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阴谋
邵如松简单做了份报告后，就独自前往江元寒的办公室。
「怎么，决定好要跟我告白？」一进门，就看到江元寒笑着对自己说。
邵如松叹了口气道：「江董，别开玩笑了。」接着就拿出做好的报告，仔细跟他说了这几天自己查到的异样。
江元寒静静听了会，表情没有像预想的那样惊讶，只是淡淡地抬起头问：「所以你觉得丁学海有问题？」
邵如松点头：「没错，这份财报表是他做的，能动手脚的一定是他，而且除了丁学海以外，我猜还有部分人知道这件事，像是我底下的财务部长应该也是他的眼线。」想不到江元寒却爽朗地笑了两声。
照理来说，这件事情显示出有人正在挖公司的财务漏洞，而且似乎不是一两人所为，表示背地里有一群人在造反，这紧张的节骨眼，江元寒竟然还笑得出来。
邵如松看着他的表情，突然领悟了什么：「你早就知道了？」
江元寒自信地笑着：「聪明，果然还是你懂我。」
顿时觉得胸中憋了一团气，邵如松闷闷地说：「早知道了为什么不跟我说？」
江元寒起身，忽然朝他走了过去，邵如松警觉，立马往后踏了一步，有意闪躲。
「干嘛，我又不会吃了你。」江元寒笑。
盯着他邵如松不发一语。
江元寒摊手无奈道：「我是因为不想让你先入为主，可以从一个新的角度去调查这件事，我相信凭你的能力一定能发现，所以才没先跟你说。」
邵如松瞇着眼：「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总不能放着不管吧！」
江元寒靠坐在桌子上，十指交叠道：「就是先放着不管，现在证据还不够多，抓到的人目前也就丁学海一个，想连带扒出背后的势力，还需要点时间。」
邵如松迟疑了一会，然后缓缓地说：「其实宴会那天，我偶然听到你哥哥和吕夜筠两人说的话，不知道跟这件事有没有关。」
江元寒：「说来听听。」
邵如松便依照自己的印象，把那天两人的对话内容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江元寒想了下回：「他口中的丁哥应该就是丁学海，其实丁学海是吕夜筠的表哥，丁家是她妈妈那边的亲戚，毕竟这间公司吕家也占了很多的股份，所以就派丁家那安插了些人进来。」
「所以你觉得你哥跟吕夜筠知道这事？」
江元寒叹了口气：「这…只能说不一定，你听到的内容也不见得和这件事有关。」
邵如松点头表示了解，接着又问：「那你现在有什么打算吗？」
「先别打草惊蛇，装作不知道再看看他们要干嘛吧！你也是，暂时先别查了。」
「嗯，我知道了，那就先这样，我告辞了。」说完，邵如松往门外走去。
江元寒一个大步向前，抓住他的手臂道：「等等。」
背对着他，邵如松语气一板一眼地回：「江董还有什么事吗？」
江元寒低下声道：「你下礼拜生日，我请你吃饭好吗？」
「老闆单独帮员工过生日，传出去不太好吧！」邵如松冷笑。
江元寒握紧了手说：「我是以朋友的身分问的。」
「这样啊，可是那天我已经和郭青安有约了。」
江元寒笑：「哦，是吗？」
说完他拿出手机，找到郭青安的电话播了出去，没多久就接通了，江元寒把声音转成外放。
郭青安：「真稀奇啊！你竟然会打给我，有什么事吗？」
江元寒：「听说你下礼拜四和邵如松有约？」
郭青安语气轻松道：「对啊！下礼拜四他生日，每年我们都会一起喝酒，你也知道他没什么朋友嘛！怎么，你也要一起？」
江元寒：「是啊！我也想帮他过生日，能一起吗？我请客。」
郭青安大笑：「那有什么问题，当然好啊！我再跟他说。」
「不用了，他就在我旁边。」
郭青安顿了会，然后恍然大悟道：「呵呵，原来如此，那我不打扰你们了，再连络啊！」说完就掛掉电话。
江元寒挑眉：「如何？这下有时间了吧！」邵如松面色铁青，在心里咒骂了好几遍郭青安。
此时，正在警局比对兇嫌资料的郭青安瞬间背后一凉，心道：「谁在说我坏话？」
邵如松转过身叹气：「随便你吧。」
之后几天，邵如松便暂时将丁学海这事搁着，打算照江元寒说的静观其变。
不过可能是财务部长去通风报信，惊扰了丁学海，过了两天他马上就有动作了。
这天下午，江元寒传了讯息给邵如松：「上次那事有动静了，丁学海突然找我去吃饭，可能是想试探我，你要不要一起？」
邵如松：「我一起好吗？不会很奇怪。」
江元寒：「所以我要你在隔壁间帮我录音，顺便观察情况，我一个人可能会漏掉些什么。」
「知道了。」
「谢啦，时间地点我再发给你。」
晚上，邵如松提早半个小时到了餐厅，等没多久，就听到江元寒和丁学海一起进去隔壁间。
「哎呀，我们真是好久不见了，自从你出国后就没什么机会说上话了，小时候我们还挺常一起玩的呢！」丁学海嗓门很大，就算隔了个墙壁邵如松还是听得清楚。
「是啊，时间过得好快呢！抱歉，回国后都在忙公司的事情，没找丁哥叙旧。」江元寒笑着回。
丁学海：「没那回事，你这不是忙着公司的事情吗？对吼我给忘了，你现在还是我老闆呢！这样套近乎是不是不太好啊？」
「丁哥自己人，不用跟我客气，小时候我们几个可听你话了。」江元寒礼貌地回。
丁学海大笑：「你们几个以前就爱跟着我，你哥和吕夜筠都还没你听话呢！小时候我做什么你总是跟着学，多可爱啊！」
江元寒苦笑，一边帮丁学海倒酒一边说：「丁哥就别再挖苦我了。」
丁学海喝了口酒大笑两声：「哈哈，话说回来没想到你竟然要和小夜结婚。」
江元寒微笑着说：「家里人安排的。」
「听到消息的时候我也很意外，我一直以为小夜会和你哥结婚呢！」
江元寒耸肩道：「我也以为，我记得他们俩以前就常一起行动。」
「不管怎样，我表妹以后就麻烦你了，结婚后我们就是一家人，公司上有什么事情可以一起讨论。」丁学海推了推眼镜。
江元寒装作听懂他的暗示，笑着回：「那当然，有事一定找丁哥说。」
丁学海很是满意，大口喝了杯酒说：「对了，我们好久不见，上次去国外出差看到这手錶不错，想说祝贺你接管公司。」说完，他便从包包里拿出一个精緻的包装盒，里面是几十万元的名錶。
几十万元的东西，对于江元寒来说当然不放在眼里。
江元寒摆了摆手说：「不好意思丁哥，这东西我不能收，只要我们还是老闆跟员工。」
丁学海表情一愣，随即笑瞇瞇地回：「也是，是该注意一点，我太不小心了，别在意啊！」
继续边聊边吃饭，约莫一小时后江元寒先行告辞，出了餐厅搭上自家司机的车离开了。
包厢内，丁学海瞬间收起笑脸，不爽地垂了下桌子：「江元寒这小子还真小心。」
叮咚，他的手机传来讯息。
「江元寒上车走了。」
丁学海动动手指回復：「知道了，附近没其他人吧？」
「没。」
丁学海点开另一个联络人：「你可以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