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证实清白
“丞相大人,任人不唯亲,这个道理你应该懂吧?”齐王眼神凌厉地望着余苋,只余苋自己一人便难缠,若是任由余苋将余凌枫带上朝堂,以后燕国的皇姓怕是要改为余了。
余苋并不胆怯,笑道:“为国效力,举荐的应当是自己心中最满意的人。老夫并不是故意抬高,我儿自幼跟随名师,其武力在燕国也是排得上前几的。他若是能为燕国效犬马之劳,也是我们余家的福气。”
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余凌枫的能力,只是余凌枫不能一直在他背后出谋划策,时间久了实在不方便。
齐王冷笑一声,好一个余家的福气。他沉吟片刻,忽而笑问:“论武力,兴许毓王比不上丞相大人的嫡子,可是论智谋,燕国的人都知道毓王的。当年毓王仅仅手握千人,却力破万敌,守住了燕国的北疆。本王想问,令郎可能做到这点?”
方才见齐王笑,余苋便知道要坏事,听他说到一半便知道这次的将军之位是轮不到余凌枫了。
朝臣原本还在争执这件事情,听完齐王的话,也都陷入了沉默。燕国的人都知道晏瑾毓幼时便多病,当年那一战,没有人相信晏瑾毓会赢,最后的结果确让众人大吃一惊。自此对晏瑾毓刮目相看,而晏瑾毓也用事实证明了自己的实力。
“陛下,臣以为齐王所言有理。自毓王收复失地之后,多少边陲小儿对燕国心存畏惧?此次若是能起用毓王,必然能马到成功。”尚书令王阚往前一步,拱手道。
晏沐寒抿了抿薄唇,似乎在斟酌此事。
“不可,如今毓王还在牢中,他可是意图谋反。”余苋担心晏沐寒被说动,立刻出声道:“毓王因为早年的事情,在百姓和军士中本就有名望,陛下若是将兵权交到他手中,恐怕燕国就要面临更严重的事情。”
余苋心中打定主意,即便最后将军人选不是余凌枫,也不能让晏瑾毓得到这块肥肉。他知道齐王虽然推选晏瑾毓,但他的心中还是忌惮晏瑾毓的。这次若是晏瑾毓吃了败仗还好,可晏瑾毓若是赢了......
晏沐寒微微拧眉,扭头看了一眼站在角落的主管,主管会意,转身离开了朝堂。
“丞相大人,您说话可是要有证据的。毓王身为燕国的王爷,他这些年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燕国好,怎么会有二心?”王阚是燕国的两朝元老,心里明白余苋打的什么算盘。
余苋对王阚早就心怀不满,听到他反对自己顿时计上心来,“王尚书这么说,难道是怀疑陛下吗?书信是给陛下瞧过的,如今毓王也是被关在牢中,难道还不能证实他有二心吗?”
众朝臣面面相觑,站在前方的王阚也哑口无言。王阚相信晏瑾毓,但他没有证据去证实书信是假的。
“好了,你们不要吵了。”晏沐寒见总管回到角落,便趁机开口道:“你们一个个真聒噪,朕的耳朵都要被你们的话塞满了。既然爱卿们说到晏瑾毓了,朕正好有一件东西要给你们瞧瞧。”
话音一落,众朝臣都住了嘴,眼睛落在往晏沐寒跟前的总管。只见那总管将一封书信放在晏沐寒的手中,便身子朝后慢慢退下。
“朕刚才听丞相大人说晏瑾毓谋反,尚书大人又说他对燕国忠心耿耿,想来众爱卿心中也有些打鼓。”晏沐寒一边说着一边将自己手中的书信打开,站起来走到齐王身边,将书信递给他,随后面向众朝臣道:“这是朕上朝之前拿到的东西,或许能让你们对这件事情更清楚一些。”
齐王不知道晏沐寒会有这番举动,脸色微变,却还是在众目睽睽之下看完了书信。
“陛下难道是想将晏瑾毓放出来吗?”齐王忽然觉得眼前的晏沐寒不由自己控制,这么大的事情也不先知会他一声,在朝堂上再将这封信拿出来。
晏沐寒料到他会不高兴,便指了指他身后的朝臣,“此时暂且不提,先让其他人看看这封信吧。”
齐王没有说话,将手中的书信交给了站在自己身后的王阚。事情已经朝着他预想的方向发展了,晏沐寒的举动却将这一盘棋打乱,令他烦躁。
等其他人都看完,书信才传到了余苋的手中。他黑着脸从旁人手中接过来,刚才王阚本应该将书信给他,却故意走了几步交给了旁人。今日在朝堂上的恩怨,他会记在心上。
不等余苋梳理好自己的心情,在看清书信内容的那一刻却愣住了。他仔仔细细地看了两遍,才抬头望着晏沐寒,问道:“陛下,这书信所言可是真的?”
晏沐寒笑了笑,示意主管将其他的书信给他们瞧瞧,“丞相大人,真的假不了,假的也真不了。朕已经调查这个事情了,书信中所言皆是真的,是朕错怪晏瑾毓了。”
总管走到齐王跟前,想给他一封书信,却被齐王不着痕迹地避开。总管毕竟是侍奉在宫中的老人,这些年的摸爬滚打早就炼成了七窍玲珑心,对齐王低声笑道:“即便王爷生气也不该在这里置气,您先看看信,有什么事等下朝之后再慢慢说也不迟。”
齐王心中也有分寸,虽然晏沐寒手中并没有多少实权,但皇帝的身份在朝臣面前摆着,他不能落了晏沐寒的面子。想到此,他将总管手中的信接过来。
“爱卿们也都看刚才的书信了,之前的那封信并不是晏瑾毓写的,而是旁人仿照他的笔迹。”晏沐寒将众朝臣的神情收紧眼底,看出他们还是更加倾向于晏瑾毓。他眼神闪了闪,将自己的心绪压制下去,继而笑道:“证据便是后面的这些书信,已经将事情的经过交代的的清清楚楚,朕相信你们应该不会再有疑问了。”
朝堂上一片寂静,所有人都心照不宣地在看完自己手中的书信之后传给下一个人,格外有默契。只是余苋的脸色格外难看,所有人都低着头,只有他的手中什么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