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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审神者好像哪里不对_110

  都彭转过身,竖起一根食指,做了一个“安静”的手势,而特别行动组的审神者小松则点了点头说:“看到了。不过在那之前,还看到你命令自己的付丧神杀害自己的同僚。”他拿出摄像装备,解释说,“你有权保持沉默,不过你现在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将作为有效证言。”
  威廉百世震惊地说,“你什么意思?我被捕了?我什么都没做!我只是在说气话!跟人吵架说一句‘我要杀了你’跟奇怪吗?你瞎了吗?我根本就没有动手!那个家伙,他去黑市买刀!长谷部原来是我的,就是被他这样买走了。他还虐待他的刀剑,我就只是想要控制住他让他别伤害自己的付丧神!”
  小松无奈地皱起眉,感觉到自己正在跟一个傻瓜对话。明明已经提醒过他,他的话可能会成为审判中起不利作用的证据。但他还是毫不犹豫地承认了自己在付丧神面前说要杀人,以及之前想要非法拘禁同僚这种犯罪意图。
  一口气说了一大段话,让威廉百世的头一阵眩晕。在他头晕到终于安静下来时,都彭看了威廉百世一眼。
  目前,在这个度假空间里,只有他和面前这两个审神者是人类。但他们要离开还是留下,显然不是遵循着民主投票的方式决定。决定权不在威廉百世身上,也不在身为被保护者的自己身上,而是眼前由小松说了算。
  ——照理来说,任何法治政权的执法机构,都不应该允许执法人员单独审讯嫌疑人。小松拿出记录仪,打算先大致弄清事实的行为,已经清楚地表明了他的想法。所以,都彭问:“我们暂时还是要待在这里?”
  工作人员对于话题的跨度有点适应不良,但他没意识到这是都彭从他说话间推导出的结论,不是他按自己思路,无视了之前对话提出的新话题。而威廉百世捂着头,也被这个问题所吸引了。他非常想要离开这里,不想落在都彭和他的保镖手上。
  小松点了点头,解释说:“没错,为了不引起大的时空波动,在近期,使用时空转换器的人数必须降到最低限度。像这种空间,一次穿越将你们都传送回时之政府,时空的波动将会夜空中的灯火一样显眼。所以我需要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以便决定后续的处理方式。”
  都彭点了点头,表示认可。这没什么好抱怨的,就跟他想得一样,公款、阳光、沙滩……他点了点头,脾气很好地说:“那么,在调查情况的时候,能不能把刀剑付丧神们全部集合过来,一次性向解释清楚。”
  小松想了想,刀剑付丧神不是人类的嫌疑人,他们的道德水准高于平均水平许多,基本不会说谎和串供,除非真的很爱自己的主人。当面对质,也不失为一个好的解决方式。于是同意了。
  由于这个建议,大批人马再次转移到了都彭的别墅里,因为那里有水果和饮料。在这个过程里,威廉百世被自己的近侍搀扶着,捂着头,满目阴霾地望着另外两个人类,以及他那些根本就没尝试反抗便被乖乖缴械的付丧神,什么都没说。
  所有人聚拢在一楼的会客室里,分别属于三个审神者的刀剑们或站或坐,把这里完全占满了。
  都彭扫视了一圈自己的刀剑付丧神——太郎太刀浑身僵硬,超常发挥了自己的表演潜能,正在努力伸直四肢,做双眼无神状,拼命扮演他的洋娃娃。其实他不用这么紧张的,此时,他脑袋上顶着漂亮的小辫子,被包裹在手帕里,看起来就像是穿着洁白连衣裙的小公主,伪装得天衣无缝。
  而一期一振早以躲进了自己的房间。
  审神者满意地点了点头,坐到沙发上。烛台切光忠和堀川国广端上了果汁。在这种和谐友好的气氛中,推锅大会正式开始。都彭还准确地记得换地方前的话题。就像中间完全没有被打断过一样,开始了绝没有一句假话的表述。
  他说:“是堀川偶然发现了万屋存在着私下买卖刀剑的交易地点,将这件事告诉了我。我带他去寻找所谓的黑市,但堀川君所知道的交易暗号不起作用。恰好老板误会了我。”说到这里,都彭不在意地笑了笑,才继续说,“我们在那里遇到了情况不是很好的长谷部。”
  “你胡说!你会那么好心?去找黑市不就是为了买卖刀剑,否则你找他干嘛?难道是去做义警,掌握证据向时之政府举报黑心商贩吗?”
  威廉百世气得脸都扭曲了,哆哆嗦嗦地嘲讽道。他非常不擅长跟人吵架,此时的应对是绝对的超常发挥,如果不撇清自己和揭穿都彭真面目的意愿太过强烈,根本不会如此切中要害。
  都彭没有回应,只是又笑了一下。
  小松则是点了点头,觉得威廉说的很有道理,都彭说的也没有任何不合情理之处——他在执行任务前,看了有关都彭的所有资料。鉴于他一共才入职那么几天,就算他像小说男主角一样擅长惹事,这些资料也没有多少,对于这件举报黑市事件,他的印象相当深刻。
  虽然他的不少同事对这个叫都彭的审神者印象不佳,觉得他目中无人像个自大狂。但就他亲眼所见,都彭的气量宽大,从不跟威廉百世针锋相对。即便他把话柄主动递到自己面前,也不针对这些进行嘲讽,实在是个难得厚道的年轻人。
  就像此时此刻,都彭就毫不居功,丝毫不提自己真的马上举报了黑心店家,而是继续说:“然后,我到这个空间度假,意外地遇到了长谷部的前任主人。他来拜访时,我正在给刀剑保养,没时间接待。听说他那里缺少食物,于是让烛台切给他准备了水果当做礼物。”
  威廉百世生气地打断都彭的叙述,愤怒地说:“你!你自私自利地把便利店的东西全都买光,我说我那边已经断粮了!你给我送了一麻袋的西瓜!不要把自己说得那么好心,你根本就是在耍我!而且你那叫什么保养,那个谁,你去问问长谷部和龟甲贞宗,当时我过来时,他们叫得隔着几百里都听得到!”
  “你来拜访时是下午三点左右。”都彭心平气和地耐心解释说,“如果你是想要面包和粮食,你应该和我说清楚的。”想了想,英俊的年轻人还是自我检讨道,“不过我确实喜欢乱买东西。当初去黑市时,明明并不想要,还莫名奇妙地买了好几个抑制器项圈,放在我当时的外衣口袋里。”
  小松同情而又理解地点了点头,说:“确实,我女朋友也是这样……通过购物缓解压力,这不是什么好习惯,不过还挺常见的。抑制器项圈还在你身上?不知一共有几根,请你把它们交出来,正好可以用在骨喰藤四郎和这位威廉先生的近侍一期一振身上。”
  威廉百世说不出话了——他对这个权贵子女可以只手遮天,丝毫不讲是非黑白的世道感到了深深的、彻底的绝望。
  第116章 人间正道(2)
  听到小松的建议, 都彭点了点头表示没问题,照应着他之前所说“喜欢乱买东西”的特点, 补充道:“有很多,因为我每个款式都买了一根。对我来说没什么用, 正好带在身边, 都拿给你。”
  说到这里,都彭再次发挥知人善任的特长,点出自己最熟悉项圈抑制器的付丧神。
  “堀川,你知道我那天穿的外套。在我卧室的衣柜里,去把它们取出来。”
  在胁差少年毫无异议地转身上楼后, 都彭主动说:“长谷部、龟甲, 到这边来。让这位威廉先生向你们提问。”
  威廉百世没想过长谷部会有发言的机会, 在见到褐发付丧神越众而出时, 他的脸上重现了一丝希望的光芒。现在,他对小松会秉公处理他和都彭间的矛盾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但最起码,该让面前这么付丧神、起码是他的刀剑付丧神们看清都彭的真面目!
  他急不可待地说:“长谷部,你告诉大家!今天下午我过来这边的时候,你这个主人在对你和龟甲做什么?!快点说!说清楚!”
  压切长谷部的目光轻轻扫过威廉, 在他兴奋和激动地用力点头后,他站得越发笔直端正,真诚而严肃地回答:“在您未经允许,从一楼硬闯上三楼,在这栋别墅里高喊我的名字时,我和龟甲贞宗都躺在主人事先为我们铺好的地铺上面休息。在您到来前, 主人刚刚布置完对龟甲殿的修炼要求,拆开我的本体,保养恰好进行到了一半……”
  威廉缓缓地睁大眼睛,伸出手指着长谷部说不出话来。小松看着他的样子,不由叹了口气。唉……又是一个被付丧神的反应给迷惑的。看过都彭保养刀剑时太郎太刀的反应,这位审神者很理解威廉百世会产生误解。但他却不能说是无辜的,因为长谷部说,他是硬闯上来的。
  压切长谷部再次完美地模仿了自己的主人,在点明一些关键的同时,模糊掉了另一些。在发言时,他没有脸红、也没有羞涩和不好意思,说得再坦荡不过,周身圣洁的气息简直像是始终在神社接受供奉的太郎太刀。
  威廉百世目瞪口呆。他不敢置信地举起手,指着压切长谷部:“你……你又背叛了我?!你在说什么?为什么不说实话?”
  龟甲贞宗忍不住侧头看了看身边这个同伴一眼,清晰地感受到他在这几个小时里所发生的巨大变化。
  作为同样被点名回答问题的刀剑,就算威廉百世没有指望他说出什么有利于自己的证言、因而并没有向他提问,不过,想到如果此时的回答不对头,扰乱了主人安排会造成的结果。他还是老老实实地站了起来,在物吉和太鼓钟的搀扶下,拖着脚上其他人看不到的枷锁,迈着艰难的小碎步,十分丢脸地蹭到了三个审神者的面前。
  虽然龟甲贞宗这振打刀嘴里一向喜欢念叨着M的台词,但在审神者论坛的私下投票里,却是一振公认的攻属性刀剑,莫名充满了S的气质,在任何时候都掌控着节奏,把自己打理得风度翩翩完美无缺……
  当他在大庭广众之下被迫这样走路时,这振打刀的脸不受控制地红了起来,神态和气质仿佛是穿着十二单礼服弱不胜衣的贵族仕女。除了都彭和压切长谷部,其他所有人的表情都变得略显扭曲。威廉百世转而指着龟甲贞宗,磕磕巴巴地说:“你、你们看他!看他走路的样子!这像是修炼的意思吗?他练得恐怕不是出阵的本事!”
  龟甲贞宗握拳挡住嘴,轻轻咳嗽了一下,遗憾地说:“实际上,如果真的如你所说,这位威廉大人,我也会觉得很荣幸。可惜,真是太遗憾了……我的主人并不赞同这种观点,他说,与其追求人类的享乐,还不如回归本我,去探索属于我们刀剑付丧神的愉悦。”
  烛台切光忠看着龟甲贞宗虚弱的模样,不免对他投以同情的目光。而对此不了解的那些围观群众——比如小松和威廉的刀剑付丧神,则顿时对都彭肃然起敬:这个审神者竟然试图将龟甲贞宗引导到正路上来,专注于杀敌变强吗?虽然龟甲殿没有明说这个审神者做了什么,才会让他走路很不方便。
  但想让龟甲贞宗变强,于是狠狠操练他,这个思路还是很好理解的,并不会让人感到奇怪。
  “在主人身边修炼变强的感觉相当踏实。”龟甲贞宗垂下头,尽力掩饰自己回味又带着些惊惧的复杂眼神,像长谷部那样正直地回答。
  在接二连三的打击下,威廉百世看起来像是一个正在泄气的皮球,嘶嘶地冷笑着轻声说:“那些是你的付丧神,他们当然不敢说你不好。”
  都彭瞥了他一眼,看看不为所动,并没有露出受伤眼神的褐发打刀,满意地点了点头。他说:“其实,我也有一个问题想问一问长谷部。在此之后,你也可以让你自己的刀剑替你辩护。”
  他的表情在说到这里的时候,从一开始的温和变得严厉起来。旁观的小松产生了一种感觉:就好像……都彭一直都是一个宽和大度的长辈,在此之前提到的那些,对他来说都是无所谓的、小孩子不懂事的冒犯。
  直到此时,他想问的这件事,才是重要的、他觉得不能放纵的关键。旁观者都因为他的一句话而紧张,威廉百世更是不由自主地紧绷起来。
  都彭说:“既然,威廉先生你之前提到长谷部‘又’一次背叛你。那么,至少应该还有一次你所以为的前次才对。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之前,你到底为什么认为压切长谷部不够忠诚和听话?你到底给了他什么样的命令,他没有遵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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