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域直播_75
楚央莫名其妙,“干嘛?”
林奇指了指自己的脸蛋,“我马上就要替你跑腿去了,不给我来个吻别?”
楚央心跳微快,脸上发热,却还是故作烦躁地伸手把林奇的脸推开,“有外人在,别闹。”
“那没有外人的时候就可以吗?”林奇调笑着,在楚央作势要踢人前赶紧闪身跑向电梯门,临走的时候还不忘回头给他一个飞吻,“不要太想我哦!”
楚央翻了个白眼,笑着摇摇头。转头看向那当他是空气的老人,轻轻叹了口气。
这两天大概会在尴尬中度过了……
他其实有很多问题想要问这位老人,因为刚才听他和林奇说话的语气,两人之前是认识的?年龄差距如此大的两个人怎么会相识的?而且他一个研究古代宗教的教授,为什么会被猎犬标记?然而老人似乎完全没有理他的意思,一直在电脑前忙碌地写着什么。他只好自己走了一圈,弄清楚厕所浴室的位置,然后把自己的行李拖到那张椭圆形的沙发附近。
这里没有厨房,大概饭菜都是上面的人送下来的?
谁能想得到在一座古色古香的小镇地下,会藏着这样一个奇异的空间。这里所有的家具都没有角,就连柜子也都是八边形,顶上隆起,下方平滑地连接在地面上,就仿佛是从地里长出来的,以确保所有角都是大于120度的。乍一看去,令人愈发有种穿越近了科幻电影的错觉。
虽然古怪,却设备齐全。凛冬时节,屋子里的气温也仍旧舒适宜人。楚央从他的行李里找出了爷爷的日记,盘腿坐在地面上。日记里夹着林奇的那些纸张。在飞机上楚央问林奇问什么悄悄拿了爷爷的日记却不告诉他。林奇的解释和他猜测的差不多。
“你显然不想接受你爷爷显而易见的真实身份。”林奇喝了一口空乘刚刚端来的红酒,轻声说道,“我看到那些树枝、那些书还有地上的献祭痕迹,就知道他曾经属于过长老会,而且观测级别应该不低。但是由于大部分的多元观测者都是出自几条固定的血统链,从我们已知的那几个出现过四级和五级观测者的血统链中,找不到有姓楚的。所以我想要知道他的真实身份,是不是有改过名字。这样的话,你身上的秘密也可以解开。”
“我身上的秘密?”
“为什么你的观测力会进入休眠状态,你还有多少没有释放的潜力。”林奇轻轻抓起他的手腕,“这双手能演奏出那样有魔力的曲子,这不会是偶然的。”
楚央垂下眼睛,眉头弥漫着几分惘然,“进入休眠状态,说不定是好事。你确定你没有在放出不应该放出的东西么?”
“抱歉我悄悄拿了你爷爷的日记。”林奇认真地望着他,“你如果不想我继续破译,我就不会再碰它了。”
楚央沉默着看向窗外无尽翻滚的白色云海,沉默良久,终于说到,“这本日记,我偶尔会见他拿出来用,我也一直很想知道他在写些什么……”尤其是在他过世前,他现在想要确认,爷爷的死亡真的是正常的心肌梗塞么?
爷爷身上有太多秘密,他没来得及问清的秘密。
林奇于是笑着说,“好啊,等到一切结束了,我们一起弄明白。”
而此时,他仔细地看着林奇那些破译的草稿,只言片语,拼凑不出太多信息。除了那一句之外,还有一句:长老会分裂……混沌神殿的阴谋……
正看着,忽然电梯门开了,刚才在外面看到的中年男人手里拎着一个类似送外卖的保温箱进来了,熟门熟路走到一张八角形饭桌边,将里面放在饭盒里的菜一样样拿出来,摆了两双碗筷,然后便又走向电梯。楚央对他说了声谢谢,他也没理。
一直埋头写着什么的姜世图终于伸了个懒腰,把嘴里的不知道第几根烟在已经半满的烟灰缸里按灭,转头对他说了句,“吃饭吃饭。”
楚央有点拘谨地坐到饭桌前,本着对前辈的尊重,等对方开始动筷了自己才夹了点面前的土豆丝放到饭碗里闷头吃着。
“你和林奇怎么认识的?”姜世图大口嚼着牛肉块问道。
楚央大致说了下他们在酒店认识的经过,姜世图哼笑一声,“你知道他是谁?”
“他是长老会的成员,是调查员也是布道师。”楚央说着,犹豫地问了一句,“您认识他多久了?”
“多久……至少三十年了吧?”姜世图仿佛觉得好笑一般,哼笑了一下。
等等……三十年?
楚央瞪大了眼睛,“怎么可能?三十年……他那时候出生了吗?”
姜世图挑起眉头,好笑地望着他,“你不知道?”
“知道什么?”楚央问着,脑子却已经想到了那张陈旧的黑白老照片。
那照片里相貌古典的英国女人,还有那个看上去与林奇太过相似的男孩。
“你认识的林奇,从我认识他的时候就是现在这个样子,从来没有变过。”姜世图说着,夹起一块鱼肉,悠闲地用筷子把里面的刺挑出来,“他是他母亲玛丽女爵的继承人,只要没有过度使用星之彩到没办法恢复的地步,他会一直保持现在这个样子,直到世界终结。”
楚央感觉对方说的每一个词他都知道,但是却偏偏无法理解完整的句子。
林奇……三十年前就是现在的样子?他不会衰老、不会死亡?
这怎么可能?!
“很难相信是不是?我刚刚知道这件事的时候也不相信。不过……他的岁数比我可还要大很多。”姜世图似乎觉得这个事实十分滑稽,把鱼肉放进嘴里,一边咀嚼,一边满意地看着楚央震惊到难以成言的表情。
楚央迟疑道,“我看到过一张照片,我还以为那上面的人是他的爷爷……他旁边有一个女人,一个长相很像古典油画的英国女人,穿着很大的裙子,脸上还有面纱。”
“啊,那应该是他的母亲玛丽。坎贝尔,好像还是英国的某个女爵,有一定皇家血统。却偏偏嫁给了一个会巫术的东方男人,因此和家族渐渐断绝了关系。”姜世图说着,站起身,从他桌上翻出一个笔记本,在里面翻了翻,拿出老花镜戴上,“啊,对,就是玛丽。坎贝尔,阿盖尔公爵的后人,后来嫁给东方人以后被剥夺了皇室头衔,好像后来成了很有名的歌手,人送外号玛丽女爵。当时大概是1919年左右,她的歌声被形容为‘令人为之疯狂的天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