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4章起风
翌日一早,孝文帝在朝中下了两道旨意:晋王殿下重建水灾后的高坡郡有功,赏赐黄金千两。并且下令让晋王前往高坡,负责高坡灾后的所有重建,包括田地耕种。要晋王在三年之内让高坡恢复以往的热闹和繁荣。
晋王殿下领旨后,在朝中要求把自己的王妃带着一起到高坡去。孝文帝当场就允许了。
第二道旨意便是:传召鲁王欧阳天星回京。
两道旨意打得人一个触手不及。第一道也还好,在很多人的心里指不定陛下会把高坡当做是晋王的封地,所以让他负责灾后的发展重建也许情理当中的。
可是鲁王回京这样的消息却让人无法接受了,很多人都以为陛下一定是厌弃了鲁王,所以这一辈子都不会召集鲁王回到京城了,现在瞧着,事情可不是这样的。
皇太子欧阳天华和益王殿下欧阳天赐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了诧异。自从老二出事后,很多当初跟随老二的大臣就开始倒向他们这一边了。
如今,宁亲王的势力大不如从前。想不到,现在父皇居然把老三给弄回来了。事情还真是变化多端啊,两人都神色不明的看着地上。
父皇的手段还真是一层一层的。以前宁亲王回来了,父皇就抬举宁亲王和太子对台,很长一段时间朝中是三足鼎立的。如今看着宁亲王和皇位无缘了,父皇又把欧阳天星给弄回来了,难道说父皇想要把欧阳天星扶起来和他们形成三足鼎立,相互制衡?
若真是这样,事情可就不好办了。欧阳天华和欧阳天赐的心里都下了一个决定,不能让鲁王欧阳天星活着回来。这样的人,一定要尽快解决了。
云曦得知了这样的消息后,只是笑了笑:“这就是你说的狗咬狗,让父皇把鲁王接回来,你想要在背后帮助鲁王,让他们三个去狗咬狗?”看来,他对老四这个弟弟还真是不同于一般的兄弟。先把老四给支走了,然后再放一把火。不管如何,朝中这把火烧得越大,落在宁亲王身上的视线就会越少。
毕竟,一个已经残废的王爷,而且身边没有任何忠心的臣子的王爷完全已经失去了夺取皇位的资格。只要他们斗得越是厉害,欧阳袀言就有更多的时间在背后布置。
欧阳袀言给云曦倒了一杯茶:“如何,我这计划可行吧。”
她呵呵的笑了起来:“你一向这么聪明,先不管计划可不可行,至少可以为我们争取三两年的时间。”他们可以趁着这些时间去做更多的事情。比如,加强军事的训练,比如赚多更多的钱然后养更多的私军。
陕北那边的人可以做,他们自然也可以做,只是看看谁更高明一点罢了。
太子府:
欧阳天华阴沉着一张脸看着碎了一地的瓷片,他狠狠一脚就把这些瓷片往前踢,一个不小心,把自己的脚也割破了。可是他却像是一点知觉也没有,冷冷的扫向了坐在书房里的这些幕僚:“你们怎么都不说话了,哑巴了?”
幕僚们看到这样的太子,也有点心惊胆战的。自从小世子落水后,太子的脾气就一天比一天差劲,太子妃更是连续好几天没有露面了。大家都不知道太子府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唯一可以从现在的状况看出的便是太子的心情很差,太子妃肯定也发生了一些什么事情。
有些聪明一点的幕僚便发现了事情的不对劲,只是他们在这个时候全都低下头去,一句话也不敢说。
欧阳天华看着一群沉默的人,呵呵冷笑起来:“十一先生,难道你也没有任何话要对本太子说?”
带着面具的十一先生闻言,语气温和的淡淡说道:“太子,现在陛下宣召鲁王回来,很明显是想要抬举他,如今你鲁王已经是安然的回到了京城,咱们的人想要下手,可就不容易了,既然如此,何不顺着陛下的想法去做。鲁王没有强悍的母族,就连鲁王妃也在前一个多月以前病死了。鲁王府现在可以说是岌岌可危,陛下就算是要扶持鲁王,也绝对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做得到的。”
十一先生语毕,马上就有人附和:“是啊是啊,太子殿下乃是未来的储君。而且背后还有这么多人支持您,您的势力可不是一个鲁王可以匹敌的。”
欧阳天华听了后,脸色缓和多了,是啊,以前的鲁王成不了气候,就算他现在回来了,结果也是一样的。他是太子,背后还有这么多人支持自己,何必担心一个卑贱女人所生的儿子。
想到了这里,他也松了一口气:“先生说得对,是本太子太过于在意鲁王回来这件事了。当初宁亲王可以把鲁王弄走,现在本太子也一样可以设计杀了鲁王。”
只要人死了,就什么也没有了。
太后看着许久不进宫的云曦,她笑得很是慈爱,拉着云曦的手询问了很多关于欧阳袀言的事情。云曦含笑的一一作答了:“让皇祖母为我们担心了,都是阿曦和王爷不好。”
“你们啊,都是哀家的孙儿孙媳妇,哀家不惦记你们,惦记谁?儿女也好,孙子孙女也好,都是哀家的债,哀家老了。就希望你们可以好好的。”这么多孙媳妇中,以前她最喜欢先太子妃乔云溪,如今她最喜欢的就是这个知进退,而且聪明大方的章云曦。
得知她为了自己那中毒的孙儿没日没夜的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翻看医书,她真的是满心的感动,这孩子,真的是太好了,也太善良了。
云曦听了太后的话眼眶微红:“皇祖母,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孙媳也相信总有一天王爷会愿意走出王府,来给皇祖母请安的。”
现在在外人看来,宁亲王因为自己残废了。所以连王府都不愿意出去,这些事情看在很多人的眼里,都觉得宁亲王这是没脸见人了,毕竟受到了这么重的打击,换作任何人都很难接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