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象席地而坐》|被围观的床戏（下）2

  “谢小姐，你好，嘿嘿。”
  谢可安看着眼前一脸谄媚的男人，这不就是刚才跟她搭话的制片助理吗？
  “来来，我给你介绍介绍，这是我们的制片人，王制片……”
  另一边，苏向还在和刘波讨论。
  这是戏中唯一一场激情戏，剧本上写的是苏向将谢可安抱起，按在墙上做。
  “苏向，刚才你是怎么了？这场戏，你是有什么异议吗？”
  “导演，我可能跟你对这场戏的理解有些出入？”
  “剧本上都写了……”
  苏向听着刘波讲戏，眼尾偷偷地扫到谢可安所在的方向，眼神忽然一暗。
  待刘波说完后，他语气冷漠地说道，“刘导，不如我们也问问女演员的意见。”
  “也对，小谢，你觉——”刘波以为谢可安就在他身旁，转头一看却发现只有他和苏向，吼道：“人呢，哪儿去了？”
  刘波的助理赶紧过来，小心翼翼地道：“导……导演，可安姐在跟王制片聊天。”
  刘波往窗外看了眼，天色已经不早，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多了，如果今天不把这场戏拍完，他们就得再等一日了。
  刘波突然怒火中烧，本来看谢可安演技不错还以为她是个可塑之材，却没想到她原来跟一些净会搏上位的女明星差不多。
  越想越烦躁，“都这个节骨眼了，还聊个屁天！还不快把人给我叫过来，还有，除了摄影和灯光，其他无关人士，全都给我清场！”
  谢可安小跑过来，“刘导，对不起。怎么了？”
  她一点都不提自己刚才被王制片拖着聊天的事，道歉之后就直奔主题，这让刘波心里的气总算顺了些。
  时间不多，他也不废话，“你觉得这场戏主要想表达什么?”
  “阿超的无能懦弱，还有热切想证明自己的心，但小雯心里从来都没给过他这个机会。”
  刘波大惊，谢可安的理解，跟刚才苏向说的，有非常高的重合。
  如果是谢可安先说的，他可能会觉得谢可安根本不理解剧本的主题。但是如果是苏向和谢可安都这样说，那么，难道是他写得太隐晦了？
  “那你有什么新的想法？”
  这个问题，刘波问的是谢可安，因为他刚才已经问过苏向了。
  谢可安抬头直视着刘波，语气坚定，慢条斯理地回答道：“这场戏一开始是……”
  现场已经准备好了，刘波皱着眉，若有所思。此时，全场都在等刘波一声令下，助理在一旁低声提醒：“刘导，大家都好了。”
  下一秒，刘波就恢复导演状态，“action！”
  ……
  刘波和总摄影看着屏幕上的画面，一言不发。
  总摄影试探道：“刘导，你觉得……”
  “别说话，再播一遍。”
  在小屏幕上……
  两人本来在床上亲吻，随后阿超将小雯一把抱起，抵在床旁边的衣柜上。
  忽然，衣柜发出了一阵响声。原本狭隘的房间里，衣柜上都堆满了箱子和杂物。刚才阿超这么一撞，衣柜上的东西看着就要摇摇欲坠。
  不得已之下，阿超把滑到自己大腿的小雯往上一托，吃力地将人重新抱起，正往对面泛黄的墙走去。
  小雯一直都没吭声，只是默默地由着阿超将她从一个地儿干到另一个。然而，此时，她举起发软的手指着一旁的梳妆台，“别，去桌子上。”
  阿超抿了抿唇，但最终还是将人放下，站在地上。
  刚才的一番动作已经让两人汗流浃背，小雯喘着大气，阿超突然将她翻过身，她抓着桌沿，弯着腰撅着屁股。
  阿超将她的衬衣推到腰间，从身后开始干她。
  房间里传来旧家具摇晃时发出吱吱声，桌子上平价的化妆品散了一桌。小雯披头散发，让人看不清她此时的表情。
  但在被汗打湿的乱发之下，那微张的嘴唇，沉重的呼吸声，还有捏着桌沿发白的手指，无一不在说明小雯此时在承受着什么。
  突然，阿超的动作停下了，他整个人虚脱地压在小雯身上。
  小雯重重地呼出了一口气。
  “由此至终，小雯脸上都没露出享受的表情。或者，在这一场情事里，小雯享不享受，对她和阿超，还有观众来说，其实都无关紧要，小雯只是阿超用来证明自己的东西。”
  ……
  画面停下了，谢可安刚才在回答他的问题时最后说的话，再次浮现在了刘波脑海里。
  刘波望着屏幕，恍惚地对身旁的总摄影说：“好，就用这一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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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再次说明一下，书里的人物心理、情节跟现实中的原电影《大象》完全无关，床戏啥的只是我虚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