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 嘴炮制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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戈尔什科夫的信心不是没道理的，德意志级袖珍战列舰就是一个奇葩，在一万多吨的体量上装6门280和8门150，还要维持相对来说像样的航速（28节），这样的战舰能是个什么水准？
反正看看当时一票万吨级的条约重巡，相同排水量下，条约重巡是个什么水准，在对比德意志级，你就能明白这是一艘什么战舰了。
说白了，德国人对德意志级的定位就是条约巡洋舰杀手，在大洋上进行破交任务时，打得过主要海军强国的条约巡洋舰，而面对人家的战列舰和战巡的时候，又能有一定的速度优势，以便能够逃跑。
那么德国人的思路成功了吗？应该说不太成功，1936年条约基本终结之后的战列舰，哪一个没有27节以上的速度？恐怕德意志级撞上了新式战列舰只有一个字——死！打不过也跑不掉。甚至欺负人家的条约巡洋舰都不一定有什么太大的优势。
看上去德意志级火力很强，但是主炮数量太少，而且单位时间的射速比条约巡洋舰慢一截，并且相对于条约巡洋舰普遍30节以上的航速，这货还没办法摆脱对手。最后的结果就是，条约巡洋舰可以主动的选择交战还是跟踪，也就是说一旦德意志级被发现，那基本上就没戏了。
回到这次战斗本身，看上去舍尔海军上将号很好很强大，但是对付航速快机动灵活的驱逐舰还真不一定有用。280炮射速慢，而且数量太少，用来打驱逐舰有种大炮打蚊子的感觉。至于150炮，攻击驱逐舰确实合适，但是数量太少，每一侧船舷只有四门，火力太弱。
对于卓越号来说，只要保持较高的航速，和适当的交战距离，舍尔海军上将号基本拿她办法不多。与之相反，卓越号虽然看上去不堪一击，但也不是没有威胁对手的手段，8门射速较高的130毫米火炮可以连续扫荡舍尔号的上层建筑，哪怕不能击沉对手，也能让对手吃点苦头。从日本海海战的经验看，中口径火炮扫荡敌舰上层建筑，能够有效地制造火灾和混乱。
反正戈尔什科夫就没想过击沉对手，那不现实，他需要的只是为守护号争取时间而已。更何况，卓越号还有两座五联装533鱼雷发射管，以53-36鱼雷的威力，只要命中一枚就能让舍尔海军上将号喝一壶的。
当然，要使用53-36鱼雷风险还是比较大的，因为该鱼雷43.5节航速时最大射程只有四千米，33节时最大射程八千米。谁都知道，以33节的航速去攻击舍尔海军上将级是有难度的。而且就算用33节的航速，也不能在八千米的距离上发动进攻，那命中率太低，只有进入5到6公里以内命中率才高一点。
说实话，以舍尔海军上将号的火力配置，八千米的距离上命中率恐怕会非常高，卓越号不管不顾地冲上去，恐怕会被虐得生活不能自理。
反正戈尔什科夫是不准备找虐的，在他的吩咐下，卓越号和守护号一面飞快地加速，另一面也赶紧开始释放烟雾，反正守护号是掉头就跑，而卓越号则在比较安全的距离上骚扰舍尔海军上将号，迫使对方不断变向。
对德国人来说，眼前的情况不是太妙，本来雾气就大能见度有限，哪怕随着太阳升起，有了一定的好转，但实话实说想要咬住对方是比较困难的。
尤其是对方的那艘巡洋舰（是的，舍尔海军上将号将卓越号当成了巡洋舰，大概是卓越号比较很长）很不好对付。该舰在航海日志上赫然记录着：“九点二十一分，发现一艘苏联巡洋舰和驱逐舰正在围攻西班牙炮舰，按照舰长的命令，我舰立刻向苏联巡洋舰猛烈开火……”
对于这种火力强大的苏联巡洋舰，德国人充满了兴趣，战斗厚专门询问了该舰官兵，以搞清楚俄国新式巡洋舰的技术性能，最后德国人得出了一个离谱的结论：“该舰拥有8门152毫米主炮，最大航速超过36节，尤其值得注意的是，该舰还拥有强大的雷击设备，应该是专门从事鱼雷攻击的舰艇。”
而且德国人还给卓越号估算了一个相当大的排水量——超过6000吨！好吧，六千吨的排水量都够两艘满载的33型驱逐舰了。反正德国人的情报工作是有够离谱的。
回到战斗本身，从守护号开始加速撤退，一直到红色高加索抵达现场，舍尔海军上将号同卓越号进行了超过二十轮交火，其中舍尔海军上将号光是主炮就打了十五次齐射和半齐射。而卓越号因为射速更快（每分钟10发），累积发射了超过900发炮弹，几乎打掉了弹药库里一半的弹药。
那么双方的战果如何呢？只能说差强人意，德国方面，按照德国人的记录他们至少命中了敌巡洋舰4弹，其中150毫米副炮两弹，105毫米高平两用炮两弹。德国人说：最后敌巡洋舰利用高速狼狈地撤离了战场，德国海军成功的赶走了共 产党魔鬼。至于舍尔海军上将号的损伤，德国人一个字都没说，仿佛连皮都没破一块。
那苏联方面呢？按照卓越号的航海日志以及戈尔什科夫的回忆录，卓越号当时并没有被任何一发炮弹击中过，唯一的损伤就是被一发280毫米近失弹爆炸的弹片擦伤了船体，不过连船壳都没有被击穿，脱离战斗之后，水兵用了一个小时就解决了这条难看的划痕。
同时，按照戈尔什科夫的回忆，卓越号至少击中了舍尔海军上将30弹，一度的对方船体都开始冒烟起火。用他的说法：“我舰用实际行动证明了一点，德国海军没有他们吹嘘的那么强大！”
那么真实的情况是怎么样的呢？究竟又是哪一边在说谎呢？
这么说吧，当时双方都没有说实话，不管是出于宣传的需要，还是当时恶劣的天气，都导致了双方亲眼目睹的“事实”其实是不真实的。
先说苏联人这边，卓越号确实没受伤，海战中，卓越号一直维持了相当高的航速，而且大雾也让德国人的观瞄设备可靠性大打折扣，再加上280毫米主炮射速太慢，根本就不能给卓越号造成什么威胁。尤其是后来，当卓越号释放了大量的烟雾之后，因为观测困难，德国人一度停止了开火。德国人记录的所谓命中，其实是雾气中卓越号主炮齐射的火光而已。
基于同样的理由，还有安装雷达的卓越号也遇到了跟舍尔海军上将号一样的困难，虽然他们的射速更高，但因为雾气和频繁高速机动的缘故，命中率其实也不理想。当然，这不是说卓越号就没有任何战果。
看看这次交锋的后续就知道了，当天下午，按照舍尔海军上将号的航海日志，他们进行了一次紧急修理，官方的解释是例行维护，但有这么巧的例行维护？早不维护晚不维护，偏偏在战斗结束的当天进行维护？要知道，之前按照该舰军官的说法：“舍尔海军上将号情况十分良好。”而且舍尔海军上将号上一次例行维护仅仅是三天以前，如此频繁的例行维护怎么看都不正常。
实际上也确实不正常，因为在这次例行维护中，舍尔海军上将号临时拆除了一门105毫米高平两用炮和一门双联装37毫米高射炮。好好的没事拆它们干什么？
原因非常简单，该门105被卓越号的连珠弹雨接连击中，炮盾被击穿导致整个炮位的炮手几乎死伤殆尽，甚至一度引发了大火。戈尔什科夫回忆中看到的火焰和烟雾就是指的它！
当然，这些在德国人的官方记录中是看不到的，相反你能看到的就是戈培尔大获全胜的宣传，在这位吹鼓手嘴里苏联军舰被重创，是带着浑身的伤痕和一肚子的海水挣扎着返回了马拉加，还说什么在之后的一年里卓越号都没有恢复航行能力。
对于这样的论调，英国人、法国人、意大利人是照单全收，真心是恨不得帮着德国人将卓越号从红海军的名册中勾掉。反正按照这些欧洲主流媒体的说法：“红海军就是纸老虎就是个笑话，跟他们这些老流氓的精英老海军相比，连提鞋都不配！”
问题是，这些混蛋根本就是睁眼瞎，卓越号在战斗结束之后，在直布罗陀海峡附近海域继续执行了三个月的任务，直到刚刚服役的另一艘姊妹舰无暇号前来接替，她才返回了喀琅施塔得。期间不止一次的同英国、法国、德国和意大利军舰打照面，而这些货还就假装看不见。
战后，面对苏联方面提供的证据，这些民 主国家有良心的史学家一致宣称苏联的证据不可靠，统统都是独 裁统治者伪造的，甚至还编造出了一个故事：“苏联人为了掩盖卓越号被重创的事实，紧急让33型驱逐舰的二号舰无暇号顶替了卓越号，还说什么苏联人紧急铲除无暇号的舰名，然后重新刷上卓越号的字样，因为忙中出错还将字母写错了。”
说实话，你不得不佩服这些人编故事的能力，这大概就是所谓的脑洞大开吧！
当然，本章的重点不是讨论所谓的“狸猫换太子”的脑残故事，而是讨论这场海战是如何收尾的。
按照德国方面戈培尔的说法，在舍尔海军上将号强有力地打击下，苏联舰队遭受重创只能夹起尾巴狼狈逃跑，德国海军获得了自1919年自沉以来的第一场胜利！
事实是这样的吗？很遗憾德国人撒谎了，因为最后落荒而逃的是舍尔海军上将号。在追击战中，在卓越号击毁了舍尔海军上将号一门105毫米高炮和两门37毫米手拉机的同时，从雾气里冲出来了一艘钢铁巨兽！
红色高加索号杀气腾腾的拦住了舍尔海军上将号的去路，用8门305毫米火炮一顿乱轰，分分钟就压制住了舍尔海军上将号。与此同时，卓越号和守护号也转舵掉头，并快速向舍尔海军上将号冲锋，在四公里的距离上一口气将所有的鱼雷都射了出去。
当时舍尔海军上将号舰桥里是好一阵鸡飞狗跳，在敌人战列巡洋舰的威胁下，赶紧地的转头就跑。不过好笑的事情也就发生了，当舍尔海军上将号不断加速，试图按照设计时的要求摆脱敌人战列巡洋舰时，却很悲剧的发现，她连敌人的护卫舰都甩不掉。
原因是这样的，按照设计要求这货应该有28节左右的航速，但是因为长期出海，船底附生了相当多海洋生物，导致阻力大增，哪怕是将油门踩死，这货的航速也超不过25节。
而与此同时，红色高加索号经过两轮现代化改造，最大航速稳稳地超过30节，按照当时舰上官兵的回忆，该舰最大航速能达到31节的样子，哪怕是因为长期出海船底“太脏”，其最大航速依然能达到27节以上。至于卓越号和守护号，这都是刚刚才抵达西班牙海域的新船，速度性保持得是相当的好。
所以，悲剧的舍尔海军上将号根本就甩不开对手，被对手一路围殴一路逃跑，最后还是苏联政 治局担心引发同德国人的直接冲突，命令三舰停止追击，这才让舍尔海军上将号捡回了一条小命。
可以说在这场海战中德国人的表现真心不咋地，按理说这么丢人的事儿就应该闭紧嘴巴，只当没有这回事儿。谁想到这帮没皮没脸的货还敢宣扬自己是胜利者，真心是荒唐。
不过，想一想，纳粹也只能这么宣传，一直宣扬德意志种族多么优秀的他们，自然不能接受输给猪猡一样的低等斯拉夫民族的事实。如果真相曝光了，可能会动摇纳粹的基础。而且纳粹能上台的重要原因就是德国人对《凡尔赛合约》和一战莫名其妙失利的不满总爆发，如果纳粹不能证明他们能带领德国走上胜利之路，那还选他们干啥？
不管怎么样小胡子都只能打肿脸使劲吹，反正苏联在欧洲舆论界没什么存在感，只要嘴炮够给力，输了也能变成了赢了。
事实证明小胡子没有猜错，英法两大流氓都盼着苏联吃苦头，德国海军在一战中的表现还不错，自然的他们宁愿相信德国人获得了胜利，反正对红海军是一通挖苦嘲笑，乃至于战后很长一段时间里，欧洲主流海军战史专家都一厢情愿地认为德国人是胜利者。
可是，事实的真相其实一点儿都不难探究，为什么？因为战场上有西班牙人。按照德国方面的宣传，如果舍尔海军上将号重创了卓越号和守护号并将它们撵走了，那么接下来很有人道主义精神的德国人应该不会看着他们的西班牙小伙伴不管吧？毕竟当时剩下的两艘西班牙炮舰还没有沉没，只是起火燃烧而已。
舍尔海军上将号如果是胜利者，他们就该拉兄弟一把，救西班牙小伙伴脱离苦海不是？
那实际上呢？实际上是德国人只顾着吹嘘不存在的胜利，根本就忘记了西班牙小伙伴。让这些可怜虫被红海军逮了一个正着。包括苏尼科在内的国民军海军官兵统统被红海军逮捕了，顺带着将两艘起火燃烧的炮舰一并拖回了马拉加，送给了共和军。
后来，当有心探究事实的记者追问戈培尔：“为什么卡诺瓦斯.德.卡斯蒂略号和卡纳莱哈斯号炮舰最后被苏联人俘获了呢？第三帝国海军不是去阻止苏联海军的袭击行动的吗？为什么最后只有舍尔海军上将号单独返回了锚地呢？”
面对这个问题，戈培尔也是一脑门子汗，因为这个谎可是不好圆，最后他只能支支吾吾地回答道：“当时雾气太大，舍尔海军上将号失去了卡诺瓦斯.德.卡斯蒂略号和卡纳莱哈斯号的踪迹，最后导致他们被西班牙人民阵线俘虏，只能说这很遗憾……”
说完，这位伶牙俐齿的宣传部长赶紧地闪人了，因为那位记者拿出了录音机，里面满满都是采访卡诺瓦斯.德.卡斯蒂略号和卡纳莱哈斯号船员的经过，按照这些西班牙俘虏的说法，他们被德国友人无情地抛弃了……
当然，有良心的欧洲史学界会选择性地遗忘这一幕，他们会不断地在心里念叨着：“这些西班牙船员都是受到了胁迫，被迫做出不利于德国的证词。这些从另外一面证明了苏联和共 产主义的邪恶，这些卑鄙的奴役自由的魔鬼统统该下地狱！”
这种刻板偏见和选择性无视是没有药可医的，好在苏联方面也不在乎这帮脑残说了什么，不管是对政 治局和军 委，或者还是在现场指挥的库兹涅佐夫来说，这场胜利不过是微不足道的小事，稍微高兴一下就可以了，没必要大肆庆祝，因为接下来他们要面对的情况将非常棘手，德国人绝不甘心吃亏的，他们很有可能会进行报复。
那么怎么应对德国人甚至是德国、意大利和国民军联合起来的报复行动就非常关键了。既要让这些法西斯匪徒知难而退，又不能引发同德意的全面冲突，这很考验苏联人的政治和军事智慧……（天上掉馅饼的好活动，炫酷手机等你拿！关注起~點/中文网公众号（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众号-输入qdread即可），马上参加！人人有奖，现在立刻关注qdread微信公众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