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6大庭广众之下偷窃
季轻轻正聚精会神地为中岛莎美讲解着采乳香需要注意的事项,可身后半晌都没动静。
她扭头一看,发现中岛莎美似是走了神,视线一直盯着不远处盛满乳香汁液的胶桶,不知在想些什么。
“咳!”
季轻轻咳嗽一声,提醒中岛莎美不要开小差,“刚才我教你的那些东西,你有没有在听?”
中岛莎美回过神,眨巴两下眼睛,“我在听呢,我都记住了!”
“既然如此,那……”季轻轻一手指向最近的一棵乳香树,“你现在就去这棵树上试试吧,让我看看你学得怎么样了。”
“好。”
中岛莎美没有异议,拿起工具就开始采集乳香,动作倒还有模有样。
季轻轻在旁边观察了一会儿,没挑出什么大的差错,心中暗想:看来,中岛莎美已经学会了采乳香,自己也终于可以功成身退了。
“好了,可以了,你做的不错。”
季轻轻拍了拍中岛莎美的肩膀,示意她先停下来,“我看你今天学得很不错,动作虽然稍显生涩,但还挺规范的。相信你再过两天就可以不需要旁人的指导,单独上手工作了。”
“呀,真的吗?”中岛莎美高兴得跳起来,像个得到夸奖的孩子,“耶,太好了!我终于学会了!”
季轻轻微笑着看中岛莎美蹦跳,如释重负的同时,也替中岛莎美感到高兴。
季轻轻不知道的是,潜藏于中岛莎美那天真烂漫表情之下的,是一股阴冷的恶意。
中岛莎美心里暗哂:哼,采乳香这种简单的事,她昨天看一眼就学会了,用得着季轻轻教?只不过,她要折腾季轻轻,故意装学不会而已!
不过,她现在改变主意了!
季轻轻一直杵在这里监督的话,不方便她接下来的行动。所以,她得表示自己学会了,才能把季轻轻支开。
等中岛莎美“激动”的心情平复下来,季轻轻才道:“既然你已经学得差不多了,而我该教的也已经教了,那么我也是时候该功成身退了。”
这话无疑正中了中岛莎美的下怀,心里巴不得季轻轻赶紧走。
但她表面上还是要装出一副不舍之情:“轻轻,你要走了吗?”
“是啊!”季轻轻冲中岛莎美举了举自己还缠着绷带的左臂,“你看,我现在这个样子,也不方便长时间呆在乳香林里,而且我留下来也没什么用,就先走一步了……你嘛,就继续留在这里好好工作吧!”
季轻轻说完,就观察着中岛莎美脸上的表情。
令季轻轻意外的是,一向跟个黏豆包似的中岛莎美,这回居然没有撒娇卖痴的阻拦她离开,而是微笑着主动对她挥手说再见:“既然这样的话,那好吧,我就不挽留你了。轻轻,你慢点走,我就不送你了。”
“你好好工作吧,回头见。”
季轻轻点点头,压下心头的淡淡疑惑,提步离开了乳香林。
在她转身的那一刻,错过了中岛莎美嘴角的一抹阴笑。
……
路过一片浓密如伞盖般的树荫时,一片落叶打着旋儿从季轻轻头顶飘下,落到了她的左臂上。
“好漂亮的树叶……”
季轻轻拈起这片青翠中泛着微黄的树叶,忍不住抬头望向岛外那片辽阔蔚蓝的天空,清澈的目光有些许迷离。
想当初,她被顾川华抓来风礁岛的时候,才是春末夏初的时节,现在,却已经是夏末秋初了,不知不觉中,就过去了一个季节。
她失踪的这三个月里,外面可有人想念过她?她的同学,她的那些朋友……还有,她在季家的两个亲人。
上次,父亲季连城的书出现在珊瑚岛,代表着他本人极可能已经来了那里,距离她只一步之遥。如果不是后来顾川华从中作梗,连夜将她带离了珊瑚岛,或许,那会儿他们父女两个就已经相见了,而她,此时也已经回到熟悉的嘉尔市。
季轻轻低头望着自己双脚上沾满泥土与草叶的鞋子,自己现在这副模样,完全是一个不修边幅的野丫头,如果站在以前那些熟人面前,恐怕他们一个都认不出来吧?
她的大学课程,现在都忘得七七八八了,回去后能不能修到毕业证还是个未知数。
才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外面的那些繁华和文明,就好像已经是上一辈子的事情了……
季轻轻怔忪片刻,微微叹了口气,将手中的落叶放到地上。
她又摸了摸自己的左臂,这段时间经过陈医生的悉心料理,她肘关节的骨折伤势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可以做一些弯肘和抬臂的简单动作,只是还需要再巩固一段时间。
算算日子,顾川华当初破天荒给她放的一个病假期限,也只剩下七八天了,估摸着等她的伤完全好了,她的假期也就结束了,她在岛上无所事事的闲暇日子也就到头了。
季轻轻抿了抿唇,剩下的这七八天里,她必须抓紧时间将伤势完全养好,巩固元气。省得日后重新回到乳香林工作时,骨折旧疾复发,弄得伤上加伤,搞不好真得留下残疾。
……
估计季轻轻已经完全走出了乳香林,而且不会再回来之后,中岛莎美就嫌恶的扔掉了手里的工具,拍了拍手上的灰尘。
哼,她来风礁岛,可不是为了来当什么卑贱的女工的!想让她老老实实的采乳香?门都没有!
中岛莎美环顾着四周,见附近的工人都在低头忙活,立即开始了行动。
她拿起自己的空桶,故意发出咚咚哐哐的声音,大摇大摆地朝别人摆放在地上的几桶乳香凝汁走过去……
“喂,你在干什么?!”
一个工人听到动静,回过头,正好看到中岛莎美鬼鬼祟祟地蹲在乳香桶面前,不由大喝一声,快步走了过去。
其他人听到动静,也纷纷扭头去看。
哐当一声,中岛莎美似是受到了惊吓,手里的空桶掉在了地上。
她转过身,眼含惊惶地看向来人,支支吾吾地道:“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