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比涂脸的胭脂还红…

  这不，一听到摩托车的声音，苏奶奶就站起来开始四处张望了。
  远远的驶过来一辆漆黑的摩托车，行至老苏家门口缓缓减速停下。
  “回来了。”苏奶奶笑着跟摩托车上的两人打招呼。
  苏甜下了车。
  苏奶奶盯着自家孙女打量。
  这趟回来囡囡的衣服、头发还有神态都变了。
  刘海剪短了，露出了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整张小脸犹如画龙点睛一般，活了过来。
  这样一看整个人都有精气神了。
  她身上穿着一套粉白相间的套装。
  上身粉色短袖，下身穿着看似短裙的短裤，脚上穿着一双白球鞋。
  难得露出了胳膊和细腿。
  朝气蓬勃。
  漂亮极了。
  像个小仙女似的。
  “乖乖，哎哟！我家囡囡今天真漂亮。”
  苏奶奶看向霍琛骁，“好孩子，是你选的吗？”
  霍琛骁点了头。
  “不成不成，哪能让你这个念书的孩子花钱。”苏奶奶忙道，“快进屋，我给你拿钱去。”
  “奶奶。不用了。”霍琛骁解释，“我成绩不好，囡囡说要帮我补课。”
  “这是我的拜师礼，一点心意。”
  “啊？”苏奶奶怔愣的看向苏甜，半信半疑的问，“是吗？”
  苏甜没办法，只得害羞的点头承认了。
  霍琛骁问过她，要不要说出来。
  她不敢。
  接着霍琛骁就说交给他了。
  她也是刚刚才知道。
  自己从‘亲爱的’变成‘补课老师’了。
  “那也好。”苏奶奶拉着霍琛骁的手感叹道，“好孩子，我听你外婆说你打小就跟你爸练武？”
  霍琛骁听到那个特殊字眼后，下颚线微微收紧，表情微僵，但还是点了头。
  苏奶奶将他的手握的更紧了，“那以后咱家囡囡教你文的。你教她点武的好不好？”
  其实苏奶奶心里有数。
  苏甜从小到大，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她都见过。
  每每看到她都忍不住哭。
  哭完了上门去找那些孩子家长，找老师。
  可安分一段时间后，伤痕又变本加厉的回来了。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起，她家囡囡再也没有哭着回来了。
  也不再说学校的事。
  整个人看起来阴沉沉的，一点生气也没有。
  苏奶奶看在眼里心疼，但又怕自己出面闹事，苏甜在学校更难立足。
  于是只能每天在门口守着。
  一个浑身是病、半截身子入土的老太婆，能做的事也不多了。
  “嗯，好的奶奶。”
  霍琛骁像个好孩子似的保证道，“您别担心。学校里有我在，囡囡不会受欺负。”
  “嗳！”苏奶奶听了这话，笑的像朵花似的，嘴里直念叨好孩子，好孩子。
  就连霍琛骁走了以后，她还在跟苏甜念叨着呢。
  只是夜里她眼神不大好，没注意小丫头每每听到那个男孩名字的时候，面颊上都会飘来两坨红云。
  比涂脸的胭脂还红。
  明天就能再见面了吧…-
  当天夜里。
  霍琛骁洗漱完了之后，照旧躺在了窗户下面。
  月光如水，星辉如纱。
  今晚的夜色格外温柔。
  就连洒在身上的月光，都格外缱绻、缠绵。
  不知道是不是老人的话作祟。
  霍琛骁做了梦。
  梦到了小时候。
  梦到了叁岁时，躺在自己眼前…身体缓缓冷却僵硬的女人。
  梦到了打不通的电话，和饿极了哭哑嗓子的自己。
  梦到了被罪犯抓走时…他说的话。
  “要怪就怪你老子是个警察，专门他妈的抓老子。现在手里的货被剿了，命也快没了！”
  “既然老子过不下去，那他也别想好过。”
  梦里，七岁的他还是和妈妈去世时一样，只会哭。
  这个梦浑浑噩噩的，画面变来变去。
  突然，他又梦到了那一声枪响，梦到正对着自己眉心的那把枪，梦到黑漆漆的枪口…
  梦到了鼻尖的火药味…
  梦到了罪犯喷涌而出的血液。
  梦到了被打到浑身是伤的自己。
  梦到了…
  他也曾拉着自己的手，笑着喊自己‘乖儿子’。
  那时身旁还站着那个温柔脆弱的女人。
  “妈…”
  霍琛骁忽然惊醒，眼角已经湿了。
  他起身，进了浴室
  他洗了把脸，看向镜子里的自己。
  事实证明，霍正义的基因很强大。
  他和他长得很像…
  某些方面也很像…
  霍琛骁擦了擦脸，但，有一点他和他老子不一样。
  他会护好自己爱的人。
  ————
  小霍，别怕！
  妈咪给你送‘甜’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