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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节

  裘娘子究竟掌握了太子什么天大的秘密,以至于遭到数十年的追杀?
  太子会派人追杀瞎眼婆婆至少也要十五六岁左右吧,之前那么多年呢?是谁要追杀裘娘子?祁贵妃?祁家?还是另有其人?
  什么样的人会同太子一样死守那个惊天大秘密?太子成年后他(她)就放手不管此事了?或者,仍然站在太子身后?充当的又是怎样的角色?
  现在,知若基本上可以肯定,裘娘子掌握的秘密应该就是父亲三年前准备让暗卫追查的秘密,也就是,太子的真实身世。
  如果是这样的话,父亲不好同皇上摊牌就能说通了。无凭无据,谁敢说皇上被戴了绿帽子?嫌脖子太硬了差不多。
  对了,那莫忘的身世呢?莫忘又是谁?知若正要开口问,就听到黎先生继续道:“至于将军在等的人,是丽贵妃生的皇子,是禅心大师预言能够让大郢盛世百年的真龙天子。不过,不止是我,连将军都没有见过那位皇子,将军在等的人就是他,还有禅心大师留下的证据和遗诏。”
  “丽贵妃的儿子,不是冷宫里的废太子吗?”梁大海再一次瞪大了眼睛,“那个废太子是假的?狸猫换太子?”
  知若也暗暗深吸了一口气,莫忘是丽贵妃的儿子?
  黎先生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将军没有同我细说,说是事情还没有定论。我看将军的神色,好像还有什么顾虑,不知道是皇家隐私还是那禅心大师的什么预言之类。”
  知若撇了撇嘴,禅心大师没事弄那么多预言干嘛?既然会算、会预言,近二十年的时间都不能自己跟皇上说?他是皇上的祖父呢。偏要到快死的时候才弄出什么预言、遗旨的,折腾出一大堆事情来,不是害死人吗?
  (禅心大师:贫僧怎么掐怎么算,也算不出皇孙被人戴绿帽好吧?真以为立地成佛了?)
  “那么,那位皇子现在人呢?他应该也知道义父没了,是不是就不会再找来了?”梁大海满肚子疑问,“幕后人,不管是那三位中的哪一位,借机害死义父不就是为了阻挡丽贵妃生的真龙天子认祖归宗?”那么,他们要报仇,是不是还要找回那位真龙天子?那人近三年都没有任何动静,不会也死了吧?
  话说到这里,黎先生突然想起一件事,转向知若:“大姑娘,将军有留下一个密封的信封在你那吧?你可收好了?你还记得将军留给你的暗号吗?这两三年都没有人找你要东西吗?都没有人在你面前提那暗号?”
  知若摇了摇头:“东西在,但没有人来找过。”
  黎先生闭了闭眼,再睁开:“希望那人没事!”否则要想为将军平反就难了。
  梁大海着急了:“什么暗号?什么信封?我们不能打开看吗?里面是不是证据?”
  “有证据将军还会被人钻空子害死吗?”黎先生嫌弃地瞪了梁大海一眼,“再说了,将军都说了只有他自己和那个能说出暗号的人才能从大姑娘这里拿走信封,我们怎么能随便打开?”
  “再则,据我所知,就算我们拿了信封里的东西也没用,”黎先生沮丧道,“信封里的东西是禅心大师那边来的人担心路上有人追杀不方便带走,才留在将军这儿的,东西只有到那位皇子的手上才有用。”这才是关键!
  第596章 欠条 (一更)
  因为没法解释赵锦绣和裘娘子前世的事,有些怀疑和猜测,知若也没有办法同梁大海他们商量,只能自己琢磨,待时机到了再说。
  反正莫忘这个可能的关键人物到现在仍然不记得前事,其他人说什么做什么都是枉然。而且,现在这样的境况,除了谁能找她背出那首怪诗,或者有谁找到切实的证据,谁又能相信谁呢?
  金老板那些人估计也是这么想的,他们现在在做的应该也就是守着莫忘,还有利用新龙门客栈收集情报。
  想到莫忘,知若看向梁大海:“二哥,大哥同你说了没,那个秀娘子?她同金老板父子一样都是莫忘的人,而莫忘,应该就是父亲在等的人。”
  梁大海点头:“说了。所以进京后,我们也要留意有没有人认出莫忘或者对他特别关注什么的。”如果莫忘就是义父在等的人,如今又在他们梅庄,他们等于是绑在一条船上了。
  见黎先生一脸茫然,知若简单地将莫忘的来历和最近发生的与莫忘相关的事简单地同他说了一遍:“所以,我怀疑莫忘就是黎叔你口中丽贵妃生的皇子,也就是父亲在等的人。因为他那边也出了问题,他重伤失忆了,所以父亲没等到他。那些人显然是要他死的,但不知为何他没有死,而是被卖作奴隶,现在他身边的人也慢慢找过来了。”
  黎先生无法平静了,站起身在密室里来回走着,眉头紧皱,两额青筋暴起。他自然是盼着那人找来,但……那人现在竟然也失忆了,还在梅庄为奴?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希望莫忘就是那人,还是不希望莫忘是那人了。
  “你们此次进宫,莫忘有跟去吗?”黎先生问道,“有遇到福王和景王、还有睿郡王吗?他们有没有什么异常反应?”
  知若摇头:“福王和景王倒是站在莫忘身后看了一会儿,也不知道是碰巧还是觉得眼熟。不过,那位金老板应该是笃定京城里没有人认识莫忘,否则也不会让他进京。”再过十来天莫忘就要同他们姐弟一样真正常住京城了,莫忘说金老板他们也只是惊讶了一下,并没有阻止莫忘进京。
  “那人应该是一出生就被换走的,京城里没有人认识他倒也正常。”黎先生若有所思:“大姑娘,莫忘随你们进京,他的那些人呢,也准备进京吗?”
  “没有,”知若本也以为他们会进京的,“莫忘问过他们,他们说就留在新龙门客栈挺好,去京城也方便。”估计也是在积蓄力量等待时机,在京城里倒是不方便了。
  “对了黎叔,”知若问道,“你现在恢复记忆了,要同我们一起回京吗?”黎先生现在的模样,还真没有其他人能认出他。
  黎先生摇头:“我就留在白水镇帮着存仁存义打理顺丰镖局和达愿坊的事。”那俩人都要往外跑,总是要有人坐镇比较好,达愿坊可是大姑娘的坚实后盾、最后的倚仗。他既然活下了,总要有活下来的意义,就是帮助大姑娘和两位少爷重振尹家,还有为将军和郡主报仇。他相信,终有一日,大姑娘和两位少爷能够重新挂起镇北大将军府的牌匾。
  “再则,”黎先生继续道,“那个袁秋收知道我没死。只要有一个人知道,就不能保证没有第二个、第三个,我们还是小心谨慎为上。”虽然他的容貌变了许多,但一旦有人知道他还活着,再看见他未必就一点不怀疑,比如大姑娘,刚才不是一下就认出他来了?即便不是被仇人发现,就是皇上发现他还活着,而且还同大姑娘他们在一起,有心人一挑拨,他们又拿不出足够的证据,只怕都要坐实大将军的罪名,到时候连大姑娘姐弟几个全部都会受牵连,他死一万次都不足以谢罪了!
  梁大海也是极赞成黎先生留在白水镇,一来那个小镇上相对隐蔽安全,二来有黎先生这个军师坐镇,他和梁大山兄弟俩出去办事也放心。
  “对了大姑娘,”都准备离开密谈室了,黎先生突然想到有一件事还没说,“庆元侯府还欠我们大将军一万两银子呢,写了欠条的。”将军和郡主是没有将那一万银子放在眼里,但是现在大姑娘同他们庆元侯府不再有任何关系,凭什么白白便宜他们?就是拿去捐给孤幼院都比给他们强。
  知若:“……?”什么时候的事?她还真不知道。
  黎先生道:“就是你及笄的时候,他们一家三口来京的那次。那时的侯爷,现在的秋老侯爷好像有什么事急着用现银,就向将军借了一万两银子,为了表示他们是真的急用才借银子,他特意写了欠条,还请当时正好过来找将军有事商议的定国公做了证人。哦对了,还以秋家家传的一副古字画做了抵押,说好还银子之时还字画。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好像有听到将军说要让郡主将欠条和那张字画放在你的压箱银子一起。”
  知若暗叹一声,好吧,前世今生她都没有好好看一下压箱银子那一箱里究竟有什么。前世是没有机会,直接被季氏要走贴补中馈了,今世则是因为忙,且不缺银子。按照规矩,压箱银子在嫁妆单子上是不写具体数量的,只是写“压箱银子”四个字,箱子的钥匙也是在她自己身上。她倒是打开过那个箱子,将妆奁盒子和父亲给的那个信封放了进去。
  梁大山关心的是庆元侯府还不还得起一万两银子:“黎先生,你见过那副字画吗?值不值一万两?”如果价值差不多的话还好,就当作是买字画了,反正大妹妹还真不缺银子。
  “你啊,”黎先生好笑地虚点了一下梁大海,“别说,当时秋老侯爷还是诚心抵押的,那副字画倒是好东西,若是出卖,应该可以卖到一万五千两银子这样。”
  “那就暂且放着好了,”知若的想法同梁大海一样,而且她还真的是不想多同秋家人打交道,“他们愿意来赎回就赎回,不来,我们就当作买下那副画了,连本带息也差不多。”
  第597章 只能走偏门 (二更)
  京城,尹府,强伯和榆钱伯站在花园的一个亭子里谈事情。
  十天前,大理寺派了人来解封,并将京城府尹亲自给补办的这座府邸的地契屋契一起带过来交给了明泽。府里所谓被“抄家”的物品也陆续送了回来,由大理寺派来的人和强伯一起点收签字为证。今日是皇上给太子的期限的最后一日,大理寺卿让人送来一叠银票,是那些寻不回来、或者被损坏了的东西的赔偿。
  其实这个大理寺卿也是顶顶倒霉,他才上任多久?抄家时候的大理寺卿王文统已经死了,现在皇上的命令却下给了他。
  好在还从王家被抄的财物中找到部分尹家的东西,然后还按旧例将部分王家财物变卖换得银子抵补尹家的亏空。当然,这里面是不是还有太子那边的人造成的亏空他也管不着了,反正只要按圣意将尹家这边的事处理好就可以。
  现在府邸是一边清理打扫一边整修,争取让大姑娘回京就可以直接住府里来。所谓整修,修修补补的还是少,毕竟这座府邸的保养一直是很用心的,大部分都很新。所以整修主要是增加围墙和小门,基本上沿着原本封府的拉绳和封条走,在原本被封的部分和现在尹晖那两房住的院落之间都加上了内围墙和垂花门、圆门、或则耳门。
  因为之前就研究好了图纸和设计,所以从解封的第一天开始,早已请好的工匠们就开始动工了,尹晖那两房气得干瞪眼,却不敢说话,生怕明泽这边直接在众目睽睽之下驱赶他们。黎家告诉他们尹知若姐弟已经答应给他们时间收回租赁出去的宅子,反正他们现在住的院落尹知若姐弟也不会住,准备以后当作客院,前提是他们两房安安分分住着就好,不要再去打扰那姐弟几个,否则就不怪他们不给德妃娘娘和黎家面子了。
  本来尹晖这些人还想着毕竟住在同一个屋檐下,一个大门进进出出,时间长了恩怨也会淡了,他们再做算计。不想,今天刚下差回府,就见大门紧闭,怎么拍门都没有人来开门,只好从一个边门进府,边门这边今儿个倒是聚集了很多人,都是他们两房的下人聚在这里议论纷纷。
  一见尹晖回来,管家连忙赶过来:“老爷,我们这边通往大门的路被隔墙给封了,以后没法走大门了。”昨日见围墙往这个方向砌,他们以为大房是要封住他们那半的路,就像之前的封绳和挡板一样,然后开个圆门进出,不想人家直接整堵墙挡住了他们通往大门的路。
  尹晖只觉得眼冒金星,脚就站不稳了,好在管家反应快,一把扶住了他的后腰。
  人才刚站稳,就见知岚匆匆赶来:“爹,不好了,他们要把通往花园的路也给围上了,娘和三婶在那挡着不让工匠继续呢。”虽然建了扇垂花门,但很显然,不会让他们过那道门,而是留着以后用的。
  他们怎么敢如此决绝?不想让他们去打扰,可以在他们那半砌墙,然后开个门自己进出不是很好?竟然将他们堵上了!尤其通往大门的路堵实了连个门都没开,让别人看见他们从偏门进出,岂不坐实了寄人篱下?真是半点面子都不给他这个二叔留啊!
  尹晖感觉一口腥甜往上涌,拼命地告诉自己要冷静,才生生将那口腥甜压了下去。
  “走,过去看看,”尹晖大踏步往通往花园的方向走,边走边调整情绪,整理衣冠,以振气势。他知道尹知若还在洛城,明泽明辉俩人也还住在英国公府准备科考,现在在主事的肯定是张强那个刁奴和马榆钱那个狗东西。他为主,他们为仆,总要先压下他们狗仗人势的嚣张气焰才好。
  不想,还没走近,就听到弟媳妇许氏尖利的叫声“啊……不要抓我!”“我不去……我不去……”。
  尹晖心里咯噔一下,变了脸色,紧走几步。果然,如他所想,那赌新墙和建了一半的垂花门旁边围着的人中,除了戚氏、柳沅、许氏、以及她们的丫鬟婆子外,还有五六个穿着衙役服饰,明显是大理寺官差的人,看样子要捉拿许氏。
  而张强和马榆钱,也正从另一个方向走来,看步伐和神态,比他悠闲轻松多了,是啊,二话不说直接让人找大理寺,他们还需要慌吗?
  尹晖的手脚都有些颤抖了,气的。
  也正是看到大理寺官差,他才猛然醒悟,大房那几个贱种现在有皇上撑腰,别说爱怎么修墙就怎么修墙,一言不合赶他们走都是理直气壮的。那日大理寺卿亲自过来的时候就复述了皇上的话,这是尹诏的尹家。
  尹晖停住脚步,深深吸了一口气,再重重吐出,对知岚道:“去,把你娘她们叫回来,否则被带去了大理寺,我是不会去领她们的。”
  “爹,”知岚惊呼,一脸不敢相信,“可是,我都跟几个同窗说了,请她们来府里玩。”花园都进不了,玩什么?她就是看到那些人在清理、整理花园,还买了好多名贵的花和树回来,才准备邀请靖国公府女学的同窗来府里玩。谁不知道镇北大将军府的花园亭台楼阁小桥流水一应俱全,是京城里少有的几个最美的府内园子之一?
  “谁让你擅自做主请客的?”尹晖怒道,“这是我们的宅子吗?你不知道人家要赶我们走吗?”说完就头也不回大踏步离开了,好像生怕那边的大理寺官差看到他,跑过来质问。他生气啊,什么时候了还请人来府里玩?让全大郢的人都知道他们只能走偏门进出尹府吗?
  尹知岚懵了,她爹刚才一路上走过来还气势汹汹的,怎么看到大理寺官差就不敢过去了?不是说有德妃和福韵长公主压着,尹知若不敢再赶他们了吗?
  委屈极了的尹知岚却不敢哭,她还记得现在最重要的事是去把娘她们叫回去,真被官差带走了怎么办?她在外面已经很没脸了好吧?所以想想着请人到府里玩,在同窗面前挽回一些脸面。
  第598章 只要不伤害莫忘 (两更合一)
  柳沅回来的很快,相对于戚氏和许氏的歇斯底里,其实她算是非常平静的。有皇上那句“尹诏的尹家”在先,他们留在尹府,本就是非常牵强的。尹知若早就放出话来,是看在德妃娘娘的面子上,多给一些时间,仅此而已!
  闹?有意义吗?之前被封住的时候同样不能去花园,怎么不见她们闹?说实话,她跟去只是为了看她们怎么被那两个奴才打脸,结果人家连吵都懒得同她们吵,直接喊来了大理寺官差。那一刻她突然觉得他们两房在大房那里就是一场笑话,就好比,他们费尽心机、摩拳擦掌、甚至志在必得,而人家只是轻蔑地一笑而过,多一句话都不想同他们说。无它,只因为银子是人家的,地契是人家的,荣光是人家的,皇上的偏心……还是人家的。
  所以,他们怎么做都没用了吗?想到娇颜香庄现在每天仨瓜俩栆的生意,她就郁闷得要死。她第一次认识到,名声如此重要,重要到那么多人因为怕坏了名声而不敢再用她们之前趋之若鹜的娇颜七香。
  名声!名声!名声!
  柳沅的眼眸眯了眯,靠在贵妃椅上若有所思。
  闭着眼睛、心情极差的尹晖早就听到柳沅进来的脚步声,正在等着她的解释和安抚呢,不想,好半天都没有半点动静。
  “你在想什么?”尹晖不悦地睁开眼睛,却看到柳沅倚靠在贵妃椅上睁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眼中忽明忽灭。
  柳沅依然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听到尹晖的问话,迷迷糊糊地回答道:“名声”。
  名声?尹晖皱了皱眉头,本能地想到他们两房现在愈发白热化的“白眼狼”名声。其实柳沅她们这些后院女人还好,而他日日要出门、要上差,被人在后面指指点点的才是难熬。尹知若姐弟的风头越劲,他们两房的名声就越差,可是他总不能因此辞官躲在府里吧?
  此刻听到柳沅提起名声,他怒从心头起:“怎么,后悔了?现在嫌弃我名声不好是不是太晚了?”
  柳沅被尹晖冰冷的话语惊醒,苦笑道:“嫌弃你名声不好?难道我的名声就好了?”她一个逆贼放出府的小妾,还有什么名声可言?
  见柳沅一副悲酸自嘲的神态,幽黑美丽的眼眸泛起朦朦的水雾,尹晖的怒火瞬间化成浓浓的怜惜和自责,走上前拥住柳沅:“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不好,芸娘不要难过了好不好,你在我心里是最好最圣洁的女子。”
  柳沅轻轻回抱着尹晖:“我不怪老爷,我知道老爷今日心情不好,我刚刚是在想,我们之前是不是做错了。我们一次次算计尹知若,除了让我们的名声越来越差外,什么都没有得到。又因为名声不好,我们总是处于被动,做事施展不开手脚。如此互为因果,恶性往复,才造成今天的状况。”
  尹晖一愣,琢磨了好一会儿才道:“芸娘是不是有了什么好想法?”
  “没有,”柳芸摇头道,“我只是在想着,如果有办法让他们姐弟几个、尤其尹知若的名声坏了,人们的想法是不是就会变了,我们是不是就能不再处于被动了?”
  尹晖眼睛一亮,深以为然,然而,没一会儿又颓丧了:“我们现在根本靠不近他们,而且,现在连尹知卉那个蠢货都变精明了,我们还真难算计到他们的名声。”知芊已经将中秋宫宴前一晚她和知晴做的事说了一遍,她们姐妹俩做梦也想不到的是,会被她们最看不上的尹知卉给摆了一道。如今太子可是对他们尹府两房非常不满意,连尹晖都被迁怒了,所以他在朝堂上的日子才更加难过。对了,他还没在府里说呢,这次回户部复差,他又降回六品主事了。
  柳芸也是无奈地叹了口气:“来日方长,慢慢寻找时机吧,要能一击必中、能让皇上不满才好,最重要的是,最好不是我们自己动手。”他们自己的名声再也经不起折腾了,否则以后她儿子求学、科考、议亲都要低人一等,只有儿子才是她最终的倚靠,也只有儿子才是她最看重的人。
  知若可不知道柳芸成为了那两房对付她的主力,当然,这也不重要,反正她从来就知道那些人不会放弃算计他们姐弟几个就是了。
  忙碌的时间总是特别快,在回京的前一日,她终于见到了传说中的金老板父子、还有秀娘子。当莫忘提前一日请示她愿不愿意见那三人,还说金老板希望能够为她卜一卦的时候,她是很惊讶的。为她卜卦?为什么?她记得莫忘说过金老板一年通常只卜一次卦,最多三卦,这是要把珍贵的三分之一机会用在她身上?想从她身上看到什么?
  知若拒绝了金老板为她卜卦的请求,但是愿意同他们三人见面。
  当知若走进会客的小花厅,看到三个陌生人中唯一的女子时,她差点楞在当场,好在有着在现代处理突发异常的经验,险险地将场面圆了过去。
  她认识那个秀娘子!准确地说,是前世的她见过秀娘子。前世,秋逸然用她的嫁妆银子风光迎娶建南侯府程家嫡次女的当晚,这个女人潜入她的屋子,自称是她父母的朋友,说只要她愿意,可以带她和如冬主仆俩离开大郢并保证她生活无忧,还可以帮她报复、甚至烧毁庆元侯府。
  可是她拒绝了,一来那时候她对秋逸然还抱有期待;二来,她也不愿意离开大郢,在那时候的她看来,大郢之外都是蛮荒夷族,茹毛饮血的那种。
  秀娘子离开之前,还交给她一个形状很奇怪的木坠子,让她收好,说有朝一日如果她想离开,就让人拿着那个木坠子找一个叫铁牛的木匠,除非她已经不在,否则一定会来接知若离开。
  前世最后的时候,如冬有提过拿木坠子去找铁牛,可是那时候她已经没有活下去的力气了。
  秀娘子本身就是做暗谍的,对知若的反应极为敏感:“尹大姑娘见过我吗?”她去过镇北大将军府两次,但都是乔装打扮过的,也没有入后院,按道理尹大姑娘是不会认识她的。
  “没有,”知若摇头,打趣道,“只是觉得你不像我想象中的新龙门客栈掌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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