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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2】超展开

  听见她轻轻淡淡的笑声,却看不见她的表情,让他只能不满足的自行脑补她笑逐顏开的画面。
  或许是因为气氛融洽吧?他想也没多想的,一句「那你想嚐嚐看老耿卖的饼吗?」邀请就这么脱口而出,说完他马上就后悔了,为了不让彼此都觉得尷尬,他赶紧乾笑的说:「哈⋯⋯我开玩笑的啦!」
  万万想不到,在他自嘲的说是在开玩笑的同时,她竟然冒出「好啊!」的回应,让他很讶异得凑向手机萤幕,惊喜万分的问道:「真的吗?你真的想吃看看?」
  「问题是我要怎么才吃得到你做的蛋饼?」
  「你来我家啊,刚好我也可以顺便煮咖啡给你嚐嚐看──你还记的吧?我曾经答应过要煮好喝的咖啡给你喝。」
  记得是记得,但是──其实她只是顺着他的话,半开玩笑附和而已,没想到他会这么认真,搞得她有种搬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
  「呃⋯⋯去你家啊?这样不好吧?」
  「不好?为什么不好?」
  「还能有为什么⋯⋯我不想让你女朋友误会⋯⋯」这样的理由够有份量了吧?
  「那你放心吧,我没有女朋友,所以你不用担心有人会误会啦!」
  一秒过去,没人说话。
  两秒再过去,依旧沉默无声。
  三秒又过去了,她的不应答反应,使他心神领会的主动化解僵局。
  「要不我改外送如何?是说没有现作现吃的话,送到你家的时候,蛋饼应该就不热了,这样吃起来口感应该跟现作的会差很多,所以我看还是算了,我就不害你了。」
  古晓苗看着笑得一脸牵强的耿禹锡,突然感到有些过意不去。
  她其实不确定他和她之间的关係算不算是朋友,至少她自己很清楚,单单以交朋友来说,他给她的感觉一直很好,不论是他的眼神、表情、态度和所说的每一句话,在在都看得到他的真心诚意,没有半分令人讨厌的吊儿郎当和不知轻重,就算偶尔几次发生令人不知所措的尷尬场面,那也只是认知上的差异所导致,并非他有意为之。
  凭心而论,他一直对她很尊重,很有礼貌,相反的,她却一直对他带着防备心,把他当成点头之交的陌生人,始终刻意拉开彼此之间的距离──想想,她是不是应该调整一下心态了?
  俗话说防人之心不可无,然而这么多年以来,她怀搋着这般的心思与人往来的结果,她又得到的了什么?
  有的就只是学生时代很幸运一直延续到现在的友情而已,除此之外,她连半个可以相约聚餐聊天的知心朋友都没有,就更别提能有什么正常的感情生活了。
  她真的有点厌倦老是把天底下的男人都预设成假想中的坏人了,虽然她还是无法不对所有的雄性生物感到害怕。
  是说耿禹锡有很大的可能就只是纯粹把她当成老师而已,压根没有想和她发展任何超越友情的关係,她又何必这么的小心翼翼?往自己脸上贴金,以为所有的雄性都会把她当猎物呢?
  况且难得她的生命里终于出现一个看起来还满不错的男人,放松一点的去跟他交个朋友有什么关係?说不定跟男性靠得太近并不会招来可怕的后果,反而是单调的生活能因此变得有乐趣一点?
  嗯,就试看看吧,以开放的心态,不需要想这么多不切实际的幻想,顺其自然的试看看吧。
  「其实⋯⋯嗯⋯⋯怎么说呢⋯⋯真的是很不好意思⋯⋯」她难以啟齿的看着画面中的他。
  以为她还纠结在前一秒的对话的耿禹锡,态度大方的一笑,说:「没关係啦,没什么好不好意思的。」
  「我是想说⋯⋯你还记得那一次送我回家的时候的事吗?」
  「当然记得啊,怎么可能会忘记。」那时有多厚顏无耻,他可是还歷歷在目的呢!
  「嗯,其实我并不是住在那一条街上,我住的地方离那里还有一点点距离⋯⋯」
  「噢⋯⋯果然是吗⋯⋯那个时候我看你那么小心谨慎的时候,就多少有猜到你应该会谎报住址。」他大方的莞尔一笑。
  「那时我有这么明显啊?」
  「当然啊,但这又没什么,毕竟当初我们两个讲真的根本完全不认识,你身为女孩子本来就应该要多注意一点,小心保护自己的安全嘛,反倒是我才应该要不好意思,刚认识而已,就硬要送你回家,难怪你会怕到不敢让我知道你住在哪里──女孩子就应该像你这样多注意自己的安全,哪像我姊!她要是有你一半谨慎就好了。」
  「你姊怎么了吗?」
  「别误会,她没事啦,我只是觉得她太⋯⋯我该怎么形容她呢?跨时代的新女性吗?虽然她也没有多不注意自身安全啦,但是一天到晚常常在那边喊说要跨出舒适圈,挑战人性的极限,嘖⋯⋯她能平安长这么大说起来也真是不简单,不知道我姊夫怎么受得了她。」
  「听起来你姊还满勇敢的⋯⋯」
  「何止是勇敢,她啊⋯⋯嘖!我猜她胆的大小应该跟她的肺一般大吧?」想到老姊的各种勇猛他就忍不住大翻白眼。
  「有这样的姊姊,你从小的生活应该是过得满有趣的吧?」
  「有趣吗?我不觉得。」
  他一脸吐槽和不茍同的眼神和表情,让她看了觉得很好笑,心情好到她忍不住顺着话题透露点自己的私事。
  「我觉得你有这样的姊姊能够一起生活长大,其实是很幸福的事耶,至少对我来说,有亲生的手足可以一起长大是非常棒的。」
  「你是家里的独生女吗?」
  「嗯⋯⋯算是吧?」
  「算是吧?什么意思?」
  「我爸在我大概四岁左右的时候就去世了,后来我妈再婚,又生了两个小孩──不过我没有跟我妈和新爸爸一起住就是了⋯⋯」
  第一次听到她说起这么隐私的事,有一种被她当作自己人的感觉,让他颇兴奋和开心,虽然她说的事一点也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
  他看着三盆香草植栽,心里想像着她或许是正一脸落漠的表情,然后一边轻轻问道:「那你住哪里?你那时候还那么小⋯⋯」
  「我爸死后,我就回外婆家住了,所以我算是我舅舅、舅妈带大的⋯⋯幸好我舅舅和舅妈很疼我,不然的话⋯⋯」她不敢想像那个不然。
  「没在一起生活的话,就没有机会可以和新的家人培养感情了对吧?」他问。
  「嗯,是啊,所以可能就是因为我没跟我继父他们住在一起的关係,我跟我继父还有两个新弟弟可以说几乎没有什么的感情,虽然互动也没有多不好,但就普普通通而已,反而我跟我表姊、表哥的感情还比较好一点,但说我跟表姊他们有多好嘛⋯⋯好像也还好,就⋯⋯你也知道的嘛,小孩子之间难免会有打打闹闹的时候,所以多多少少还是会有觉得委屈的时候,后来长大了,开始读书之后,有时候遇到困难,或是心里有过不去的事的时候,我也不知道能跟谁讲,虽然我知道只要我肯跟他们说,他们一定会愿意帮忙,可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我得靠自己才可以──不过说是这么说啦,其实大家都对我都很好,尤其是我外婆,在我们小孩子发生争执的时候,她总是特别偏袒我,搞得表姊和表哥老是会哇哇叫说不公平,抱怨为什么千错万错都没有我的错,呵呵⋯⋯」
  他很清楚,很多事都是走过后,才能以退一万步的心态去看待曾经发生过的大小事,因此即便她是以轻松詼谐的语气诉说过去的事,他还是能想像得到她小时候会有的各种顾影自怜。
  默默听着的耿禹锡为她的遭遇感到心疼,近而也才理解她为什么总会散发出一股冷冷的气息,让人难以亲近的疏离感。
  「那现在呢?」
  「现在?你指的是什么?」
  「心事啊,你还是一样不会找人聊吗?」
  「当然会啊,但也是要看事情,并不是什么事都能跟人聊的啊。」
  「跟闺蜜也是吗?」
  「欸⋯⋯我是不知道其他人是怎样,至少我不会什么事都跟朋友讲。」
  「是噢,我还以为你们女孩子都是这样的,因为我姊她每次只要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就会跑去找她朋友,好像只要聊一聊,疯一疯,天大的事都会变没事的样子。」
  「嗯⋯⋯你姊这样真的很好。」她办不到就是了。
  「可能也是物以类聚吧,她朋友也都是这样的人。」
  「嗯,话再说回来,我真的觉得你有你姊这样的手足感觉好像真的满不错的。」
  察觉到她的语气又出现刚刚她聊到她小时候的事时那种浓得化不开的失落与沮丧,顿时令他非常不捨,于是为了让她心情快一点转好,他将老姊再一次推出场,好藉此转移她的焦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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