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节

  见自己的儿子如今生活无忧,还娶了娘子,这是再开心不过的。
  饭毕,楚蓉让春梅和文娘扶了两位去休息,自己趁着闲暇和萧明月说起体己话来。
  “你还担心么。”楚蓉问道。
  萧明月笑着摇头,“这沈大人,沈夫人看着都是宽厚的人,他们也不勉强楚霄称他们为爹娘。”
  “而且还送了你一枚玉扳指,已经认知你这个儿媳了。”
  “那扳指哪有这么多意思,你们家小瑾儿不也得了一个玉镯么。”
  “她那是不肯吃饭不听话得的,你的也一样么。”
  “讨厌。”萧明月笑着打了一下身边的楚蓉。
  “扳指不扳指的有什么所谓,我就是高兴楚霄的父母竟是这么友善又通情达理的。”
  “我的萧大小姐,你现在越来越像一位合格的妻子的,瞻前顾后的。”
  “你烦不烦。”
  第649章 监工
  翌日,步樊也来这楚蓉家中了,他来看看姑父姑母,顺便请一行人去小吴庄看看。
  “姑父姑母昨日可还好?”
  “好好好,哪能不好的。”
  见二人心情愉悦,猜想楚霄应该也没想到抗拒两人,心中一块石头就放下了。
  “姑父姑母,不如我们一起去小吴庄看看,侄儿准备在那片地开荒,然后种上一些优质粮食,收获优质粮种”步樊聊起自己的大计就停不下来。
  “好好好,我们一起去看看。”沈儒答应下来。
  实际上步樊还是存了点心思的,沈儒在皇帝面前说话颇有分量,要是他切切实实看到了自己的成果,总少不了在皇帝面前为他美言的。
  只见原本杂草丛生的小吴庄今日整洁了许多,土地都像是被精心修剪过一般,而修剪的理发师就是那些征收过来的乞丐们。
  那些人已经不能叫做乞丐了,一个个衣服齐整,都是普通村民的样子。
  “那些是我请人修葺的屋子。”步樊指了指另一边。
  原本几处还未完全冲毁的破败屋子如今成了新的泥土屋子。一旁还扎了一些临时的棚子。原本消失的村庄像是重又兴起了一样。
  “侄儿真是好官啊。”沈儒赞赏道。
  楚蓉暗地翻了翻白眼,这步樊叫上沈儒不就是想听夸赞么。
  “楚家娘子。”步樊弯腰作了个揖。
  楚蓉受不了这些作揖来作揖去的,尤其是步樊这人,作揖起来尤为真诚,让她浑身不舒服。
  “步大人,您能不能不要给我一个小小小女子弄这些礼节,我可太不习惯了。有事说事就行,您作揖作多少个,该怎么样不还是怎么样么。”
  楚蓉一番话反倒让步樊有些不好意思。而这些一旁的沈儒也看着眼里,心想着传说中的楚蓉楚娘子还确实是有几分难得的性子。
  “我是想,让你做这小吴庄的监工。”
  “什么?监工。”对于步樊的这个要求,楚蓉有些意外。
  “不用费太多心思的,平时有空指点一下他们就好了。”步樊解释道。
  “我可从来没做过什么监工,而且你这府衙这么多人,怎么就轮到我了。”
  步樊又习惯性弯腰作揖。
  “停!”楚蓉眼疾手快制止了他。
  步樊不好意思笑笑,“这不我这新官上任,府衙人多,我却了解的不多,再加上这又懂农业知识又善于管理的人才实在是凤毛麟角。”
  “感情步大人是赖上我了?”
  “不敢当不敢当。”
  楚蓉也不是懒得当,要是这块地是自己的,这种事她当然乐得做,但若是当了监工,性质就不一样了。她本来想把粮种给了步樊自己就能过上安生的小日子的,现在却莫名越卷越深。
  “楚家娘子,这监工的活很轻松的,我又可以派几个人让你差遣,你只要吩咐下去就行了。”
  “我得考虑考虑。”楚蓉思量再三,给出这样一个答案。
  见楚蓉没有完全否决,还有机会,步樊也不恼,“不着急,不着急。”
  回了家中,楚蓉和黄书海说了这件事。
  “夫君,你说我要不要答应那步樊。”
  “你想去便去,不想去便不去,全凭你自己的意愿。”
  “话是这样说。”楚蓉还是纠结,“我也不是完全不想去,可是我原先以为交完粮种就不用与这些朝廷之人扯上关系了。”
  “那便不去。”
  “可我又有些想去,这本来就是好事,若是成了,可是能造福一方的。况且你知道的,我本来就对这些感兴趣。”
  “那便去。”
  “书海,你今日怎么这么墙头草,我是想听你建议的。”
  “要我说,去。”黄书海干脆得让楚蓉有些不可思议。
  “就这么简单?”
  “本来就是极简单的事,这朝廷也不是洪水猛兽,你看沈大人和沈夫人都位高权重的,不也是良善之人么。”
  楚蓉简单黄书海说得有道理,躺在床上认真思考了起来。
  “娘子。”黄书海一只手环到楚蓉腰间,欲和她亲热。
  楚蓉却因脑子高速运转着,无暇顾及他。
  黄书海叹了口气,“娘子,你自找的。”
  只见一个恶狼扑食的绝招,床帐内传来楚蓉的惊叫声。
  这边小瑾儿刚刚睡下,被楚蓉的声音警醒了,“春梅姐姐,娘怎么了,是不是遇到大灰狼了。”
  “小瑾儿快睡,别管那么多。”春梅是尚未出家的姑娘,听了这小丫头的形容,脸上不禁红起来。
  第650章 上了贼船
  第二天一大早,楚蓉还没从被窝起来,就听到春梅在外面叫她,“步大人一大早就来了,说是有事要见您。”
  “步樊?这大清早的,可太勤劳些了。”
  躺在身边的人显然有些醋意,“你要我还是要他。”
  楚蓉哭笑不得,“要你你你,行了吧。”
  虽然嘴上说着这话,手上却还是赶紧穿衣起床了,再怎么说人家也是县太爷,自己不好过于怠慢。
  “楚家娘子,你不用着急,我今天来得早,就是准备等上一些时间的。”见楚蓉匆匆赶来,步樊忙站起身。
  “你又想干什么?”楚蓉开门见山。
  “我是想问问楚家娘子昨日的事考虑得怎么样了。”楚蓉语气有些不好,步樊说话却依旧不紧不慢,一点都不生气。
  “你昨日不是说不着急么?”
  “今日也不着急,若是楚家娘子没有考虑好我就下午再来,若是下午还没考虑好我就明早再来”
  “打住!”合着这知县大人是吃定自己了,这脸皮可真是炮仗都捅不进啊。
  “我考虑过了,可以是可以,不过我从来也没做过什么监工,事先声明,我可不保证自己能做好。”
  “楚家娘子能答应真是太好了,能凭楚家娘子的才能一定能做好的。”步樊喜出望外,赶紧把门外的小厮叫进来。
  “楚家娘子好。”两人齐声向他打招呼。
  步樊指着较高的那一个,“这叫小高,你有事可以吩咐他。”
  “那个难道叫小矮不成。”楚蓉说出口才发觉自己好像有些口无遮拦,像在嘲笑别人的身高似的,连忙打住。
  “这叫大高,你有事也可以吩咐他。”
  这名儿还真有意思,楚蓉心想。
  楚蓉下午就去了小吴庄一趟,以监工的身份。不过她有些上了贼船的感觉,说是监工,事实上职责远超“监”字,人员流入流出、请假,薪水的调配等等都归她管,跟包工头似的。之前楚蓉没来的时候,这身份是一个捕快暂替的,步樊也时常会过来管一管,如今换成一个小女子,很多人倒有些不怕她。
  楚蓉下去田地里转了转。那些人见她来了便稍微动动铲子,做做样子。她稍微离得远些,手中的工具又都放下了。当然也有认真的,却是少数。
  楚蓉找大高小高问了一下,这些人一天50文钱,还包食宿。这待遇已经相当可以了,却还是消极怠工,如果一个个都这样,那这小吴庄何时能变成良田。
  不过楚蓉也不怎么多责怪他们,说到底还是制度的问题。人都是有惰性的,干得多和干得少拿着一样的钱,光靠一些人看着又有什么用,多累人啊。
  楚蓉前世好歹工作过,对最基本的公司管理制度还是了解的。
  “大高小高,告诉他们集合,我有话要说。”
  田里的人很快就懒懒散散聚到一块儿了,楚蓉用纸卷了个喇叭,“我知道你们当中又很多消极怠工的,这段时间我会重点关注这种现象,过一段时间我会实行绩效制度。”
  人群传出一些嘈杂的讨论声。
  “咳咳安静,所谓绩效制度就是干得多和干得少薪资是不一样的,我会按等级划分,干得多的人,贡献大的人才有钱拿。所以你们最好在这段时间适应一下日后实行绩效制的境况,如果还是这样的状态,到时候可是吃不饱的。”
  在人多的地方喊话还真是费劲,才说了几句话,楚蓉觉得自己喊得嗓子都快哑了。虽然说是说要实行绩效制度,可是楚蓉还没想好要怎么量化大家的工作内容,总不能用称称,看谁挖的土多,拔的草吧,太不现实了。
  从小吴庄回来,楚蓉没有直接回家里,她准备去一趟山头,毕竟自己以后这小吴庄怕是有的忙了,山头那边免不了要怠慢一些,所以过去打个预防针。
  “东家,今儿怎么用空过来?”来和媳妇儿见楚蓉突然造访,忙招呼人进屋。
  “我今儿过来是和你们说件事儿——”
  楚蓉说着,瞟见站在一旁的来和媳妇的侄女,想起自己夫君那日告诉她的止泻药的事儿来。因近日忙,一直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就忘了,见到这位眉清目秀的小妇人才想起来。
  楚蓉不是那种会自己吃暗亏的人,但是她想着来和媳妇儿做事一直尽心尽力,如果现在当面说她的侄女,怕是少不了生出一些不服她的人。
  “什么事儿?”见东家话说到一半,来和媳妇忙顺着问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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