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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哪有师兄好玩_16

  请贴上自然也没写着必须是本人,铁口先生也不过是江湖上有名的一个说书人,若是他来不了,换成他的弟子却也无伤大雅。如此一般放了众人进去,直到是进了安排待客的院落,周围再没了白眉山庄的仆役,星河影这才接着问水风清:“接着说啊,后来怎么了?”
  水风清于是招了招手,坐在了院里的石凳上,让剑千山、星河影和来听后续的风鹤鸣坐在周边——白眉山庄倒是占地广大,按照各家门派不同,都是单独分了院落。风鹤鸣代表的是折柳山庄,在他们隔壁的院落;水风清既然是独身前来,与人一番沟通之后便直接住进了凌虚剑门的地方。倒是方便了这四个人继续说闲话——
  “滕家当初也是武林泰斗的位置,是能与凌虚剑门一较高低的那种武林泰斗。”水风清可能是职业病犯了,伸手往桌子上一摸,没有惊堂木。星河影随手从腰间的葛囊里掏出了一只墨条塞给了水风清:“我知道这玩意小了点儿,你先对付着。拍的时候轻点儿啊,我还没用过呢,新买的。”
  的确小了点,聊胜于无吧。水风清象征性地拍了一下惊堂墨条:
  “当年这滕家,凭借辟火秋凰的暗器生意,迅速聚敛了大笔财力。辟火秋凰并非单纯的一个暗器,而是共计三百种大小暗器的统称。滕家出售暗器的时候,批量售卖的辟火秋凰不过是效力更强的雷火弹再加个铁蒺藜而已;更好的辟火秋凰,是会根据买主的情况量身定做的。然而直到是四十年前,滕家家主交接,辟火秋凰的图谱就在这一次交接里丢失了踪影,导致有上百种辟火秋凰工艺失传——这才是滕家如今一落千丈的原因。上一任家主五个儿子,仁义礼智信。如今的家主正是当年最小也最不被人看好的,滕信。”
  剑千山想到了星河影说起的,关于滕信人品不佳的事情。带些疑惑问水风清:“嘉铭兄,这滕信到底是如何做了家主的?”
  水风清右手一开折扇:“这说起来,是当初江湖上有名的丑闻。”
  “这位先生!”
  突然有人打断了一句,星河影抬头看去,就见是个青衫男子,像是商人模样,却略有些书卷气,四十上下,不胖,只是个子有些高。那人打断了水风清的八卦,这才进来,抱拳行了个五湖四海礼:“这位是铁口先生的高徒?抱歉,在下滕巫山。家父当年之事的确有愧,但是毕竟也是我家家事,可否请先生不要再说了?”
  啊,八卦人家的爹被亲儿子抓了现行。星河影不忍直视这翻车现场,水风清却是一副平常模样,估计是以前编排话本的时候被人撞破的太多了。此时只微微颔首:“是在下失礼。”
  等到这滕巫山走了,星河影才一挑眉,脸上带些幸灾乐祸看着水风清:“这是滕信的儿子?”
  水风清便是笑了一声,手上握着墨条一直没松,这时候就又是顺手一拍——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这滕信家里六个子女,名字就是按照这一句诗拍下来的。长子最倒霉,真叫滕曾经。长子是他大媳妇生的,大媳妇也因此难产而死,这才有了用元微之这句诗给孩子取名的事情。别以为他真深情,元稹的人品你们也听说过。”水风清摇了摇头:“嗯,晚些时候再说吧,我又没答应滕巫山不说了。”
  “……”我就知道,你一定是我这辈子见过的最厚颜无耻之人。星河影呵呵两声,就见水风清放开了“惊堂木”,抬手托腮:“说到这个,我倒是纳闷儿,这滕信到底能掌握什么消息……”
  星河影突然起身,转身就跑,还是用了轻功上树的那种跑。
  水风清:???
  剑千山默默伸手,指了指水风清的手。水风清一低头,这才看见,星河影给他的那墨条化了一层,糊了他满手的墨,然后现在还蹭了他一脸……
  “星河影!”水风清拍案而起,论轻功星河影比他可差了一截——
  “你自己干的!关我啥事!”
  “你晚上别吃饭!打吐了浪费!!”
  第21章 野猫踩塌了房顶
  “滕信这个人,要说什么真该三刀六洞的大罪,他没有,但是他是个小人。”水风清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骂,“而且是百死不足惜的那种小人。”
  已经是入夜时分,几个人吃过了晚饭,一同坐在水风清的房里听他讲别人家的闲话——
  “当初滕家五子,滕信算是最默默无闻的一个。滕家的暗器当年是千变万化,没有图谱绝对做不出来;而另一方面,每代家主也都会再去研究图谱,加以修改完善,也正因此这辟火秋凰才是长盛不衰。”
  星河影在一旁打了个呵欠,这事情他听水风清说过。风鹤鸣并不在此,似乎是折柳山庄另有要事,而他毕竟是少主。于是水风清现在更像是在给剑千山讲故事:
  “在当年,滕家前代家主还没死的时候,滕家的大儿子滕仁已经小有成绩——他改进了辟火秋凰。当时滕家五个儿子,除了滕信之外,人人都略有了一些成果。然而也就是这个滕信,”水风清冷笑了一声,“他,偷了滕仁新做出来的图谱。”
  剑千山眉头一凝,星河影则是冷哼了一声,给剑千山倒了杯茶,自己又喝了一口酒葫芦里的酒。水风清略略斜了一眼星河影,而后略是一笑,只继续:
  “都说是做贼心虚,谁要是偷了东西,都恨不得藏着掖着早点销赃出手,别让外人看见。这个滕信倒是真懂什么叫反其道而行之,他非但没藏着掖着,反而是抢先一步把这东西做了出来,而后说,那是他的。”
  “这……”剑千山总算知道为什么星河影一副看不起滕信的模样了,“可是他如此作为,滕仁难道不会追究么?”
  水风清没说话,星河影倒是先冷哼了一声:“人说宁得罪君子,莫得罪小人,这滕信敢欺负人,还不就是因为滕仁是个老实人。滕仁只顾念滕信是他手足兄弟,不打算跟他计较,也就没吭声。谁知道滕信无耻起来,可不把他当兄弟啊。”
  水风清笑了一声,带些刻薄的味道:“什么手足兄弟的,在有的人眼里那就真的不叫事儿,有了一层关系反倒更好下手,动了手也叫大义灭亲。”
  这话说得没头没尾,剑千山没懂,星河影也不清楚他说什么。于是水风清摆了摆手:“扯远了。当年滕信盗了滕仁的图谱邀功请赏,一举博得了老家主高看一眼。这滕信虽然在暗器功夫上没有脑子,却着实会钻营人情。滕仁吃亏就吃亏在傻老实上,滕信盗了他一张图谱,他觉得这是兄弟不当回事,滕信转脸就问他还有没有别的图谱能不能再给他几张。”
  “这就有些……”剑千山组织了一下语言,“厚颜无耻了吧?”
  “升米恩斗米仇,都是一样的。”水风清便是冷笑了一声,“就算是亲生兄弟,也有狼心狗肺的区别。滕仁是厚道不是傻,当然没答应滕信,谁知道滕信就此记恨,反而坑了滕仁。
  “日防夜防,家贼难防。帮着滕信偷来滕仁图谱的,不是别人,正是滕仁的老婆。”
  剑千山没想到还能听到这么一茬,纯洁无辜式一脸懵逼。星河影闷闷笑了两声,带点坏水儿。还没等开口说话,突然听到头上瓦片一声响动——
  “什么人?!”
  星河影刚起身,水风清已经身形一动掠了出去。剑千山常见星河影的轻功高妙,却是今日才知水风清的身法比起星河影岂止略高几筹。哪怕是日间追打星河影的玩笑时,水风清怕是都未施展出一身轻功的八成。耳听得房顶上砰啪声音,星河影顿时一惊:
  “老……哥!你慢点!打死人要偿命的!”
  水风清一代魔教教主,这要是打起来,除了问归途那代的老人,哪几个能经得住他动真格?万一把人拍死了,引来注意可就糟了。星河影与剑千山追到房顶,只见水风清正是一手背后,站在原地只一手出招,逼着那人尽显浑身武学。
  剑千山看得心惊——眼前这星河影的“哥哥”,只一手出招便困住了蒙面黑衣人的身形,对方几次欲轻身逃走,这“京石嘉铭”却是脚下都不曾动过一步便逼着黑衣人留在原地。眼见星河影上了房,水风清就是一声笑:
  “死小子身法忒慢,在凌虚剑门净摸鱼偷懒了?这人给你玩了!”
  说罢,猛地一撤招。蒙面人立刻逃窜出去,星河影便是轻功一追伸手便抓了上去。不需要长剑出鞘,只一掌拍去。蒙面人暗道不好,当下是一咬牙决定了破釜沉舟——星河影只觉此人内力突然凝聚,而后就见此人一掌拍向了脚下的房顶。
  人有内劲护身,房顶可没有。砖瓦木梁禁不住这人一掌下去,咵嚓一声就是塌了下去。人道是力从地起,这蒙面人下手有防备便是一跃逃开,星河影全无防备被他坑了一道,脚下失了力直接就是摔了下去——
  “阿影!”剑千山也顾不得那人跑是不跑,顺着房顶那洞便跳下去先看看自家倒霉孩子师弟。水风清看看那蒙面人逃跑的方向,对他武功路数心里有底,也知道自家熊孩子属猫的摔不死,一声冷笑:
  “呵……果然是你的手脚……”
  塌了的房间正是安排给星河影的一间,巨响自然引来了白眉山庄的人。听过剑千山说明情况,也只能是嘱咐人去搜查找寻、加大戒严。星河影甩着一身的灰,听着滕家的人说什么“必是逆天命的宵小前来捣乱”,只觉得想一袖子甩死这群人。
  风鹤鸣来的略是慢了一步,大概折柳山庄诸事繁多。进门一见星河影这房顶都破了,皱着眉就问星河影:
  “你上树不够,还要上天?这么大个房子装不下你了?”
  星河影直接甩他一白眼:“野猫叫春把屋顶跺碎了,你爱信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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