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零

  「原来如此！那么窗户上的暗号所代表的意思就是……」
  「就是什么？」我插嘴问。
  莎拉没生气，认真地回答我说……
  「如果你把算式a1+b2+c3+d4+e5=e1+d2+c3+b4+a5，代入座位表，你觉得会是什么？」
  我照她的意思做，因为没有笔，所以只能用指甲在座位表上画出痕跡，我得到的答案是……
  a1e1
  b2d2
  c3
  b4d4
  a5e5
  「是c3！」我惊呼道。
  莎拉接着说：「没错，两道算式的交叉点就是c3。」
  我不解：「可是c3代表的意义又是什么？」
  她转向旁边，暗自窃笑，心想你连这都看不懂还敢自称自己是天才。
  一会她面对我，又恢復到平淡的表情，解释说：「从座位表找到答案，那答案当然在那二十五个座位中，你去第三排第三个座位找找看，一定会有新发现。」
  我懂了，c3就是第三排第三个座位，我到那儿先检查一下抽屉，发现根本没有任何东西，然后我趴下去往上看，看见桌子底部有……
  一把钥匙！
  一把用透明胶带黏在桌子底板上的普通钥匙。
  我拔下钥匙后，立刻站起来，然后拿起钥匙晃呀晃，现给莎拉看，并说：「我找到一把钥匙了。」
  莎拉连忙说：「快把钥匙给我，我知道它的用处。」
  话不多说，我直接把钥匙丢过去，她双手合起来接住，紧接着走到左后方数来第五排的置物柜前，她说：「这把钥匙，百分之百可以打开代号c3的置物柜。」
  说完就把钥匙插入第五排第一个柜子的钥匙孔，向右转动，门就打开了。
  「喂，是一把螺丝起子。」莎拉高举螺丝刀，挥手说。
  我见到是螺丝起子，脑海里马上联想到某一个关键点，于是高声说：「丢过来、丢过来，我也知道它的用途。」
  莎拉掷出螺丝刀，螺丝刀拋物线飞起、拋物线落下，我稳稳地将它接入手心。
  不久，我重新爬上堆叠的桌子，站在最高点，现在我可以看见吊扇顶端的外壳上锁着四个螺丝钉。
  ⊕⊕
  ⊕⊕
  我踮着脚尖，眼睛正好可以看清楚四个螺丝，以这个高度，卸掉螺丝可能有点困难，不过回到地面重搬桌椅又太麻烦了，所以还是举高双手，运用技巧来解开螺丝钉。
  花了一点功夫，好不容易才让螺丝刀陷入十字凹槽，然后慢慢地向左转动，螺丝柱渐渐伸长露到外面。
  取下第一个螺丝钉，接下来是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在第四个卸下来时发生了一点小意外，因为出手过猛使螺丝钉飞出去，掉到地面上发出叮叮咚咚声。
  终于将所有螺丝都卸除了，准备扳开外壳，动手后发现吊灯外壳取不下来，只能沿着吊桿拉起来，于是我就顺着吊桿拉起外壳，拉上来的那一瞬间我就发现内部有异样，仔细一瞧那是……
  一把普通的钥匙。
  「莎拉，又是一把钥匙。」我站在堆叠的两张桌子顶端，对着她说。
  「bingo！」她甩一个饗指。「我们挺有默契的，钥匙扔过来，我知道该用在哪。」
  她接住我扔过去的钥匙后，就往右后门方向走去。
  到达门前，便用钥匙打开门，门一敞开，发现里面被一条条钢板封住出口，无法走出门外。
  我已走到她的后面，但我的目光不在那些钢板上，而是在内门面上张贴的那张大海报。
  海报的内容为：一个直角三角形，底是12，高是16，斜边是x=
  欧阳莎拉一看见海报内的直角三角形，整个人就愁眉苦脸的，她苦恼说：「我最讨厌数学了，一遇见数学我就变白痴，刚刚进到教室看见黑板上的x平方与y平方，我就一阵晕眩，早在心里做好打算，只要遇见数学计算，我就直接放弃，所以，这艰涩的三角习题就交给你这位真──大天才，处理囉～」给一个微笑，献殷勤。
  「没问题！数学正好是我的强项！」难得可以在美少女面前好好表现，可不能漏气。
  「我想一想，算直角三角形的斜边必须用……毕氏定理！」曾天才托腮思忖，并来回踱步，同时喃喃自语，「a平方加b平方方等于c平方，就是两股的平方等于斜边的平方，假设a等于12，b等于16，那么12平方等于144，16平方等于256，144加256等于400，那么c平方就等于400，最后400开根号就是20，所以c等于20。」
  莎拉突然插了一句：「c等于二十，那x等于多少？」
  我噗哧一声，忍不住笑说：「呵呵，c就是x，c等于二十，x当然也等于二十。」
  她不悦说：「笑什么笑！我就是不懂数学，讨厌数学，你有本事就跟我比英文，我保证我只要出一题就能让你哑口无言！」
  好男不与女斗，我缓和说：「知道了，我认输，英文是我最弱的科目，我肯定不是你得对手，所以我们还是先解开黑板上的数学算式，得到开门的密码，有什么不满，等走出这间密室以后再说。」
  「好，我同意，出去后再解决我跟你之间的恩怨。」莎拉依然不爽。
  我们之间哪有什么恩怨呀？这女生也太小心眼了，亏我还觉得她可爱。
  她继续说：「既然知道x等于二十，那要知道y就好办了。从讲台抽屉拿到的提示得知，y等于x，因此y也等于二十，所以二十平方减二十平方等于……」
  「零。」我抢先说。
  她附和：「对，零没错。密码就是零」其实她第一时间，还在思考答案是什么？
  我哄然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果然是数学白痴没错！密码怎么可能是零，我还没按密码时，触控板上就显示四个零，如果是零，门早就自己打开了。」
  「也许……那根本不是门的密码？」莎拉非常心虚，她自己也明白那不是门的密码的机率很低，但为了掩饰自己的错误，只好硬拗下去。
  我看出她是一个很爱面子的人，就不跟她计较，再给她难堪，于是我就转移话题说：「讲台抽屉的那张白纸在你身上吗？」
  「在呀，你想干嘛？」
  「我想仔细检查看看，上面是否有错误？」
  「拿去。」她从衬衫上的小口袋里掏出对折的白纸，然后伸手交给我。
  我展开白纸，仔细检视里面的内容，看了许久，依旧看不出端倪，它还是……
  y＝✕
  冷静回想之前得到的所有线索并加以整理───置物柜代号、三年庚班座位表、窗户上的数学算式。
  等等！窗户上的数学算式我没有亲自看过，也许过去能找到新的线索，于是我向莎拉寻问，她就告诉我在哪个窗户。
  「没有用的，窗户上的提示已经用在座位表上，一个线索不可能用上两次，你还是别白费力气了。」方才的出糗令莎拉很不甘心，趁此机会数落数落天才，来扳回一城。
  我不理会她，集中精神观看窗上的暗号。
  a1+b2+c3+d4+e5=e1+d2+c3+b4+a5
  不到三分鐘的时间，我便茅塞顿开，非常有信心、非常有有把握、非常有自信地指着欧阳莎拉大声说……
  「密室已经解开了，就由我曾天才来为你解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