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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口烫头年师傅 第29节

  年晓泉得了傅娉婷这一番话,第二天,就真的跟廖玉霓学起了网络购物。
  中国这两年互联网发展迅速,网络购物也开始变得格外流行。
  年晓泉之前一直没有尝试过,一来,她受了家里老太太的影响喜欢用存折,觉得银行卡这东西到底不大安全;二来,也是她平时对于物质的欲望实在不高。
  年晓泉从小就被老太太教育,身上衣服够穿就行,多了属于浪费,要遭猪拱。所以即便后来她跟白宴同居,白宴把她的衣服一手包办,她也时常劝诫他,不要过度铺张。
  所以此时,年晓泉望着网络商城里琳琅满目的各种商品,一时之间,就隐隐感到了自己的短视之处。她开始意识到,中国现在的消费水平已经早就不是过去印象中的那个样子,人们越来越多的开始追求生活的品质,以及精神层次方面的东西,那些过去节衣缩食的概念,早就已经在逐渐富庶的生活里被各种消费欲望所代替。
  白宴对于年晓泉开店的想法并不反对,甚至还代替傅娉婷给予了她物质上的支持。
  他自从进入大学之后,一改自己往日的嚣张姿态,整个人变得低调了许多。
  军训结束之后,白宴花大价钱让人在潭州师范的论坛评选上给年晓泉弄个艺术设计系的系花,以至于现在,人们再谈论起他这个谭大校草时,后面又多了一个“师范系花男友”的称号。
  而此时,这位潭州师范新晋系花的男朋友心情显然有些不大顺畅。
  年晓泉这一段时间对白宴忽视得厉害。
  她本人美学基础比较薄弱,平时本就爱捧着本书在那里看,后来跟傅娉婷一起看上网络购物,就又迷上了在网上浏览别人的店面,可别人逛商场是为了购物,为了漂亮,她不一样,她打开网络商场,就像是在下乡视察,专门盯着人家的评价和页面设计,时不时的,还要做上两个笔记。
  想当年,白宴和年晓泉刚在月色里认识的时候,年晓泉也会时不时的做一做笔记,各种顾客的个人喜好,满满当当,记了一大本。白宴那时看着,挺不喜欢,觉得她心机叵测,生怕自己有一天也被记上去。
  但上个月白宴在年晓泉的卧室里,又瞧见那个小本儿了,打开一看,发现东西果然变多了不少,繁乱复杂,不一而足,就连叮当猫平时爱吃什么水果,见着哪一只母猫反应比较强烈,上面都是一一记录在案,可唯独自己这个正经男朋友,里头却是只字未提。
  白宴于是气得当天晚上饭都没吃。
  年晓泉本人对此毫不知情,抱着新买的笔记本电脑,还在那里一个字一个字地敲打着,神情愉悦而满足,看上去可比见到他这个男朋友要热情多了。
  白宴于是一时忍不下去,当即把人抓住,往床上一扔,开始将其就地正法。可他偏偏晚上没吃饭,个子太高,光靠那点孱弱的爱意实在饱不了腹,于是消耗了一段时间之后,肚子里便开始发出了正义的呼唤。
  年晓泉被他弄得笑出声来,两人此时还没有分开,她笑起来时腹部一抽,白宴就两眼发黑,倒吸一口凉气。他一时顿悟,就这腹中的饥饿,觉得自己明天可能就能随着他那倒霉的亲爹上山出家去。
  但出家到底只是想想,佛祖其实并不可能接受白宴这样的社会危险分子。
  国庆节的前一天,年晓泉的奶奶和母亲年玥如约上了门。
  白宴为了她们二人的到来,特地买了一套新房子,一百八十平的复式楼,就在这一栋的顶上两层,五室三厅,上面还有一个小花园,可以种菜养花埋狗屎,而下面那个两人住过的小房子,则被白宴用作了年晓泉的个人画室,以及自己的游戏间。
  老太太下火车时,身边放着一堆大包小包,来时特地将头发染黑了,精神瞧着还不错。
  年玥站在旁边不说话,身上东西也没少拿,只是人看着有些羞涩,瞧见年晓泉了,知道这是自己闺女,就连忙伸出手来,像个孩子似的把人抱了一抱,等转头看见旁边直直站立着的白宴,便很是腼腆地笑着对他打了个招呼,温柔体贴地喊到:“你好,男狐狸精。”
  年玥会这么喊,完全是因为老太太在家里,成天就是这么喊的,一点没有看不起的意思。
  但白宴站在原地,还是差点被气了个仰倒。
  他冷着脸把人弄上车,告诫自己千万不要在此妄造冤孽。
  毕竟,这年玥再怎么说,也是自家年师傅的妈,虽然三十七了,但脑子不大灵光,兴许是因为平日里想事少,脸上一副单纯模样,看着还跟个孩子似的,据说身体不好,活不过六十,皮肤里也带着些病态的苍白。
  但老太太对于白宴“男狐狸精”的事却是深信不疑。
  她平时少有进城,也不懂得城里房子的价值,想着自家孙女考上了一流大学,还是潭州师范大学十分有范儿的艺术系,以后出来,张嘴闭嘴都能喊自己是艺术家,于是走路带风,见谁都像是凡夫俗子。
  特别是白宴,她最是看不惯,虽然家里有些许薄产,上的却是俗不可耐的商科。商科是什么?按照小前村里人的想法,那就是做生意的。
  做生意的能有什么前途?村口卖驴粪的张大强,还成天声称自己是个生意人呢,家里都算村里有名的富户了,可买个五块钱的白菜,愣还要你多送两毛钱的小葱,平时村里开大会,往那一坐,态度蛮横,最是一毛不拔。
  于是当天下午,老太太一进门就把自己的大包小袋全部藏进了卧室里,偷偷摇手,把年晓泉招呼进来,一样一样献宝式地打开,笑嘻嘻地指给她看。
  年晓泉被老太太这一副郑重其事的神情逗得直乐,见年玥也在旁边捂着嘴笑,便点头告诉她:“您放心吧,这些东西呀,我都放得好好的,绝不给您浪费咯。”
  老太太对于孙女的回答十分满意,于是晚上亲自下厨做了一顿香味十足的饭菜。
  年晓泉吃到自己怀念的味道,胃口大开。
  白宴两碗饭下来,也是腹中发胀,兴许是吃人嘴短,因此就没再计较老太太那时不时撇过来的嫌弃眼神。
  只是到了晚上,两人洗完澡准备进屋干好事儿,神出鬼没的老太太又一次站了出来,对着两人的后背,义正言辞地扬声大喊:“等会儿!你们两个,晚上睡一块呢!?”
  年晓泉被老太太喊得脚下一踉跄,连忙转过身来,摇头如鼓,严肃回答道:“不是不是不是,我们不睡一块,他只是进去拿东西。”说完,她又用手肘推了推旁边的白宴,眼里可怜巴巴的,“是不是啊?白少你拿完就走对吧?”
  白宴听见年晓泉的央求,只觉两眼一黑。他这一段时间本来就没怎么吃饱过,如今好不容易等来了假期,因为喜欢听年晓泉的叫唤,甚至他在买下这套房的时候,还特地让装修工人把两人的主卧给重新装修了一遍,里面加上了一层厚厚的隔音棉,这样一来,年晓泉在里面就算喊得再怎么刺激,外面的人也听不见。
  只是没想到,自己算盘打得噼啪响,这不留情面的老太太一来,倒是把上好的戏台一股脑全给拆了,偏偏年晓泉还是个怕奶奶的,一个劲的在旁边鼓掌叫好,简直助长这老太太的歪风邪气。
  他于是像是真的不高兴了,一句话也不说,“哼”上一声,转身就往楼下的客房里走。
  老太太觉得自己成功拯救了自家孙女的清白,一时脸上兴奋非常,拉着年晓泉进屋,祖孙两在床上说了大半宿的话,直到下半夜,她因为担心年玥认床抖被子,才又起身,去了楼下的客房里睡。
  年晓泉躺在床上睡意朦胧,虽然眼睛干巴巴地闭着,但渐渐便感觉这偌大的双人床,一个人睡,的确有一些空荡,轻声叹一口气,抱着身边的枕头,夹在腿上,来回晃了一阵,等迷迷糊糊快睡着的时候,感觉一个人影压了上来。
  年晓泉早些时候思想就有一些波动,如今闻着味道,也知道,进来的人是自己那个没怎么吃“饱”的男朋友。于是转过身去,一时心里也像是起了火似的有些燃烧起来。
  两人于是伸手抱在一起,年晓泉迎着白宴的嘴唇,嘴里还呜咽”了一声,被他咬住舌尖,来回的挠,直到透明的银丝落下来,她才有些微微的喘着气,说了一声:“别弄出太大的动静啊,奶奶平时睡觉浅。”
  白宴龇着牙笑了一声,咬着她的耳朵,低声告诉她:“放心吧,房间我特地让人加了隔音层,门也是特制的,我们幺幺可以使劲叫。”
  年晓泉平时其实知道白宴喜欢自己嗓子里的那些动静。她倒是也没有刻意的伪装过,大多数时候都是有感而发。有时甚至是源于内心某种迎合的满足感。因为,当她看见白宴为了自己隐忍,茫然,又或是失控的样子,心底深处,也会生出一股子格外的愉悦来。
  两人于是闹腾半宿,直到窗外的天已经微微泛白,白宴才从浴室里出来,歇了口气。
  年晓泉见他又靠上来,连忙用胳膊肘把人往后推了一推,声音里带着些埋怨,小声说道:“行了,还没完没了了啊。”
  白宴低声一笑,面不改色地说到:“好不容易明天不上课,你还不让我享受享受。这边你家老太太过来,等再过两天,我家老头子又来,我哪里还有时间跟你干正事儿。”
  这人倒也能理直气壮的把这种事归为正事。
  但年晓泉听见他的话,倒也没骂他,只是扭了扭胳膊,问到:“叔叔过两天就过来了吗?那我明天去把客房收拾出来。”
  白宴听她这么说,立马摇了摇头,回答:“不用,他不一定会住家里,实在要住,就让他住咱们以前的十六楼,安安静静,互不打扰。”
  年晓泉回过头来,有些惊讶:“这样不好吧?叔叔好不容易过来看你,不让他住这里,这怎么行啊?”
  白宴听完年晓泉这句话,心情一时有些复杂。他一方面觉得欢喜,认为两人现在在一起,已经是在正经地过日子。可另一方面,他却也对家庭这种东西有些生理性的排斥,因为邵以萍,白宴从小并不渴望婚姻,他甚至害怕婚姻,想到两个人有如牲口一般,因为一纸婚姻被锁在暗无天日的房子里,他的心里,难免会生出一股子莫名的恐慌。
  他于是想了想,便老老实实地回答道:“我家老头子性格有些守旧,平时住在山里,一向也不大见生人,况且,他说我两还没有结婚,父母不宜过早见面。”
  年晓泉对于他们城里人的习惯不大了解,听他这么说,倒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于是推了推白宴的胳膊,让他赶紧回自己的房间,不然早起的老太太要是进来,看见两人躺在一块,怕是一准要把房子给掀翻了。
  白宴此时吃饱喝足,好说话得很,只是下床的时候有些恋恋不舍,对着年晓泉的脸蛋,还使劲来了两口,伸手揉了揉她顺滑的头发,这才关上门离开。
  年晓泉果然猜想得没错,没过多久,习惯了早起的老太太便上楼,推门走进了年晓泉的卧室,先是把主卧的窗户打开,弄出一阵叮铃哐啷的响,然后帮她把落在地上的衣服收拾起来,弯腰时,发现了一盒掉落在夹缝中间的避孕套,站在原地,发了好一会儿的愣,深呼两口气,走到年晓泉的窗边坐下来,手指在她脸上轻抚,到底没有叫醒她,只是叹一口气,转身走出了门去。
  年晓泉十点多钟起来,眼下两团黑青,显然还有些没睡饱,但她想着老太太难得过来,特地给自己做了早餐,就这么放凉了实在有些不忍心,于是,咬着牙从床上爬起来,特地还跟老太太多要了一个鸡蛋。
  老太太嗡嗡地答应了一声,回来之后,低着脑袋坐在自己的矮木板凳上,一边拨着手里的蒜,一边抬头看上两眼,长吁短叹,指着白宴的房门,嘴里愤愤不平地说道:“唉,幺幺啊,我是真不知道你看上了他哪一点,起的比鸡晚,吃的比猪多,你看看这都几点了。”
  年晓泉听见老太太的话,“噗嗤”一声,有些被笑清醒了。
  可老太太不觉得自己这话有什么错,她见旁边的叮当猫过来,用软乎乎的脑袋对着自己的裤子蹭了一蹭,连忙扔过去一小块鸡肉,越看心里越气,“哼”上一声,无比真诚地点评道:“连狗都比他可爱!”
  作者有话要说:  白宴: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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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4章
  白宴睡到日上三竿起, 倒是不知道老太太对自己的那一番评价。
  他早上七点多钟的时候接到了好友郑何延的电话,得知他今天从部队出来,现在正在潭城, 准备下午找个时间带年晓泉过去, 一起跟他喝一杯茶。
  郑何延的亲妈是广省人,平时没事就爱往茶室里钻, 桌面只要摆上两盘点心小菜, 他张嘴就能跑火车。
  去年这个时候, 他被家里人扔去了地方部队, 一年多没有音讯, 如今被放出来, 有如壮士出山,得知白宴一夜之间改邪归正, 正儿八经找了个女朋友同居,再一想到自己在部队里孤苦伶仃, 连只母苍蝇都见不着,郑何延一时泪从中来, 说什么都要白宴把美人带出来见上一见。
  白宴点头答应, 从床上爬起来, 进浴室把自己上上下下打理了一遍,眼看时间已是下午,便把事情告诉年晓泉,得到她的同意,跟家里老太太说了一声,两人开着车去了跟郑何延约定好的方圆茶室。
  方圆茶室在郊区,白宴开了四十多分钟的车才到,他此时跟在服务员身后走进包间, 抬头往里瞧了一眼,脸上一时间露出些许惊讶的表情,他没有想到,郑何延这个一米六八的矮冬瓜一年不见,模样跟以前竟然已是大不一样,不仅个子高了一个头,眼睛也大了,胳膊粗了,连鼻梁都变得挺拔许多,皮肤越发白皙,瞧着比他去部队之前还要精细一些。
  白宴一时纳闷极了,走上去,把人肩膀一揽,开口便问:“你这是去了一趟部队,还是去整了个容?”
  郑泽有些惊讶地抬起头来,往外退开半步,指了指那头刚从洗手间出来的堂弟,皱眉说到:“他整不整容我不知道,反正我是不整的。”
  白宴这下才知道自己原来认错了人,有些尴尬的用手指摸了摸鼻子,侧过头来,看着身边的男人,面露不悦:“你丫谁啊?”
  郑泽当初在洗浴中心被傅娉婷塞了一张白氏的名片,之后心里就跟堵了块棉花似的,气出不去,化又化不开,偏偏林莫之是个老滑头,说什么都不肯透露傅娉婷的个人信息,他气得抓耳挠腮,今天得知自己堂弟从部队回来,要来见见他白家的发小,郑泽于是一时起了心思,便也兴致高昂地跟了过来。
  白宴平时不怎么关注娱乐圈,那些当红的男明星他也不大看得上,毕竟,要按照那群小姑娘的审美来看,电视里的男明星再好看,能好看得过自己么。
  年晓泉虽也不追星,但她寝室里毕竟有个喜欢追星的刘杳杳,身边还有个喜欢人间美色的廖玉霓,受到这两人的影响,年晓泉对国内的当红男明星也算如数家珍,她此刻从外面进来,对着郑泽的脸仔细辨认了一会儿,勾着脑袋小心翼翼走上前,轻声问到:“你是郑泽吗?”
  白宴见到年晓泉这一副模样,心气立马不顺了,一把放下手里的茶杯,皱着眉头把人拉过来,当即按在了自己身边坐下。
  郑何延第一次看见白阎王冷脸吃醋,只觉新鲜,于是张了张嘴,便开始努力添柴加火起来:“哟,二哥,我哥们儿这女朋友看来又是你一小迷妹啊。”
  年晓泉说是郑泽迷妹不至于,她其实只是第一次在现实生活里见着活的明星,会喘气,还能说话的那种,一时有些诧异,所以她顺着郑何延的话,低头在包里找了找,拿出一个巴掌大的小本子,在白宴冷冰冰的眼神中,毫不畏惧地递到了郑泽的面前,笑着开口说到:“我有个好朋友好喜欢你,可以帮她签个名吗?”
  郑泽平时在圈里见多了美艳大方会来事儿的女明星,如今见到年晓泉这样的,觉得还有些如沐春风,点了点头,伸手从胸口拿出自己的钢,挥手便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郑何延盯着自家发小的脸,越发忍俊不禁,见他快要忍不住,终于岔开话题,开始喊着年晓泉喝起茶来,语气亲近,态度十分殷勤。
  郑何延跟顾析不一样,他对柳梦莹没什么特别的偏好,家里又都是部队出身的大老粗,所以此时跟年晓泉聊起天来,手脚并用,眉飞色舞,什么话都敢往外蹦,到了兴头处,还一拍桌子,拿出自己的手机,给年晓泉看白宴高中时期惨不忍睹的各种形象,照片里的头发什么颜色都有,其中最显眼的一张,是他跟顾析、郑何延三人的合照,三人往树下立开,站成一排,双手交叉放在胸前,脸上神情高傲不屑,旁边边框上还写着一行字,“你若伤我兄弟,我必毁了你整个天堂。”
  年晓泉坐在座位上,脸部肌肉憋得有些僵硬,最后没忍住,干脆趴在桌子上,脑袋埋进胳膊,“咯咯”地笑了出来。
  白宴被她这反应弄得耳根发红,撩起眼睛,目光狠狠地瞪了旁边郑何延一眼。
  郑何延对此毫不畏惧,装作眼聋耳瞎的样子,为逗美人一笑,还打开自己的□□,特地把他们三人以前用过的□□空间也给翻出来,无耻程度,简直没有下限。
  郑何延高中时痴迷武侠小说,□□空间里大多是些为兄弟两肋插刀的江湖口号。
  顾析相比于他,要文艺多了。
  他那时被称为忧伤文学作家,空间里的大文豪也不为过,几十条语录,个个缠绵悱恻,痴情哀怨,为的都是不一样的姑娘,一路看下来,又是恋爱,又是分手,轰轰烈烈,可谓花心的坦坦荡荡。
  白宴的空间在他们三人里显得最为冷清,从头到尾,只有他初三毕业那年发的一句——“今天要去机场见柳梦莹,如果带着花,她会不会不喜欢?”
  年晓泉原本笑着的脸,因为这一句话,一下子就僵硬下来。
  她好像一时之间,就通过这样一句再简单不过的话,感觉到了一种少年人内心异于常人的激动。
  她不敢去想象,这些年,白宴是以一种怎样的心情在想念着柳梦莹,而他们之间的关系,又到底是以一种怎样的态度在延续着;他们的无疾而终到底是年少不知的错过,还是无奈的妥协,又或是仅仅像顾析说的那样,一个长得漂亮又对自己有恩情的女人,即便没有深刻的爱,对于任何一个男人来说,她也注定是不一样的,她在那里坐着,就会是一轮月,是一束花儿,不开不败,不笑不哭。
  郑何延见年晓泉脸上笑意淡下去,有些疑惑的把脑袋凑过去看了一眼,心里“咯噔”一响,自觉做错了事。抬头往白宴那边看去,见他神情淡淡,端坐在座位里,也不说话,只是眼眉低垂,好似默认一般。
  郑何延一时间在心里生出了一股对于年晓泉的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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