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八章她没病
阶梯教室里响起一阵掌声。
当然，鼓掌的人几乎都是西医协会的。
至于中医学院这边，却是没有人鼓掌。
“……病因？暂时还没找到。”
赵一凡笑着对陆家轩和冯博两人说了一声。
“我去！”
陆家轩和冯博两人闻言，差点儿昏了过去。
“小赵，你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啊？”冯博快要崩溃了，赵一凡在开什么国际玩笑啊？
你连病因都没有找到，就敢说小雨的病，是常识性病例？
这可是在医学交流会上！
这可不是开玩笑的地方！
想丢人也不是这的丢法吧？
“呵呵，当然是真的了。”
赵一凡对两人笑了笑，站起来，走向讲台。
看到他这个举动，陆家轩和冯博两人，更是无语了，这家伙到底想要做什么啊？
“发生什么事情了？”
在一旁拿着检查化验单看的奥拉比，听到众人鼓掌，抬起头来，一脸疑惑的看着翻译。
翻译连忙龚林刚才那番话，翻译给了奥拉比。
奥拉比顿时眼睛一亮，站了起来，看向走到了讲台上的赵一凡，急切的说道：“赵教授您已经找到病因了吗？”他刚才将所有检查化验结果都看了一遍，没有找到任何异常的数据。
这些检查化验单，并非是一家医院的，而是好几家医院的检查化验单——这样以来，避免医院仪器设备故障的原因，总不能好几家大型医院的医疗设备都坏了吧？
但奥拉比看了一遍后，只是得出来一个结论。
从化验检查结果上来看，小雨身体的各项技能，都非常正常。
如果不是因为她有这种习惯性呕吐，奥拉比觉得，她简直不像是一个病人——像是正常人的概率更大一些。
“还赵教授？教授个屁！不过就是一个助教老师而已！”
龚林听到奥拉比的称呼，心里一阵不屑鄙夷，当然，他也绝对不会不识趣的去纠正奥拉比对赵一凡的称呼，而是在旁边添油加醋，抢先替赵一凡说道：“是的奥拉比教授，赵老师他刚才说了，小雨的病是常识性病例，他既然这样说，那肯定是找到了病因所在，我猜想的没错吧赵老师？”
说到最后，龚林看向了赵一凡。
“龚院长，谁说我找到病因了？”
赵一凡瞟了龚林一眼，淡声说道：“我刚才有说过吗？”
龚林一愣，仔细回想了一下，的确没错，赵一凡刚才只是说，时间宝贵，别拿这种常识性的病例出来浪费时间了，他真的是从头到尾，都没有一句说过找到病因了！
旋即，龚林差点儿忍不住笑出声来，他板着脸，一本正经的训斥道：“赵老师，既然你没有找到病因，那你在这里大放厥词，是什么意思？你这不是在浪费大伙时间吗？”
“那你找到病因了吗？”
赵一凡反问了他一句。
龚林被他噎了一下，“赵老师，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自己刚才明明说这是常识性病例，现在又说自己没有找到病因，你难道不觉得你说话，是前后自我矛盾吗？我现在郑重告诉你，我们现在是在进行病情讨论，假如你找到病因了，那我欢迎你上台来发言，假如你找不到病因，也不要在这里……”
“龚院长。”
赵一凡打断他的话，淡淡的说道：“你知道我为什么说，这是常识性病例吗？”
“为什么？”
龚林下意识问了一句。
“因为小雨她根本就没有病。”
赵一凡淡声说道。
“什么？”
龚林愕然，他万万没有想到，赵一凡竟然会说出来这样的话：“她没有病？你有没有搞错赵老师！”
阶梯教室内众人，也都是一脸懵逼。
没有病？
“这位大夫。”
小雨的父亲，那个一直站在旁边默不作声的中年人，听到赵一凡的话，先是一愣，旋即不满的开口说道：“你说我家小雨没有病，那她为什么会时不时的就呕吐呢？这难道还不是得病了？”
“荒谬！可笑！”
龚林回过神来，脸色一沉，对赵一凡训斥道：“赵老师，作为一个医疗工作者，这么荒唐可笑的话，你竟然也能说的出口？孩子没有病？这怎么可能！你找不到病因，也不至于做出这种荒谬的判断吧！”
“赵教授。”
奥拉比则是好奇疑惑的开口说道：“您觉得小雨没有得病吗？您是从哪里看出来的？”
“等一下我再告诉你。”
赵一凡对奥拉比摆了摆手，旋即他转过头来，对龚林淡声说道：“龚院长，你身为一个脑科专家，连孩子是不是得病了，都看不出来，真不知道你这个脑科专家，是怎么当上的！”
“你……”
龚林气急败坏刚开口说了一个字，奥拉比就不耐烦的打断他的话，对赵一凡说道：“赵教授，您先说说，您的判断吧？”
这样以来，登时将龚林后面的话，全部都憋了回去。
“奥拉比，我先问你一下，你刚才看了哪些化验报告单了，假如不告诉你小雨的病情，那你从这些化验报告单上，能看出来什么结论？”
赵一凡笑着看向奥拉比。
奥拉比沉吟思忖了一下，开口说道：“假如事先不告诉我小雨的情况，那单纯从这些化验报告单上，我只能得到一个结论——这是一个身体健康的人。”
龚林忍不住插口说了一句：“没错，就是因为从化验报告单上，根本判断不出来小雨的病因在哪，所以才认为应该是属于一种脑科罕见的疑难杂症……”
赵一凡理都懒得理他，问完奥拉比之后，他转过头又对小雨父亲说道：“这位先生，请问，你是从哪里判断出来，认为小雨是生病了？她有告诉你，她觉得身体不舒服吗？”
“小雨并没有告诉我她哪里不舒服了。”
小雨父亲蹙着眉头，不高兴的说道：“但是小雨时不时的就呕吐，这样的情况，还需要怎么判断啊？肯定是得病了才会这样好不好，孩子还小，什么都不懂，但你这个医生连这样都觉得……”他忍了一下，才将后面的话咽了回去。
“嗯，你说的没错，孩子还小。”
赵一凡也没生气，点了点头，淡声说道：“儿科，在古代时，被中医称为‘哑科’，意思就是因为孩子岁数还小，大脑发育还不完善，语言表达能力也不清楚，可以说方方面面都需要父母来替孩子表达描述。”
“比如说，天冷了，还没有等孩子说他冷，父母就理所应当的认为，孩子一定会觉得冷，着急给孩子换上厚衣服，如果天热了，孩子还没有说热，父母就连忙着急给孩子换上单薄的衣服，这位先生，我这么说，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说到这里，赵一凡停了下来，看了一眼小雨父亲。
“不明白！”
小雨父亲皱起了眉头，不耐烦的说了一句：“这位医生，如果你治不了我家小雨的病，就麻烦换个医生过来吧。”
龚林闻言立刻呵呵笑了起来。
“赵教授，您的意思是，孩子其实并没有病，只不过是她父亲认为，孩子有病了，所以领着她来找医生看病，是这个意思吗？”
奥拉比听完翻译的话，沉吟思忖着对赵一凡问道。
“奥拉比，你的医术比我想象中要好。”
赵一凡对他点了点头，淡声说道：“就如同我刚才说的一样，小雨根本没有病，所以无论领她去哪里检查，从化验检查报告单上，绝对是找不到任何问题的！”
“呵呵，赵老师！”
龚林鄙夷的说道：“你就别在这里满口胡说八道了，那我问你，你口口声声说小雨没有病，那你给我们大伙解释一下，她为什么会时不时的呕吐呢？”
赵一凡不理他，转过头对小雨父亲说道：“这位先生，请问你领小雨去看病时，接诊的医生，都有谁？”
小雨父亲一脸不耐烦，勉强指了指龚林，说道：“龚院长也曾经给我家小雨看过病。”
“那他是怎么给小雨诊断的？”
赵一凡完全忽视小雨父亲的态度，继续追问着。
“还能怎么诊断？”
龚林笑眯眯的说道：“根据之前的检查化验结果，肠胃功能方面没有任何问题，就怀疑是大脑出现了问题，进行ct、核磁共振等化验进行检查，排除所有有可能的因素，赵老师，难道我的诊断方法有错误吗？”
“嗯，的确有错误。”
赵一凡嗯了一声，指着小雨，对龚林说道：“龚院长，那你从头到尾，有问过她吗？”
“当然问过了！”
龚林不屑的一笑。
“你怎么问她的？”
赵一凡淡淡的说道。
龚林觉得赵一凡简直就是有毛病，当然，他还是“非常配合”的回答，要不然，怎么才能证明赵一凡的幼稚可笑呢？他说道：“我当然是问她，身体哪里不舒服，有没有觉得看东西发晕，或者头发沉、发闷、恶心等等。”
说着，龚林嘴角露出一丝坏笑，挪喻道：“赵老师啊，你觉得我问的问题，有错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