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节
一个在宫里,一个在府上都是当惯了主子的人,不需要和人套话,问完两人又找不到话说了。
“那阿景乳名叫什么?”姜清想来想去,不知道说什么,只能礼尚往来问起了慕景的乳名。
毕竟也是未来的女婿,都是一家人,多了解一点准是没错的。
夏芙蓉顿了一下,皇上一直觉得瑾儿给他和教书的身份,和亲家比起来矮了一头。
那瑾儿这乳名可不能比秦家哥哥弱,不然皇上知道了,小性子又上来了。
“叫铁牛,他父亲取的。”
牛可比狗听着威武多了,回宫后自己要告诉皇上,让他高兴高兴,以后别老想着杀刚鬣了。
这下两家扯平了,两个孩子也可以和和美美的过日子,多好。
姜清闻言,连连笑着道:“铁牛好,铁牛好,叫铁牛有福气。”
然后屋内又是一阵寂静。
半晌后,姜清又努力找话:“听阿景说,您开了一家脂粉铺子?我在孟府做工时,见府上夫人小姐都爱用桃色胭脂,涂在唇上可当真是好看。”
夏芙蓉一听,顿时来了兴致:“桃色的得配纱裙才好看,若是穿得素雅些,赤红色更美,红唇一点,真真是好气色。”
“蓝色襦裙点红唇也是好看的。”姜清立马接道。
“对对,还有,粉色的富贵裙千万不能用赤红色。”
………
说到腮红脂粉,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说得完全停不下来。
把今日的主要之事,忘得一干二净。
慕景进屋时,看见的便是这副场景。
两位母亲说得很是兴浓,姜清身旁的孟婉瑜在一旁百无聊奈,有些昏昏欲睡。
近日,她脑袋总是沉沉的,像是染了寒凉。
但想着肚子有孩子,又不敢叫大夫来瞧。
不过到是没有想呕吐了。
慕景走到姜清身旁,拱打了声招呼。
姜清应了一声,又转头和夏芙蓉兴致勃勃的谈论起了胭脂色,哪个配哪个好。
慕景站在孟婉瑜身前,他高大的身影将它纤细的身子遮了个严实。
以至于夏芙蓉和姜清完全看不见孟婉瑜。
然后慕景将手负于身后,向孟婉瑜偷偷摊开手掌。
几颗白白胖胖的糖奶静静躺在他宽大的手掌心。
孟婉瑜见状,立马来了精神,咧嘴一笑,向慕景伸出白嫩的小手。
拿到手后,偷偷剥了一颗放入嘴里,好甜。
慕景转头,就看见小姑娘眉眼弯弯,勾起嘴角,在偷偷傻笑。
糖奶放在嘴里,还鼓起了小小的腮帮子。
第27章
回宫后,当晚夏芙蓉就和萧鼎说起见贱名之事。
“皇上,臣妾这次可是替你掰回一局,听安叫狗蛋,我告诉秦家母亲,瑾儿叫铁牛,这牛可比狗威武多了,怎么样,臣妾聪不聪明。?”
闻言,萧鼎回头怪异的看了夏芙蓉一眼。
夏芙蓉疑惑开口:“皇上,臣妾说的是有什么不妥吗?”
“你忘了,他们家秦听安是宰牛的。”
人家专治你的,这个傻女人,叫什么铁牛,叫大虎,这样他们不就没办法了。
同时,孟家大房院内。
一家人正坐在一处用晚饭。
因被皇上关在宫里,而没有见到亲家的孟怀,也在询问自己夫人关于亲家的事。
“你去见了,感觉慕家二老人如何?”
姜清放下手里的碗筷,想了想:“慕家母亲…人不错,也挺欢喜我们家婉婉的,比较随和,慕家父亲,是听安接待的,我不知道,不过他话不多,我看着有点凶。”
孟怀听了夫人的话,夹了一块红烧排骨放到孟婉瑜碗里,转头开口:“一个教书先生能有多凶,妇人之见,下次见面了,我去搓搓他的锐气。”
说完,又给姜清夹了一块排骨。
孟怀看着静静乖巧吃着饭的孟婉瑜,看着女儿,老父亲感觉自己的一颗心都要化了。
想起分家带来的后果,孟怀心里愧疚。
“婉婉,可能你成亲时观礼的就只有我们一家人。”
为了分家和孟婉瑜的亲事,孟怀和孟老夫人及二房算是彻底闹僵了。
燕朝大族有个规矩,凡族内女子出嫁,需要府上最年长的长辈,出面邀请族中之人前来观礼。
孟婉瑜嫁给慕景,这桩亲,可是一点不合孟老夫人心意。
一个戏班主,能助孟家什么,难道办宴会时让他来唱唱几出戏助兴?
在孟老夫人看来,他这等卑贱的身份,与孟家沾半点亲都是,辱没了孟家。
让她出面给族人递帖子,不可能的,连她自己都不会去观礼,更不会发帖子,让人都知道孟家孙女婿是个戏子之身。
姜清闻言,偷偷抹了抹眼角。
虽然慕家二老什么都好,阿景将来也可以参加科考,不至于一辈子都是个小班主,日子还算有盼头。
可到底门第还是太低了些,要不是实在不得已,她也舍不得婉婉嫁去这样的人家。
在这之前,孩子得吃多少苦啊!
孟婉瑜听了父亲的话,放下手里的筷子,认真道:“爹,没关系的,有你娘还有哥哥,女儿觉得就够了,再说还有焕姐姐和秦伯伯呢!”
说完见爹娘还是一脸的沉闷,又开口:“再说,我也不能再咱们府上出嫁,不然景哥哥来接亲时,可不就知道了我的身份。”
“婉婉,你还不打算告诉阿景,你们十日后可就要成亲了。”姜清闻言蹙眉。
两家把成亲的日子选在了十日后。
慕家母亲说了,他们存了积蓄,准备给二人置办一个小宅子,且等两个孩子成亲后,她们还得赶回去。
夏芙蓉给出的理由是科考在即,慕家父亲还得回去授课,胭脂铺子也不能一直关门。
姜清想着,既然成亲了,夫妻二人就该坦诚相待。
她之所以没有直接告诉慕家二老,自己的家的真实身份,不过是想把机会留给女儿。
让婉婉自己亲口告诉阿景。
“娘,我想等景哥哥科考之后再告诉他。”孟婉瑜怕母亲不同意,底气十分不足。
知女莫若母,姜清自然知道她心中所想。
到时候,等阿景中了举,再告诉他,他心里落差不会太大,多少也体面些。
说来说去,女儿是一头陷进去了。
“婉婉,你有没有想过,你是对阿景动了真心,或许他只是觉得和你有了夫妻之实,或者因为孩子,才娶你,要是以后,他真的科举高中,飞黄腾达了,他遇见了真正欢喜之人,想纳入府中,当时候,娘的傻女儿,你该怎么办?”
姜清的话刚落,还不等孟婉瑜回答,孟怀就激动的拍了拍桌子:“他敢,他要是敢欺负我的婉婉,看我怎么收拾他。”
把捧在手心你的女儿嫁给他,孟怀都感觉像是心头宝被人挖走了,还想要纳妾,欺负他的女儿?
打断狗腿。
这样一想,孟怀突然觉得,女婿门第低一些也不错,至少真的亮开身份时,他便不敢对女儿太放肆。
姜清瞪了自家夫君一眼。
她只是想让婉婉在出嫁前想清楚,知道以后可能发生的一些事实。
小姑娘难免一头扎进情爱里,不管不顾,日后想起来,追悔莫及已经晚了。
孟婉瑜拉着母亲的手:“娘,我知道你担心女儿,以后会不会后悔,我不知道,但是要是不嫁给景哥哥,女儿我现在就会后悔的。”
闻言,姜清拍了拍女儿的肩,无奈叹息一身。
是啊!事已至此,说这些也无用。
她不过是始终觉得心不安。
“娘知道了,早点去休息。”
接下来三日,孟婉瑜都闲在府上,未出府门。
孟怀当日提出分府后,午时刚过,便当真让人入府砌墙,一日前刚好做完。
现在大房的院子和孟老夫人极二房的,算是彻底隔绝开了。
直到秦焕焕上门,说慕景身边的那个台柱子来传信,让她明日去明月酒楼一趟。
台柱子?
孟婉瑜想了一下,焕姐姐话中的台柱子,只能是那个叫青烟的了。
第二日。
孟婉瑜换了衣裙,满心欢喜准备出门。
姜清不放心她一个人,毕竟现在是有身孕的人,特意叫了孟听安陪同。
好在孟听安今日也不用去学院。
燕朝有规矩,男女婚嫁前三日不能见面,这日离她们成亲刚好还有五日。
明月酒楼,在邵阳只是一个一小小的不起眼的酒楼,与合家酒楼天差地别,她听闻合家酒楼也入驻了新的戏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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