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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节

  宋绘在这事儿上有些性子,打定主意要洗澡,钟娘无法,只得顺着她意思来。
  宋绘泡了个舒舒服服澡,换了身素白的里衣,赤脚刚坐上塌,便看见顾愈进了屋。
  宋绘先替他脱了衣袍,问道:“大人怎么这个点回来了?”
  顾愈就着她的茶盏喝了水,应道:“回来收拾行李。”
  宋绘目光在他脸上微顿,“出事了?”
  顾愈是趁着空歇来她这儿一趟,长话短说,道:“山匪集结不少人把梁普围了,像是要攻城,情况有些不太对劲,我得过去看看。”
  宋绘坐直身子,眼睛带着安静的灵气,笑着应道:“那我在这里等大人平安回来。”
  顾愈无声揉了揉她指尖,过了小半晌后应下声好。
  宋绘替顾愈穿上战衣,送他出了院子。
  顾愈走到院门,因着细白轻软的初雪停了步子,而后偏头看耿平一眼,“传我命令,让士兵带些厚衣裳,迟一个时辰再上路。”
  “啊?”耿平因这从来没遇到过的命令,蒙了一下,而后看见折回偏院的顾愈,反应过来,拱手应了声是。
  宋绘正坐在塌边,晃着白嫩的脚丫子,由着炭火热气烘湿发,她看着去而复返的顾愈稍意外的张了张眼眸,“大人?”
  顾愈目光定在宋绘脸上,突兀开口道:“你们都出去。”
  春瓷几人相视一眼,而后福身鱼贯退出房间,带上门。
  顾愈穿着战甲走到宋绘身边,捧着她的脸,摩了摩她耳垂,声音暗上两分,“替我解开。”
  宋绘并非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看着顾愈模样,大约知道是什么事了,她眨巴了两下眼,道:“大人,现在还是白日。”
  顾愈根本没认真听她讲话,揉她耳垂玩,边催到一句,“赶紧。”
  宋绘无法,只得伸了手。
  宋绘在他腰间的锁扣上摆弄了好一阵,因着顾愈越发明目张胆的目光,手心发汗。
  顾愈似懒得等她弄了,提着她的腰把她往塌里摆了些,自己解战甲,覆上去,低头吻住她。
  边亲着,宋绘听见顾愈断断续续的说话声。
  “梁普那边情况不明,我这趟出去应得好长一段时间,……也不知哪阵才能回。……你待在绍南,有事便让耿平给我递信儿。”
  室内本就因烧炭暖和,由顾愈这么一摆弄,她全身都是汗,今个这回澡算是白洗了。
  顾愈纾/解完,头埋在宋绘脖侧不起来,语气没什么力道,“不想走。”
  虽是这么说着,外面有将领士兵等着,顾愈再不着调也不至于不遵守约定。
  他搂着宋绘躺了半盏茶时间,而后起身用着冷水冲了澡。
  顾愈还算有些良心,没让宋绘起来服侍他,自个儿穿好衣裳和战甲,和宋绘最后交代了两句,离开院子去集合场。
  宋绘昏天黑地睡了两个多时辰,起身二回沐浴。
  宋绘本不想洗两回头,但头发沾到了...,没法子。
  夏陶在热饭,梅花在烧水,春瓷去领晚上要用的新炭,宋绘不得不叫着闲着暂无事做的钟娘进浴室帮会儿忙。
  钟娘正给她打着皂角,春瓷匆匆忙忙,一副气喘吁吁的模样绕进浴室。
  宋绘偏头看她一眼,“怎么了?”
  “五小姐那边出事了。”春瓷抬眸看了一眼钟娘,而后放低音量,覆在宋绘耳边轻声交代着。
  宋绘没想着叶齐天动作这么快,也就一个下午时间而已。
  她轻笑了下,回头看了眼钟娘,“帮我把沫子冲掉吧,差不多行了。”
  钟娘应下,拿瓢舀上热水,顺着宋绘头发往下淋。
  顾愈晚上不在,宋绘的时间完全自由,她找着机会给来庆带了信。
  陈来庆本就混迹市井,散播流言蜚语就是手到擒来的事儿。
  第二日,宋巧与马夫私通坐实,出乎许多人意料的,闲言碎语第一时间波及着了袁珠。
  袁珠因着羞怯传得不明不白的流言成了此时伤己的利刃。
  此前大街小巷都在说宋小姐的郎君倾慕于她,现在来看,这不知名姓的郎君定是这马夫。
  能让两个姑娘依依不舍,念念不忘,这马夫不说其他,嘿嘿...床/上功夫定然了得。
  宋绘觉着这么落井下石失了君子坦荡荡的风度,但也就是在心里想想罢,她和袁珠没什么会还余地,倒用不着在这时候施舍善心,演什么握手言和的戏码。
  第四十六章 绍南城破。
  宋绘在后院开出了一块方方正正的菜地, 松土后洒上小白菜的种子。
  虽已过了最好的时节,但小白菜也有这时候种的。
  应能养活。宋绘算了算时间,待吃上第一茬小白菜,现在的乱局也已结束, 她刚好可以收拾收拾去临安。
  钟娘拿着洗干净、用香炉烘干的衣裳走进院子, 便瞧见宋绘蹲在覆了一层雪层的院里, 在还没出芽的菜地里放油渣饼。
  她快步走过去, 轻声道:“娘子, 这些事交给下人来做就是, 哪须得你来。”
  宋绘伸手抚掉碎雪, 垂着眸, 神色恬静, “不关紧要, 我觉得有趣罢。”
  钟娘稍有些不快的扫了眼立在屋檐下躲雪的夏陶,继续着, “那也差不多该回屋了,雪下大了。”
  宋绘拍了拍裙上的雪起身, 应了一声。
  夏陶后知后觉的移着步子出来, 接过钟娘手里的衣筐。
  钟娘陪着宋绘进了屋,边问着中午想吃的菜式。
  宋绘想了想,将斗篷系带解了,答着:“想吃春卷。”
  “中午只吃这大抵不顶饿。”
  宋绘坐在矮塌边,翻着杂书玩,随口应着:“无事,反正晚间还要吃。”
  两人正说着话,春瓷脸蛋红扑扑,神色激动的跑近内室, 在瞧见钟娘后慢下步子,规矩的朝宋绘福身请安。
  钟娘瞥了春瓷一眼,继续和宋绘说着话,“娘子可先歇会儿,下午阵,耿护卫那边会抽调几人给屋顶除雪,到时定吵得人没法子歇。”
  宋绘应下。
  待钟娘走远,她偏头看向春瓷,“有什么高兴事儿?”
  春瓷抿唇笑了笑,“娘子你猜。”似又觉着宋绘猜要花太多时间,自顾自的又讲到:“我去取炭时听见外院清扫的翠鸣讲外面都传着说大人是知道了袁小姐和人暗通款曲才一怒之下将人赶出去的,现袁小姐派人找上门来,想让大人给她洗刷污名。”
  春瓷讲着,抿唇幸灾乐祸藏不住,“娘子你说她是不是笨,来前也不打听清楚大人出城根本不在宅里,听着翠鸣讲,来传话的婢子知道这事直接哭出来了,说好多人堵在宅子附近,她根本没法子回去。”
  宋绘也因着大家没个拘束的自由发挥有些意外,不过三夫之言本就会导致这个不能预料的、乱七八糟的后果,宋绘倒也不是很吃惊。
  她翻了页书,接着看还没读完的内容。
  春瓷收敛住放肆的笑,试探着问道:“娘子不觉着扬眉吐气吗?”
  宋绘想了片刻,淡笑着应道:“还行。”
  这事对宋绘而言,没什么太多值得称道的地方,只是顺着情况尽力做了引导而已,并非是什么游走在危险边缘表现了游刃有余,又或者紧急关头展现出算无遗策,她只是如着往常,在能力范围内做了些小事。
  说赞美什么的过了些,不过宋绘到底还是被春瓷的好心情影响了,给自己中午加了道菜。
  她先睡了会儿再起来吃饭,之后莫约辰时,耿平几个人拿着铲雪工具来了宋绘院里帮她清雪。
  宋绘坐在塌上看书,听着雪簌簌落地的声音才发觉到顾愈离开绍南已二十来日了,他走时刚下第一场雪,但这时庭院池塘水面已结上了冰。
  宋绘听着雪落声移到屋顶另一侧,推了窗户。
  后院光秃秃的树枝被雪压弯,宅子彻彻底底甩脱掉秋日暮年沉郁感,进到冬天无边际白色的舒畅里。
  希望明年是个好年,想到这儿,宋绘漫无目的的又想起另外一回事,骑马的话,梁普和绍南只需半日,但顾愈这也去得太久了些,像是被什么绊住一般...以着顾愈的身份出事应不至于...但今年到底是不比往年太平。
  叽叽喳喳的麻雀落在寂静雪白的院景里,跳一下叫两声,扇扇翅膀,啄自个儿羽毛,活活泼泼。
  宋绘将目光往它们身上投了片刻,而后弯着眼笑,似被这样的野趣迷住了般,也不看书了,趴在窗台看它们蹦来蹦去。
  钟娘见她开窗有说了句什么,宋绘没太放心思,大概应了一句。
  这时,玩得正好的麻雀突然“呼啦”一下全散了,宋绘感觉到了什么...,然而不好形容,像只是她的错觉般。而后像是为了印证她的预感,震天响的战鼓声自远方,撕裂空气后落在耳边。
  耿平从屋顶跳下,惊定不疑的望了望远处,朝宋绘拱手,道:“娘子暂待在屋内,我派人出去看看出什么事了。”
  宋绘应下,嘱咐着让人小心。
  耿平应是,“谢娘子关心,我会让他们谨慎些。”
  耿平简单吩咐了几句,派了三个人出去打探情况。
  人还未回来,宋绘先一步听见了频次急促的锣声和号声,绍南的士兵与外来的人在城内发生了剧烈冲突,喊打喊杀声像轰轰隆隆,不绝于耳。
  随后,离着宋绘院落不远的街巷传出惊恐仓皇的呼喊尖叫声。
  “别杀我!别杀我!”
  “啊——,呜呜呜救我。”
  有人在组织逃跑,也有人叫喊着钱财任取,在一片慌乱声里,四名穿着麻布短褂的壮汉误打误撞进到宋绘院里。
  男子都拿着沾着血迹的大刀,身材高大壮硕,留着没太修葺的几绺长髯,看上去颇有凶悍气势。
  他们本拿刀就要砍,余光瞥见坐在窗台边的宋绘,手上动作一顿,神色恍惚。
  领头穿棕黄麻衣的男人先一步回神,他发出一声吸溜声,嘿笑,“都说绍南出美人儿,这富贵人家养出来的女子就是不一般啊。”
  他腹下胀痛,看着院里女眷和几个身板单薄的护卫,旁若无人和同伙商量起来,“这城门破了,守城的废物该逃也逃了,大局已定,这些日子兄弟几个也辛苦,不如提前犒劳自己?”
  他这话一出,其余三人一下便明了他的话意,同时嘿嘿笑起来。
  “薛哥说得有理。”
  “确实,这么好看的小娘子要是放着,等会定没我们兄弟几个的份。”
  其中一尖嘴猴腮的男子看上去比其他三人弱势几分,他脸上挂着淫/笑,积极出着主意,“先将其余的人杀了,只留小娘子,到时我们兄弟几个轮流上。”
  被叫薛哥的人用刀尖指了指同行另一人,“老三,你去将人解决了,我头个先上。”边说着,他解着裤腰带往宋绘方向走。
  他脑海里正想着剥/宋绘衣裳的景象,听见自个儿兄弟的惨叫声,迟一步才反应过来那长相秀气的护卫有几分血性,竟趁老三不备,一剑刺中了他心窝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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