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节
她准备说实话,“妈妈修的花台吧,做了个鱼缸,关不住水了。试试自己修,没修好,所以请魏叔叔来帮忙。”
“他是很厉害的叔叔吗?”
“比妈妈还要厉害吗?”
“是不是跟刘爷爷那样什么都能修?”
刘爷爷是方家别墅常用的水暖设备师傅,俩小的也经常见。
贺云舒笑,“差不多,就是了——”
魏宇早下来了,听见母子三人对话,道,“对的,我就是什么都能修的水电工叔叔。所以,这就是小熙和小琛了?”
他一出声,贺云舒就闭嘴。她看看他,再看看俩孩子,然后溜一眼地上的许多箱子,意有所指道,“今天就只好委屈一下水电工叔叔,除了帮我们修一下东西,还得顺便帮忙搬箱子。好吗?”
“好的。”
当真将全部箱子垒叠起来,一气儿搬回去了。
到家后,贺云舒带着孩子们参观。
她为他们准备的卧室,玩具房,还有各种绘本书籍,包括室内的爬梯等等。
小娃们看得有趣,但都不如在阳台捣鼓的叔叔有趣,所以没一会儿就蹭过去围观了。
魏宇是有耐心,一边工作还能一边应付他们的十万个为什么。
贺云舒看他们一来一往,去给准备水果和饮料。
东西正弄着呢,门锁开,父母亲拎着许多东西进来,后面还跟了笑容满面的崔阿姨。
她张了张口,想说怎么来这么早?
结果魏宇那边道,“好了,试试水吧。”
母亲听见声音,走进来看,见了魏宇有点怔住了。
崔阿姨推开她,“别挡路啊,让开些,我东西弄进来——”
贺云舒心吊嗓子眼了,干巴巴道,“来了啊?早了点啊,我还以为要等下午才——”
母亲指指魏宇,“谁呢?”
贺云舒绞尽脑汁,一时间哽住了。
倒是小熙反应快,道,“外婆,这是来修水阀的修理工叔叔啊!”
第六十四章 方向
方洲被贺云舒从黑名单放出来, 算是顺利地恢复了联络。
周日下午去接小宝们的时候, 他尝试着直接打电话, 也没有被拒接。
她轻快地叫着他的名字, 然后请他稍等, 就把孩子们送了出来。
甚至, 她还笑着对他说了再见。
方洲心情不错,回家路上和小熙聊天。
小熙说, “爸爸,妈妈家的水台真的很好玩。那上面有个小球球,能一直滚滚转啊。本来水漫出来转不动,后来让水电工叔叔来修的——”
他听得认真, 回家后去翻贺云舒的朋友圈,果然发现了新的小视频。
是水池里的一个石制水台,中央喷出细小的水花,其冲击力恰好让一个石球珠子滚动。
这本是别人家摆了求财的风水局,被她用来逗孩子玩了。
还怪好看的。
方洲看得乐, 一本正经去找幺姨,叫她以后但凡贺云舒发给孩子们的短信和视频都转发一份给他, 以做保存。
幺姨虽然觉得奇怪, 但也同意了。
方洲略有些心满意足,回屋对着记事本研究——贺云舒的态度在和缓,一定是他做对了一些事。
然世上的事难两全, 贺云舒这边仿佛有了进展, 和翟智诚的关系却逐渐恶化起来。
简东三天两头打电话来诉苦, 只要是翟智诚难合作。
“太年轻了,太年轻了,想一出是一出。我有时候怀疑他根本就是故意在坏事,可现在钱进去一部分了——”
“什么事都为反对而反对!”
“他自己那边的事抹不平,就找咱们的麻烦。”
三家合作各自有分工,方家出一定比例的钱,大部分的技术和物流支持;赵家是一多半的钱;翟家则负责地、政策和其它层面的东西。
因此,翟智诚每天都在频繁地见人。
他年轻,脾气躁,是还没太被社会毒打过的少爷。
方洲从一开始就认为他可能不会太顺,结果显而易见。
赵立夏就来了电话,“智诚说,明天咱们三个一起开个会。”
这是少爷终于顶不住,要求助了。
方洲道,“也行。”
便沟通了开会的时间和地点。
可赵立夏依然拿着电话,欲言又止的意思。
方洲问,“有什么不妥吗?”
赵立夏要开口,电话却被强行按段,隐约有翟智诚的斥责。
方洲感受着话筒里的余音,有点不妙的预感。赵立夏和翟智诚恋爱是一个错误的决定,错上加错的是后面又将赵家的大半身家投进去,搞得现在十分为难。工作和感情混杂,抽身不能。不过,若非她走错了路,赵叔也不会想到请方家帮忙,再捧了方家一直想要的东西出来。
这次三家合作,很有些火中取栗的意思,容不得一点大意。
他起身,去书房将项目资料全部翻出来,看了大半宿,全部有个底后才去睡。
只是做了许多乱梦,贺云舒又入了梦。
她在一条直路上走,他叫她的名字,她仿佛没听见一般奔远方去了,消失在茫茫的雾霭之中。
方洲被噩梦惊醒,起来已经大天亮。、
真不是个好兆头。
他收拾起床,急匆匆下楼,没顾得上吃早饭。
连闯了三个红灯,饶是如此也迟到了一刻钟才到翟智诚选定的一个私密会所包间。
翟智诚很不满,“你迟到了。”
“抱歉。”他道,“路上稍微耽搁了一下。所以,咱们直接开始吧。”
说完,他看了赵立夏一眼。
赵立夏面色不是很好看,眼睛只看着斜前方的一株绿植,无法给他任何暗示。
翟智诚嗤笑一声,“你看她做什么?”
“电话没说完就被你挂了。”方洲道,“我认为有什么应该传递而未传递的消息给我。”
“当然有。”翟智诚挑眉,“我会如实转达给你,不必她说。”
“是什么?”
翟智诚拿起手边一个牛皮纸袋,拍了怕道,“我最近在忙批文的事。”
方洲知道,且知道被卡住很长一段时间了。
“那边换了新的负责人,不熟悉人家的风格,不好贸然接触,就先观察着。”
不仅观察着,还要找人引荐认识,各种小心翼翼。
可这同他有什么关系?
“就一件很有趣的事。”翟智诚恶意地笑起来,“洲哥,你最近是不是离婚了?”
方洲扬眉,“有什么关系吗?”
过渡期结束,各自归位后,离婚的消息便彻底散出去。亲戚朋友,公司同事,股东叔伯,都有来安慰,也泛泛地问起过原因。
双方统一了口径,无外乎婚姻多年,人生方向不同,要开始新阶段等等。
翟智诚很恶意地笑,“不多不少,是有点儿关系。据说你是个非常重视家庭,且负责任的好男人。大家都信任你,无论办什么事,只要一说你的名就觉得没问题了。我只是好奇,你这样的人怎么会离婚?为什么离婚呢?据说,还离得非常爽快——”
“有正经事就说,再废话我就走。”他道,“大家时间都宝贵,没必要这样迂回。”
“行!”翟智诚将纸袋推给他,道,“你好好看一下,会不会增加我们的风险。”
方洲看看纸袋,“是什么?”
“看了就知道。我晓得这东西不好让太多人晓得,所以就咱们在场三人看过。你看完,要觉得不妥当全烧了也行,底片也在里面一起的。”
越说越不像话了。
赵立夏开口道,“只是一些照片,没什么过份的东西。”
翟智诚‘呵’一声,“我心疼洲哥,婚姻里做了个好人,结果却被欺负到头上了。”
方洲看他一眼,捡起纸袋打开,抓出一大把照片。
远距离,高清。
全是贺云舒,以及……
他仔细端详立在贺云舒不远不近处的男子,年轻,俊秀,沉稳,看着面熟。
仿佛,在什么地方见过。
方洲忍着怒,“你跟拍我……”
本能要出口的太太二字,被赵立夏一个眼神止住。
他立刻改口,“你搞这个做什么?你要办的东西,和她无关。”
翟智诚手指点着其中一张上的年轻男子,“看来洲哥不认识这人啊。我来隆重介绍一下,他叫魏宇,恰好管咱们这一摊子事。本来只是想观察观察他如何,有什么爱好,能不能做点什么工作,结果他下班就去约会,几乎天天都不空,显然很重视这段关系。本来要想办法通过这女的去搞定他,不想查来查去,发现居然是你前妻。你再仔细看看,他们还挺亲密的。我的意思,你能不能请你的……前妻去带个话,如果事成,必有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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