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节
“我还有点旁的事情,先告辞了。”司露微弄清楚了杨鸿乔的意思,觉得她和赵小姐等人一样,手段虽然高超,目的却是相同的。
说什么想要与司露微共存,无非是麻痹她。
怎么可能共存?有本事的人,不试一试身手怎么甘心?
司露微如果没有猜错,沈砚山这段时间应该是很冷落杨鸿乔了。
因为沈砚山每次出去和杨鸿乔见面,都要跟司露微说一声,还会详细描述见面场景,好像很热衷让她吃醋。
最近他好久没说了。
每次他到了下班时间,都会先打电话给司露微。
如果没事,他会回家吃饭;如果有事,他就让他们母子先吃,并且会告诉她到底是什么事,什么时间回来,不耽误她睡觉。
而且,他说了什么时间回,就一定会在那个时间之前到家,从不失言。
“露微……”
“杨小姐放心,我不会给你的大业使绊子。你和他从小就认识,你很了解他的为人。他要是想娶你,任何人都阻挠不了。”司露微道。
说罢,她转身离开了。
她带回去的小蛋糕,分给了晁溪、榴生和玉儿。
小玉儿吃得满嘴都是,欢乐极了。
“这是哪家做的蛋糕?”晁溪也赞,“味道真不错,奶味很浓,但是又不甜腻。”
“是一家日本俱乐部里面的咖啡厅。”司露微道,“咖啡也很好喝。回头我问问五哥,让他去弄个卡给我们。”
“还要卡才能进?”
“是的,听说要求很严格。”司露微道,“东西好吃,这点值得肯定。”
榴生也爱吃。
这天晚上,沈砚山十二点才回来。他不是去参加宴席,而是出席军部的一个会议,有些问题起了争执,吵到那么晚。
他回来之后,极其疲倦,连夜宵也不想吃了,匆匆洗了澡,把司露微搂在怀里就睡了。
翌日,不到四点,司大庄过来喊他。
“这么早做什么去?”司露微迷迷糊糊问。
沈砚山一边穿衣一边回答她:“早上有个军事演习,在河北,开车过去要三个多小时。”
司露微睁开了眼睛,瞧见他换上了军装,正在往身上系绶带。
她起来,帮他系好。
沈砚山揽过她,在她唇上啄了下:“你再睡一会儿。”
司露微还想跟他说说杨鸿乔的事,司大庄又在外面催:“五哥起了吗?”
“起了。”沈砚山拉开了门。
他们阔步下楼,司露微又睡了个回笼觉。
翌日,她八点多才醒,洗漱之后去了餐厅,远远就听到了说话的声音,以及女人的笑声。
进了餐厅,司露微看到了杨鸿乔。
餐厅桌子上,摆满了早餐,有中式的也有西式的,还有日式的。
“昨天看你打包蛋糕,想来孩子们很喜欢吃,所以我早上送点过来,给你们做早餐。”杨鸿乔笑道。
说罢,她站起身,把一张名卡递给了司露微,“以后,你也可以让副官去帮你买,很方便的。”
她说罢,冲司露微眨了眨眼睛,“露微,我真的没有恶意。你若是以为我暗里藏刀,就是在高估了我身份地位。我每走一步都很艰难,是绝不敢有一点差错的。善意,总比恶意要稳妥。”
司露微没有接。
杨鸿乔仍是笑了笑,然后把名卡给了晁溪。
晁溪不像司露微冷面冷心,对杨鸿乔的热情压根儿无法抵抗。
待到杨鸿乔走了,晁溪才问司露微:“姐姐,她干嘛呢?”
纠正了晁溪无数次,她还是改正不过来。在她心里,先有司露微,才有司大庄。
“想做这个家里的女主人,先清扫拦路石。”司露微道,“不过,她手段挺高明,看着很好玩。”
晁溪立马把那名卡给扔了。
“真是讨厌。”晁溪愤愤不平。
她原本还挺喜欢杨鸿乔的,因为杨鸿乔见人说人话的本事一流,晁溪没什么阅历,就觉得她这个人会说话,和蔼可亲。
杨鸿乔自称是沈砚山的儿时好友,如今看来,这好友想要更进一步了。
第208章 口味
杨鸿乔时常到沈砚山府上。
而沈砚山,好像很想让司露微有点危机感,对他更好一点,不阻止杨鸿乔。
如今,他也学会对司露微用其他手腕了,不再迷信自己的个人魅力。
司露微对此,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
八月初一那天,沈砚山早起时赖床:“今天休息,等会儿我们三个人一块儿去吃早饭。豆汁好喝吗?”
“我喝不惯那个味,但是榴生很喜欢。”司露微道。
沈砚山笑:“我小时候就爱喝。我亲生儿子,处处都像我。”
说罢,他起身更衣,“走,吃早饭去。吃完了,我带你们去宫里玩。”
司露微坐了起来:“能去?”
“当然能。”沈砚山笑道,“其实也没什么好处的,不过是那些房子,连树都没有几棵。没看过就很想看,看完了也就那么回事。”
司露微也赶紧起来。
榴生听说要去宫里玩,开心极了,又道:“爸爸,带着舅舅舅妈还有玉儿,还有我的乳娘和石婶,还有玛丽……”
他掰着手指,一个个数。
沈砚山原本是打算跟他们母子俩单独玩玩的,可榴生这么兴奋,沈砚山也不忍心扫了他的兴。
“都带上。”沈砚山道,“除了玛丽。”
司露微在旁边看着,微微笑了下。
她的笑很浅,还是被沈砚山看到了眼里,他想:“原来她的幸福,也是这么简单的。一家子人热热闹闹的,她就很高兴了……”
他心中一软。
他再次想要赶紧辞掉内阁总理的职位,回到江西去做他的土皇帝。
那样,他天天有时间带着司露微和孩子玩,陪伴着榴生长大,慢慢和司露微一起变老。
司大庄和晁溪领着孩子出来了,乳娘和石嫂也跟着,开了三辆车子出门。
先去吃了早饭。
沈砚山给每个人都要了豆汁。
除了他和榴生之外,所有人都喝不惯。榴生则很好奇:“这么好喝,为什么不喝?”
司大庄很直爽:“这股子味道,跟泔水馊了似的。”
晁溪还打算硬灌两口,听到他这么说,顿时半口也喝不下去了。
沈砚山大笑:“忍着喝两口试试。”
“我才不喝!”司大庄把碗推得老远,“好好的日子不过,喝泔水,真是闲得没事找罪受。”
司露微以前喝过,现在勉强能习惯。至于小伙计说越喝越香,司露微没体会到,她至今也没觉得哪里香。
倒是她儿子,喝了两口就喜欢得不行,天生的口味奇特。
“舅舅你不喝,给我。”榴生爬起来,端过了司大庄的大碗。
他倒是很喜欢,一口气又灌下了大半碗。
沈砚山忍不住摸了摸榴生的脑袋:“你真是天生的沈家人,跟我小时候一模一样,不仅仅长得像。”
“肯定得像啊。这要是不像,五哥你不更得气死吗?”司大庄很无语。
沈砚山:“……”
司露微:“……”
晁溪出手,替司露微和沈砚山做了他们俩想做但是没有做的事:打爆司大庄的狗头。
司大庄抱着头瞪晁溪,榴生立马要护住舅妈:“舅舅不许瞪人!舅妈说了,不让你瞪人。”
众人哄堂大笑。
他们是在楼下大堂,不少客人看过来。大家都在说话,却远远没有他们这桌热闹,一瞧就是两户人家的少爷少奶奶带着孩子和乳娘出来玩。
年轻人感情好,是挺叫人欣慰的。
沈砚山笑着笑着,伸手在桌子底下,握住了司露微的手。
司露微没有抽回来。她回望沈砚山,表情很平静。
沈砚山心中有一阵阵的暖流徜徉。
他需要的幸福,就是这样简单的、热闹的,一家人无所事事吃顿早饭而已。
时间过去了那么多年,他有过很深的痛苦,但在甜蜜和安逸面前,那些都变得不值一提,甚至都成了土壤——它们提供营养,让现在的幸福更加旺盛。
吃了早饭,他们直接去了宫里。
有四名亲卫跟随着。
一进大门,榴生就带着玉儿跑了,石嫂和乳娘气喘吁吁跟在他们身后。
司大庄和晁溪也陪同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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