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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1章 残酷的选择(2)

  暮炎已经记不起来飞了几天,他们已经越过了血原城,远远领先于陆地上行进的兵团。他和吕清阳冒着风雪艰难地跋涉了多日才来到虎豹团盘踞的领地,有了这些善于在寒冷中飞行的魂兽,节省了不少时间之外,同时也绝好地隐藏了他们的动向。
  没有人会预感到——久居在深山雪林的虎豹团全员出动,将掀起一场血海狂潮。
  他们所走的线路都是远避人群、大山森林环绕,人们从林中狩猎,生火烤肉,各自忙碌。虎豹团的首领叶无痕正和暮炎对坐在火堆边,旁边还坐着他的义女叶莹和亲信随从陆荇,这两人的坐骑战兽可以改变形态,由陆行变为飞兽,是非常罕见稀有的高等兽种。
  人们建立了小型的营地,营地外侧有人四下巡视戒备,闲着无事的人则和自己的战兽靠在一起,闭目养神。
  风扬起了几颗星火,叶无痕抓着手里的木枝挑着火堆里烧黑的炭火,“暮炎兄弟,我一直很好奇你的过去。能不能跟我讲讲。”
  “讲什么?”
  “什么都可以,一个天生拥有狂血的人,能活到现在一定经历了很多事吧,从什么时候发现自己拥有这种力量的?”
  “其实从小时候就显露出来了,只是被不断抑制住了,我随叔叔在一个荒僻的村落里生活了十多年,有一天他说有客人到访要离开几天,我心里就感觉到了有什么事要发生……”
  “叔叔所说的客人应该就是暮渊了,他们两个从少年的时候就是朋友,可能是因为我的母亲,也可能是对他所追随的人感到失望,叔叔便毅然决然地离开了他。”
  叶无痕听得很仔细,忙问道:“暮渊少年时候的朋友……我知道有三位非常著名,你叔叔叫什么名字?”
  暮炎摇了摇头,“不知道,我从没有问过他。我以为他和我一样姓暮,后来才知道,他和我并没有血缘关系。”
  “那你以前是干什么的你多少知道一点吧?”
  “他是位炼器师。”暮炎把手里的刀亮出来,“这把刀就是出自他之手。”
  “这是一柄封印魂兽的武器,不过魂兽的气息异同寻常,我觉得世上没有人比我更了解魂兽,可我却从未感受过这样强大的气息,庞大浓烈,刀中封印着什么?”
  “是一头很古老的巨兽。”
  “巨兽?”叶莹愣了一下,虎豹团也有体型庞大的巨兽,巨兽几乎都是陆行的或是生活在深海里,封印的过程会很艰难,通常魂兽的大小会影响到封具的长宽、重量,以这柄刀来看,封印的不该是庞大的巨兽,最多只是中小型的魂兽。
  “它非常古老,我能感觉到它旺盛的生命力,但具体是什么,作为刀的主人连我也不太清楚。”
  “炼器师……”叶无痕呢喃着,全身一震,“难道是当今的炼器奇才——月清风!月家是当今世上仅存的禁术世家,据说他是月家旁支最后的后人,他被‘炼鬼天师’收为了独门弟子,久居在万灵城内。你叔叔莫非真的……是他?!”
  “月清风……”暮炎轻声念着这个名字。
  “他和暮渊少年时在酒馆相识,一见如故,月清风、瞳术少爷——林晚幽,还有容貌绝艳的少女掌握着多种封印术的白莲,这四个人在少年时万灵城就是小有名气,喝酒放赖放荡不羁,当年我也曾在城中住过一段时间,和这几位都有过几面之缘。”
  叶无痕又道:“后来这三个人都死了,不过我确实不知道月清风的死因是什么,暮家宣布了他的死讯也办了葬礼,慢慢地人们也就淡忘了。”
  “什么时候的事?”暮炎问。
  “大概在十五年前,也许再晚两到三年。”
  “我和叔叔来到村庄的时候是在我五岁的那年,算一算我现在二十二岁了,这之间过了十七年。”
  “时间上基本吻合,你叔叔真的是他?”叶无痕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暮炎感到有种前所未有的激动,同时伴着一种萦绕在心底里的忧伤,往事一幕幕浮现在了脑海里。他苦苦寻找叔叔的下落,终于找到了,也解开了自己的身世之谜,可这些给他带来的只是巨大的伤痛。
  他默默地点头,眼角里有清光在荡,叔叔已经死了,他忽地才明白过来,父母、叔叔都是为了保护自己才死的,现在自己终于长大了,先祖狂血的赋予会推着自己走向宿命的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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