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报废了万人迷[快穿] 第74节
她今日也被王妃好生打扮了一番,一身薄柿色儿的对襟羽纱裳裙,隐隐能瞧见广袖中的玉臂,此时歪在小榻上,那裳裙顺着腰线垂下,勾勒出一副娇小的肌骨。
“那,那我们今日练琴不?”
春和说着,不怕死地瞧了瞧院中石桌上的七弦琴。
说道练琴,云悠便怒从心起,自从上次被谢隼告了一状,这小半年王妃逼着她开始学琴棋书画,好收心养性。
书画倒也还好,琴棋是真要了她的命。
没!那!天!赋!就难听!
云悠起身穿上绣鞋,一步跨到石桌面前,抱起琴就朝地上砸。
“练什么练!”
琴哀鸣着滚了几圈,落到一直站在院门后的人脚边。
秦枢望着面前的少女迅速露出不善的表情,并未躲藏的意思。
云悠仔细瞧了瞧不知站在那儿多久的人,这人比自己高了整整一个头,穿着鸦青云纹飞鹤袍。待看到那双黑曜石般晦暗沉沉的凤眸,一下认出了对方。
见纪国郡主望着自己露出了然的神色,秦枢明白她认出了自己,刚想开口,却见对方精巧的下巴微抬,露出一个恶劣的笑容。
“小乞丐,原来是你。”
今朝状元郎凤目一震,脸色青白一片,垂在身侧的手指捏进了肉里。
“纪国郡主!”
秦枢沉声言道,四个字吐出口,带着一丝恼意,又夹杂着一分诡异的缠绵。
“既然知道我是谁,怎地不见礼?”
云悠走得近了些,抬手指了指地面,示意要对方跪下。秦枢没动。
“小乞丐,如今披了绫罗,可不代表,你能同我平起平坐。”
云悠慢慢冷下脸,带着几丝威胁的意味。这厮是乞丐的时候不肯跪自己,当了新科状元也没学到几分礼数不成?
秦枢紧抿着唇,还是没动。
云悠开始摸自己腰间,却摸了个空,这才想起来,今日出来赴宴,亲王妃把她的鞭子给没收了,说好端端一个女儿家,总爱使鞭子不像话。
只需一眼,秦枢就知道对方想做什么,凤目低垂,往前跨了一步。伸手抓住了对方在腰间摸索的玉白小手。
云悠大惊,万没料到这位未来首辅,会作出犹如登徒子一般的动作,下意识地用另一只手朝对方扇过去,秦枢却料到一般后退一步,仰头躲开了这一巴掌,抓着对方的小手,往自己身前一拽。
云悠整个人被惯性带向前方,等回过神来,自己正伏在某人的胸膛前,腰已经被人揽住了。
羽纱轻薄,隔着薄薄的绸布,对方的体温很快侵染过来。秦枢眼神发暗,少女的腰身委实纤细,这般娇小,抽起人来,却狠劲儿十足。
这样想着,状元郎嘴角扬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啊!登徒子!大胆!快放开郡主!”
春和揉了手里的香帕,一把扔了过去。这人瞧着青松冷雪般的,没想到半点礼数没有,还上下其手起来!
云悠彻底沉了脸,一脚踩在对方的脚背上,被抓住的手反握住对方,起手旋身,羽纱广绣划出一道漂亮的流线,离开了对方的胸膛,然后踹在对方膝跳上,这一下劲道挺狠,秦枢发射性跪了下去。
“唔!”
穿着绣鞋的小脚不客气地踩上对方的心口,云悠冷着脸,面色不善。
“我若是没记错,今年的状元是谢家门生,想来就是你。我爹爹与你恩师不对盘,我警告你,离本郡主远点。”
要是她没想岔,这人行为出格,似乎在试探自己的底线在哪,令她有种被窥觊的危险感。
想到以后自己会被扔下城墙,死于马蹄之下,云悠目光生冷。
干脆杀了算了!找几个厉鬼弄死这人,一了百了。
秦枢低头便见到了那踩在自己胸前的小脚,串着东珠的绣鞋里,露出净白的脚背,和那双玉白小手一样,无端旖旎。
“枢哥哥?!”
院门口传来一声惊呼。
谢灵韵提着樱粉裙琚,身后却跟着三皇子陈隋。见秦枢跪在地上,而那羽纱裙裳的少女正毫不客气地用脚踩人,竟是半点不在乎秦枢的身份。
“郡主!枢哥哥如今已是新科状元,便是如何惹了郡主不快,这般处置,也是极为不妥!”
谢灵韵气得小脸涨红,上前便要扶人起身。
见自己看上的娇柔美人如此,三皇子也上前一步责难起来。
“纪国,你行事跋扈,连新任状元也如此折辱,宏德亲王就是这么教你的?”
云悠反骨一起,鄙夷地笑起来,非但没撤了踩在秦枢胸口的脚,还作势碾踩起来。
“三皇兄还是管好自己,追在臣子之女身后,莫不是忘了府上已有皇子妃?”
这话一出,三皇子和谢灵韵同时青了脸色。
云悠冷笑起来,本朝三位皇子都不是什么能耐之人,当初能架空皇室,这三皇子也不过是个傀儡,真正手握大权之人,还是秦枢这名国之首辅。
几人过上缠缠绵绵的日子时,朝政已经被秦枢握在手里了,谢家上下一飞冲天,谢灵韵本人名义上嫁给了秦枢,私下确是出入宫闱,毫不避讳。
也全倚仗这位首辅手段了得。
而那位三皇子正妃,下场比纪国郡主还惨,在三皇子遇见谢灵韵不久后,上山祈福被山贼搙了去,待找到人的时候,已是衣衫破烂,浑身不堪,进气少出气多了。
可怜这正妃,便是死了,也成了夫家耻辱,入不了皇家陵墓,进不得娘家祠堂,最后一匹白布,找了个乱葬岗埋了,连碑铭都没有。
这几个人要搞在一起,就要旁人下地狱。
越想越觉得恶心,云悠脚下发力,要将秦枢踩进尘地中。
她改变主意了,弄死太无趣了,她偏要和这几人作对!
秦枢闷哼一声,露出不堪承受的神色,抬手握住了对方的脚踝。
没了冬日里皮靴的包裹,入手一片温软,羊脂玉般的触感,那脚踝纤细,轻易便被整个儿包进手里。
他觉得自己心悸得厉害,一些混乱的思绪,被那只小脚踩进心底深处,他分辨不出此时自己的情绪,究竟是愤恨,还是…一丝极为隐秘的窃喜?
“你太放肆了纪国,我与谢家小姐的事情,轮不到你来指摘!”
被纪国一句话戳穿了心思的三皇子心中发虚,随后又觉得,就算自己已有正妃,男子三妻四妾,喜好美人乃天经地义的事情,又有什么好心虚?
谢灵韵面色由青变红,聪慧如她,自是明白这纪国郡主和三皇子一来一去,暗指的是皇子对自己有意这件事。
她觉得臊得慌,又觉得有丝甜蜜,心中混乱,也顾不得自己的枢哥哥了,捂着脸转身跑出了院子。
三皇子见美人跑了,也抬腿追了上去。
云悠露出意味深长的神情,低头瞧了瞧神色晦暗的秦枢,终于收回了小脚。
“不去追?三皇子可不是什么好货色,若是拐带了谢家的小美人,别怪我没提醒你。”
说罢不再管对方如何反应,唤了春和,兀自朝院外走去。
看样子,三皇子在天子宴上就勾搭上了谢灵韵,那么某个人,不久之后,就有危险了。
薄柿色的羽纱掠过,徒留一丝沉水暗香。
秦枢站起身来,瞥见了地上那方帕子,这棉布帕子是春和方才给云悠的小脚涂香膏用的。
鬼使神差地,清俊的男子将那帕子拾起,凤眸望着云悠离去的方向,沉吟片刻,将帕子收进了袖拢。
第65章 、郡主恶毒6
谢灵韵捂着滚烫的脸跑出了院子,?绣鞋小步点地,留仙裙划出涟漪般的弧度。一道力猛地扯住了裙子的主人,裙琚在空中带出一道转儿,?停了摆动。
三皇子拉扯住那温柔美人,?对方羞艳欲滴的小脸,在清明的月色下楚楚动人,勾起男人心间一团邪火,?直叫他将那什么皇子妃妻室都抛到了脑后。
男人欺身而上便要把美人往怀里搂,谢灵韵被这孟浪的行为激醒了几分,?挣扎了几下挂了泪珠儿。
“三皇子自重,?我虽无公主郡县在身,却也是堂堂谢家小姐,?断不能和已有妻室之人纠缠。”
这话说得不清不明,?带出些暗示性的欲拒还迎,男人的邪火没下去,反而想都没想,?说了句让人胆寒的话。
“不过是个妻室,我想有便有,想没了,?便没了。”
言语间所暗示的意味让谢灵韵白了小脸,?但她没推开对方,?而是用小手去捂对方的嘴。
“胡说!既有妻室,当好生相待。”
小手散着淡淡的兰香,男人没忍住,重重地在手心舔了一下。
谢灵韵脸上的红晕又浮了上来,眼神迷离,不知该拿眼前的天子贵胄怎么办才好。
春和揣着为自家郡主打理容仪的小包裹,?目瞪口呆地看着不远处行为出格,打情骂俏的两人。
一个是有妻室的皇子。
一个是待字闺中的小姐。
这两人还记得男女大防这四个字,和各自什么身份么?
“郡主,这两人好不要脸!”
春和低声唾弃。
藏在暗处的云悠玩味一笑,更出格的事儿,恐怕还在后头呐!只不过她没料到,第一次见谢灵韵,这三皇子就被这美人秀色冲昏了头,竟已是有了杀妻的念头。
也不知道三皇子妃得知这个真相,该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
…
天子宴之后,云悠便连续听见了许多风声。
新科状元郎追随恩师谢隼,入了翰林院,九月入仕,次年一月,便功盖旁人,得了皇帝青睐,提拔为翰林学士,俸禄正五品,出入宫中上书房,已然有了未来权倾朝野的态势。
现下又是一年隆冬,云悠穿着小袄歪在院外的阳光下,摸着怀里的小白猫,一双狐狸眼眨巴眨巴,心想首辅不愧是首辅,笼络人的本事还是一绝,在文官里混得风生水起。
可惜,也是个拜倒在谢灵韵石榴裙下的。
点了点小白猫的脑袋,云悠懒散一笑。
“去,帮我去三皇子府,盯着三皇子妃,看她何时出门。”
自从点亮了千秋喵主的印记,云悠发现,那坑爹的说明只说了什么身娇体软,却没说最有用的信息,那就是——她能自如地和猫儿交流,命令猫儿们帮她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