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四十七章 一无所获
在张扬一筹莫展之际，李记开突然想到自己搜集的证据，忙从口袋里掏出那个塑胶袋装的一点红泥，“汪哥，这是我在消防通道里的脚印上找到的，应该是属于绑匪的，你长居沧市，知不知道什么地方有这种红泥？”
汪自平打开塑胶袋，用手沾了一点红泥，揉了揉，还放到鼻子前嗅了下，接着肯定道：“这是窑厂用来烧瓷的材料，从运河区那边的河滩可以开采到。通常是那些无良厂家掺在紫砂里面进行偷工减料所用的。”
张扬忙问道：“运河区附近有没有窑厂？”
汪自平点头道：“有，多着呢。运河区以前还没开发的时候，那头成片成片的窑厂。不过现在那里是新区，很多窑厂要么挪地，要么关门大吉了。”
李记开皱眉道：“线索又断了？”
汪自平又笑了起来，“没有我在的话，线索肯定是断了，你们两个外地人想把他们找出来，比登天还难。但是我在这里，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李记开与张扬：“……”
汪自平转身，啪啪的敲着电脑，一边自言自语的道：“我刚刚还纳闷，他们为什么要到这里才消除路面监控的画面。现在我明白了，他们的落脚店肯定是在附近，所以才这么做的，看，有了！”
两人赶紧的再次凑上去，只见屏幕上切换成一张沧市的电子地图，地图上一个红点正在闪烁着。
汪自平迅速拿过笔和纸，抄下一个地址道：“就在这，这里还有一家窑厂，它是沧市大古瓷器有限公司的工厂。不过大古瓷器听说要迁去别的地方，那个工厂早停业了，不过厂房仍在。我估计你们要找的那些人就躲在里面。”
张扬拿过地址道：“谢了，汪哥。等这事完了，我请你涮羊肉。”
李记开也要立即跟着他出门。
“等等！”汪自平叫了一声，然后将一串钥匙扔了过来，“三更半夜的，你们打不到车的。开我的车去吧！这车是我的小老婆，你们可要悠着点开。”
张扬便接过钥匙，然后和李记开下楼。
到了停车场，两人找到了汪自平的车，竟然是一辆宝马7系！
真没看出来，这个家伙长得猥琐，竟然还是个有钱的车。
上了车后，张扬掏出手机，输入地址，开始导航。
汽车风驰电疾地行驶在午夜的公路，往沧市运河区的方向赶去。
李记开提醒道：“对方有四人，身手都不弱。他们以一个留长马尾的女人为首，那个女人的功夫偏阴柔，你碰上后要小心点。昨晚我一个朋友的保镖就是被这女人一脚踢得骨折。另外三个男的，一个长相普通，就是刚才在监控里看到的那个！可是你别看他长得一般，是个阴险狠辣的角色，手段无所不用其极；另外一个是个壮汉，个头和你差不多，力气很大，出手很重，不过身法比较笨拙。最后一个是个娃娃脸，看着像大学生似的。那货是他们之中最怂的，你要遇到，先逮着他揍就对了。”
张扬开着车，听得却是仔细，因为一旦和对方遭遇，这些情报就是取胜的关键。
李记开说完之后想起一事，便问道：“对了，郑家现在是什么情况？”
张扬道：“抱歉，这事我不能告诉你，毕竟这属于客户的隐私。”
李记开道：“没想到你还挺有职业操守的。”
张扬笑道：“你不也一样吗？”
没过多久，他们抵达了汪自平给的地址。
大古窑厂！
正像汪自平说的，窑厂已经停业了，里面黑灯瞎火的。连大门旁边的保安亭里也没有人！
从表面来看，这个厂房似乎已经闲置了，而且闲置的时间不是一般长。
两人把车停在路边，从虚掩的大门走进去。
借着月光，只见厂区主道上堆满了落叶，四周杂草丛生，也不知道多久没人走动了。
然而一进厂区，李记开却立刻看见了辆黑色轿车，赫然就是绑走郑云容的那一辆。
他和张扬交换了个眼色，两人立时沿墙而行，借着墙边的阴影作为掩护，朝那辆汽车摸了过去。
李记开发现，张扬虽然人高马大的，可走起路来却像猫似的，落地无声，这潜行的功夫，显然是经过专门训练的。
在李记开在观察着张扬的时候，张扬同样留意着李记开的动作，并且比李记开更惊讶。在他眼里，李记开非但走得无声无息。而且不断根据环境调整自己的动作，使得他的身体无时无刻都处于阴影的掩护中。
另外，张扬还看得出来，李记开这些动作并非有意去调整，而是自然而然的做出来的，也就是说李记开不但擅长潜行，而且已经形成了肌肉记忆。
张扬真不知道，李记开以前到底是做什么的？这个家伙的身体素质、格斗技巧、追踪和潜行技术每一样都可圈可点，自己这个接受过军事化训练的人，和他比起来，竟然仍逊色不少。
来到车边，两人朝车里看去，里面什么都没有。
李记开又到了车头前，看了一阵之后便爬到了车底，折腾了一下后才爬出来。
他已经在这辆车上做了手脚，让它无法启动。这样的话，到时候赵晴柔一等想逃，也用不了这辆车了。
张扬观察一下四周后，轻轻的拍了一下李记开肩膀。
李记开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远处的厂房一角，隐约似乎有一点光线从一扇窗户中透出来。
两人互顾一眼，极有默契的两边分开，借着周围的树木、墙角和废弃的小货车摸了过去。
张扬从厂房另外一侧绕道而入，李记开则来到那扇透着灯光的窗户底下，贴在墙上凝神细听了一会儿，没有听到里面传来任何动静。
李记开这就掏出手机，打开里面的摄像头，小心地把镜头从窗户角落探上去，屏幕里立即出现里面的场景。
里看看上去是一个办公室，不过明显很久没人使用了，一张桌子翻倒在地，墙上还挂了个小黑板，上面写着一些工作任务什么的。
在一张椅子上，有一把手电筒，手电筒不知道怎么竟然还这着，窗户上的灯光就是它照射出来的。
李记开移动手机角度，将办公室照了个遍，可仍然没发现里面有人，这就站起来，
打开窗户钻了进去。
在他进去的时候，张扬也从另外一边出现了，他看了看四周后皱眉道：“他们走了？”
“好像是的！”李记开一边查看一边道：“找找看有没有线索。”
办公室确实有人活动过的痕迹，而且就在不久前。
原本有着厚尘的地面上，出现了许多脚印，这些脚印还很清晰，说明是刚留下不久的！在墙角处，李记开找到了一个桶装方便面，里面还剩有汤汁，并且没有变味。
张扬则找到了一盒火柴，还有几个烟头，有几杯水，水仍有余温，证明人刚走不久。
除这些外，他们还发现了一截绳子，几张揉成一团的纸巾，一个空的烟盒，以及口香糖的外包装纸。
这些东西都在说明，赵晴柔一等人确实曾来过这里，只是李记开和张扬来晚了一晚，他们已经转移了阵地，甚至连汽车也扔了。
“妈的！”张扬握拳锤在了墙上，震得墙上抖落缕缕尘灰，“他们究竟把郑小姐带哪去了。”
李记开看着他们找到的这些东西，一边观察一边道：“冷静点，至少现场没有郑小姐受伤的痕迹，说明她应该还是安全的。”
张扬回过身来道：“你这么冷静，肯定找到线索对不对？”
李记开抬起头道：“我也想，可惜我不是福尔摩斯，老实说这些东西，我还真看不出什么蛛丝马迹来。可以肯定的是，这帮人都是专业的，没有给我们留下太多线索。”
张扬突然道：“等等，他们那辆车还留在外头。可他们加上郑小姐足有五个人，无论去哪，总不能步行吧？他们应该是换了别的车，我让汪哥查下，看看有没车辆从这片厂区离开！”
李记开对此并不抱希望，理由很简单，为了掩饰行踪，他们肯定会再次修改附近的路面监控。
果然，汪自平那边很快有回复：一无所获！
线索跟到这里，似乎已经中断了。
茫茫夜色，偌大一座城市，也不知道该上哪去找郑云容。
无奈之下，李记开和张扬只能先回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