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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诱敌深入

  经过几个人的一番商议,决定就按隐王爷的计划走。花娘觉得这个计划有不少的风险,却一时间想不到其他更好的主意,又见陈锦鲲这样执着,便带着一点愠怒不再吭声。
  计划好了,下一步就立实施行动:隐王爷会派如意的人从各地透出风声,说陈锦鲲带着太子打算谋划大事;等孔昊派人有所行动时,陈锦鲲会带着从大靖国带来的人马和其他派遣来的人朝布依国的东海岸集结;孔昊一定会因此而紧张,等吸引他和其他主力来到东海岸时,隐王爷就可以拿着他的秘密武器再出手。
  而与此同时,如意会在孔昊离开朝廷,宫中兵力削弱之时,派一只精英小分队偷偷潜入宫中,把布依国的皇帝解救出来,那么布依国的危机就可以解除。
  陈锦鲲不放心自己的一双儿女,自己带着太子去东海岸时,担心乱乱和思瑜有事,便托付花娘说:“花大当家,我这次行动危险重重,乱乱和思瑜就劳烦你照顾一二。”
  其实花娘和陈锦鲲相识这么久,就算他不开口,花娘也会照顾两个孩子的,可偏偏之前花娘关心陈锦鲲,却被陈锦鲲误会了,现在肚子里面依然有气,所以陈锦鲲现在跟她讲话,她也是一幅爱搭不理的模样。
  “你的闺女和儿子,凭什么要我帮你照顾?”花娘朝陈锦鲲翻了翻白眼。
  “额……因为你人好嘛。”陈锦鲲觉得花娘莫名的生气,有点儿摸不着头脑。
  “哼,我人才不好,我爱多管闲事,以后像这样的事情还是不要来问我才好,我是什么人呀?只不过是牛鼻子山上的山匪而已,你们可都是各国的达官贵人,怎么能与我这种人为伍呢?”说完,便头也不回的生着闷气的走了。
  只留下陈锦鲲不明所以的站在那里,有些怅然若失的看了隐王爷一眼,那眼神似乎在问,怎么回事?
  隐王爷拓跋弥悠然的叹一口气,有些恨铁不成钢的说:“陈大人呀,你虽年纪轻轻就当上了右相,可是对女人还是不太懂呀。你不是一心想唤回花娘的记忆吗?怎么她现在对你上了心,你反倒对人家冷漠起来。”
  “我何时对她冷漠?”我只是叫她帮忙照顾一下一双儿女而已。
  “她刚才反对你去东海,不是关心你是什么?你反倒听不进一句,人家姑娘自然有气。”拓跋弥把花娘的那点儿小心事看得通通透透,俨然一个过来人的语气。
  陈锦鲲这才有些明白过来,刚才就觉得花娘的语气不对,只是没有细想而已,他的心里面有一点点的小欣慰,但是一想到马上要卷入布依国的内战之中,又觉得不应该在这个时候想这些儿女情长之类的东西。
  缘分是一件很奇妙的东西,有时候朝夕相处未免觉得有些平淡,但真的遇到了生离死别,才发现那份感情的弥足珍贵。陈锦鲲和花娘就是如此,陈锦鲲不知道花娘已经渐渐恢复记忆,只是花娘不想这么快回到过去的生活,才绝口不提。
  计划确定之后,马上就开始实施。
  第二天天未亮,一队人马就护送着陈锦鲲带着太子去往布依国的东境方向。
  陈锦鲲以为花娘还在生自己的气,便没有跟她告别,只嘱咐好隐王爷好好照顾自己的儿女,便匆匆上了路。
  他在心里面告诫自己:一定要活着回来,好好的照顾花娘,照顾自己的家人。
  其实陈锦鲲不明白,花娘真是佯装生气,照顾乱乱和思瑜的事情即便他不叮嘱,她也会好好做的。
  陈锦鲲走的那天,两个孩子的情绪都很低落。思瑜更是觉得有些忧伤,以前有爹爹、有太子跟他玩,这下子两个人都走了,只剩下他一个小男生,更觉得孤单落寞。
  “花姐姐,爹爹他们是不是要去做一件很危险的事情?”思瑜这些天跟花娘混熟了,不好叫娘亲,改叫了一个更亲切的称呼。
  花娘怕两个孩子担心,便哄着他们说:“没事的,你们爹是去办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事情办完了就会回来,不会有太多的危险。”
  乱乱比思瑜年长几岁,又是一个心性早熟的丫头,自然知道花娘说的并不是真话,却也并不故意戳穿,只是像小老头般的长叹一口气:“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爹爹也只是傻,明明这花都要开了,他却悄悄离开了。”
  花娘知道乱乱人小鬼大,听她说出这样古怪的一番话,瞪了她一眼,嗔怪道:“鬼丫头,在那里胡说什么呢?”
  乱乱向花娘调皮的吐一吐舌头,“没说什么,我说爹爹福大命大,又是大渝国的堂堂右相,再加上有布依国和大靖国两国人的帮助,这去一定是有惊无险。”
  思瑜不懂乱乱和花娘这番话里打的机锋,只是心思简单单纯的问:“那爹爹这次去并不会太危险,他什么时候才会回来呢?”
  乱乱用两根指头在弟弟的脑门上一弹,“小傻瓜,以前爹爹大渝的时候,对付那些朝廷上的政敌,哪一回不比这一次凶险?哪一回不是逢凶化吉?何时轮到你这小家伙来操心?”
  花娘一听这话,未免心里面有几分揪心,自从大靖国回来,她的记忆有渐渐复苏的迹象,对于以前的事情记起越来越多,只是那是五年前的记忆,离着现在的时间远,而且回想起来也比较模糊。
  原以为陈锦鲲在她不在的这五年里,会生活的平安富贵,可刚刚听乱乱的那句话,似乎并不是如此。
  “你爹爹不是大渝国的右相吗?怎么还会有人想要对付他?”花娘想起当年是因为那个秘密而被人灭口,没有自己这个隐患,难道陈锦鲲还会有其他的危险吗?
  乱乱说出了实情,“当年我娘出事之后,我爹萎靡了好一阵子,不等到任期已满,就被大渝皇调回京都。但是京都的那些士家大族并不欢迎他,跟我爹政见不同的大臣们更不欢迎他,虽大渝皇喜欢他,更是很多人却恨他,恨他推翻了士族的世袭制,以科考作为选拔官吏的唯一途径,更恨他分走了这些人的土地,让穷人减轻了赋税。百姓们爱戴他,而那些人却恨不得我爹除之而后快,这些年我家收到的威胁信数之不胜,明里暗里的刺杀更是多如牛毛,多亏我爹请来的护卫是一顶一的高手,否则这些年来,爹爹早就不在了。”
  真没有想到,自己不在陈锦鲲的身边,他居然还会遇上这么多的危险。可是现在回想起来,又确实如此。
  想当初陈锦鲲入朝为官,就想做一个有作为的官吏,他常常说朝廷不作为,若是有机会,一定要大刀阔斧的朝廷变革,这么多年来他确实做到了,实现了他少年时就有的政治抱负,却引得朝中的士族和官吏对他有诸多不满,甚至埋下了杀机。可惜自己这么长时间不在他的身边,没有替他分担一二。
  更让阿瑜感到惋惜的是,自己错过了两个孩子的成长,还亏陈锦鲲把两个孩子教得好,才没有让两个冰雪聪明的孩子长歪,真的很难想象,陈锦鲲这些年要兼顾朝廷的琐事,还要既当爹又当娘的日子。
  这样一联想起来,阿瑜未免有些心酸,这样一个曾经深爱着的男人就在眼前却不相认,对他也着实有些残忍。只是布依国的事情还没有结束,大渝国的情况还不明,她不能就这样匆匆的回去,绝对不能让过去的事情再重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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