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节
这是他的女人。
他深吸一口气,在她耳边低语:“小鹿,替我生个儿子吧。一个孩子,换回徐风清,划算吗?”
司露微冷笑了下。
她这次,转身快步后退。
沈砚山有点惊讶,不过几息,她已经在数步开外了。
她会武艺。
“沈大帅,我半分诚意没有感受到。你的承诺,一点信用也没有。既然你不肯交人,我自己去找。”司露微冷冷道。
说罢,她往外走。
沈砚山追了几步,在她身后道:“你要是想通了,回家找我。这个条件,一年内有效。小鹿,我很有诚意。至于我的信用……”
司露微逐渐走远,只听到身后的沈砚山笑着大声说,“你心诚则灵吧!”
她阔步离开。
为什么要相信沈砚山?
当初就是信了他,她才同意把自己交给他,然后回家和徐风清结婚。
若不是信他,她和徐风清何至于变成这样?
愚蠢的错误,怎么可以犯两次?
司露微回到了罗公馆,罗霄正好在餐桌前发呆。
他面前摆着的汤包已经凉了。
“师父,我给您做点吃的。”司露微道。
罗霄很喜欢司露微的手艺,可他不愿意她常做菜,因为学习武艺和枪法更重要。
每隔两个月,司露微才会做一道菜孝敬他。
今天,他没什么胃口。
“坐吧。”罗霄指了指旁边,“不用你做菜,我今天什么也吃不下。和沈砚山谈了什么?”
“没什么,他不肯说实话。”司露微道。
罗霄颔首,不再说什么。
他站起身:“我出去一趟,今天要去见个朋友,可能有一笔买卖。”
司露微道是。
罗霄这一去,直到傍晚才回来。
第126章 唯一的亲人
沈砚山的专列,当天下午二点准时出发。
岳城军政府仍派了高官过来送行。
那位骗了沈砚山三十万大洋的少帅,从头到尾都没有露面。
沈砚山却觉得,这钱花得很值,因为他真见到了小鹿。
司大庄很不想走。
“五哥,我们多住几天,我劝劝小鹿。”司大庄道。
他想把小鹿带回家。
这个世上,除了他和五哥,谁真心疼小鹿?以前还有个徐风清,现在他生死未卜。
小鹿身边的那些人,个个凶神恶煞,他们要是打小鹿的话,小鹿都没处诉苦。
司大庄不能想这些,一想就受不了,拼了老命也要带回他妹妹。
“听话。”沈砚山不疾不徐,“等她回南昌,回到了咱们自己的地盘,她想走就不容易。”
五哥很有信心。
他一直都是这样。
他从前跟小鹿灌输各种观念,觉得小鹿最后必然会抛弃徐风清,结果小鹿只是用那些来对付他而已。
他太过于自信,都失败了。
如今,他到底哪来的信心?
司大庄脑瓜子还是很小,想着想着就要抽筋了,他搞不懂五哥。
“万一她不回,咱们再丢了小鹿,怎么办?”司大庄问。
“她会的,要有耐心,要给她时间。”沈砚山道。
专列轰隆隆发动,离开了岳城。
司露微在后院练沙袋。
她的拳脚功夫不算特别好。她年纪比较大,错过了练武最好的时间,学起来比较慢,只是她很刻苦,如今略有小成。
她拼命发泄着自己的情绪,满头满脸的汗。
罗霄这个时候回来了。
“咱们去趟广州,有笔买卖要做。”罗霄对司露微道。
这几年,他每次出门都会带着司露微。
“是。”司露微把沙袋扶稳,擦了擦额头的汗。
她上楼洗澡。
待她下楼时,霍钺来了。
罗霄正在跟霍钺说起北戴河的事:“……地形很复杂,想要找到基地不容易;哪怕你找到了,救出人更加不容易;救出来了,后续也要面对他们不停的追杀。”
“大老板,我有个办法,能顺利把阿静带出来。我需要的,是找到那个地方。”霍钺道。
“什么办法?”
“我想跟基地的人里应外合,让阿静‘死’。将她捡回来,带出基地。”霍钺道,“这是我目前想到的唯一办法。”
霍钺这些年的困扰,是不知道他妹妹在哪里。
后来,司露微去了趟北戴河,回来之后特意问了他妹妹。
他当时就觉得,小老板一定见过她的。
他亲自过来问罗霄,罗霄把司露微的话,告诉了霍钺。
找到了方位,接下来怎么救出她,就不是难题。
第一,找到基地的准确位置;第二,找到一个能做内应的人。
“……小老板。”霍钺看到了她,和她打招呼。
司露微颔首。
她在旁边坐下,听霍钺和罗霄一言一句。
知道在北戴河也不行,因为那地方也不算小,一旦打草惊蛇,他们就会转移。等他们再次转移了,想找到就是千难万难。
“师父,我还记得地方,假如我去的话,应该能找到。”司露微道,“当时司机开车的车速我大概记得,他什么时候拐弯,往哪里拐,又走了多久,我也记得。”
她不需要看,这些已然全部熟记于心。
蒙上眼睛,对她而言是多此一举。
“既然如此,你陪着小霍走一趟。要办就要快,他们也是每隔一段时间换个地方。”罗霄道,“露微,这次你不用跟着去广州,随着小霍去趟河北。”
司露微道是。
一般她带着人出门,都是假扮小姐和随从。
可霍钺是个很英俊的年轻人,实在不像是随从,故而他们俩扮作兄妹。
他们定了两个包间。
上了火车,霍钺给司露微送洗好的水果,又问了很多关于他妹妹的情况。
司露微一一告诉了他。
“若说内应,倒是有个现成的。”司露微道。
她把江临的事情,都告诉了霍钺。
霍钺听了,有点伤感:“有人想要善待她,有这份心也足够了。她从小没过过好日子。”
“她是怎么走丢的?”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她娘卖出去的。”霍钺道。
“她娘?”
“她是我父亲从前混的一个舞女生的孩子,并没有入过族谱。”霍钺道。
司露微有点寡情:“那你对她,真是仁至义尽。”
“小老板,她是唯一的亲人。”霍钺说。
司露微一怔。
她良久不说话了。
霍钺后来又问了几句,她都没有回答。
“小老板,我是不是说错了什么?”霍钺最后问。
司露微摇摇头:“不是,我想起了我哥哥,他也是我唯一的亲人,还是至亲血脉。我为了自己,不顾他……”
“他还在吗?”
“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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