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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混在三国当神棍_298

  谁想到李傕郭汜没机会祸乱洛阳,胡羌匈奴也就小打小闹,就连蔡文姬都平平安安地随父亲来到豫地当起了教书先生,钻研学问,而没被劫走了,竟然还能换成刘康?!
  要说被封了征西将军的韩遂和马腾,在其中没动什么手脚,燕清决计是不信的。
  他们若没掺和进来,谎报军情,那以刘康的惜命,就不可能当这是积累声望的大好机会,跑去御驾亲征。
  燕清眸底冰冷,讥笑:“哪个狗东西撺掇的?胆子不小!”
  然而这会追究责任,也是为时已晚,于事无补。
  不等唯二在场的郭嘉和吕布开口,他再又暴躁地踱了几步后,勉强让自己冷静几分,有条不紊地开始下达一道道指示:“水军的训练先停下,将徐荣、陈宫调来扬州,暂领州牧,别驾人选由他自己定去;着文若派兵增援冀地,与公孙瓒速战速决……”
  一口气说完后,燕清看向吕布,略缓和了语气:“得辛苦你了,将士疲乏,情况再紧急,也得容他们休息一宿,明日再点三万兵马开拔,北上途中,还得荡平袁绍余部,捎上公达他们。”
  吕布赶紧应了,刚要出去执行,就被郭嘉拦住了:“且慢。”
  燕清抬眼,看向郭嘉。
  郭嘉摇头:“主公稍安勿躁。若仓促起兵,定受潜敌之害。”
  燕清凝眉,恳切道:“愿闻其详。”
  郭嘉道:“异族侥幸劫走天子,杀之无益,不过勒索好处罢了。况且这一丑事,目前并未被公之于众,不过是留驻洛阳的探子所传。”
  这些年来胡兵犯境虽然频繁,不过是趁朝廷势颓、天子昏庸这‘虚’而入,要真正与中原主力军为敌,却是毫无底气的。
  劫走一个有名无甚实的少年天子,只等于给他们一个勒索钱粮的大好机会罢了,只要还有点脑子,就不可能伤害刘康这个宝贵人质的性命,导致与大汉结下不死不休的仇怨。
  当然,叫刘康受皮肉之苦,惊惧屈辱,再狮子开大口,倒是可能的。
  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燕清揉揉跳个不停的眉心,理智总算慢慢地回来了:“不错。多亏奉孝提醒,我方才着急上火,差点铸成大错。”
  消息要是传开了,燕清这一天下皆知、世所赞扬的大忠臣,就必须带兵去救。
  但任谁都知道,身为堂堂天子,御驾亲征反被敌军劫走,那无疑是震惊天下的奇耻大辱。
  刘康就算没有性命之虞,之前辛苦积攒的威望,也将付诸东流,荡回谷底了。
  为了保住朝廷的声誉,天子的威严,不到迫不得已的时刻,当然还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皇甫嵩怕是还想先试凭一己之力,看能不能将人救回来,挽回一下局面。
  加上探子得力,倒是给了燕清一个缓冲的空间,有时间去谋划。
  燕清在想通这点后,知道自己还有不少时间,叹了口气,看向吕布道:“奉先你先回去歇着,养足精神待命罢。我需去信予文和他们,具作商榷。”
  吕布分得清轻重缓急,见燕清神色疲惫间又难掩烦闷,纵心疼得厉害,也只有听命下去歇息了。
  郭嘉再次提醒:“主公只需等上几天即可,不必专程写信告知他们情况。”
  燕清猛一拍额,哭笑不得地承认:“是我气傻了。”
  探子派出的快马从京城出发,等送到最远的扬州,沿途的冀、豫和兖三州,他们肯定早就得到刘康被俘的消息了。
  郭嘉笑笑,一针见血地指出:“最心急如焚的人,定不在此,而远在京师罢。”
  第171章 三方博弈
  郭嘉说得一点不错。
  除了忠心耿耿的皇甫嵩和卢植,还亲自引兵,不顾一切去试图将皇帝救回来外,这会儿得了讯的文武百官,已是乱成一团,各怀心思,连王允都压制不下。
  攸关长久利益和身家性命,就得审时度势,挑出优选策略。
  能在董卓磋磨下活下来的,多是圆滑的人精,这会儿就想得非常清楚,事态发展至今,结局不外乎这么四个:
  一是不死心的那两位运气好,侥幸将皇帝救了回来,然后私下里赏上一赏,信任加上一重,之后不再声张;
  二是陛下被彻底绑走,付出大笔钱粮作为赎金后,屈辱地迎了回来,让朝野随皇权一同威严扫地;
  三是陛下‘宁死不屈’,‘自为玉碎’,他们哀痛之余,因天下不可一日无君,需速立新主;
  四是索性不顾那位庸主死活,伪造他被害的谣言,将其广而告之,叫外族丢了筹码,他们可另择人选任之。
  头两种,得利最大的都会是出力最大的皇甫嵩和卢植两人,或许还加个后来居上的燕清,而跟他们没什么关系;而不论是第三还是第四种,就都有活动的空间,而一旦是共同推动的结果,过程也不需要承担什么风险。
  至于具体选谁,刘康年岁尚小,并未留下子嗣,那这人选,便是下一轮博弈的结果。
  宗室子孙数不胜数,哪怕是空有名义,而无甚实权的天子,也根本不愁无人可取。
  就算不能选出和自己关系亲近的,也总比心已被笼去的刘康要好上不少。
  新帝上任,就又能进行一次从龙之功的结算,重新进行利益的分配。
  不过这些人都深谙枪打出头鸟的道理,虽已拿定主意,却都不吭声,只默默观望。
  依他们之见,等去救的那两位文臣武将之魁无功而返、回来调度更多兵马的时候,恐怕才是骤然发难,兴师问罪,用‘护驾不力’这一送上门来的罪名,好将其撤职的大好时机。
  洛阳的暗潮汹涌,远在扬州的燕清虽未亲眼看见,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他采纳了郭嘉的谏言,并未冲动行事,但作风却雷厉许多——若说以前是和风细雨,缓缓图之,现便是雷霆镇压,溢有暴戾之气。
  吕布受他所掩藏的焦躁影响最厉害,每日沉着脸,容随他征讨的那批疲兵们休憩上几日,恢复精神,便毫不手软地操练起来,直叫不知情况的兵营里呜呼哀哉。
  不过这种充斥着不安的气氛,并未持续太久,因目前分散在各地的心腹谋士们的信,一封封地被快马送达了。
  燕清得了信后,进了里屋,派人召最信重的郭嘉和吕布来后,就命典韦把守在外,一边等,一边先拆了火漆,看内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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