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9章 犹豫不决
第二天清晨的时候，凤湛醒了，醒的时候，身边围了一堆的人。都是关切的眼神。
“小殿下醒了！”
小殿下？这说的是我吗？这便是第一个出现在凤湛脑海里的疑问。
“醒了？”
这时的虞歌，匆忙的上前，凤湛看到了虞歌，心里也是一喜，也顾不得自己身上有没有伤口，直直的坐了起来，撞进了虞歌的怀抱里，抱着虞歌不肯撒手。
“娘亲，娘亲，你来了——”
凤湛的语气炙热，难掩饰的哭腔。
虞歌也是心疼，将凤湛缓缓放下，摸了摸他的头发：“湛儿害怕了吗？”
“没有。”凤湛的小脑袋坚定的摇了摇。
“我没有害怕，我之前还救了姐姐，娘亲，我只是想娘亲了。”
“路延商呢？他没有陪着你吗？”
“他有些拖后腿，我便让他在长安城随意安家了，后来我遇到了小蠹，娘亲，我与你说——”
虞歌的眼神刚有些不对，凤湛就急忙改口：“不是，我遇到了哥哥了，也就是娘亲收的那个义子。”
其实凤湛不叫小蠹为鞭炮崽儿，已经算是很给小蠹面子了。
“孩子，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不一会儿，凤湛的眼前出现了一位老者，这老者的年岁一定不小了，看他的脸上，全是沟壑，深深浅浅的皱纹，都要遍布了他的整张脸了。
可是他与凤湛说话的时候，有一种天然的亲和力，这使得凤湛也不由得对他起了好感。
可是在冥老的手想要碰触凤湛的额头时，凤湛还是以极快的速度避开了。
他不惜黄别人碰自己，除了娘亲。
“湛儿，这是曾祖父。”
凤湛弱弱的叫了一句曾祖父，这老者功力强悍，凤湛能够感应到。
“嗯，孩子，你感觉自己身体怎么样？还难受吗？”
“不难受了，谢谢曾祖父的关心。”
冥老尴尬的点点头，这孩子的眼神，还真是与凤卿尘如出一辙。
前几次为这个孩子运功的时候多是在屋内，那时候光线暗，这孩子又闭着眼睛，冥老并没有发现，这个孩子与凤卿尘有多相似，可是现在，这孩子一张口，他的眼神，加上他这洁癖般的避讳，还真是与他父亲一模一样。
“湛儿，哥哥呢？”
“哥哥？我那天离开之后就没有再见到他了。”
“祖父，小蠹呢？”
尤仙子站了出来说道：“小蠹那少年，倒是一个重义气的好孩子，那晚听说小殿下受伤了，就出去追击凶手了，到了现在，都还没有回来。”
虞歌心略有不安：“会不会出什么意外？”
尤仙子摇了摇头，也不知道小蠹现在如何。
凤湛听到此话时，心里也是有一阵暖流流过，下一次见了那少年，他便勉为其难的称呼他为一声哥哥吧。
“娘亲，你怎么来了？”
“娘亲，你怎么没有到长安城与我们会和啊？”
虞歌将凤湛的手放在自己的手上：“娘亲知道你有这个能力，你自己读取便好。”
凤湛闭上了眼睛，再次睁开的时候，眼里难掩激动。
“娘亲，父亲，父亲也来了吗？”
虞歌点点头，今天阿离还在屋里画天机枢的机关图，若是阿离知道湛儿醒了的话，只怕会立马放下手中的要事，赶来清心宫看他吧。
“小殿下，我们给你准备了衣物，你先换上吧。”
那一排精致的衣服放到了凤湛眼前，他一眼便相中了那件月牙白裳，随手拿了起来。
凤湛熟练的自己穿着衣服，一边询问虞歌：“娘亲，姐姐怎么样了？”
“她——还没出来，不过无碍的，你不用担心。”
凤湛点点头，这个姐姐的能力，的确也是让他佩服。
那天晚上的事，仿佛还历历在目，那黑衣女子，那蓝色的火焰，凤苓瞳那绝望愤恨的眼神。
凤湛穿好了衣服，就要往外走。
“小殿下，你要去哪？”
凤湛只是径直的拉着虞歌的手，出了门之后，才知晓自己不认识路。
尴尬的笑了一笑。
“娘亲，你带我去见父亲好不好？”
虞歌微笑，用手刮了刮凤湛的鼻尖：“这么相见父亲吗？”
凤湛坚定的点点头，他早就想知道，自己的父亲究竟是长成何种模样，才会使得娘亲这样的人为了他连性命都不顾。
在凤湛记事起，娘亲就是躺在床上，那时的娘亲，与美人这个词可是丝毫不搭边，她双眼深陷，眼眶突出，一双眼睛下面是青褐色的眼袋。
她十指就犹如被削了骨一般，没有任何美感。
那时候凤湛都快要以为，躺在床上的是一个骷髅架子了。
再看看现如今的娘亲，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美得不可方物。
凤湛知道，在这个世上，只要是女子，都对自己的容貌爱惜至极，特别是像娘亲这样的大美人，竟然愿意冒着这样大的风险，为父亲诞下他们姐弟二人，还丝毫没有怨言。
所以，凤湛对父亲的期盼程度，远远的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
到了凤园外面，凤湛却是停住了脚步，内心有些忐忑不安。
虞歌低头询问：“怎么不走了？”
凤湛有些难为情，俊俏的小脸上有些别扭。
“娘亲，你看我今日的着装，是否得体？”
虞歌点点头，湛儿的容颜，无论是配上什么样的衣服，都是十分的好看。
“娘亲，你看一下，我这发冠，有没有歪。”
“没有，十分端正。”
“娘亲，你再帮我看看，我这衣服上，是否有污点。”
“没有，洁净得很。”
“哦——那就好。”
虞歌拉着凤湛：“那我们进去吧。”
凤湛本来已经踏出去的脚步又缩了回来，有些犹豫的说道：“父亲现在应该在忙吧，我们现在进去的话，会不会打扰到他？”
月光知道凤湛在紧张，也不戳破他。
想必湛儿，也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见到阿离吧。
“那我们便在外面等一会儿，可好？”虞歌理了理凤湛的衣襟，温柔的说道。
“嗯，好。”先前兴致勃勃，想要立马见到凤卿尘的是凤湛，现如今，又打退堂鼓的，还是凤湛。
虞歌摇了摇头，便与凤湛在屋外的小庭院的地上，画起了一些简单的招式来。
等湛儿有了心理准备时，他们再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