后来,美琪帮我把房子便宜租给了一户人家,今年暑假,那户人家搬走了,就没有再出租。我昨天才从美琪那儿拿到了钥匙,看看这房子是重新租出去呢,还是留着自己住。”
  “那边发展不错,靠着内环,房子升值的空间很大,这套房子先不要卖。”
  “嗯,我知道,我这次来,只是想把房子修整一下,租个好价钱。”
  曾文芳当然不肯现在卖,到了 21世纪,京都的房子贵得吓人。她买这几套房子,就是想等升值之后再出售。
  槐树胡同这套房子,还是美琪一个初中同学介绍的。也巧得很,她打电话给美琪的时候,美琪正与那位初中同学聊天。那位同学就坐在一旁,听到美琪在电话里在说买房子的事,就主动说起有位邻居家里有房子卖。
  并且,这套房子还卖得很急,因为房子主人急着出国,想要现金。曾文芳只付出53万现金,就买下了这套四合院。
  只要想到再过30年,这53万,就可能会变成几千万,甚至更多,曾文芳心里就舒服得直叹气:这钱,也太好挣了!
  “槐树胡同这套离这里不远,我们先去看看,还有两套在哪?”
  “一套是在西单的荷花巷,一套是在东城的城西大街。”
  “西单那边远一些,东城的城西大街那地方也不错。没想到你远在南方,也能摇控指挥,买到这么好的房子。”
  “我这算什么,你远在国外,还能摇控指挥公司呢。”
  “哈哈,说明我们是同一类人,都是能将将的大才。”
  “切,说我不会谦虚,你也好不到哪里去。”
  一路上,两人聊聊天,很快就到了槐树胡同。找到了个停车场停好车,两人按房门号一路找过去。
  “6号、7号、8号……”
  走到13号时,曾文芳才隐约有了印象。几年过去,这里还是有了不少变化。街道休整得更漂亮了,好些人家,还在四合院的前院开了个大门,隔开做成店铺。
  只是,她拿出钥匙,要开门时,锁却有些生锈了,怎么拧钥匙也打不开。陈文干拉开她,自己上去开门,还是开不了。
  曾文芳叹了一口气,道:“所以说,房子还是得有人住。”
  记得那个时候,美琪觉得那户人家给的租金不多,还不愿意出租。还是她下了决定,说租金不重要,重要的是租给人口简单的人家,不会弄坏房子,又有人帮忙看房子,一举二得。再说,房子有人气,才不会破败。
  这时,有几个行人停下脚步,狐疑地看着他们。曾文芳一怔,才意识到这些人以为他们两人在做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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