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就这么擦身而过
上了二楼，潘蓉直接来到左手边，第一间是自己的更衣间，第二间是书房，对面则是很大的卧室。
她把行李箱放在更衣间里，直接走到卧室里躺下了。
真是累死了。
路灯照进来，照着床头墙上两人的结婚照，那巨大的照片里，她依偎在他的怀里，脸上的笑容——
是幸福呢，还是不安？
拿出手机，看了下时间，已经是夜里十点了，可夏雨辰还没有回来，也没有电话。
他是去应酬了吗，还是——
方晓悠回来了，回来了啊！
潘蓉静静躺在床上，想了想，还是给夏雨辰打了电话。
她并不知道，就在此时此刻，自己的丈夫在做什么。
两具汗涔涔的身体，交缠在一起，卧室里，喘息声，吟叫声断断续续。
四年了，他从没这样疯狂过，就算是以前，他也没有这样持续，从下午，一直到晚上——
可是，方晓悠被他折腾的彻底没了力气，在听见他的手机响的时候，她推着他。
“你的电话在响——”她说。
真是扫兴！
原本今天没事的，所以他才来这里一个人待着，结果没想到她来了，更没想到和她在房间里折腾了七八个小时，从卧室，到客厅，到厨房——
哪怕是她在厨房里给两个人煮方便面的时候，他也从后面——
他说喜欢看着她只穿着围裙，然后让他——
锅里的水，溢出来浇灭了火，可厨房里的火，剧烈的燃烧着。
她的头发散乱，原本是被他从后面，后来直接被他抱在料理台上，后背贴在冰凉的台面上——
而现在，卧室的床上，方晓悠躺了下去。
他起身去找电话，结果在门口散乱扔着的衣服里找见了手机。
喘着气，他打开了手机，一看，是潘蓉的来电，他看了一眼床上的人。
灯光照在她那玲珑的身躯上，他的喉咙一紧。
“嗯，什么事？”他清了下嗓子，对电话里的人说。
“你在忙吗？”潘蓉问。
“嗯，这会儿，有点事——”他说着，突然感觉方晓悠从身后抱住了他。
那柔软的触感贴着他汗湿的背，让他的心头激荡着。
“哦，那你忙吧，我刚到家。”潘蓉道。
“嗯，你也早点休息，别熬夜。”他叮嘱道。
“我知道了。”潘蓉说完，问，“你，晚上回来吗？”
“我——”他看了一眼脑袋伸过来看着他的方晓悠，一颗心颤抖着，道：“可能，不回去了。”
“好，你也别太累了。晚安。”潘蓉说完，就挂了电话。
夏雨辰挂了电话，心里，好像被什么扎了下，却还是把手机扔在地上，转身就去抱身后的人。
她大笑着被他抱了起来，再度压在床上。
“你故意的，是不是？”他说。
她却笑着，看着他。
“方晓悠——”他说着，吻上了她，她却躲开了。
他却以为她是和自己在玩，就像之前的几个小时一样，就像过去一样，床笫之间，总是少不了这些欢乐和手段。
可是，这次，当他真的得逞时，她却一动不动。
他滞住了，抬起身看着她，却发现她哭了。
“为什么要哭，方晓悠？”他问着，抬手去擦她的泪，就像过去一样。
她却推开了他的手，望着他，眼前，是她爱的人，唯一爱着的人，可是——
良久，她才开口说：“夏雨辰，我们，应该这样吗？”
他不语。
“背着你的妻子，在这里，偷欢——”她无声啜泣着，“我们，难道就应该这样吗？”
不该这样，他怎么会不明白？
不管他和潘蓉之间的婚姻如何形成，之后又如何存在，他都不该和方晓悠在这里——在他还是另一个女人的丈夫的时候，他，不能这样！
“你觉得，这就是我们应该保有的联系，是吗？你觉得这样子，可以让我们像过去一样，是吗？”她望着他，道。
他趴在她的身上，不语。
“难道不是吗？过去，也是，偷偷摸摸在一起——”他说着，不由得苦笑了。
他和她，唯一光明正大在一起的一次，就是领着她去见父母的那次，就是向父母表明他们要结婚的那一次，而那一次，也成为了他们悲剧的开始。
“偷偷摸摸，更安全！”他这么说着，可是心里真的恨死自己了，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他似乎总是从一个牢笼跳进另一个牢笼——
“方晓悠，不要嫁给我舅舅，好吗？”他注视着她，几乎是在恳求。
她转过头，不语。
“我知道我没有资格说这样的话，可是，请你，不要嫁给他——”他继续说着。
“好啊，我不嫁给他，你觉得我该嫁给谁？还是一辈子不要结婚，跟你这样偷偷摸摸？是吗？”她盯着他，泪花闪闪，道。
他的话语，凝滞了。
她推开他，起身，去浴室洗澡。
水流冲刷着她的身体，冲去了她身上那些不知道是她的还是他的液体，方晓悠闭着眼，双手贴在墙上。她分不清脸上流下去的是她的泪，还是头顶的水。
猛然间，她的身体被抱住了，她没有睁开眼，她知道那是谁。
他的脸，贴着她的。
“不要离开我，方晓悠，永远都不要再离开我了。没有你，我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不知道自己还是不是真的，活在这世上。方晓悠，不要走，好吗？”他的声音，那么清晰就在她的耳边。
不要走吗？那她算什么？用爱的名义和他在一起，伤害着另一个无辜的人吗？或许，不止是一个无辜的人，除了潘蓉，还有谭鸿宇。
在他们两个人最艰难的时候，是这两个人守在他们的身边，不离不弃。而现在，他们终于有机会在一起了，他们见面了，就要开始抹杀这两个人这些年的付出吗？
她摇头。
“我不介意你和他，你和之间，就算是你们真的那样了，我也不会介意，方晓悠，我只要你回来，像过去一样，我们在一起——”他继续说。
是吗？不介意吗？
就算她和谭鸿宇真的上了床，他也不介意吗？
身为一个男人，接纳舅舅的女人，真的是很不容易的一件事。她知道他是个很计较的人，即便她不清楚他和姚静分手的理由，不清楚他和那位女主播韩蕊分手的理由，她也知道他有多么在意这件事。而现在他说出这样的话，真的是已经放弃了自己的底线。
因为爱她，还是因为她的身体？
方晓悠沉默了。
如果他只是想要一个女人的身体，就现在他的地位，他可以轻松得到，有的是人愿意献身。那么，他是因为爱她吗？他挽留她是因为他还爱着她，是吗？
她不想去想的那么清楚，不想再继续这样下去，哪怕，哪怕她爱他！
“如果你是想要一个情人，大可去找别人，而不是我，夏雨辰。”她关掉水龙头，看着他。
曾经在这个浴室里，她观察过他的身体。同样在这个浴室里，他们翻云覆雨。可那都是过去了，现在——
“你就那么在意这个名分吗，方晓悠？”他问。
“我不在意，可是，有些事，我不能做！”她说道。
他知道自己不该勉强她做自己影子里的女人，她有她的自尊，同样的，他爱她也不该让她遭受这样的待遇。可是，现在，他真的舍不得和她分开！
“不管我做什么，你都不能改变决定，是吗？”他望着她，道。
“是，我不会改变。”
“哪怕是离婚？”他说。
“哪怕是离婚？”她惊讶道。
他不语，只是看着她。
“夏雨辰，你疯了是不是？你——”她说道。
他苦笑了。
“我是疯了啊！从遇上你开始就疯了——”他看着她，笑容凄凉，“方晓悠，你说，我该怎么办？”
怎么办？她怎么知道？
可是，她真的舍不得他难过，舍不得——
她沉默着，他也只是静静看着她，浴室里，只有排风扇在“哗哗”响着。
“真的，离不开他了吗？”良久，他才问。
她不语。
该说什么？
“如果，如果这是你自己的选择，方晓悠，我尊重你的决定！”他说着，她惊愕地抬头。
“想和他结婚的话，就去结吧！我，好像完全没有资格干涉你的决定，我成全你，方晓悠！如果你我之间注定是这样的结局，至少，嫁给他，你会幸福！”他说完，走出了浴室。
她的身体，猛地一震，靠在身后的瓷砖墙上。
排风扇，依旧“哗哗”响着。莲蓬头里，有水一点点滴了下来。
如果，这就是注定的结局吗？
如果结局真的是这样，那么，为什么还要让他们相爱？为什么要让他们等待？却又这样错过了彼此，一次又一次！
有些擦身而过，注定就是沧海桑田！
方晓悠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卧室里一片漆黑。
她不知道他是不是已经走了，又或者在做别的什么事。
穿好自己的衣服，她走到客厅。
一片漆黑中，只有一个光点，在不停地一明一灭。
她走过去，伸手去拿他手上的烟蒂，他没有动，只是看着她。
千帆过尽，往日恩爱的情意，似乎都已追不回来。
是谁的错呢？她的，还是他的，抑或是别的人？抑或是命运？
“当心身体！”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