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1-432章 相对的两道门
古墓之中,施恩在见到那些雕画后就陷入了昏迷,他感觉到自己的身子正被尽数粉碎,一点一点的消散,而且过去那些年的回忆也如过马灯一般,一幕一幕的回放着:他在‘外魔兽’森林与‘七杀’雇佣武者团的少团长斗智斗勇,在悬崖上与女医师林若若相识并一同深入一处古墓入口,还有在‘不干所’与舒小小、尚谦、朱小嫦、白纱汤等人一起经历过的那些趣事。
过去的回忆一直回放到荒山,再到蛟溪私塾,最后施恩见到了一道黑色巨门,这道黑色巨门让他感到很熟悉,他伸出了手要去触碰那道石门,因为那道石门对于他有很大的吸引力,似乎他的一些宝贵的东西被藏在了这道黑色巨门里头,当他的双手抚在那道黑色巨门的时候,她的耳朵里却是听到了一阵声音:“回来啦?”
施恩只觉得眼前一道刺眼的强光越过之后,他便穿过了这道黑色巨门,紧接着他一个踉跄便摔在了地上,“哎呀呀,我的胳膊摔脱臼了,这是什么鬼地方啊,咦,怎么会有一道门在这里,嘿,对面也有一道。”
施恩不知道自己如今身在何处,周遭都是一片灰蒙蒙的,而且这相对的两道黑色巨门居然悬空漂浮着,一看就知道并不简单。
而就在施恩转过头去观察对面那另外一道黑色巨门的时候,他发现有一个瘦骨如柴的人影正站在对面那道黑色巨门的前面,而且还浑身光溜溜的,没有一片东西遮体。
但是,不知为什么,仅仅只是一个背影,却是让施恩感到自己的内心深处一阵的疼痛,眼睛似有泪水要夺眶而出,喉咙里也有什么话要冲了出来,可这话一到嘴边就截然而止了。
就在这个时候,那瘦骨如柴的人影缓缓的转过身来,披散的长发遮挡住了她上半身的chun光以及下**的**处。
施恩本来想要看清这瘦骨如柴的人影到底是何人之时,只见在他背后的那道黑色巨门慢慢的被打开了,随即从这道黑色巨门的外满伸出了许多黑色的怪手,如同鬼魅一般抓向了施恩。
“搞什么,这什么鬼东西,放开我,放开,靠!”
没一会,施恩的浑身上下就被这些黑色长手给死死的束缚住,然后使劲的往门外面拽。施恩一时间还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个事情,也不知道被这些黑色怪手给拽至门外面会发生什么事情来,他想施展真元力却是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那便是他体内空空如也,别说真元力了,就是内力和真气都没有了。
他左手往腰间一摸,却是发现那把原本应该挂在腰间的木剑也不见了,可以说他现在就是个完完全全的废物了,只剩下与身具来的自身蛮力能够与这些黑色怪手作些无力的挣扎了。
“糟糕,我的力气没这些怪手力气大啊,也不知道它们会把我拽到什么地方,喂,对面的那位,你听没听见,救命啊,你能不能来帮帮我啊?喂,对面的那位,救命啊,救救我啊。”
施恩眼见自己已经被这些黑色怪手给拖至黑色巨门的门沿了,没有办法的他,只好向着对面黑色巨门的那瘦骨如柴的人影求救,可是对方却是充耳不闻般,也不知道是听见了施恩的呼救而故意不来帮忙,还是耳屎太多堵住了耳朵了。
一直到施恩整个人被拉入了黑色巨门外,这黑色巨门缓缓的关闭后,对面黑色巨门外的那道人影才踉跄的转过身来。
她的双肩在不停的抖动着,而且她所站的位置也有几滴水珠滴落在地,似乎这人在抽泣,她哀叹了一声道:“命该如此,我会在门的另一边等你。”
说完这句话后,她就转过身去,双手抚在另外的那一道黑色巨门之上。
另一道黑色巨门也似有感应一般,缓缓的打开来,正当那瘦骨如柴的人儿抬脚准备踏入这门里面时,只听见一道熟悉的暴喝声从她后面的那道黑色巨门里面传了出来:“啊哒!!”
伴随这一声暴喝,一道强劲有力的掌力在这关闭了的黑色巨门里震开了一条门缝,旋即一只被黑色怪手缠遍了的手掌一把抓在了门上,然后十分费力的从这被震开了的门缝中,挣扎一步一步的从门外面挤进来。
这个人不是施恩还会是谁,他的两只眼睛里面还带着泪光,施恩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举动,他只知道,自己必须拼劲全力回来,见着个人影一面,他大声的冲着对面那准备踏入门里面的人影喊道:“你是谁?你到底是谁?为什么我看到你我的心就好痛,如同被刀割一般的痛,你一定是我认识的人对不对?你告诉我,你到底是谁?”
可是,无论施恩怎么叫喊,那个人就是不肯回过头来见施恩一面,施恩继续的叫喊着,而那个人却头也不回的整个人跳入了黑色巨门里面,就在真个人没入那道黑色巨门之际,那个人影伸出了一只手对着施恩挥了挥,或许是在跟他示意‘有缘再会’。
而这个时候,施恩只感到那些抓住自己的黑色怪手加大了力量,他再也强撑不下去了,整个人瞬间就被再一次拉入了门里面,而那条被震开的门缝也渐渐的要被关上了。
施恩强忍着眼眶流出来的泪水,对着那已经要完全关闭了的黑色巨门喊道:“等我,我一定会回到这里,进入另一个门里找你的,你给我等着!”
两道黑色巨门同一时间被完全关闭了,这灰蒙蒙的世界里再次恢复了平静。
“等我,等我,等我!”
施恩从昏迷中醒了过来,他这一声梦语惊得正在暗河边打水的十三公主差点没把手上的铁罐子给掉到暗河里面。她回头见到施恩已经从昏迷中清醒,惊喜的将手中的已经打了半铁罐子河水双手捧着,然后一边小心翼翼的注意别让铁罐子里的水溢出来,一边加快了脚下的速度往施恩那边赶。
“施恩,你没事了,真是太好了,太好了,我以为你就这样一直昏迷不醒呢,担心死我了,你有没有感觉好点?”
十三公主来到了施恩身前,她瞧见施恩满额头的冷汗,但是脸上多少有些血色,想来应该是自己的那颗药有了效果,于是,她放下了铁罐子,也不顾礼数的伸出一只手抚在施恩的额头上,发现他额头上还是有些烫,便从自己的衣袖里拿出了一条兰芳四溢的锦布,倒上一些河水后捏干,然后将施恩整个人放平在地上,接着把湿锦布敷在施恩额头上为他降温。
施恩从昏迷中醒来后,他的头就一直发疼,疼得他是咬紧着牙关,两只手也是扎入地面上,捏出了两个小坑,可见他这头疼确实不是一般人能够忍受得了的。
而且他的思绪十分的混乱,刚开始他还能记着他在黑色巨门里面经历的和看到的一切事物,可是头这么一疼,他的记忆力就出现了断片,直到这个时候,他已经完全不记得了自己见过什么黑色巨门了,但是他的心却是一尘不变的感到心痛,那是心如刀割的痛啊,真够折腾人的。
就在他的心和头都万般痛楚难忍耐之际,十三公主却是打着河水回来了,她为施恩一次次的用冰冷的暗河水敷额头,渐渐的也为他减轻了头部感到的痛楚,而如此他内心所受的痛楚就更加的愈发明显了,本来是两处痛,他大可分心两用,如今头痛已经减弱,那么他一心就只感受那心中的痛了。
“怎么回事,他好像一直捂住胸口,难道他的胸口受伤了?”
十三公主一边为施恩敷额头,一边却是见到施恩一只手捂住自己的左胸口,而且脸上的痛苦神情比之先前更甚,也就不怪十三公主会有如此的想法了。
十三公主思前想后,最后终于下了决定,她羞红着脸,怯怯的伸出两只手,一只手温柔的捂住了施恩的左手,而另一只手却是乘机解开了施恩的衣扣,一个一个的解开,她是想要看一看施恩到底是不是胸口受了伤。
就在十三公主要解开施恩衣服上最后的那一个衣扣时,施恩却是一把抱住了十三公主,然后一个转身将她整个人给抱在了怀里。施恩的这一举动着实吓了十三公主一跳,她何尝与他人有过这般大胆的行为,这若是被她父皇知道的话,指不定杀了施恩的心都有了。
“你,你放开我,你快放开我,你好大的胆子,你知不知道我是谁?我是十三公主,你以下犯上,信不信我叫我父皇把你拉出去斩了?你...”
“不要离开我,求求你,我好怕,不要离开我,不要。”
本来还在因为自己的贞洁受到侵害而勃然大怒的十三公主,在听到施恩这一声声带着哭腔的呓语后,原本还在熊熊燃起的怒火也被一盆水“滋”的一声浇灭了,她慢慢的抬起头,近距离的看清了施恩的容貌,长长的眼睫毛,斜飞的英挺剑眉,优美如樱花的嘴唇,棱角分明的轮廓,一下子让她的心噗通噗通的一阵乱跳。
她不曾想到,当初在公车之上见到的那个画着脸谱的人儿,在这脸谱之下竟然会是这么一副容颜,虽然在大明朝还算不上是最顶级的英俊少年,最多也只是在中等水平,但所谓情人眼里出西施,十三公主就觉得现在眼前的少年,把自己抱在怀里的少年最是让自己动心的了。
她突然瞧见了施恩的眼睫毛已经打湿了,知道他一定是在昏迷中,想到了什么让他伤心的事情,一时间十三公主有些母爱泛滥了,她虽被施恩抱得紧紧的,但是一只手还是能够挤得出来,她伸出一只手在施恩的后背轻轻的拍了拍,然后在他的耳边温柔的说的:“不要害怕,我不会离开你的,我会一直在你的身边,所以你不要伤心了,好吗?”
似是听到了十三公主的话语,还在昏迷中的施恩点点头,然后将怀中的人儿抱得更紧了,但却没让十三公主感到不舒服,相反,她感到自己的内心十分的温暖。十三公主生在帝皇家,早就在她的那些兄弟姐妹以及侄子的一些明争暗斗中,知道了什么叫做帝皇家的无情黑暗,而她内心至善,不想与其他人苟合,做些勾心斗角的事情来。所以,经常性的会被一些知心的亲人当做垫脚石亦或者是炮灰使。
而作为大明朝的帝皇,也知道自己的女儿没有一丝防人之心,在众多儿女之中受的亏最多,因此才会对她百般关爱,甚至在知道自己的女儿喜欢偷偷溜出宫外游玩的事,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且为了更好的保护她,大明朝的帝皇将宫内一些对其心怀不轨的都与十三公主给隔离了开来,至于宫外之人,因为不能时常进入宫内,所以即使是有几个知心朋友,也只是偶尔会面一次两次的。
所以,十三公主虽贵为金枝玉叶,除了打小就与十三公主厮混的偲偲外,她就没有多少个朋友了,她的内心是孤独的。也许是施恩当初在公车上的一番古怪形象引起了十三公主的注意,再者就是在公车上的打抱不平让十三公主觉得这人外貌虽怪心底却也不错。
再后来就是地下格斗场的那场灾难,施恩那力挽狂澜的身影深深的印在了她的脑海中挥之不去,后来古墓再次相遇而发生的一切的一切,仿佛就跟命中注定的一样,让十三公主那颗深受孤独的心萌生了一丝温暖,让她再也无法忘记这个与自己经历了许多的第一次的少年。
与此同时,远在千里的‘不干所’里异常的平静,众人都站在了舒小小的病房外等候着,“咯吱”一声,病房的门被由内打开了,老和尚从里面走了出来,然后对着众人比了一个胜利的手势。
但是不知为何,所有的人,却是没有一个露出喜悦的神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