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9章
脑袋放空,我惊的睁大了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他,许久都没缓过神来。
白夜远亲了许久,久到我都有些控制不住,他这才把我放开。
我低头擦干净嘴巴上的口水,无奈吐口气,“白总,你……你是要结婚的人。”
他笑起来,指头轻轻擦我嘴唇,“为什么不推开我?”
“推不开,你捆住我逃不掉,不过,我的确想你的。”
他也轻轻叹息,又把我抱住,“那就不要强迫自己忘掉我,这样不是很好吗?”
好吗,他总想着自己的好,什么时候想过我呢,一个要结婚的男人跟我在一起厮混,算什么?
我说,“白总,刚才的事情当做没发生,以后不要这样了。我明天就搬出去。”
说完,我从他怀里挣脱出来直接逃开。
直到下班,我才去找白夜远,他已经提前离开。
我打了车子回陆泽的家里,整个房间的灯都开着,可是没有人。
我失落的坐在沙发上盯着窗户,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下了雪,雪花素素落下。
房间里面的暖气很足,我穿了厚厚的羽绒服,此时有些热,可我懒得动,任由汗珠子流下来,打湿我的后背。
许久,我歪着身子睡着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身边有人躺下来,我惊的坐直了身子呆呆的看着前方,竟然在房间里的床上。
身边伸过来一只手,轻轻抚摸我额头,“没事了,退烧了,怎么了?”
我惊愕的转头看他,空放荡的心陡然被什么东西填满,一种失而复得的感受,立刻叫我精神抖擞。
我好奇问,“你什么时候回来,我刚才不是在客厅睡着了吗?”
“我在你回来后的半小时到家,你下班走了为什么不告诉我,我没找到你,你发烧了,明天开始不要去打工,我说了给你钱,我在聘请你给我做护工,听懂了没有,为什么这么倔强?”
我怔怔的,摸了一把脸,是有些发烫,“啊,好,可我在发烧,会传染给你,你,你回去睡。”
“呵呵,去哪里,这就是我的房间。”
我大惊,恍然的一点头,看向窗子,我的房间窗子在床位的位置,他的房间窗子在床头的位子,房间里面没拉帘子,所以现在整个房间才看起来这么亮,外面下了很大的雪,雪花挂在窗户棱上,堆的一指头那么厚。
“好大的雪啊。”
我迷迷糊的躺下来,找了个还算舒服的姿势继续睡。
他笑笑,弓腰在我身后抱住了我,低声温柔的告诉我说,“知道你喜欢,所以没拉帘子,继续睡吧!”
我低声应,脑袋混混沌沌的难受,这一觉睡到了隔天下午。
白夜远在外面讲电话,声音很大,该是在生气。
我还是高烧不退,浑身都没力气,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了,估计是之前淋雨后身体还没好,又因为昨天回来在路上挨冻了,所以反复生病。
以前我身体弱,到了冬天就生病,漫长的冬天都在生病中度过,后来妈妈去世,爸爸不管我,我穿衣吃饭不及时,生病反倒减少,最近这段时间也不知道怎么了,又开始反反复复生病。
许是跟心情有关系吧?
我想收拾东西回去,可我没地方去,打工的钱还没赚到呢,想出去都难。
我真是太失败了。
以前总以为我会成为一个成功的人,内心强大,可以战胜世界上任何一个困难,可真的到了社会上我才知道自己多么渺小。
我甚至都不能掌控自己的心情,跟着白夜远继续厮混。
我太混蛋了。
可我真的离不开他。
爱情啊,这个东西就是一个裹了糖衣的毒药,哪怕里面已经酸臭无比,我依旧不舍离开,早已经中毒深入骨髓。
我勉强起来,抱着被子躺在客厅的沙发上,听他断断续续的讲电话。
该是因为工作的事情,白夜远很生气的在电话里面指挥,听的人十分振奋,我依旧睡的迷迷糊糊。
后来,他抱着我回了房间,我就像是一只找到了温暖的小猫,缩在他怀里不放开。
“白夜远,别跟她结婚了,好吗?”
他笑笑,“好。”
我也笑起来,分不清楚这是梦还是真实,可我知道,这一切终究不会发生。
晚上,我高烧总算腿了,他一个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资料,见我出来抬头看向我,扔了资料扶着沙发站起来说,“饿了吧,锅里还有热的饭菜,才做好。”
我看一眼时间,都晚上九点多了,“你做的吗,我这个护工真不合格,还要你做饭照顾我,我自己来吧,你吃了没有?”
他摇头,又坐下来,捂着肚子皱眉头许久才说,“没关系,我不饿,米粥倒是喝了不少。”
人不吃东西消瘦的很快,白夜远整天还要工作,这才两三天的功夫就瘦了一大圈。
我心疼的说,“米粥是清米吧,好像这里还有很多肉片跟皮蛋,我给你做皮蛋瘦肉粥吧,这个有点影响,切碎了喝进去应该会很好消化,是不是?”
他轻声恩,继续看资料,头都没有抬。
我做好了端出来,放到他跟前来。
他低头瞧了会儿,突然说,“如果做我老婆,该多好。”
我一怔,手里的筷子啪啦啦的落下来,被他一把手抓住,顺便也抓住了我手。
“坐下来一起吃吧。”
我心口难受着,像是有什么东西堵住了,米粥味道都变的很奇怪。
我从没想过要跟他怎么样,可我们却始终都在做着以后会在一起的事情,这太叫人难过了。
吃过饭,他不叫我去收拾碗筷,拉着我倒在一起看电视。
我心不在焉,他也没什么心思。
我问他,“刀口好了吗,没见你去换药,我看看恢复的怎么样了。”
他笑笑,抓我手不叫我看。
我偏要看,扯了会儿,他到底妥协。
我拉开衣服,一股味道喷出来,这……感染了。
我尖叫,“你不要命了?快点跟我起来去医院,这都感染了,你是不是疯了?”
他不在乎的笑笑说,“没什么才做过清理。”
我皱眉问,“什么时候?”
“昨天你下班之前,回去迟了,没有看到你。”
所以当时他是去医院了?
我生气的狠狠扯他,“真是,你不要命了?就应该在医院,为什么非要来这里?”
他轻轻捏我脸颊,我躲开他刀口位置,就听他温柔的话在我头顶上传来,“担心你,所以必须每天都看到你,不然我在医院也不放心。”
我紧紧抱住他,泪水控制不住的流下来。
白夜远轻拍着我,不断叹息。
在这样一个大雪纷飞的夜里,似乎再温暖的房间都暖不了彼此的心,唯有互相拥抱,才能在对方的身上找到些许慰藉。
午夜的时候,我叫来了司机,一起送白夜远去医院。
司机订好了这里的单间,并且找来了好的大夫,给他的刀口做了清理,打了麻药后他依旧觉得刀口很痛,医生不得不再一次做手术。
天亮的时候,麻药起了作用,我帮忙推着病床,将他送入了手术室。
手术进行到一半的时候,他妈妈来了。
周靖芳看起来比之前我见到的时候胖了点,或许是她穿的比较厚,身上的羊绒大衣怎么看都跟她的气质不搭。
周靖芳站在手术室门口,面对着紧闭的房门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惴惴不安的揣着衣袖,坐在凳子上,盯着她的后背,想要看穿了去,我真想知道这个当妈妈的到底是怎么想的。
从白夜远小的时候她就对他不管不问,现在长大了,白夜远想做自己喜欢的事情她也要百般阻拦,难道她就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儿子需要什么,不懂得尊重自己的儿子吗?
其实这样的妈妈很多,掌控孩子的一切,好像自己的孩子就是自己的工具,一个附属品,所以再她们看来,孩子的一切都要尊崇她的看法,不然就是没天理,就是不孝顺。
其实孝顺这个东西真的会拖累死人,并且一个人是个独立个体,想做什么事情那是自由,为什么父母总要霸道的站在自己的立场去想,从来不考虑下一代呢?
周靖芳走出来,路过我身边,高跟鞋在地上擦除一片脆响。
“跟我来。”
她在跟我说话。
我不愿意去,不想在医院闹,不得已跟过去。
站在楼梯口间,这里有些冷,风吹来我直打哆嗦。
我下意识的躲开了风口,站在了里面。
周靖芳冷哼,“你也知道廉耻吗?躲开站着什么意思,担心被别人看到?”
我没辩解,跟她也编辑不出个所以然来。
我说,“阿姨,我们都是为了夜远好,我知道你讨厌我,可不要在这里吵好吗,我知道你跟我说什么,我不会纠缠他,不过他现在需要我,我会在恰当的时机离开,不会干涉他的婚姻,更加不会因为我的出现叫他的婚礼出现任何纰漏,你放心好了。”
她呵的冷笑,“我放心?我又为什么要相信你的话?贱人就是贱人,是不是看我给的钱少了,所以才继续纠缠我儿子?林小姐,你应该清楚你自己是个什么东西,陪酒,你以为自己多光荣?我给你的钱只是你的初夜,一百万还嫌少?真拿自己当宝贝了?我儿子也不过是鬼迷心窍,他对你也没有多大的耐性,不过我也不催你滚,只是警告你,不要干涉我儿子的前程,要是叫我知道他在结婚之前你还没滚蛋,别怪我下手狠。”
周靖芳发狠的瞪我一眼,转身就走。
我站在背风的地方还是觉得周围都是凉风,吹的我浑身难受。
后来司机找我,我才从这里出去。
周靖芳也没离开,跟在病床后面,走的漫不经心。
我真都没感觉到这个母亲身上的半点好,白夜远能成为一个如此优秀的人,真心叫人意外。
周靖芳说,“一个手术而已,又不是没经历过,为什么突然离开医院,你都多了,还是不懂事?我跟你爸爸操心到现在,你怎么就不知道收敛自己的脾气。儿子,不要再闹了,你该收收心好好结婚了,李苏那边我都叫人准备好了,婚礼还有半个月,你这边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婚纱照为什么不去拍?”
原来,跟白夜远结婚的人真的是李苏。
我偷偷吸口气,心口难受的浑身都在痛,呼吸都刺痛的我眼前发黑。
“儿子,最近你就在医院,我找了专门的护工照顾你,这段时间不能喝酒了,你才多大啊,就整天往医院跑?还有,你是我们白家的独自,会继承整个白家的公司,以后白家的东西都是你的,你将来会是商界的巨头,你身上肩负多少单子,自己不知道吗?身体是本钱,千万不能对不起自己。李苏跟你结婚后,你不要再出来鬼混了,好好生个孩子,将来也会帮你,我们那时候才会放心的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