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节

  “行。”早上吃的两片感冒药似乎没起作用,家里没有常备的止痛片和发烧药,她懒得去医院打针,只好吃点药应付过去。
  护工刘姐穿上羽绒服急急忙忙地出门,开门的时候不小心踢到了门口的箱子,以为是快递,拿起来的时候才发现纸箱里是一束小雏菊和两个蛋糕一杯奶茶。也不知道在门外放多久了,奶茶虽然用隔热包装,但她拿起来的时候也有些凉了。
  “哎呀,你快看看这是什么呀?”护工刘姐把那个箱子搬到屋里来,看见台阶上有两个巴掌大的小雪人,叫何芷晴过来。
  一个雪人戴着蓝色的三角帽,一个雪人戴着粉色的三角帽,旁边的雪地上写着一个“晴”字。
  “何小姐你快来看看!这不是你吗!”护工刘姐又叫了何芷晴一遍。
  何芷晴以为是什么不得了的东西,走过去发现外面的台阶上是两个小雪人。
  “这怎么会是我?”她把手插进睡衣的兜里,转身就要往回走。
  “这上面写着你的名字,”护工刘姐指着那个晴字,回头的时候发现何芷晴已经进屋了,赶紧拿起箱子里的小雏菊:“唉还有这个花!一会儿冻蔫了!”
  护工刘姐见何芷晴没有要拿花的意思,犹豫了下,把蛋糕放进冰箱里,然后将小雏菊简单处理后放进花瓶里。
  至于奶茶……都凉了,扔了也不是,不扔也不是。算了还是放回箱子里吧。
  护工刘姐出门后,何芷晴下楼推开门看了一眼,盯着台阶上那一对小雪人看了许久,不知道哪来的气,冷哼一声,气鼓鼓地蓄力把那对小雪人的脑袋给踹飞了。就连旁边的“晴”字也被她踩了几脚。
  回去忙你的工作吧!
  护工刘姐回来的时候,发现箱子里的奶茶不见了,给何芷晴上楼送药的时候看见何芷晴躺在床上吸溜那杯已经冷了的奶茶。那束插在客厅茶几花瓶里的小雏菊,也被何芷晴放到了自己卧室的窗台上。
  表面像是无欲无求,背地里都视如珍宝?
  晚上七点多,苏源湛从父母家回来,路过何芷晴家,拿出已经准备好的道具小彩灯打算装在小雪人上面。到何家门前的台阶时,看见两个小雪人只剩下了下面三角形的身子,脑袋已经不知去向。
  晴晴好狠心啊。
  苏源湛蹲下,从园子里捞了一捧雪揉圆压实,放到其中一个小雪人的身上。再揉一团雪,放到另一个小雪人身上。拿出小彩灯和装在防水壳里的电池,连接好后放到两个小雪人的身上,打开彩灯的开关,将防水壳埋到了旁边的学里。
  两个小雪人身上一圈都连着小彩灯,在夜里闪闪烁烁的样子像是小雪人的新衣服。
  给两个小雪人拍一张照片,模仿何芷晴的戏精语气写了一段,发送给何芷晴。
  【苏源湛:晴晴雪人对叫兽雪人说:我们回家过年呀~ 叫兽雪人:好呀!】
  何芷晴正在吃退烧药,听见床上的手机振动了两声,跑过去看手机的消息。
  她的眉头渐渐拧了起来,一把拉开窗帘,看见楼下站着的那个熟悉的身影。
  苏源湛看见二楼的窗帘突然拉开了,笑着抬头看向站在落地窗前的她,眼眸的笑意一如既往地温柔。外面的雪花飘飘扬扬地落在他的身上,昏黄的路灯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地上的白雪像是铺满了一地的碎钻一样闪亮。
  何芷晴的神情渐渐放松,手有些蠢蠢欲动地要和他挥手打招呼,转念一想还是咽不下心里的闷气,狠心地拉上窗帘,把卧房里的灯关上,依旧没有回复苏源湛的消息。
  过了十来分钟,拉开窗帘的一角看见,楼下的人影没了。她跑下楼把小彩灯从雪人的身体里扯出来关掉,一脚踹飞了两个小雪人。
  谁要跟你回家!明明你自己都不回家!
  翌日清晨,何芷晴顶着晕乎乎的脑袋开门去看了一眼,总感觉那两只雪人应该会有点反应似的。
  推开门的那一刻,果然……
  一个小雪人似乎是趴在地上,另一个雪人站在那个小雪人的身后,两只树枝做的手扶在前面趴在地上雪人的腰上。
  她的脸像是火山爆发轰地一下红了。
  何芷晴红着脸弯腰抓起雪人用雪球做成的身子,扔到了远处的空地上。
  他居然还敢跟她开车!何芷晴连续扔了四个雪球后,气呼呼地喘了半天。
  一个人影从旁边的灌木丛里出来,从她身后揽住她,一双有力的手臂紧紧地搂住她的腰肢,灼/热熟悉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耳畔,磁性的声音低沉温柔。
  “叫兽来接晴晴回家,晴晴不生气了好不好?”
  作者有话要说:  究竟是秋名山车王再现(?)还是解锁新姿势(?)我们下期不见不散。
  第61章
  何芷晴被苏源湛的突然出现吓了一跳, 差点要推开他。有些气鼓鼓地甩手, 因为生病身体虚弱, 声音也像是没吃饭的小猫一样有气无力, 嘟哝道:“你干嘛呀!”
  他拥住她的身体,热量隔着衣服传了过来,外面的寒气也趁机钻进了她的睡衣里。
  下巴抵在她的肩头,声音轻柔地在她耳边低吟, 诱/哄道:“晴晴, 我们回家好不好?”
  “这就是我家。”
  何芷晴拒绝得毅然决然, 努力挪开他的手臂, 往门里钻。苏源湛微微蹙眉, 手臂支在门上,人站在门和门框中间,不让她关门。
  何芷晴力气小, 推不过他,懊恼地撒手:“你想站在这里就站这里吧,我不管了。”
  刚说完就打了个喷嚏,她可怜兮兮地吸了吸鼻子, 手臂拥紧自己的身体转身就走。
  护工刘姐正好买菜回来了, 手中拎着大包小包的从市场刚买回来的菜, 红红绿绿的看起来非常丰盛。护工刘姐看见苏源湛站在门口,热情地邀他进来。
  “苏先生来啦?我正要做饭呢,一会炖个鱼汤给何小姐补补身子,再做炒两个菜和拌个凉菜, 你也进来吃呀?”
  护工刘姐的话音刚落,正往屋里走的何芷晴突然一转身,凶巴巴地瞪了门口的苏源湛一眼,“他就想站在那里,刘姨你不用管他!”
  护工刘姐有些尴尬地看了看站在门口的苏源湛,弯腰收拾买回来的菜,没再吱声。
  苏源湛也并不介意,在被拒绝进门后和何芷晴道别后就离开了。
  护工刘姐在厨房处理买来的食材,边洗菜边对厨房旁站着发呆的何芷晴说:“唉,苏先生也是好心,你这是闹得哪门子脾气啊?这两天每次出门都能看见苏先生在门口堆雪人,还好苏先生脾气好,这要是脾气不好没耐性的,早就被你给赶走了。”
  何芷晴一时语塞,想到外面的雪那么大,苏源湛经常站在她家门口堆雪人的样子,支支吾吾了半天,“他、他走就走,大不了我再找一个!”
  护工刘姐只觉得这孩子大概还是年龄小不懂事,好在男方比她大不少,能包容她的小脾气,不然她这脾气肯定得经常换男朋友了。
  护工刘姐处理鱼的速度很快,何芷晴肚子饿了,为了早点吃饭,去楼上披了一件厚毛衣来帮她打下手。
  锅里的鱼已经炖上了,护工刘姐在准备炒菜,何芷晴从碗架里拿了盘子提前准备。
  外面又响起了敲门的声音。
  “何小姐先去开一下门,我炒菜现在离不了手。”护工刘姐叫何芷晴去开门。
  何芷晴把盘子放在一旁,快步过去开门。
  门外大雪纷飞,她刚把门打开,一股冷气夹杂着细碎的飘雪就吹到了她的脸上。她往门里瑟缩了一下,看见了身上还落着雪花的苏源湛。
  门里的温暖和门外的风雪仿佛是两个世界,他就那样站在飘落雪花的世界中,身形挺拔、长身玉立,像是一尊被冰封了的雕像。
  他的手里拎着两个装蛋糕的纸袋,往前递了下。里面鼓鼓囊囊的不知道装了多少蛋糕,何芷晴伸手接过来。
  好像不是苏源湛常买的那家蛋糕店里的……她看纸袋上的logo是日文的,有点像街角那家蛋糕店。
  苏源湛的蛋糕送达了,知道她心情不好不想让他进门,关门要走,身后的何芷晴忽然叫住他:“喂……”
  他的身形顿了下,缓缓回身,即便是在外面的风雪里站了很久,眼眸里也依旧是醉人的温柔,声音轻柔:“晴晴?”
  她拎着两个纸袋,感觉沉甸甸的,想到护工刘姐刚才说的话,她心里也沉甸甸的。
  她为什么要和他闹脾气啊……明明全都是她单方面的,他却表现得一点都不介意。
  “教授早上吃饭了吗?进来一起吃好不好?”何芷晴咬着下唇,好看的眸子认真地看着他,眼睛里似乎有一点点请求的期待。
  这是在邀请他……?
  她说完这句话,又快速地将头转到一边,小声补充道:“不吃就算了。”
  ……
  护工刘姐还是挺有病患意识的,何芷晴现在发烧了,苏源湛过来吃饭的时候,护工刘姐没有使用大盘盛菜,而是把每个人的菜都分装在盘子里,这样也不会造成病毒的直接传染。
  吃饭的时候大家都默不作声,何芷晴胃口不怎么好,吃了一点就提前下桌了。一溜烟跑到自己的房间里,把放在沙发上的纸袋子里的东西倒出来。
  里面是各种小动物的点心,有画着小熊猫抱着竹子的小蛋糕、有小白兔形状雪团子、小猫印花图案的夹心饼干,还有小海豚印花的牛角包。
  摆在自己的床上挨个数了一遍,暗搓搓地高兴着,拿出手机正要拍照,卧房的门被敲了两下推开了。
  护工刘姐捧过来一碗姜汤放到桌子上,看见何芷晴床上的一对点心,说道:“我寻思怎么吃两口不吃了,原来在房间里开动物园呢!”
  何芷晴做了一个“嘘”的手势,把床上的蛋糕都快速扫进纸袋里。
  “小点声,别让他听见了。”她只是好奇想看看而已。
  护工刘姐提议道:“要不把它们放冰箱里吧?蛋糕放屋里这么热怕坏啊。”
  “行吧……”她才没仔细看,就要被收走了。
  护工刘姐拎着纸袋出去,苏源湛吃完饭上楼,听见他的脚步声,何芷晴迅速地躲进了被窝里闭眼睛假装睡觉。
  听着脚步声越来越近,她心跳如擂鼓,感觉心脏疯狂地要冲出胸膛。
  别、别这么激动啊……又不是第一次见了,跳什么跳!她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呼吸和心跳。
  他站在床边看着她安静的睡颜,明知道她是在装睡,却不忍心打扰她,就这样注视着她。只是这样能够看着她,他就觉得自己无比幸福和满足。
  室内的气氛变得有些压抑,何芷晴装不下去了,扯着被子翻了个身,趁机把眼睛睁开一条缝看了一眼苏源湛,没想到他一直都在看着她。何芷晴故意把被子拉到下巴上面一点,掩住自己偷笑的唇角和自己泛红的脸颊。
  本来她还在发烧体温就高,他一进来,室内的温度仿佛又在上升,热得她快喘不过气了。
  苏源湛弯腰将自己的手放在她的额头,试探了一下她的体温。
  他的手有点凉凉的,不知道是不是在外面待久了还没缓过来,或者是她体温太高觉得别人的温度比自己低很多。总之他的手搭在她额头上的时候,她感觉很舒服。
  那种舒服的凉意传了过来,又不像是冰块那种冰冷渗人的感觉,舒适又安稳。如果就这样一直下去,似乎也不错。
  “晴晴,你发烧几天了?”苏源湛问她。
  昨天回来就觉得身体不舒服,中午就开始低烧了。其实她吃了退烧药,和喝了好多碗姜汤,但似乎不怎么管用,到现在脑袋还是晕乎乎的。
  “两天。”她声音含糊不清,生病的原因让她总是有沉沉的睡意。
  苏源湛坐到床边,轻柔地扶起她的身子,“这么强撑下去不能解决问题,我们去医院打针吧?”
  打、打针???
  何芷晴已经记不清自己上次打针是何年何月了,想起自己小时候一打针就哇哇哭,看见针扎进手上的血管里,她就眼泪噼里啪啦地掉。
  “我不去。”拒绝,绝对不去!去打针简直就是前往刑场,那种感觉可太痛苦了。
  后来何芷晴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苏源湛连哄带骗地带到了医院……坐在苏源湛车上的时候,她用自己晕乎乎的脑袋想着,旁边这个男人说话为什么总是这么有信服力。
  何芷晴一向身体不好,本来就体寒,再加上发烧和外面大雪,里一件衣服外一件衣服,衣服裹得她圆滚滚的像个球。
  出了就诊室,护士让她在注射室候着,然后进了护士站配药。
  何芷晴在护士站门口隔着透明的玻璃窗看了一会儿,看见护士把那么粗的针管扎进一个药瓶里,然后又抽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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