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醒，久梦为真》03： 不死就赶紧活过来！

  可是，叫出了他的名字，他却没有任何的反应。
  “康硕砾，你动了是不是！”可是，kitty怎么可能放弃那一点点的希望。
  “康硕砾，你是不是在欺负我……你是不是早就醒了？”她还是不放弃。
  据她所了解的康硕砾，他指不定真会做出这种事情。
  但他，并没有。
  不过！
  就在kitty这么叫他的时候，她感觉到自己的脖子上隐隐有了湿迹，一个愣怔后，她不顾手上的水渍，把他的脑袋抬了起来，她看到了……
  他的眼尾，缓缓的淌出了眼泪，就那么一行。
  可看到这这个，kitty张开嘴却不知该说些什么，康硕砾，你还活着，你在睡着，此时此刻，你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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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康硕砾的生命里，他觉得自己见过最有趣最好玩的女人，就是kitty了。
  初次见面，他16岁，她12岁，在他的生日宴上。
  她那时候个子就已经不低了，穿着白色的裙子，黑色的头发扎着一条辫子，戴着一根发箍，坐在他家那台白色的钢琴前，为他弹了一首庆祝的曲子，那一天她明明最该弹的该是生日快乐，可她那时候却带着笑说，很多人都对哥哥说过生日快乐了，为了让哥哥更开心一点，我觉得我该拿出我弹得最好听的曲子，哥哥会喜欢的。
  那时候，他注意到了这个比他小四岁的小女孩，也知道了她是颜家的小千金，父母的掌上明珠。
  为什么她叫颜梦呢，是她的父亲说，他期待他最爱的女儿，未来可以如梦一样美好。
  在16岁的康硕砾心里，他认为颜梦，不止未来会和梦一样美好，她的每一个地方都会像梦一样美好，那时候他就在想，如果有一天他要结婚，要选家族家的女子，他首先就会考虑那个像梦一样美好的女孩。
  她的英文名字叫kitty，那时候女孩子都很喜欢hellokitty，她也不例外，她也像其他女孩一样，喜欢粉色喜欢一切可爱的东西，那张可爱的脸，笑起来很甜。
  却不曾想，那之后不久，颜家企业遭遇重创，之后挣扎了几三两年之后，颜家差点面临破产，而就在那时候，他的母亲眼看着康硕骞也快要成年，介于他的精神疾病，为了保证千鸠会的会长能有一位出色的妻子，孙美青在她能看得上的家族里，开始寻找和她的儿子相匹配的女孩。
  那些不如他们康家的权贵们，虽然想和他们康家的关系再近一步，但一听是要和那个十七岁就敢杀人的康硕骞订婚，都打了退堂鼓，那时候他怎么也没想到，他的母亲竟然会牺牲下她手底下的产业，换来了一个干女儿，而那个女孩，就是颜梦。
  那一年他大学在读中，他还记得他知道了这个消息的时候，正在教室里上课，在他一遍一遍确认，真的是颜家的小千金被他母亲看上之后，他连桌上的东西都没来得及收拾就跑了出去，然后赶回了家。
  知道那个消息的时候，他无比震惊。
  如果颜梦真的要来他康家要和康硕骞培养感情，她一定会被他母亲告知她未来要做的事情！
  为了成了一个合格的千鸠会会长夫人，她也必须有所擅长，去g.s那种地方和康硕骞一起受训，是必然的结果，一想到那个把康硕骞逼成疯子的人间地狱，他怎么都想不透她怎么就能想通过来？！
  他也想不透，颜家的形势再落魄，而颜老怎么就能同意让他最爱的女儿过来！
  当他回了家后，家里还多了宋家的两个女孩，而他的母亲孙美青看起来高兴，她说每天看着三个大男孩，家里终于可以有了女儿了，还说颜梦促使已经在飞机上，两个小时后就到了……
  而那个时候，他去找他的弟弟康硕骞，从g.s回来的康硕骞，干瘦的身板上有几道伤口，胳膊上还有淤青，正在他的房间里蒙着被子睡着。
  于是后来，他代替他去接了一趟她。
  那是四年后的再一次见面，她又出落的漂亮了很多，长长的头发散在肩上，依旧穿着一条白裙子，背着一个小书包，手里拿的翻盖小手机上，挂着hellokitty的吊坠，她来到对她很陌生的地方，脸上虽然带着笑，可那双眼睛里却能看出她的胆怯。
  “这是你宋伯伯家的女儿，这是小曼，今天呢，你们就在一起睡，家里还有一个姐姐，有什么要求，就和干妈说……”那一天接到她后，在他们家的车上，孙美青对她说的很温柔。
  “好。”她那时候，很乖巧的点了点头。
  那时候他没说一句话，但她却主动对他说道：“硕砾哥哥，你好。”
  她嫩嫩甜美的声线里，挡不住她的教养和温婉礼貌。
  那时候，他竟然不知道该对她说些什么，只是注意到自己的脸突然烫的厉害，然后他干咳了一声迅速的别过头看向了窗外。
  后来，他想了很多次，是不是就是那个时候，他让小梦觉得他不喜欢她了。
  她在12岁的时候没有见过康硕骞，16岁初次来他们康家的时候，他们康家三个儿子，她第一个见的也是他，可为什么，她动心的人，却是康硕骞？
  是因他和她年龄差出了三岁，有了代沟？
  还是因为那天睡醒的康硕骞看到她，在她主动打招呼后，那个一直冷冷淡淡从没给过家人好脸色的康硕骞，对她扬起嘴角笑了笑呢。
  那一天，他那个有问题的三弟嘴角还带着伤，他对kitty笑了笑后，扯痛了嘴上的伤口，不知是母亲在，还是家人都在，明明不怕疼的康硕骞皱着眉努着嘴很夸张的说了句疼，那种稚嫩的表情里，似乎很想得到家人的关心……
  那时他刚好走到沙发后，他听到了一点点大的宋曼颐和kitty在说悄悄话。
  “那个就是硕骞哥哥？”她问宋曼颐。
  “对啊，你看他身上的伤，肯定训练的时候又和别人打架了。”宋曼颐回答。
  “我听别人说，硕骞哥哥有些可怕，可是……他不可怕啊，笑起来的感觉……”那天，她说到这里后，还轻笑了一声，然后这才偷偷的压低声音说：“笑起来很好看。”
  “放心啦，他肯定会对你很好的，你以后是要嫁给他的呀！”
  或许，从那时候偷听到两个小女孩对话后，他就可以知道，未来的自己，一定会输给康硕骞。
  在十六七岁的kitty心里，家里有三个哥哥，大哥康硕琰成人礼后就开始独立，不靠家里一点点的利益自己供自己读书生活，而二哥康硕砾倒是经常回家，也会带着他的同学回家，他会在家里开派对，会明目张胆的喝酒，她一直觉得，她和康硕琰一直生疏是因为康硕琰的性格，而她和康硕砾生疏，她认定，一定是因为二哥的生活方式和她有太大的差别。
  她来了xg，除了宋家的子女和顾家的子女，还有干妈那边亲戚的子女后，再没有家族以外的朋友了。
  而她来到康家，知道自己是为什么过来，也知道自己未来会成为什么身份，她的目光和心思都在康硕骞的身上，那个传言中有了精神分裂的男孩，没有想象中那么可怕，虽然会发病，但是正常起来，却从来没对她厉声说过半句话，她知道，康硕骞的性格肯定是温柔的。
  后来kitty没有刚过来就跟着康硕骞一起去受训，而是在康家熟悉了很久他们的生活，而之后有那么几天，是他觉得最幸福的时候。
  父母忙于工作，大哥很少回家，康硕骞在g.s，康家除了佣人，也就只有刚过来的kitty，他还记得，那是一个连绵阴雨的季节。
  他因为一场篮球比赛淋了雨回到家发起了高烧。
  那是他第一次觉得，和她距离很近。
  他也没想到不过她作为一位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照顾起他来，却那么熟练。
  那一次，他第一次觉得发烧很好，他甚至荒唐的想，就这么发烧下去算了，能被她照顾，好好。
  *
  “梦，你别告诉我，这三年，做这些事的都是你啊？”朦胧而又清晰的声音，响彻他懵懂不清醒的脑袋里。
  是小曼啊……
  “嗯，有问题？”是她的声音，依旧是那种冷冷淡淡透露着孤傲的声音。
  小梦，是从哪一年成了这样的性格的？他也想不起来了。
  身子暖暖的，也很舒服，大脑告诉他，他在被她照顾着。
  “硕砾！我是斯年，过来看看你，你都躺了快三年了，不死就赶紧活过来！”是个男人的声音，印象里，这个声音他讨厌。
  “孙斯年，你闭嘴好吗。”又是她的声音。
  接着，大脑的意识里，感觉到了身体被一双温柔的手在触摸着，很温暖，心里觉得很幸福。
  “二哥，子卿哥和初儿，还有小曼和孙斯年来看你了……”随着她的动作，还是她的声音。
  ——小梦。
  意识里，他想叫她的名字，而身体，眼泪越滑越多，过来看他的人，都看了个清清楚楚。
  “二哥一直这个情况吗？”
  看着他流着眼泪但那张脸依旧没有任何起伏，宋曼颐难掩脸上的难过。
  “嗯，他能听到咱们说话，思维也很活跃，可就是……”回答了之后，kitty摇了摇头，继续拿着手里的毛巾帮他擦着身子。
  “硕骞呢……”
  嗡嗡嗡——
  宋曼颐的话刚说出口，就被突然的手机震动声打断了。
  在场的人愣怔了一下，最后目光都齐刷刷的看向了床边的置物架上，是kitty的手机在震动。
  放下手里的东西，kitty擦了擦手拿了过来，当她看到是谁的来电后，她的眸子里满是诧异。
  “谁？”宋曼颐注意到了kitty的表情。
  “米珊……”kitty呆呆的说，“或者，是硕骞。”
  她的话让在场的人又都愣怔住了，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凯恩，他拉了拉顾子卿的衣袖，脸上带光的说：“珊珊舅妈诶，我想见见弟弟妹妹呢！”
  顾子卿没回答，而是摸了摸孩子的头。
  孙斯年和宋曼颐虽然没见过米珊，不过也知道她长什么样子，是什么人。
  毕竟前段时间她刚在美国一炮而红，甚至那舞蹈名字，赤裸裸的指向了康硕骞。
  这时，kitty接起了电话。
  “小珊。”
  “kitty。”是康硕骞。
  三年，她没敢去看过他一次，所有的事情都是从阿峯那里和林一诺还有祁屿承那里听到的，如今再一次听到他的声音，那颗本该悸动的心，却没了那种感觉，只是心脏剧烈的跃动了几下之后，成了安心。
  “硕骞！”可是，叫他的名字时，声音还是颤抖了。
  而听到她说出这两个字后，在场的人都同时屏主了呼吸，今天葬礼的主角，终于露面了。
  “我要回家。”
  轻飘飘的四个字。
  可是就这四个字，让kitty的眸子猛然湿了。
  他说，他要回家。
  “什么……时候。”
  “如果你能联系得到顾子卿，让他派一艘他们顾家的船过来，运送货物的最好，我想带着珊珊和孩子回去看看康硕砾。”
  听了这话后，kitty微微的呼了口气。
  就算如今他被死亡了，可知道一切后，他还是那个逻辑缜密的千鸠会会长，都不用她去想计策，他已经想到了他如今的状态如何回康家最安全。
  “你要来看二哥！”只是，她关注点，就这么不经意的，自己都没发觉的变了。
  她该关注的，不该是想告诉他顾子卿就在这里吗？
  “他该醒了。”又是很冷淡的话，但是隔着手机，她却还是听到了那头隐藏的笑意。
  她哭了。
  “硕骞，你什么时候过来……”
  再也不是在众人面前只会红了眼忍着情绪的高冷波斯猫，她瞬间眼泪哗然，语气里是满满的依赖。
  而听了这些话，连宋曼颐和孙斯年的脸上都带上了浓厚的希望。
  康硕骞。
  不知不觉，这三个字，像水，像光，像氧气，成了认识他的这些人心里的那道安全感。
  从他成了千鸠会会长之后，之前的烂摊子和后来所有的难事，都是他那个年轻的会长一手处理的，而后他成了一个外科医生，当人都以为他自己都有病怎么可能成为一个医生时，他靠着开发一种药加入了世界卫生组织的重要顾问，他成了一个最权威的外科医生。
  甚至后来有人还说，这精神疾病到底是刺激了他的感情，还是开发了他的大脑，康硕骞简直就是天才界的怪物。
  听闻过他的人称他撒旦，而他千鸠会的下属都尊称他死神，某种意义，他能主宰生死。
  “别哭，他会好的，他现在要医的不是大脑，是心。”
  很温柔的声音，他在安慰着kitty。
  “我害怕……”抱着手机，kitty满满的无助。
  “小梦，放心，我会尽快回去。”
  突然，kitty久违的觉得这个家，很暖，暖的不像话。
  电话挂断后，kitty捂着脸任由眼泪肆虐。
  “硕骞？！他说什么了！”着急的声音来自宋曼颐。
  “他要回来看二哥！”抬起头，kitty流泪的眸子是渴切，是希望。
  那个被他们合力救赎的人，如今也成了她的救星。
  ——骞儿。
  昏迷不醒的他，脑海里听到了外界那情绪不稳的对话声。
  ——你要来看我了？
  ——你要对我说些什么呢？
  耳边，总会有一些人的声音，父亲的，大哥的，还有那些烦死人的亲戚老友，还有小梦……
  可我总没听到你的，没有听到妈的。
  有些想妈，有些挂念你。
  骞儿，哥抢了你的未婚妻。
  *
  “kitty姐哭了？”趴在康硕骞的背上，米珊侧着脑袋问他。
  放下手机，康硕骞看了她一眼后，脸上带笑的点了点头。
  “kitty姐是你的未婚妻呦。”学着小未来的语气，米珊凑近他轻轻的问。
  “你是……”我老婆。
  下意识的是想说这句话的，可怎么还是有些说不出口。
  “嗯，我是什么？”似乎感觉到他想说什么了，米珊脸上浮起红晕，一脸期待。
  康硕骞没有回答，而是有些不好意思的扭过头看向了坐在地上堆积木的两个孩子。
  “嗯？”米珊不放弃。
  他没说话，而是趟了下来，把头往枕头上缩了缩，三年空窗，他的睡姿一如既往。
  米珊丝毫没放弃，然后躺在他的旁边，瞪着大眼还是期待他能说些什么。
  “对了，林一诺呢？”他转了话题。
  “你怎么还叫你亲妹妹这个名字啊，她不是叫康葭夕葭儿吗。”米珊挑着眉头打趣道，“她被她的教授拉去西班牙写生了，祁屿承昨天帮我把你送过来后就直接飞去了西班牙，现在应该……还没到吧。”
  “嗯。”简简单单应了一声，他闭起了眼睛，装模作样的培养着睡眠。
  而现在已经快大中午了。
  “康硕骞，这么久不见，你性子变了呀，你还没回答我呢。”看他故意转移话题不想说的模样，米珊不依不挠，甚至还直接趴在了他的身上。
  “没。”
  于是，米珊刚说他性子变了，他就成了他最初的那种惜字如金的样子。
  看他这种别扭样子，米珊觉得他的性格一定多种多样，未来得好好发掘了，看他闭着眼睛，睫毛还在抖动莫名和儿子假装睡觉一模一样的样子，她觉得父子俩还真是可爱啊。
  “呐……康硕骞，你扭过头，我偷偷告诉你一件事。”大眼咕噜转了转，她一改之前追问的模样，说的很认真。
  这时，康硕骞睁开了眼睛，怔然了片刻，他慢慢的转过了身子，和她面对面。
  枕着孩子们可爱的小枕头，两个人四目相对，他的凤眸微微眯起，她的大眼里眼含笑意。
  “我记得，你之前说你不结婚不要孩子的……”突然，米珊算起了旧账。
  “然后。”又是冷冷清清的两个字。
  “现在孩子有了，那这婚……”
  “结。”不痛不痒一个字，表情依旧没有起伏。
  听到这话，米珊的大眼一怔，接着她嗖的抬起了自己的一只手，伸出了小拇指，“拉钩！”
  “拉钩？”对于她这种幼稚的行为，他表示不太理解。
  她都联合着祁屿承和他的亲人把他被死亡彻底的结束了那种提心吊胆的生活，结婚不是很正常的一件事吗？
  他之前不结婚，只是不想他的女人跟着他也有了负担，更不想他的后代步入康家的那个诅咒，如果脱离了那些，他……比任何人都渴望一份平淡的生活。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谁反悔谁是小狗！”这话，是在一旁一边堆积木还顺便听爸妈讲话的小若水补充的。
  听到了孩子的话，康硕骞皱了皱眉，看来她经常和孩子们这么玩啊。
  呼——
  轻轻舒了口气，他闭起眼睛，然后抬起了自己的一只手，还伸出了自己长长的小拇指。
  他就这么伸着，但还是感觉到女人的小指勾住了他的手指，嘴里还喃喃着：“拉钩上吊，什么时候？到嘴的肥肉不能跑了。”
  “珊珊，如果我没记错，咱们的户口上，现在是结婚四年。”他无奈。
  “可是你被死了，那户口还作数吗？”
  “如果我被父亲光明正大的在xg举办了葬礼，还有祁屿承也掺和了一脚，那我的身份信息，应该是xg的身份被死亡了，如果我没猜错，我和你的户口都被祁屿承改了，如果再估算一步，一周后，祁屿承应该会来见我，那我们的新身份，他会全部办好。”
  在他说这话的时候，祁屿承刚下飞机，他毫不含糊的打了个喷嚏。
  “一诺的老公你妹夫，很不得了啊。”听了这话，再想想这三年祁屿承对她的关心和自己的事业，米珊真心的赞叹道。
  “嗯。”康硕骞也直截了当的默认了，的确，他现在能出现在这里，绝大部分都是祁屿承在背后出的力。
  之后，他又闭上了眼。
  “康硕骞，你是不是一早就知道二哥喜欢kitty姐啊。”突然，米珊八卦起来。
  “嗯。”
  “所以，这么久，你都……把kitty姐当妹妹？”
  “嗯。”
  “你说二哥一直没说破，是不是因为你。”
  当米珊问到这里了，康硕骞睁开了自己才闭上的眼睛，看着一脸八卦好奇的米珊，他虽然觉得一直嗯有些烦，但就是看到她这样，才觉得安心。
  当初被他绑来的小姑娘，意识里默认了他不会伤害他后，经常会当着他的面八卦一下那些和她根本不沾边的艺人的生活，甚至她明明知道他根本不关心。
  那是一种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普通女孩的表现，可也就是这种普通，一度让他觉得自己的生活也是普通而平安的。
  “所以，要回去。”他不再用一个字敷衍，而是说出了自己的真情实感。
  他和康硕砾，一个娘胎出生，从小就在一起玩，货真价实的手足情深，在牢狱里，阿峯去看他的时候，经常会详细的说康硕砾的情况，他知道他伤口痊愈是在什么时候，也知道他身体有过苏醒的动静是在什么时候，他应该早就该醒了，可是他没有……
  因为他在等。
  在等这三年来从未去看过他的康硕骞，去对他说几句他很在意的话。
  不为别的，一为他是他亲近的亲弟弟，二为他是他深爱女人名义上的未婚夫。
  他作为兄长，面对亲情和爱情，纵然昏迷，可依旧难以取舍，康硕骞懂，康硕砾和他一样，遇到没把握的事，都喜欢逃避。
  看他又冒出几个字后又闭上了那双勾她心肝儿的眸子，米珊抬头看了看专心玩积木的孩子后，然后偷偷的往他怀里蹭了蹭。
  “康硕骞……”很低很低的声音，她唯恐怕孩子们听见。
  “嗯。”他的声音像是从胸腔里闷声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