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重回酒店

  不知不觉想到头昏脑涨，两眼发黑。这算是想通了吗？
  “不要再想了。回酒店早点睡一觉。醒过来以后就什么都忘记了。”
  这是june的短信。
  不过这咖啡连续喝了几杯，给我脆弱的兴奋火上浇油，怕是怎么都睡不着的。
  何况这一天本来就经历了更多的神伤，远胜过joy当时离开的情形。
  现在是连马卡提都不想呆了。感觉被它和calo一道合谋伤害了。
  叹一口气，不禁在心里喃喃自语。我是不属于这里的，它也不会属于我。
  不过那公寓还是要的，再怎么平淡没有爱的生活也还是要继续。
  再等几天他们收到汇款了就会通知入住。只是已经没什么喜悦之情了，而且住进去也是换瓶不换药的孤独寂寞。
  原来的想法只是一厢情愿。
  她才不会享受蜗居在公寓那样的平静。因为安稳和静好从来都不是她的目标。
  她一直是另有所求啊。
  真不是我故意要这样子去想她。只是感觉这样的流程无论如何都要再走上一遍的。
  与其说是满悔恨心地祭奠那逝去的情感，不如说是现在事后的无益追悔。
  以前所有的担忧害怕，就是不能如她所想所求的那般给她全部的爱。
  偏偏那爱已经出发又不可回撤。
  所以我是把那些坚决的心意都派遣到了一条不能回头的单行道上，最后才知道那不过是绝路一条。
  注定又是要折戟沉沙，最后淹没于黄土一抔。
  最后也不过就是证明，我没有想象的那样坚强，也没有那豁达的心胸。
  想来想去，这段时间还是只能去vivian的酒店暂时安顿下来。哪怕要承受她的唠叨和怪罪。
  既然连马卡提都开始嫌弃我了。
  虽然沐浴着爱情的时候，连这里更毒辣的太阳和昂贵的物价都带着天堂里的味道。
  “其实你很不聪明。”
  这竟然是vivian见到我的第一句话。
  我很有些羞愧。
  知道自己不是一个自我要求很高的人，而且也不爱听从智者的劝告去努力成为那样的人。
  所以才会一再被人嫌弃，甚至都不知怎样去祈求原谅。
  没有安慰也就算了，知道你是要批评我。
  但也不至于如此直接了当一点情面都不留吧？还不如直接骂我笨。
  “所以我才选择了靠自己奋斗去对抗命运呢。”
  那时总是信誓旦旦即使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也要争取。相信自己可以遇到对的人，也还不会被爱情抛弃。
  只是现在却只想逃避。
  也不知道是不是这地方天生就不相信有什么是应该和可以抗争的。
  至少在她看来是这样的。
  “鱼有鱼的道，虾有虾的路。螃蟹横着走，鲨鱼只会直冲冲。”
  “往往要靠自己去寻找的路，都不过是你自己觉得聪明想象出来的。”
  “那不是神的旨意。只有那种送上门的幸福才是神赐予的。”
  “你那样不算什么执着，也没有任何意义，只是在浪费生命。这就是为什么我说你不聪明了。”
  “生命就是需要平心静气等待什么，而不是自作聪明地反复折腾。
  有时候静下心来答案就会自己涌现了。”
  我将信将疑。
  不过如果幸福真是如她所说的可以不劳而获，那样容易简单，就不会再有伤感和心痛了吧？
  “而且你一直没有把我和flye说的话放在心上。”
  “你们都认真说过什么了？不过就是老老神在的说总会有人喜欢我的。”
  说实话自己一点都无法确定那是专用的客套话还是敷衍的陈词滥调。
  不说flye还好，一提到我就苦笑不迭。
  “而他的话更是可笑。满口莫名其妙的什么你让不少女孩神魂颠倒，我不是嫉恨你。哪里会有那样的事？完全是装成抬举我的华丽的反讽嘛。”
  我甚至突然感觉那根本就只是个谎言。
  他和那chick说话的语气和内容都是如出一辙的故作神秘，让人难以置信。
  “至少拒绝别人就证明了那些伤害的事实。难道你可以否认吗？”
  她却还是不肯说出真相，只是继续维护那套说辞。
  我无言以对。
  对她我只是没有接受，也要算成拒绝吗？
  即便到了眼下这般田地，还是免不了被人惦记啊。
  就只想说我不知道。
  也不知道对她说过了多少次不知道。但那其实是我不懂，不是不知道。所以才宁愿选择置若罔闻。
  不过现在看来那喜欢我的女孩应该不会是她，而是另有其人，只是一直都还没有揭晓。
  心里想，会是那个chick或者似曾相识的silver吗？
  不过silver是最不可能的了，她总共才和我说过两次话，前后加起来也就只有四句而已。
  不想和她再争辩什么，去房间还早了些。
  就有气无力地斜靠在大堂的沙发上，似乎激情已经消耗得一干二净。
  就像外面即将完全落山懒洋洋的夕阳，只是靠习惯无动于衷按部就班着，无所谓对眼里这个世界新鲜还是厌倦。
  酒店的生意好像是越来越好了。即便我没有在这常住。
  以前我对j国人是没有太多兴趣的，特别是在kimura走后又遇到那些怪异的老者。
  但同一国人也同样是这里，总还是会有更有趣的人出现的。
  而且简直就像是花花公子世界里规则制定者那样的存在了。
  这就是山本了。
  根本没有想过还会和他成为朋友的。
  因为我们的结识，是从他非要问我j语里一个骂人的词语怎样用c文表达那样不愉快地开始的。
  以为他是来找茬，而我正既疲倦又兴奋地在对calo的爱恨交织里跋涉呢，当即毫不示弱地用英语骂了一句fku回敬。
  他就急忙解释没有恶意只是开玩笑。
  管他是真是假。见他道歉服软，我也就脸色稍霁让后面的对话继续下去。
  不过是真有些大吃一惊，险些把calo的事都忘得一干二净。
  他在一家汽车厂上班，待遇还很不错。
  但每年的年假和积蓄都是在这f国花光的。确切地说是在女孩子身上荒废的。
  不过他却是很聪明地从来都是只谈恋爱。不，应该说绝大多数时候都是购买和租赁职业服务。几乎年年次次如此。
  号称是绝不拖泥带水。万花丛中过，片叶不占身。
  “这样倒好，完全不用担心她变不变心的问题。”
  忍不住就要赞他一句。
  “哈，frank你可真逗。我这根本就不用什么心好不好。而且就算是正常的恋爱中变心什么的也是一个弱爆了的概念。”
  “这话怎么讲啊？”
  感觉这是一尊大牛，赶紧虚心求教。
  “变心不过就是爱情正常的寿终正寝嘛。就像老迈的生命很快就要步入坟墓，外面的夕阳转眼即将沉没。”
  “但归根结底，时间也是害怕人心的变迁，只是我们不会觉察而已。反而会把变心归咎于时间的流逝和外部环境的改变。
  其实很难说得清楚谁在前谁在后的。”
  感觉有些高深，不过还是有趣的理论。而且也有助于把calo的痕迹消解得更淡。
  然后就是给我看各种照片，各个女伴，去过的各处地方和吃过的美食。
  居然和我一样喜爱这里的烤乳猪和啤酒。
  “这是我才去过的f国北方小镇。”
  他专门指着其中一幅照片。
  印象最深的是那路上有一道彩色的拱门，上面是红色的标语广告，“这里有世界上最美的女子欢迎你”。
  感觉那拱门像是幸福的彩虹。
  估计他是慕名而去的吧。但是为什么同样是在北边晃荡，我就没有遇到那个地方啊？
  可能因为那时自己是和眼里最美丽的女孩一起去的缘故吧。
  比他更有趣的是同时出现的另一拨人。号称是某艺术学校的民间舞蹈团。
  这是舞蹈团真是有些专业的架势。单看身段柔韧度，独特的气质就先是相信了几分。
  男孩女孩一个个都是感觉非常的清纯，果然身材也是很好。
  vivian告诉我她们都是来自遥远的达沃，应邀去h国表演。
  不过她看我的眼神就是很怪异的像是母鸡妈妈看着黄鼠狼那样的，好像在说，不要碰我的蛋，哦不，应该是小鸡们哦。
  唉，什么时候起我成了这酒店里人人提防的猥琐大叔了？
  不过看来那里真是一个好地方。既出美女，也还产帅哥。比如之前的silver就是和明星一样的清纯漂亮。
  “你好先生。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发呆啊？”
  这是其中一个瘦高个子的男孩，玩了一会手机就凑过来和我搭讪。
  显而易见的是个gay，不知道为什么小小年纪就有这样的倾向。
  只是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那么容易招惹他们的关注。明明我就是直的不可能再直的了。
  难道是因为我不爱说话？或者一直都表现得温文尔雅人畜无害？
  唉，还好现在自己已经可以不再太深地去纠结这些问题。和他们交流也完全没有了什么心理障碍。
  当然不管怎样自己的底线都还是不变的。
  我这是变得更加务实了吗？
  如果真是那样的话，应该要归功于calo的。
  她给我新的视角，带我走进了更为现实和敏感的世界。那样我反而会更加灵活处理和外部世界的各种关系了。
  这也算是我的成长吧？
  就是不停地走入现实世界和别人的生活发生联系和纠葛。
  即使只是两个人相处，不用在意外部的眼光什么的，也还是不能离开现实太远。
  否则就会让整个关系愈发的脆弱，连彼此之间小小的摩擦，像是一些小口角都会引发根基的动摇。
  懂得了这生活的要义，那就连她的离开都可以冷静看待。
  至少以前joy那种分开时的撕心裂肺，现在就完全不会出现。
  却像是早就知道会有这结局，心里早就有所准备了，真正发生的时候不过是些淡淡的哀伤。
  居然是没有任何大的情绪波动。
  “我刚刚经历了一场意外又突然的分手。”
  从走神中清醒过来，礼貌地回他一句。
  “哇哦，我也会替你难过的。”
  “我其实已经不难过了。就连刚发生的时候也没有什么心疼的感觉。”
  “那你本来就是不太喜欢她的，对吧？所以现在都不悲伤的。”
  不能说这是因为我没有真正爱过她。也不是自己的爱始终轻描淡写地停留在表面，所以才是淡淡的存在也淡淡的消失了。
  可能是因为她巧妙地把所谓风一般的爱都分散到了日常生活的各种小片段，和那些心思灵动的细节里面吧。
  我可以在里面找出她存在过的痕迹，也因此会不时怀念。但怎么都不会有太大的忧伤。
  因为这让我明白，即使她人以后都不会在我身边了，但她的一切还有关于她的一切，都是要一直这样存活在我的世界里。
  虽然只是攸忽而逝，却能够无处不在，无所不在。
  “不。我一直都是喜欢她。而且还是非常喜欢超级喜欢她那种。”
  “哇，这么奇怪？这就超出了我的理解能力了。我只是对男孩子更为了解一些，虽然也有很多女孩子是我的朋友，但都是从同性的角度去理解她们的。”
  他同时也有女伴？应该是真的。旁边那个就是吧？
  真是混乱不堪啊。
  “为什么这里的女孩子都是那么善变呢？”
  随便问他一句。
  “抱歉我也不懂这北方的女孩子哦。绝大部分的朋友都是南方，也就是我们家乡那边的。”
  接着他就很热心。
  “不如帮你找个新的女朋友吧，那样很快你就会走出来的。”
  似曾相识的话语啊。
  “不过你这次要是准备喜欢男孩子的话就更容易了。”
  赶紧摇摇头。
  “还是女孩子啊？我的女朋友也很多的。我会留意的，一有合适的人选就介绍给你。”
  “一般而言，只要我告诉她们你是一个很好很合适的人，会带给她们幸福。她们就会相信然后和你联系。”
  还是摇摇头，不想也不觉得有什么心动的地方。
  “那现在和我们一起同行的女孩子怎么样？”
  “你们还是学生吧？”
  忍不住提醒他一句。越听越像是骗局了。
  “也算是吧，不过马上就要毕业了。”
  不管他说得怎样天花乱坠，我对立即开始新感情完全不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