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6节
刚才这个女人问他:“难道你没有喜欢的姑娘吗?你为了我,为了儿子而放弃她了吗?这样不好吧?”
他是怎么回答的?他说:“我喜欢一个姑娘,可是,我没有追求到她,她成为了一个更优秀的男人的妻子。所以,我把她放在了心底的一个角落。她是我的朋友,以后,或许你也会见到她。我不瞒你,如今我对你也还没有那种心动的爱情,不过,我们可以慢慢培养,我们有小源,不是吗?”
“这样也可以吗?你家里人会同意吗?”
“你放心,我会说服家里人的,他们如今正在逼我结婚,如果我带你跟小源回去,他们高兴还来不及呢。”
“可是,我做过……”
“这有什么关?我不也做过吗?我们都犯过错,我们是平等的。不过,我们与长辈可以换一种说辞,就说我们偶然认识,相爱。但是,后来,你有急事回了家乡,而我又去了学校,所以,我们失去了联系。
这次,我去古镇放松减压,无意中遇见了你们母子,所以,我就把你们带回去了。”
“那我的工作怎么办?我的工作在古镇。”
“没事,这事交给我。你想继续做老师吗?如果你想继续做老师,那就把工作调到渔港,如果不想继续做老师,那去唐氏集团上班,或者不上班都可以。”
“不,我要上班,我还是想做老师。”
“行,那等会我送你回学校,你把你的简历与学历证明等资料拿给我,我帮你调动工作。”
“就这么简单?听我同学说,想调进渔港做老师很难。我有个同学她丈夫在渔港,她在梅城,多年两地分居多年,都不能调到一处。”
“难中难,易中易,她应该没有找对人吧?”
唐冬阳不敢说太多关于家里的事情,担心把这个女人吓住。只说了他家里环境还不错,他大学选的建筑设计,毕业之后,打了几年工,后来与高扬在东湖开了一家建筑公司。
家中有父母、兄嫂与一个侄子,家里人都在渔港,渔港也有家族生意,父亲与大哥在打理。母亲赋闲在家,如今一门心思都在“逼他结婚”这事上。
何雨洁没了主意,如今她除了相信这个男人,还有什么办法呢?心里本就感念他当年给的那笔钱,又舍不得孩子,就这样迷迷糊糊地被他哄着,跟着他去了。
当然,她知道,她不可能再享受古镇那种母子相依为命的平静生活了,未来或许会有风雨、未来或许会更艰难,可是,为了儿子,她只能勇敢面对。
曾文芳是在唐冬阳补办婚礼的时候,才了解了事情始末,她有一种做红娘的兴奋感。
“冬阳,我觉得你应该感谢我,感谢东湖市政府。如果不是我们去渔港学习考察,如果不是我们要筹建工业园,你就不会来东湖,不会想要走遍东湖的山山水水,更不会与小洁、小源重逢,唉呀,我觉得你应该给我包一个大红包,大大的媒人红包。”
高扬觉得自己被抢功了,白了这不要脸的姑娘一眼,心想,人家失恋的时候你夫妻双双把家还。如今,人家一家三口重逢了,你就来抢功了,还要不要脸呀。
“我才是红娘,我一眼看出了小源长得像冬阳,才点醒了他们一家三口,这红包应该要封也应该封给我才对。”
“切,你结婚的时候自然会封个红包给你,不是说你会先结婚吗?你的对象呢?在哪儿?”
“我……”高扬与未婚妻闹别扭了,原因是他们两人去选婚纱的时候,高扬眼都不眨地看着一个身着婚纱的漂亮姑娘,未婚妻换了婚纱出来的时候,叫了他三句他都没听到。结果,一气之下,脱掉身上的婚纱跑掉了。
“德性,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但是,欣赏美不是这样的。不要吃着碗里的还看着锅里的,做人要学习那惜福。不然,即使把媳妇娶回来,人家也受不了你总盯着漂亮女人看。”
曾文芳忍不住教育了这家伙一番,话说开了,又逮着唐冬阳教育:“冬阳,我来自农村来的,自然知道在我们偏僻农村,未婚先孕会遭受多少白眼,生活会过得有多艰难。冬阳,小洁是个勇敢能干的姑娘,遇到你,她很幸运,遇到她,你很幸福。好好珍惜,你们这叫先婚后爱,婚后恋爱也是一件很浪漫的事哦!”
第七百五十三章 梦境再现
是啊,世界上最浪漫的事,不是两个人一起慢慢变老吗?唐冬阳与何雨洁如此,她与陈文干不也一样如此?
京都文光居
一栋宽敞漂亮的房子前面,有一片绿油油的草地,两个约莫三四岁、长得一模一样的孩子,手里拿着风筝坐在草地上在认真地讨论着什么。
他们手里拿的风筝都奇怪得很,一个上面画着一艘船,一个上面画着一株奇怪的、叫不出名字的草。
那个脸蛋圆圆,略胖一些的孩子放下手里的风筝,爬起身来,去拿另一个孩子的风筝,还噘起小嘴,奶声奶气地道:“哥哥,船要放在水里,在天空里怎么飞?我都说了,你应该要画一架飞机的画才对,你看,总放不高吧?”
另一位被喊哥哥的自然是小男孩,他摇头反驳道:“谁说船不能在空中飞?不是有宇宙飞船吗?宇宙飞船不但能在空中飞,还飞得比飞机还高。妹妹,女孩子不是喜欢蝴蝶吗?你画什么草呀?你看过会在天上飞的草吗?”
小女孩噘起小嘴:“哥,你太笨了,你不知道吗?蒲公英就会在天上飞,表叔说,蒲公英是一种神奇的草药,我画的这种草说不定也能在空中飞呢。”
小男孩不以为然,小大人地道:“妹妹,你别听表叔与小舅公忽悠,他们都想找我做徒弟,我才不要做他们的徒弟呢,我要做爸爸的徒弟。”
小女孩仰起小脸,稚声稚气地道:“他们都是神医,我觉得做他们的徒弟也很好呀。”
小男孩无奈地感慨,语气带着些无可奈何,却又无比正经:“那好吧,以后,我会成为著名的将军,可以坐在宇宙飞船上打仗的那种,你就去做军医吧?成为军中神医,挽救我军战士的生命。”
小女孩却又烦恼起来:“哥,你要像姨父,就是煜煜的爸爸那样吗?穿着绿色的军装?那我呢?是穿白大褂呢,还是穿军装?”
小男孩想了想,道:“好像做手术的时候得穿白大褂,训练的时候就得穿绿色军装了。”
“哦,那好啊,这样我两种漂亮衣服都能穿了?”
“妹妹,你是什么审美观呀?这两种衣服不能称为漂亮,这是正装,代表庄严、代表肃穆。如果你要穿漂亮衣服,得像小姨与妈妈一样,做老师、做领导,可以穿漂亮的裙子、穿旗袍、穿漂亮的晚礼服,穿漂亮的大衣。”
“哥,那怎么办?绿色军装与白大褂我都喜欢,不过小姨与妈妈都很漂亮,她们穿的衣服也漂亮,我也想穿。哥哥,难道做神医就不能穿这些衣服了吗?”
“好像也可以的吧?表叔来我们家的时候,不也穿着白衬衣吗?应该是可以的。”
“嗯嗯,那敢情好,那就这么愉快地决定罗。”
“嗯,一言为定。”
两个孩子放下手里的风筝,用两个胖胖的手击掌,表示对以上决定不再后悔。
陈文干站在院子外,看着这幕,心里满满的柔情。
这个别墅与他梦里的一样,不是城堡,却一样如城堡那样,有游泳池,有软绵绵的草坪、有缠着花架藤蔓的秋千架。
有一个天使一样、胖嘟嘟的小女孩,有一个萌萌的小男孩,他漂亮的妻子称那个男孩为“小正太”。
这两个孩子都约莫三四岁的样子,经常在草坪里玩沙子、建小房子、放风筝。
可是,每次见到他回来,这两个孩子无论做着什么,都会张开手要他抱。
“咦,爸爸回来了!”小男孩眼尖,看到站在门外的身影,指了指院墙外面。
小女孩惊喜地回过头,见到正往院子里走的年轻高大的男人,飞奔过去:“爸爸,你回来了。”
“囡囡,别跑,小心点。“陈文干俊美的脸上顿时露出一丝焦急,他急步,不,应该说飞掠过去,一把抱住那个小女孩。
“囡囡,你别跑得这么快,小心摔跤。”
小女孩抱着他的脖子,在他的脸颊上亲了一口,才咯咯笑着,乖巧地应道:“好,我知道了,爸爸。”
那边的小男孩却没有移动脚步,只是略有嫌弃地看了那对父女一眼,道:“爸,你每次都用轻功飞掠过来,妹妹能摔吗?她都看准了会这样,能改才怪呢。”
“哦,那应该要怪爸爸太担心我家囡囡摔跤了。”
他抱着小女孩走过去,小男孩自然的伸出双手。可是,陈文干并没有俯下身去抱,而是牵着那个小男孩往前走。
“你是哥哥,要让着妹妹,你是男人,不能总要抱抱。”
“我知道,我只是想试一试你会不会抱我罢了。果然,还是异性相吸,同性相斥。”
小男孩轻声嘀咕了句,觉得他们应该没有听见,另一只小手握成个小拳头,斜着眼瞥了他一眼,道:“我知道,同性相斥嘛!爸爸喜欢妹妹,妈妈喜欢我。哼,今天,你跟妹妹睡,我要跟妈妈睡。”
陈文干也斜着眼瞥了小男孩一眼,如果有人仔细观察,应该能看出,父子俩的神情一模一样。不过,小男孩的话奶声奶气的,是装出来的小大人模样,而他的话,却语气坚定,完全的大人口吻:“不行,你妈妈只能跟爸爸睡。你们都长大了,已经有了自己的小房间,怎么能还跟爸爸妈妈睡呢?”
小男孩不服气地反驳:“为什么不可以?你这么大了,为什么还要跟妈妈睡?”
他挑了挑眉,问:“如果我不跟你妈妈睡,哪里来的你们?”
小男孩正气凌然:“可是,外婆说,现在实行计划生育政策,不然,还可以再给我生个弟弟。现在,我与妹妹都出生了,你与妈妈再也不能生弟弟。所以,你就没有必要跟妈妈睡在一起了。”
“这是谁说的?也是外婆说的吗?”
“不是,我只是问外婆,可不可以再要个弟弟,因为女生都爱哭鼻子,不好玩,我想要个弟弟。外婆就说你与妈妈不能再生小弟弟了,想要弟弟,就去找小姨家的弟弟,或者,等舅妈生个弟弟。”
“我是问,是谁说我没有必要与你妈妈睡在一起?”
“我说的呀,每次你不许我跟妈妈睡,你就说如果没有你跟妈妈睡在一起,就没有我与妹妹。哼,你以为我不知道,现在我们都出生了,难道还能放回妈妈的肚子里?爸,你不能老是霸占着妈妈。”
小男孩说得一脸正气,漂亮的大眼睛瞪得圆圆的,看着很有喜感。
小女孩在他的怀里,胖嘟嘟的小手抓着他的耳垂玩,咯咯地笑得开心:“爸爸,不如今天我们一起睡?爸爸与妈妈房间里的床这么大,我、哥哥,爸爸、妈妈都可以睡得下。”
他亲了小女孩的额头一下,宠溺地道:“好吧,我的小宝贝!”
小女孩扭过头高兴地对小男孩道:“哥哥,爸爸答应了,我们今晚一起睡吧?”
小男孩不屑地撇撇嘴,嘟嚷了句:“哼,也就是你才这么容易被哄。睡在一起?你要想想第二天早晨,咱们会不会在那张大床上醒来。”
“哦,也对。”小女孩想了想,漂亮的大眼睛闪了闪,弯下腰,轻声对小男孩道:“哥,主要是我们睡得太死了,今天我们警醒一些。只要爸爸抱我们走,我们就哭好了。”
陈文干自然听到了两个小鬼的嘀咕,他心里也嘀咕了一句:“以后我换张小床好了,弄这么大的床,他们老是来挤。”
小男孩反驳:“哼哼,你敢,表叔说,这个家妈妈是最大的领导,爸爸都要听妈妈的。”
陈文干挑眉:“你表叔说的?什么时候说的?”
囡囡眉眼弯弯,举手小手,道:“爸,我知道,表叔说过几次呢,说妈妈是家委书记,书记最大。”
东东小声嘀咕:“爸爸你不服气也没用,书记自然比起家长大,妈妈单位不也是市委书记最大吗?”
陈文干语塞,他那个不靠谱的表哥如今还不结婚,每天没事就跑到家里逗弄自家两个宝贝疙瘩,应该给他多安排几场相亲,赶紧推销出去才行。
“东东,给你表叔打电话,让他周末回来家里吃饭。”
东东警惕地盯着父亲,问:“爸,你是不是又要给表叔介绍女朋友?”
“是啊,不行吗?你表叔有了女朋友,生下孩子,就不会总盯着你们了呀。”
“不行!”
“不可以!
两个孩子异口同声,又相互对视一眼,神情有些紧张。
陈文干有些奇怪地问:“为什么不可以?你表叔与我同年,还比我大几个月,我都有你们两个了,你表叔还没有结婚。你们不知道青山镇那边的老外公老外婆一直催他结婚吗?”
“可是,可是……”
两个孩子“可是”了半天,也没有说出缘由来,最后,还是东东道:“妈妈说,缘分天定,靠相亲得来的缘分不靠谱,不是真爱。”
真爱?他们俩的名字合在一起不就是“真爱”吗?妈妈说,因为她与爸爸相爱,是天定的缘分,才有了他们俩。
“你舅舅与舅妈也是相亲结的婚,不也挺好吗?”
囡囡想了一会,连连点头:“哦,好像也是哦!”
东东掂起脚跟,扯了一下她的衣袖,囡囡回过头来,两道视线相交。东东做了一个“小姑”的口型,囡囡嫣然一笑,回过头对陈文干道:“爸,我也觉得不要给表叔安排相亲了。表叔多疼爱我们呀?如果表叔结婚了,有了孩子,会不会就不疼爱我们了呢?”
“囡囡说的好像也有道理。”陈文干随口道,其实,他是个女儿奴,女儿说的在他看来都有道理。
待囡囡回过头来,东东朝囡囡竖起一根大拇指,还朝她眨了眨眼,两人比了一个胜利的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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