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我们的这一天

  在两首歌的“叶青个人演唱会”时间后，练习生们集体演唱了《forever》，中文名叫《永远》。
  但这种事情往往并不是。
  表演过后，台下练习生采访，又播放了一波vcr。
  这一波vcr讲的是选手们的一路走来，总体回顾，时间并不长但给观众们的情绪最后加上一个buff。其实也算是用这一段时间，给节目组最后统计数据一个缓冲：
  然后最终时刻就这么来临了。
  张一星走上台，还是那个熟悉的台子。
  在这个台子边上他宣布了一次又一次的成绩，送走了一批批的练习生。
  今晚也是一样，张一星看着镜头开口：“好的，那《练习生101》最后一次成绩公布现在开始。我们这次的规则是，从第8名开始往上宣布，第9名留在倒数第二，第一名留在最后。”
  毕竟越到前面，其实越没有悬念。
  最后一个出道名额，其实是第10名左右的练习生人人都在冲刺的位置。但第一名的位置，是为了保持直播人数不掉下去。
  然后，他继续道：
  “第8名的练习生他共获得来自全民制作人的，1440万6601票。”
  “哇...”
  一开始第8名的成绩，就让现场所有人吓了一跳。虽然是延长了投票时间，但这个数据已然是相当厉害的。
  “他身上有一股生人勿近的气场，看起来很凶，但实际上他很自然，很容易亲近，叛逆而又真实。他是谁呢？”
  气氛似乎在这凝滞了一会，尾部练习生的粉丝们拼命呼喊着名字。
  “他是来自...恭喜果然天空的小鬼！”
  ...
  《练习生101》第一个出道选手小鬼，王凯琳出道了。
  热搜迅速往上走。
  他本人也很兴奋：虽然一路过来排名确实有点不断下滑的意思——遭遇了《artist》改编的争议，以及节目中言论的一些争议，但最终结果是好的。
  能出道就好了。
  小鬼在通往出道位置的舞台路上，不停兴奋和粉丝，评委，还有台上等候着的练习生门招呼，致意。
  然后才跑到出道位所在的舞台，结果话筒：
  “哇哦，好，好快啊。”
  “三个多月一转眼就过去了，我都还没，我都，我都没想到自己能够最后站在这个舞台，能够到这一步。我要感谢的人太多了...”
  一通感谢，小鬼最后才紧张起来：“我想说，我会继续努力，我会把快乐继续带给大家，我会继续做我自己。”
  “谢谢大家。”
  张一星于是跟着接道：
  “也谢谢小鬼，请你继续在舞台上释放自己的魅力，现在请你前往属于你的出道位入座。”
  而有了第一个，后面的程序就顺畅很多起来，毕竟有一个打样了。
  第7是林彦俊。
  比较让人惊讶的成绩，因为虽然他的排名是一直上升，但相对来说之前确实没有进过前九的。
  他获得了1612万票数，成功出道。
  第6是张东东。
  陷入人气停滞期的他好在也没有掉粉，而且粉丝的战斗力虽然稍弱，但是公司全力支持的情况下，拿到1872万票的成绩终于是顺利出道。
  ...
  终于来到前五，第五名朱正廷获得2228万票，算是一个预料中的位置。
  带着有些感慨，有些激动的语气，他感谢了一大堆人最后才道：“谢谢节目组的所有工作人员，你们辛苦了！”
  鞠躬，入座。
  说起来也是比较感慨。
  其实他在最早期的时候也是和叶青、蔡旭昆争夺c位的人选。
  但之后也是随着一些“太女生气了”之类的争议点，又碰上了“月华娱乐和金堂娱乐抱团换票”的负面事件，人气确实有所下滑。
  不过作为月华娱乐目前的独苗，他也算是争气了。
  因为第4名，果断迎来了天河娱乐的第二位练习生：
  白柯。
  2514万票，非常高的一个成绩——显然偶像都是需要虐粉的，经历了质疑白柯“暗箱操作”的事情之后，粉丝们更进一步想用票数证明自己。
  然后他们做到了。
  白柯其实非常激动，他是属于那种表面上云淡风轻，但实际上叶青很记得那天早上，白柯对自己说：
  “我来这，就是要红的。”
  有野心，但也不失掉善良，还有哥哥的圈子掩护，相信他以后可能要比后面的练习生都要好上一个阶层。
  但对于前三的练习生？
  还是少了点。
  镜头此时已经聚焦雷打不动的前三名：蔡旭昆，锦荣，叶青。
  最终答案即将揭晓。
  ...
  第三名公布前，出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
  因为之前每次公布排名的时候，练习生的粉丝们都拼命地呼喊着自己的偶像的名字，但现在全场却没什么人呼喊。
  原因其实很简单。
  锦荣和蔡旭昆粉丝，谁都不想自己偶像得第三。
  叶青粉丝觉得自己偶像不会得第三。
  所以这个后面的练习生渴望的高位，此刻却被人嫌弃，似乎谁都不想沾上它一样。
  张一星继续：“第三名的练习生，在节目之初就有很高的话题度。”
  嗯，这么说起来三个人都已经有过一些节目。
  锦荣sm，蔡旭昆《星动亚洲》，叶青《超级男声》，都算是有话题度...至于“很高”这个词，听听就好。
  “他比较擅长的是，舞蹈这一块。”
  仍是全场比较安静。
  但安静之下也有一点躁动，两个练习生的粉丝们，此刻都希望听见对方的名字。而舞台上两人则是笑了笑，也没有多说什么。
  “他一共获得来自全民制作人的4171万票。”
  “他就是...”
  “蔡旭昆！”
  ...
  直到这时候，全场粉丝才怀着五味杂陈的心情，但同一时间为自家偶像尖叫起来：
  “昆昆！加油！”
  “你是最棒的！”
  “加油！我们会以后永远支持你！”
  在他们眼中，其实蔡旭昆本来唯一的对手只是一路高歌的叶青。但自从那次现在被怀疑虐粉的“争议事件”起，锦荣就异军突起，到现在突然整个人性格大变，成了一个备受欢迎，但失去特色的偶像。
  这好吗？
  这不好。
  但不管好不好，蔡旭昆粉丝失落不失落，锦荣最后以4489万票的成绩获得第二，满心欢喜地上台。
  “谢谢我的公司，谢谢我的粉丝们，谢谢所有支持我的人...”
  然后坐上了第二的位置。
  等到倒数第二个位置，也就是第九，粉丝们又开始疯狂呼喊起来——因为最后第一名是叶青，没有疑问，节目组留叶青到最后无非就是为了让直播观众不要离开。
  可第九是他们唯一的机会。
  会是谁呢？
  是尤长镜，他获得了1201万票，成功进入最后的出道位。
  全场一时间伤心或者愤怒的声音，和欢乐的声音融合在一起，但最终结果无法改变。
  张一星也开始宣布：“接下来，就是我们本届《练习生101》比赛的第一名，也就是c位了。”
  “叶青！叶青！叶青！”
  现场克制了一晚上的粉丝，终于忍不住激动地呼喊起来。
  这个名次，非他莫属。
  这是来自粉丝们日日夜夜的打投数据，辛勤宣传，各种安利的结果；是她们面临最早时期的争议，中期的质疑，和前段时间网络暴击的坚持；是她们和偶像一起，共同到达的顶点。
  她们肆意欢呼着，雀跃着，然后陷入安静。
  等待最后的结果。
  ...
  导演组乐于把最后的宣布结果时间拉长，但眼看着情绪下去了...
  便示意张一星继续。
  张pd也已经知道结果，很是惊讶，所以迫不及待也终于要和大家分享这份情绪了：“这位练习生，我很喜欢，导师们很喜欢，你们也很喜欢。”
  “他从第一天发现豪言壮语，而在最后一天他也做到了。”
  “他就是获得了1亿8981万7619票的，叶青！”
  “啊啊啊啊！！！”
  “叶青！！！叶青！！！！”
  “呜呜呜呜...”
  全场爆发出各种激动的情绪，包括在场的公司高层也是惊讶到有些无语：这，零头拿出来，都比第二+第三名的票数加起来还高？
  哎哟我去，不愧是前段时间闹出大动静的家伙。
  而这个家伙现在正有些飘地走在前往出道c位的路上。
  他整个人脚踩着明亮的舞台，半个身子酥酥麻麻的，有点感觉自己到了虚空。其实他已经不是第一次将要坐上第一的位置了，但今天这种感觉，还是第一次。
  也是最有决定性的一次。
  叶青感觉自己的心脏剧烈又激荡地跳动着，一点也不像他表面上的淡定从容。
  这结果本来应该是预料之中的。
  却始终来得汹涌。
  看着身边面带祝福的张一星，台下激动欣喜到落泪的粉丝，vip区终于现身的天河悦乐老板，然后忽然看到了还在旁边台上站着的朱星杰和卜凡，王子易...
  ...
  其实台上一共有20名练习生，但只有9位能出道，剩下的其余11个人默默地就这么站在了黑暗中。
  其实从第9名宣布，他们就已经被判处出道失败了。
  感觉很不好受吧。
  这种临门一脚的滋味，对于很多练习了已经很多年，或者说至少付出了很多的练习生们都是难以接受的。其实不用多看清楚，他就已经看见那边有好些人已经在抹眼泪了。
  镜头没有朝向他们。
  这种从高处到谷底的落差，其实就是短短不到十分钟的事情而已。
  而没有人会此刻注意到失败的人群们。
  此刻聚光灯全在叶青一个人身上，接下来他要登上最高的点，然后他也跟所有出道练习生一样感谢他人，分享自己此刻的喜悦。
  叶青就感觉，此刻好像改变了自己的想法。
  他走到张一星旁边。
  接过话筒在手里攥得紧了又紧，叶青缓缓开口，声音就像是对着某个方向看过去，大声道：
  “谢谢，谢谢所有人。”
  “五年前，我觉得我人生中最为辉煌的一天就是我在那个舞台拿到第五的时候。但现在，我想借用法国作家福楼拜的话对今天第一名出道的我说，也与现在还身处困顿的朋友们共勉。”
  “在人的一生中，最为辉煌的一天并不是是功成名就那一天。而是从悲叹和绝望中产生对人生挑战的欲望，并且勇敢地迈向这种挑战的一天。”
  “2017年2月17号出道夜这一天，对于所有我们台上台下的练习生们并不是结束，而是一个全新挑战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