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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然随君心_27

  君湛然往南宫苍敖背上用力一按,侧首吻住他的嘴,那冷冽又浓烈的气息再次侵蚀南宫苍敖的感官,呼吸骤然加热,灼烫的舌卷入君湛然的口中,手里的动作却不停顿,两个人的呼吸都变得越来越急促,南宫苍敖抱着他的手臂逐渐收紧。
  已经有了默契,上下两处的交流也十分顺畅,唯有一个问题是寻情的药性,并非一时三刻能解,尽管有君湛然控制南宫苍敖的欲`望,令他不至于损耗太大,但寻情毕竟是寻情,是鬼手无双所制出的,最难以被察觉,药效最猛烈的催情香。
  时间一点点过去,浴池的水逐渐变凉,连仅剩的一点水也变得浑浊,混合了汗水和体液,空气中升腾着浓重的淫靡气味,终于,君湛然扶着池沿,伸手抓住不远处的轮椅,让自己湿漉漉的身体挪了上去。
  南宫苍敖餍足的伏在池边,用水洗了手,犹如一头慵懒的雄狮,抬起眼,鹰眸内多了几分别样的颜色,看着君湛然,他只穿着湿透的长裤,半`裸的靠在椅中,闭起的眼中看不出神色,也不知道此刻在想些什么。
  南宫苍敖从池边站起,“此事我不会告诉他人,但你要告诉我,为什么要在自己身上施用银针?”从地上捡起湿透的衣物,随意披在身上,他向他走去。
  “和你无关的事,你好像总是查的特别的勤。”微微睁开眼,君湛然的态度表明他并不想说。
  “但此事和你有关。”往他身上抛了块干爽的布巾,南宫苍敖把竹露预备在架子上的衣物递给他,“我南宫苍敖虽然交友众多,但朋友里面,关系最深的,算来也只有你一个……”
  走到近处,低头注视的眼神别有含义,按照眼下的局面,这关系确实不能说是不深。
  君湛然草草把自己身上擦了一遍,展开南宫苍敖那身干净衣袍,把裤子扔回给他,随口问道,“你怎么知道不是他人加害?”
  “只因我想不出有谁能在你身上安置那个东西,而不被你发现,更不解决,答案唯有一个,就是你自己有意而为。”但以君湛然的为人,他的江湖地位,何必在自己身上加这么一针?纵使南宫苍敖破案无数,此刻也想不出答案。
  君湛然没有回答,既不承认,也不否认,因为双腿不便,他穿衣的速度不快,南宫苍敖却已经脱下湿衣,穿上长裤,上前替他拉好衣袖,“你不被寻情所制,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是不是?”
  不等回答,他继续说道:“我指出你腰下知觉全失,不能人道,而你的反应虽然激烈,但还不算过分,如此丑闻,若是在其他人身上发生,那人定会不顾一切想杀我灭口,或是哀求于我,你却两者皆非,我当时便想,要不是你的涵养特别的好,特别的相信我,就是另有隐情。”
  灼灼双目,早已寻到答案,南宫苍敖一席话说的君湛然沉默,没想到仅仅如此就已经引起南宫苍敖的怀疑。
  “我答应,往后我若是想说,自然会告诉你。”半湿的黑发散在肩头,君湛然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眼,“如今你没事了,记得自己的承诺,别再让人来查探雾楼,也不要整日再盯着我。”
  “只有这样而已?”南宫苍敖抱起手臂,那头的人稍一停顿,倏然一阖眼,轮椅蓦然滑近,沉声说道:“还有今日之事,不管是哪一桩,都要当做从未发生!”
  天色昏沉,浴池内光线迷蒙,君湛然的脸在光下半明半暗,再看不到半点他人眼中的淡漠尊贵,在南宫苍敖眼里,竟有几分鬼气。
  那冷冷一笑,也如鬼魅。
  穿着南宫苍敖的一身黑衣,鬼影似的君湛然控制着轮椅滑向门外,消失在夜色之中,仿佛他从来没有来过。
  外面起了雾,院内远近都看不真切,南宫苍敖注目良久,只觉在君湛然身上仿佛也有一团团无形的迷雾,如这雾气一般缠绕周围。
  夜已过半,白昼早早到来,望春楼里有人安睡,也有人一夜未眠。
  竹露和婉婉躲在房里,一个晚上没有合眼,就怕第二日早上起来,有人来她们门前敲门,把她们带走问罪,到了快天亮的时候才迷迷糊糊的坐在椅上昏睡过去,等有人起了,走廊的脚步声又立刻把她们惊醒。
  大着胆子开门,外头竟然太太平平,没有丝毫异样,猜想是那雾楼楼主终于还是想了法子救了人,两人一块石头落地,忍不住高兴的哭起来,等早上为贵客送行,赤霞城主安佟见她们纷纷红着眼,还以为是她们不舍得放走两位贵人。
  “君楼主和鹰帅都是大忙人,哪能整日待在望春楼,你们这是要送行,还不快把眼泪擦了。”听到安佟的话,竹露赶忙低下头,婉婉想到昨夜的事,分外心虚,她们生怕怕被人知道,如今听安佟的话,似乎没人知晓,心里又是一定。
  偷眼去看南宫苍敖,想起他昨夜因为中了催情香而失去常性,此刻在看他,却见他神情自然,目光从她身上掠过,看向她身后。
  骆迁推着个青衣人向他们走来,那人坐在轮椅中,还是那般身形挺直,淡淡的神色,那种在他人身上少见的气韵在他身上尤为明显,那是尊严的、尊贵的,并且优雅而沉稳。
  和昨夜,判若两人。
  南宫苍敖的目光落在他身上,他抬头瞥了他一眼,如常的打了个招呼,“昨夜睡的可好?”
  ☆、第二十六章 试探 (3772字)
  这不过是寒暄的话,随口相问,南宫苍敖却扬眉一笑,目光微闪,“独拥佳人,独揽风情,如此若还不好,那我也不知怎么才算好了。”
  那佳人是谁,风情为何,眼下之意也只有君湛然一个人知道,发出一声冷哼,昨夜的事说好不提,南宫苍敖确实没提,他却不能阻止他言语调侃,把他戏言为美人。
  其他人听了,只以为君湛然是在怪罪这位鹰帅夺人所好,连忙去打圆场,唯有当事人心里清楚,但也不会对其他人解释,更何况这事也解释不来。
  “难得贵客到来,没想到走的这么急,实在太可惜了。”婉婉勉强笑了笑,看似惋惜,实则恨不得他们早些离开,和竹露两人站在一起,神色都有些不对劲。
  “既然东西找到了,也没什么必要再留下去。”君湛然一抬手,肖虎被囚于马车之内,身边是骆迁服侍,骆迁将他的轮椅推向马车。
  “楼主——”后面的马车里肖虎探出头来,君湛然下令,他不敢违背,此时也没有从车里下来,兴许是一个晚上没睡好,加上有伤在身,络腮胡乱蓬蓬的结成一团,面容憔悴。
  “治治你的伤。”为了给肖虎一点教训,君湛然的态度未见和缓,其他人不知内情,也没在意,唯独南宫苍敖若有所思,却什么都没说,直到君湛然被骆迁抬上马车。
  “要不要帮手?”不等回答,从骆迁手里把人接过,南宫苍敖这番动作无异告知众人他与君湛然的交情并未因为花姬之争而有所改变,徐东林随即便安心了,赤霞城主安佟也露出笑容。
  被南宫苍敖抱起,君湛然没有什么反应,骆迁却觉得有点奇怪,楼主一向是不喜欢外人帮忙的。
  “你要是回伏鸾山,不如和我一路。”把轮椅上的人抱进马车内,南宫苍敖一抬眼便对上君湛然的注视。
  他的表情看不出和原先有什么不同,也没有因为昨夜而对他冷颜相对,“如果恰好同路,一起走也无妨,如果不是,你也无需再跟着我,血玉玲珑已经找回,林秋雁之死与我无关。”
  “自然是同路了。”一句话便驳了君湛然的各种假设,南宫苍敖下了车来,凡是雾楼所属都悄悄看着他,不知什么时候起,他们楼主与鹰帅的交情这么好了,记得不久前这两人还动过手。
  徐太尉只要找回血玉玲珑就心满意足,哈哈笑了笑,“两位走好,本官就不送了,下次若是再到赤霞城来,我和安佟城主一定亲自迎接,君楼主……”
  他转向君湛然,“此次的误会绝不会再发生,请君楼主大人不记小人过,城门的事——”
  “过了就算了。”马车里的人淡淡回答,门前的帘子被挑了下来,“骆迁,走。”
  早就习惯这位雾楼楼主的脾气,徐东林和安佟也不在意,一行四辆马车,十数匹骏马全都喂足豆料,一声令下,即刻启程。
  与雾楼一溜的马车不同,南宫苍敖手下的人一律骑马,一行人数不多,不过七八个,但以南宫苍敖为首,各个都是身姿挺拔,英姿勃发的好男儿,一眼望去,在这数人中只有一人坐骑如雪,黑衣如翼,那就是南宫苍敖。
  君湛然坐在车内也能听见他与手下的谈笑声,就从马车外传来,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南宫苍敖那一行始终与他们保持的不远不近,长长的队伍,若是不知情的人看来,定会以为他们来自同一个地方。
  从赤霞城出来,走了半天,路虽然是大路,但这条路上没有什么休息的地方,众人就在树荫下停了,骆迁趁着休息的时候到了君湛然的那辆马车前,“楼主,其他人都好奇,鹰帅要跟着我们到几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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