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天上人间

  夜色下的中海喧嚣华丽，足足四十几天未出门的张扬，终于走出了老窝，一路欣赏着熣灿的霓虹灯，一路来到了一间娱乐场所。
  天上人间是中海比较有名的夜生活聚集地，仿照京都的天上人间建造而成，里面包括洗浴歌厅等多种娱乐，而今夜，听说那道上有名的朱老九也在此快活逍遥。
  重重的吐了口唾沫，张扬对着车上的樊刚和张自强打了个手势后，径自的走下了车。
  “扬子，小心点。”樊刚担心道。
  张扬没有回头，而是洒脱的摆了摆手后，直接走进了天上人间的大厅。
  “要三楼一间包房，叫个按摩的。”张扬领了手牌后就跟着服务生走进了洗浴区域。
  洗浴区的包房有很多，二楼到四楼不等，而根据张自强十天的侦察，朱老九几乎是固定在一间临街的包房内，听说朱老九那间包房很大，基本上每个星期他都来三四次，而且还在里面聚众赌博。
  服务生将张扬带到303包房后就离开了，而张扬进入后却第一时间把门反锁，掏出了早已准备好的尖刀，很普通很普通的杀猪刀，而且还是新的，没见过血的，这也是张自强新买来的。
  听着走廊里闹哄哄的声音，听着按摩女像走家串户一般的敲着各个包房的房门，问侯着需不需要服务的言语，张扬咧开嘴笑了。
  张扬并没有着急动手，而是脱个精光后，围上浴巾走进了浴室。
  很不巧，今天是周末，所以浴室内很多人，大澡堂子里就跟郭德纲说那相声一样，像地狱似的，一个个坐在拿房里汗流夹背的忍受着蒸气给自已带来的自虐痛快。
  张扬加入了痛快的桑拿大军里面，里面有几个纹身男在张扬进去的时候，也是随意的瞥了几眼，但却并没有在意，依旧信口开河的聊着天。
  “中海这么大，上哪去找？人家母女要是成心藏起来，除非动用军队挨家挨户，否则根本找不到。”一个胳膊上纹着龙的男子抹了把汗说道。
  “也不一定。”另外一个纹身男摇了摇头道：“没听说松江附近那几个废品收购站的老板也有嫌疑吗？很可能和那母女在一起。”
  “不过我还听道上的兄弟说，好像那母女身边除了两个收废品的外，还有高人啊，在重重包围下，硬是给逃了，连人家是谁，干什么的都不知道。”
  “嘘，别说了，这儿不是说话的地儿。”两个人抬起头看了周围的人一眼后，那些人全都自觉的把头转了过去。
  张扬心下一乐，看来白家并没有怀疑自已是那个化妆老外啊。太他妈的好了，他们都知道我是收购站的老板，却并不知道我就是那个化妆的老外。
  同时张扬也特意多看了两个男子几眼，能知道这么多内情的混混，显然是接触到白家的大混混了，不过他们万万想不到，自已这个破烂王就在他们面前吧？
  随便蒸了几分钟，又冲洗了一遍后，张扬就回到了包房，而走到走廊时，他也顺便让服务生把按摩的叫来。
  不一时，一个花枝招展，抹着浓浓艳妆，个子并不高，体形还有点胖的敲门走了进来。
  当张扬看到进来的按摩女时，气得他娘的直翻白眼。
  “不要了，你出去吧。”张扬忍住，没有打击这小姐的自尊心，同时也暗骂这天上人间的老板是不是猪啊，就这货色能留住客人吗？
  “今天没兴趣，出去吧，我要睡觉。”张扬脸色不好的打掉了小姐的手，然后用眼神示意小姐出去。
  张扬就对外面喊了起来，而且嗓门特大，像那种我是大爷，我有钱的架势喊道：“服务生，马上过来。”
  走廊里的服务生很多，张扬刚一喊完，一个年轻的服务生就跑了进来，点头道：“先生有什么需要？”
  一切收拾妥当之后，张扬咬着杀猪刀，然后从窗口爬了出去。
  朱老九的房间在最里面，从走廊里进去是不可能的了，外面洗澡的客人太多，而且还有服务生，下面还有一大群保安，杀人也要讲究艺术的不是？能不被人发现，最好就不被发现。
  躲在霓虹灯广告牌子的后面，张扬爬到了最里面的房间，只不过当他来到窗外时，竟然发现窗户都是关着的，里面打着空调，四个人正在打麻将，其中一个就有朱老九，另外三个也都是四五十岁的中年人，一个个纹着身，光着膀子，叨着烟，搓着脚丫子，桌面上摆着成捆的百元大钞，桌下还有几个皮包，显然他们在豪赌，别人打三块五块的，他们可能在打三千五千，甚至是三万五万的，那家伙搂个‘宝’可就是上百万啊。
  朱老九最近气色不错，显然发了几笔小外财，桌子上他赢的最多，那成捆的百元大钞足足有十多捆了。
  包房的隔音效果不错，听不到里面说什么，只能听到搓麻将的哗啦声。
  张扬抽出杀猪刀叨在嘴上，然后爬到了空调的位置上直接把电线挑断，使空调停止了转动，接下来他就隐匿在夜色之中，等待时机。
  几分钟不到，朱老九四人就发现了空调停止，房间内升了温，而且其中一个走到窗口骂骂咧咧道：“他妈的吹点自然风最好，我他妈的开车都不打空调。”说完，他就把两侧的窗户都打了开来，吹进去夜里的凉风。
  “是啊，打空调容易感冒，我最近身子特虚，开窗好啊，老子好像摸到宝了？”这男子呲着大黄牙把手中的‘二并’一砸，哈哈大笑起来。
  窗口下的张扬冷笑一声，终于等来了最佳时机，趁着几人数钱的时候，像狸猫一样跳进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