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班子间的较量
“什么？你你没搞错吧？我都说过多少次了，我不是强奸，是她，是赵美丽那个骚货勾引的我，我是被冤枉的。你……”
“你给我闭嘴。强没强奸不是我说了算，也不是你说了算，听明白了吗？现在女当事人告你强奸，我只是奉命收集物证，请你配合我的工作。”
“警察同志，我我不是不配合你的工作，可今天这事真的不是强奸，是她主动到我这里来的，还有就是我们什么也没干，就就被打成这......”刘海洋此时已经清醒了不少，这些年当官的经历让他意识到局势对自己的不利，他忙狡辩道。
“你还有脸说你什么也没干，这些东西是从女当事人体内取出来的，你看看，难道是它自己跑去进的？我见过不要脸的，但没见过象你这样不要脸的，东西都整进女当事人身体里去了，还说什么也没干，你可真够厚脸皮了的，真是当领导的材料，说慌脸都不红。”这名警察举起手里的试管，让他看着里面的液体指着他的鼻子说道。
“我我不跟你说，我给你们的市委书记打电话，让他跟你说。”
北方市的市委书记叶涛，早年曾经在北方纸业供过职，说起来还是刘海洋的领导。刘海洋之所以能有今天，得到过两个人的帮助：一个就是在省厅当官的“野狼嚎”叔父。刘正是借助这位叔丈的力量，才从分厂过度到总厂。那第二个就是叶涛了。刘调到北方厂总部后，任宣传部的副部长，当时叶是总公司党委副书记。
也许是年龄相仿，脾气相投的原因，刘海洋一到总公司，就得到了叶涛的青睐。刘的宣传部副部长当了不到两年，就被叶涛转正，后来，叶涛接替已经到岗的老书记，成为北方厂的掌舵人，刘也随之水涨船高，坐上了副书记的宝座。叶调配到北方市后，刘接管了北方厂。
更让两个人关系密切的是，刘海洋有两个孩子，一个儿子一个女儿，儿子被他送到澳大利亚留学，正好跟叶涛的女儿在一个学校，两个年轻人从小学就是同一个学校的校友，刘的儿子比叶的女儿大三年级，自然而然，两个人过上了相互关照的同居生活，虽然他们不想这么早结婚，不过按着中国人的传统，这一对年轻人，走进婚姻的殿堂，那是迟早的事。
正是这种关系，造就了北方市和北方纸业这两个地市级部门有史以来关系最为和谐的局面。
副支队长正带着手下紧锣密鼓的做着笔录，收集着相关证据。突然，罗局长电话打了进来：“你那里的工作进展的怎么样？”电话一接通，罗局长也不等他开口，直接问道。
“局长，我这里所有的工作已经收尾，就剩下对刘海洋取证了。他有点不太配合我们的工作，要给叶书记打电话，我让手下人顶着呢。”
“这样，我再给你半个小时，不管你用什么手段，一定要把刘海洋的证据弄到手。叶书记已经给我打电话了，让我们撤出来，说这是北方厂内部的事，让他们自己处理。只要你证据到手，我这里就有说服力了，咱就可以按着正常程序办案，听明白我的话了吗？”罗局长简单但又十分坚决的说道。
“听明白了，局长。你就放心吧，我马上过去，亲自把刘海洋拿下，用不上半个小时。”副支队长坚定的说道。
“好，只要你把证据拿到手，咱们就是出师有名。剩下的事，就好办多了。我等着你的好消息。”罗局长也不啰嗦，话一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嘿嘿，没想到，刘海洋的能量还真够大的，连市里的老大都出面了，不拿下你还真不好办了。哼，你可别怪我不留情，这可全是你逼的。”副支队长冷笑一声后，直接走近刘海洋的房间里。
正在房间里取证的警察一看副支队长进来了，忙报告到：“副支队，其它工作全部结束，就剩下男当事人了，他不配合。”
“你怎么说话呢？什么当事人不当事人的，我不是告诉你们了吗，这位是刘书记，你们应该称他为刘书记，明白了吗？这里交给我吧，你们都出去，把收尾的工作做完。”副支队长对自己的手下使了一个眼色，然后一本正经的说道。
几名手下一出房间，副支队长笑着对刘海洋说道：“刘书记，你看今天的事，我们也没办法。你是领导，也知道我们公安系统的规矩，有人报警，我们就得出。到了这里，才知道是您的事。不过，一看到您我就放心了。叶书记已经打过电话，吩咐过赶紧把这里所有的工作结束，只要我们工作一结束，马上就撤出北方厂。这里的事，就交给你们北方厂自己处理。
如果我们不把这里的工作做完，那就成了悬案。悬案就不好办了，上级会追查下来的。如果省公安厅追查下来，那可不是你我说的算的了，就算是叶书记，恐怕也说不上话了。工作组要是一下来复查，这里面的事情，就是我们想隐瞒也不可能的了。
但结案后就不同了，如果当事人双方没有异意，上边也不会复查的。再说了，女当事人身体里的东西我们已经取证，就算你不配合我们的工作，到时候省厅也会根据这些物证定案的。我这样说您能明白吗？只要上面不复查，我们就有权对事情的性质下定义。刘书记，您一定要考虑好，我给你十分种，如果十分之内您还不配合我的手下工作，我们只好撤出去，把悬案上交。等省厅工作组下来再说。”副支队长盯着刘海洋的眼睛，说完转身走了出去。
刘海洋虽然当了这么些年书记，可对公安工作的程序，他还真的不太懂。听副支队长这么一说，心里不由得一阵的犹豫。如果不让警察取证，真要是省厅下来工作组，那时候，就算自己有通天的本领，可能也左右来了案情了。但如果让警察取证，那不证明自己跟赵美丽真干了那种事了吗？
“拿不定主意那就找个明白人问一问。”刘海洋想到这儿，忙拿起床头上的座机。手机已经让警察收走了，只能用座机跟外面联系了。他想把电话打给北方纸业的律师，律师是专门跟法律对着干的，专找法律上漏洞的，并且这位江律师跟自己已经认识十多年来，自己对他也不薄，这个忙，他是应该能帮的。
电话一拿起来，什么动静也没有。
“怎么回事，电话怎么可能不通呢？难道线路出来问题？不对，一定是这帮警察搞的鬼。tmd，这些家伙真不是好东西，竟然这么做。”刘海洋无奈的放下电话，只是长叹了一声。
“支队长说的对，就算自己不让取证，赵美丽体内的那些东西已经证明了一切，看来自己赖是赖不掉了，还不如让他们取证。不管给自己定什么罪，只要不捅到上面去，就有办法摆平。”他一想到这儿，忙大声的对门外叫喊道：“你们进来吧，我支持你们的工作，你们也不容易，都是为上头办事的，我能理解。”
“嗯，还是刘书记您觉悟高。你们都进来吧，这里的工作一完结，咱们就撤。”副支队长大声的吩咐道。
“谢谢你了，支队长，等这档子事过去后，我请你。”刘海洋对场面上的事做得很到位，虽然心里对这个副支队长恨得要命，可话说得很漂亮。
“刘书记，请吃饭就不用了，您别记恨我就行。我这也是例行公事，谢谢您的配合。对了，等这里的事情结束后，我们会送你去公安医院，进行伤情鉴定，今天晚上就住在那里，您准备一下，马上就走。小孔，你帮刘书记收拾一下东西，脸上的血洗一下，一会下楼时，别影响了刘书记的形象。”副支队长吩咐道。
“去公安医院？我看还是到我们自己的医院吧，不用麻烦你们了，你把我的办公室主任叫来，他会安排一切的。”
“刘书记，在你们医院还真不行。伤害程度的鉴定只有在我们指定的医院，别的医院没有这个资格。这可是给对方定罪的关键所在呀。”
“那个女的也要到公安医院鉴定吗？”
“是的，双方当事人都要去。”
“你看先这样好不好，我呢先到我们自己的医院看看，如果没什么大事，我就不告对方伤害了。”刘海洋说道。他知道，要是去了公安医院，自己跟外界的联系还会被限止。跟外界没了联系，有些事情就无法把控。通过这么长时间的思考，他已经认识到自己开始的时候是有点不冷静，给许汉祥一伙把事情闹大的借口。
如果当时自己不坚称要告对方伤害，也许这个赵美丽也不会告自己强奸。现在不能再这样搞下去了，他要把整个事情重新纳入到自己的撑控之内。不能让许汉祥的目的得呈。
“刘书记，你可一定要想好了。如果不到我们医院去鉴定，就等于你撤回了对伤害的控告，没有这个控告，就无法定他的罪。还有就是将来身体真的出现什么情况，也只能你自己处理了，跟当事人的丈夫没有什么关系了。”副支队长还是力争把他弄到公安医院去。公安医院是自己的地盘，可以防止他跟外界联系，防止串供。
“就这么办吧，我就不去你们的医院了。要是没有别的事儿，就请你把办公室主任叫来。”刘海洋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好，您要是这样决定了，我也不好说什么了，我们要把女当事人和他的男人一起带走。我会留下两名警察在这里的。这个请你理解，因为女当事人告你的事还没撤销。”副支队长说完，带着手下出了刘海洋的房间。
警察一走，自己的办公室主任一进来，刘海洋赶紧让他把电话接通，拿回手机，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出王艳的电话号码，拨打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