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7半路飞来烂桃花
“季轻轻……”
男生一手闲散地插着口袋,一手抚了下油腻的刘海,黝黑的脸庞上,厚唇掀起一抹自以为很邪魅的笑容,“我注意你很久了!我想,我有点喜欢你了!和我交往吧!”
季轻轻眼角抽了抽,上一刻还算放松的小脸,迅速板成不近人情的老学究,硬梆梆地说:“对不起,我一点也不喜欢你。”
不久前,她已经答应了沈望学长的表白,自然要避开这些搭讪者。
说完,就直接绕过他,继续往前走。
“等一下!”
男生脸上闪过一抹羞恼,一个箭步挡在季轻轻面前,不甘心地道,“季轻轻,你难道不知道我是谁吗?我可是邵阳,川海学生会的副会长!”
说到这里,邵阳特地停顿了一下,观察着季轻轻脸上的反应。
要知道,大学的学生会长手上握着很多资源,权力也相当大。一般的女生就算表面上再怎么高冷,但在听到他自报身份时,也势必会惊讶一下,假意推拒一番后就顺势投入他的怀抱。
借着这个身份,邵阳屡试不爽,不知道已经睡过了多少学妹。就连川海的几大系花,也都几乎都被他睡了个遍。除了眼前这个,号称“传媒冰花”的季轻轻,他还没有尝过她的味道。
想到这里,邵阳下垂的三角眼闪过一丝志在必得的暗芒。
然而,季轻轻神色淡淡,连一丝波澜都没起:“哦,知道了,没别的事我就先走了。”
虽然季轻轻脸上没什么明显的表情,但不知为何,邵阳总觉得她一脸的似笑非笑,像是在嘲讽他。
臭女人,摆什么清高?
真是给脸不要脸!
等我泡到手,非得在床上弄死你不可!
邵阳强行压下内心的恼怒,努力拗出一副温柔的表情:“轻轻,我从你大一入学那会起,就对你一见钟情了。你大概还不知道吧,我暗中帮过你很多次,比如你能进播音社当主持就是我从中周旋的……轻轻,现在这世道,像我这样优秀痴情又有能力的男生不多了,你真的不要考虑看看?”
闻言,季轻轻微挑了下眉:“哦?我倒是不知,原来我能进播音社是因为你。这么说,我还得好好感谢你了?”
川海大学美女如云,众社团中又以播音社最为出名,在圈内小有名气,每年都有招声优的工作室从中选拔合适的苗子加以培养。进了川海的播音社,就相当于跨进了半个声优圈。因此,播音社的门槛也越来越高。
季轻轻报名那会儿,事前苦练了两个多月的发音技巧,不敢吃任何辛辣刺激的食物,经过了重重面试,淘汰了一拔人才留下来的。
她能进播音社,完全是凭借她自身的努力和实力,关邵阳什么事?这人脸可真大。
见佳人似有所触动,邵阳心中得意,继续深情款款:“感谢倒是不必。轻轻,给我个机会好不好?周末我们一起去喝杯咖啡吧!不接触一下,你怎么知道我们之间没有可能呢?”
嘴上说着,一双咸猪手还欲去握季轻轻的盈盈削肩。
“邵阳同学。”
季轻轻退开两步,轻轻巧巧避开他的咸猪手,忍着不适拒绝道,“真是抱歉啊,我周末还有事,恐怕不能奉陪了,不如你找别人吧……对了,我看,那个体育系的朱圆圆就挺合适的。”
微微一笑,她懒得再理会此人,抱紧手中的书和电脑,绕过他便走。
“你!”见对方一而再的拒绝,还用朱圆圆暗讽自己,邵阳脸色顿时难看了起来。
朱圆圆此人,川海大学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作为体育系扛把子,她身高一米八,体重一百八,一身强壮的腱子肉可大腿碎西瓜。此女以作风豪放著称,凡是被她看上眼的男生,没有几个能逃得了她的毒手,若敢不从,直接大腿碎丁丁。
一想到自己被朱圆圆压在身下的那种情景……
邵阳不禁打了个哆嗦,脸上强拗出来的温文尔雅、淡定从容、邪魅狂狷什么的,统统都灰飞烟灭了。
眼瞅着季轻轻已飘然离去,邵阳既是不甘心又是恼恨。
他一张饼脸阴沉如水,死死瞪着季轻轻窈窕的背影,那纤袅的小腰不堪一握,那蜜桃般的臀又圆又翘,那雪白笔直的长腿弹润紧实,令他一阵眼热……
秉着吃不着葡萄也要酸一酸的原则,邵阳突然扬声道:“季轻轻,你傲什么傲?你这种女人,我见多了!表面装得清纯,骨子里骚浪贱一样不少……瞧你这屁股浪的,那个顾风鸣,他一定没少上你吧?”
季轻轻脚步一滞,没想到邵阳身为学生会会长竟如此龌龊,见求爱不成,就满口污言秽语。
若是依她早些年的脾气,恐怕早就抡起砖头让他脑袋开瓢,尝尝嘴贱的下场。
但如今,这世上唯一在意她的母亲已经逝世,没人再护着她了,她不能再像往日一样任性妄为,肆意在外起冲突。若是她今日将邵阳暴打一顿,恐怕赵倩那女人又要在季连城面前告状,给她穿小鞋了。
季轻轻握了握拳,深吸一口气,忍住转身暴打邵阳一顿的冲动,抿着唇疾步离去。
见季轻轻一点反应都不给,直接无视了自己,邵阳脸色更臭了,阴鸷地道:“季轻轻,你等着吧,有你求我弄死你的那天……”
尽管邵阳这朵半路飞来的烂桃花着实恶心人,但季轻轻并没有介怀太久,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书和电脑,不由轻笑了一下,生活忙碌得很,哪有时间浪费在贱人身上?
季轻轻很快就将此人抛到脑后。
不远处花丛掩映后的那座建筑物就是图书馆大楼,季轻轻嘴角微扬,加快了脚步,突然感觉胳膊一紧,有一股大力拉着她往花丛深处拖。
“放开我!”
季轻轻以为是邵阳那个下流的家伙追过来了,下意识挣扎起来,待回头对上来人的脸,不由怔了一下,“沈望?”
旋即,她笑了开来:“沈望哥,你怎么突然过来了?”
这一笑,若春花绽放,任眼镜再土气,也遮掩不住她的清丽无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