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6突然降临的生命
嘉尔市的一切,环宇的战争,身在异国他乡的季轻轻,自然不得而知。
她不是没有偷偷打听过,但在司徒琛的有意隐瞒之下,她根本得不到任何真实有用的信息。
每次询问到的答案,都是:嘉尔市一切平静,环宇一切安好。
她不禁有些失落。
顾川华不是口口声声说要追求她的吗,这都大半个月过去了,怎么还不来找她?难不成已经另有新欢,把她给忘到脑后了?
季轻轻越想越觉得有可能,脑海里连顾川华怀里那个妖艳贱货的样子都勾勒好了,忍不住生起闷气,砸了好一通枕头。
果然,男人嘴里的喜欢,都算不得数!
可恶的臭男人,再不来找她,就干脆永远不要来好了!就让她跟司徒琛在意国结婚算了!
由于心情不好,季轻轻连晚饭也没胃口吃,叫佣人撤下了,早早的躺到了床上,却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满脑子都是顾川华,驱之不去。
她觉得自己没出息,那个男人都不来找她,不要她了,她还在这里想着他,真是犯贱!
季轻轻忍不住掀开被子,抓狂的大叫了一声。
然后,就对上了司徒琛那张辨不出喜怒的俊脸。
季轻轻的怪叫声,一下子卡壳在了喉咙里:“呃……呃……阿琛?”
司徒琛已经在她床前坐了好一会儿,见她裹着被子拱来拱去,不时蹦出一两句咬牙切齿的咒骂,可惜隔着被子,也听不清她是在骂谁。
“怎么不吃晚饭?”
他质问,修长洁白的手拂到她耳畔,帮她理开缠在脸上的黑发。
季轻轻有些不适的偏了下头:“我吃不下,不想吃。”
“胃不舒服?”司徒琛皱眉,“我找个医生给你检查一下。”
季轻轻刚想说不用了,她的胃没问题,纯属是气饱的,但司徒琛已经打电话叫狄马家的医生过来了,她只好咽下了滚到嘴边的拒绝。
医院里该有的仪器设备,狄马家基本都有,医生很快过来,出于谨慎,给季轻轻做了一个全身检查,然后那表情便有些不对了。
他望着司徒琛,有些欲言又止。
司徒琛眉头一皱:“有什么事就直说,不准隐瞒。”
季轻轻心中也犯起了嘀咕,这医生纠结的表情,让她以为自己得了什么绝症。
“阿瑞斯少主,这位小姐,她……怀孕了。”
医生小心翼翼的说着,看了眼季轻轻并不显怀的肚子,又补充了一句,“三个月。”
房间里有片刻的安静。
季轻轻瞪圆了眼睛,冲上去一把揪住那医生的领子:“你再说一遍!我怎么了?”
医生知道她是少主带回来的女人,像心尖一样宠着,被她揪着脖子也不敢反抗,涨红了脸道:“检查结果显示您怀孕已有三个月了……咳咳,这三个月里,您自己没有感觉吗?”
季轻轻猛然松开手,神情大变。
是了,经他这么一提醒,她这才突然想起来,她已经很久都没有来过大姨妈了。算算日子,就是从风礁岛回来后开始的。
她从小体质特殊,大姨妈的汛期一向不准,所以先前没将此事放在心上,从未想过,她一直不来大姨妈,是因为怀孕的缘故。
司徒琛的脸色已经是难看之极。
他目光阴沉的盯着季轻轻睡衣之下平坦的小腹,宛如在看一个妖孽。
三个月,这个孩子会是谁的?
答案不言而喻。
该死的顾川华!
“不,这不可能,也许是你搞错了……”
季轻轻难以置信的甩了甩头,顾不得房间里有司徒琛这个男人在场,一把撩开上衣下摆,冲医生露出自己平坦得没有一丝赘肉,甚至过分纤细的腰肢。
“医生,你看清楚了,三个月的肚子应该已经开始显怀了,你看我这里像是揣了个娃的样子吗?”
她的语气故作轻松,心头却坠着一个大石头,一点也不轻松。
“小姐,你真的已经怀孕了,这不是我用肉眼观察出来的结论,而是拍片呈现出来的结果。”
医生摇了摇头,有些无奈的拿过刚刚拍的x光片,递给她看,“在你的腹腔子宫内,有一枚小小的婴儿胚胎。由于你比较消瘦,母体营养不良,所以胚胎也发育得比较小,外表看着不明显,但小归小,不能说它不存在。”
季轻轻怔怔望着x光片上的那枚胚胎,彻底傻了眼。
怎么办?她怀孕了……
算算时间,这孩子,应该就是三个月前,她和顾川华在珊瑚岛酒店那一晚的孽果。
当时,她被迪温下了媚药,顾川华一方面要帮她解毒,一方面气恨于她的逃离,所以不管不顾的强占了她。
就那么一次!她和顾川华的亲密就那么一次而已!谁料她就那么不凑巧,中了标呢?
不是顾川华的种子太强大,还是她运气太衰。
季轻轻闭了闭眼,脑子里混乱无比,不知该如何是好,是哭是笑。
从刚才起,司徒琛就那样一言不发的站在一边,阴鸷的盯着季轻轻的肚子,面无表情,也不知心里在想些什么。
女人的敏锐的直觉,让季轻轻感到有一股阴冷的视线落在自己肚子上,下意识伸手护住了肚子。
倒不是因为她现在有多么爱这个孩子,而是一种出于条件反射的自我防护。
司徒琛察觉到季轻轻的恐惧,移开目光,看向窗外。
他怕自己再看她的肚子一眼,就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手,亲自将那个孽种挖出来。
“是顾川华的?”
司徒琛眼睛盯着窗外,话却是在询问季轻轻,他不看她,也能感知到她现在的一举一动。
季轻轻犹豫了一下,点头:“嗯。”
猜测是一回事,亲耳听到这个答案的时候,司徒琛的心脏还是像被刀子翻搅了一下。
他深吸气再深吸气,才极力稳住了自己濒临失控的情绪。
“你准备怎么处理它?”
处理?
司徒琛不含感情的冷漠语气,令季轻轻有点不悦。
好像她肚子里的是一团腐臭的垃圾,而不是一个活生生的孩子一样。
虽然她自己也并不十分欢迎这个孩子的到来,但孩子是她的,容不得别人用这种嫌弃漠视的态度对待它。
所以,她口气也带了三分生硬:“我不知道,容我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