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71.身不由己
“既如此，眼下灵妖山庄之人也到了云北，明日他们必然有所动作，二哥到时再看如何？”
李劫有些无奈的说道。他对自己推断出的结论自然有信心，只是奈何自家二哥却顾虑太多，只得如此。
“也好，明日想必会有不少人跳出来，该安排的都已经安排了下去，也是时候去见见羽衣了。”
李天命想了想，赞同道。
反正在这西北之地，哪怕是老太君不在，以云北城的底蕴，李天命也并不是多么的担忧。
“二哥注意休息，明日可不轻松！”
看着这个喜欢把所有事情都扛在自己身上的哥哥，李劫不由的关心道。
“放心，你二哥我精力好的很！”
李天命笑着挥了挥手，朝着蜂羽衣所在而去。
蜂羽衣被李劫带出诏狱后便安置在卫王府内，这里可以说是整个西北最安全的地方。
对于卫王府了如指掌的李天命自然是很轻易的便找到了地方，只是临到要见到蜂羽衣的时候却有些不敢面对。
毕竟自己虽是对她真心相待，但这次却是利用了她，何况明日还要杀尽蜂鸟一族以便杀鸡儆猴。
虽然花太监一直未曾查出蜂鸟一族背叛之人有多少，但到了此时李天命必须连同全族一起处置。
否则若是背叛的代价那么轻，岂不是给西北其余之人开了个坏头。
何况就算查明了，杀了一部分人，难不成剩下之人便会对自己感恩戴德？说不定过了几年这些人反而恨不得杀了李天命。
李天命的性子向来是喜欢斩草除根，不给自己留下后患的。
历史上那些一时心软反而后患无穷的例子还少了吗？就说大名鼎鼎的楚霸王，若不是一时心软放过了刘邦，何至于乌江自刎。
因此，不但是蜂鸟一族，那些参与了背叛之人以及他们身后的家族，李天命一个都不会放过，哪怕因此杀的人头滚滚，哪怕因此西北会陷入瘫痪，也在所不惜。
想到了此，李天命也想通了。哪怕自己确实有些对不起蜂羽衣，可要怪也只能怪蜂峰等人太过不知足。
伸手推开了眼前的房门，吩咐所有军士在外把守不得打扰之后，李天命迈步走入。
看着房中简陋的摆设，一个小萝莉就这么的坐在桌前，托着腮帮子发呆，对于身后的动静不闻不问。
李天命轻轻的关上了房门，走到蜂羽衣身前坐下，目光就这么的看着她。
只是几日未见，蜂羽衣便清瘦了许多，原本灵动的双目此时也显得很是麻木。
虽然从未有人跟她说过外边的情况，可是从得知了自己兄长背叛的那一刻起，蜂羽衣便有那个心理准备了。
朝夕相处知之下，李天命是什么样的人，她是最了解的。
李天命的性子正应了前世太祖说的那句话，对待朋友如同春天般温暖，对待死人如同冬天般残忍。
虽然蜂羽衣不曾听过这句话，可并不妨碍她对于李天命的了解。
正是因此如此，她才显得更加两难，一边是自己最在意的男子，一边是生养自己的族群，当这两者势不两立之时，夹在中间最受伤的恰恰便是蜂羽衣。
当她见到来接自己的不是李天命而是李劫时，当她被李劫接出了诏狱并未让他回到李天命身旁，而是送到了这个府中无人的角落秘密软禁时，以蜂羽衣的智慧自然猜出了许多事。
只是她无法去怨恨李天命，不说李天命的恩情，就说自家兄长与父亲的背叛，便让她无法责怪李天命。
“羽衣，你…”
事到临头，李天命更加的不知如何开口，虽说自己只是对付蜂鸟一族，过了明日也会如同先前所说那般放了蜂羽衣出来，可这事终究是自己对不住蜂羽衣。
“啊？殿下，你什么时候来的，也不说一声，羽衣都没什么准备。”
听到了李天命的声音，蜂羽衣好似突然的惊醒，双目恢复了些许的神采，脸上露出惊喜的神情。
“唉！”
看到蜂羽衣的神情，李天命却并无开心的感觉，就如蜂羽衣了解李天命一般，这么多年的朝夕相处，李天命又何尝不了解蜂羽衣呢。
“殿下，你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烦心事，可以跟羽衣说说的哦。”
蜂羽衣努力的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眨了眨眼睛说道。
“我，我打算明日将蜂鸟一族尽数诛灭！”
李天命嘴巴动了动，最后还是艰难的将这一番话说了出来。
“他们胆敢背叛殿下，死不足惜！羽衣赞同殿下的任何决定。”
听到李天命的话，蜂羽衣脸色瞬间的变得苍白，言不由衷的说道。
虽然与族群分开了许多年，可怎么也无法改变那是她的种族，是与她同宗同源的亲人。
“你…”
看着眼前蜂羽衣的神态，显然是心中有其他想法，可偏偏说出的话让李天命觉得是那么的讽刺。
曾经李天命做下重大决定之时，蜂羽衣也会如同今日这般说道：
羽衣赞同殿下的任何决定。
可那时她的语气是欣喜的，是崇拜的，而不是如同今日那般，语气毫无波澜，心如死灰。
“本王可以放他们一马，只是以后，蜂鸟一族不得踏足西北半步。”
看着蜂羽衣眼前这般模样，李天命的心不由的有些疼。
不由的说出了这一番话，虽然少了蜂鸟一族，但有了其他那么多的脑袋在，想必也可以震慑一般西北的二五仔吧。
李天命心中宽慰自己，虽然他知道这个决定日后会给西北埋下无尽的隐患，可面对着蜂羽衣的模样，李天命如何也强硬不起来。
“当真？”
听到李天命这一句话，蜂羽衣眼睛一亮，整个人好似活过来了一般。
“本王一言，重于泰山！”
好似不满蜂羽衣对自己的不信任，李天命冷哼一声说道。
李天命看出了蜂羽衣此时的状态恐怕已经心存了死志，早已将之当成了亲人的李天命不不愿如此。
哪怕是放过蜂鸟一族会带来无穷后患，李天命也不愿眼前照顾自己多年的女孩有什么不测。
“殿下，我知道你是关心我。可我更知道你这么做以后西北之地恐怕永无宁日了，此时本就是我蜂鸟一族犯下的错。若是赏罚不明，你以后又该如何统治西北呢？你能如此在意我，羽衣很开心，可羽衣不想因为我让你为难。”
蜂羽衣对于李天命的话有些意动，可这终究是自己深爱的男子，又如何忍心让他难做，因此蜂羽衣想了许久之后，还是拒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