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爱是守护
“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高彦一直以为田扬之事是凌风所为，却从未想过这一切都是肖沁的手段。高彦更没有想过，肖沁会在今日和自己摊牌。肖沁可以将事情永远的隐瞒下去，高彦也不会去探查之前的种种。
“因为我不想欠你的，聚云山那满山的药草，让我感动。”肖沁走到了窗户边，望着窗外那一片药草园，徐徐说道：“今日把话说开，也算是解了我心中的结，从此恩怨两清。如此，你我才能做真正的陌生人。”
“原来只为这般。其实，那药草也不是专门为你准备的，聚云山需要有自己的药草园，而我也喜欢药草的香气，比浓郁的花香，香甜的果香更好。”
这句话是违心的，既然肖沁要将这段感情撇的干干净净，那高彦也只能是遵守。
肖沁惨笑一声：“原来是我的一厢情愿。”
肖沁的心脏，好似在这一刻被人刺破，心血顺着身体的脉络流淌到各处去。
“高彦，现在你已经知道了，想要怎么做？杀了我这个时刻设计你的人吗？”
“不会。”高彦轻轻摇头：“既然恩怨两清，便没有了怨。”
“那你请吧，我肖沁的心眼很小，容不下你这位客人。”
这一句逐客令，比任何一句话语都平静。没有刺骨，没有撕心裂肺。
望着那单薄的背影，高彦很是心痛。如此佳人，本应该是众星捧月的存在，却要背负上整个家族的未来，就连父亲的死亡，也不能够长久的陷入悲痛之中。如此年纪，本应该是无忧无虑的存在，却只能是心机谋算。
“肖沁，我这次找你来，是有一事向你询问。秋婉是你们肖家布置在蜀山派的暗棋吧？你为什么要让她和我在一起呢？你想要和我摆脱关系，大可以一刀两断，没必要如此大费周章。”
这才是高彦此番前来的目的。
“果然，什么都瞒不过你。”肖沁轻笑着：“万年最强者，果然强大。只是你想不明白这其中的关窍吗？”
“愿闻其详。”
“当然是继续掌控你了。你我的恩怨清了，但是你和肖家却注定无法共存。既然我不行，便只能再找一个了。只是可惜，我的计谋还是被你识破了。你比我想象中的还要理智冷静。”
“只是这样吗？”高彦继续追问。
“当然，难不成你以为我会好心到将美女送到你的怀中？”肖沁反问。
高彦闻言爽朗一笑：“我也觉得这是不可能的。不过，你送我的这份大礼，我就收下了。绝神会之后，我便会和秋婉商讨大婚之事，到时候还请你这位美女大媒一定要参加。”
说完，高彦拂袖而去。只留下肖沁一个人怔怔发呆。
对于肖沁的心思，高彦是知道的。却不会点破。肖沁如此大费周章，连隐藏多年的暗棋都用出来了。高彦又怎么能够辜负肖沁的一番好意呢？这一次前来，高彦是想要摊牌的，但是肖沁不愿，那便两个人都揣着明白装糊涂吧。
肖沁缓缓挪动着脚步，栽倒在了沙发之上。单薄的身影在大大的沙发之上越发显得瘦弱。
“姐姐。”肖婷从暗中闪出身影来，将肖沁扶了起来。
肖婷一直都在暗处，偷听着两个人的对话。
“姐姐，既然你那么喜欢他，又为什么要这么做呢？”肖婷一边询问着，一边为肖沁擦去脸上的泪痕。
“姐姐，既然你那么喜欢他，高彦也很喜欢你，又为什么要走到这一步呢？父亲的死和他没有关系，你又何必要这么折磨自己呢？”
肖沁深吸了一口气，说道：“妹妹，父亲的死亡，我从来都没有责怪过他。我也不是在折磨自己，我是在尽我最大的能力去爱他。妹妹，家族交给我的使命，我完成不了，我无法对我所爱之人下手。只能是疏远他，和他保持着足够的距离。这样，他安全，我也安全。可是，一想到他将会和别的女孩子走进婚姻的殿堂，我的心便会刺痛，忍不住想要嚎啕大哭。”
肖婷听得一头雾水，很是不懂。
“姐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家族和父亲赋予我的使命。我去金陵，就是为了接近他。当年，家族老祖用祭献之法得知，那个人会降临到金陵。而我的出现，就是要掌控他。可是我后来才发现，我喜欢上了他，于是，我陷入了爱情和使命这无法抉择的痛苦之中。”
肖婷好似明白了，高彦是转生者的事情，在各大势力之中已经不算是秘密了。
“既然无法抉择，放手就好了。为什么又要将他推向别的女子的怀中呢？”
“因为他需要盟友，蜀山便是最好的盟友。通过姻亲结成的盟友可要比利益牢靠的多了。妹妹，我已经背叛了家族，在家族和他之间，我选择他。这也是父亲替我做出的决定。”
“姐姐，就算你要帮他，也没有必要这样啊？姐姐，摸摸你的心，它多痛啊。”
“没有更好的办法了，这是最简单，最有效的。妹妹，不要再说了，爱是守护，我存在的价值便是去守护他，尽可能的去为他谋划，也算是弥补我的罪孽吧。利用了他这么久，就用余生，去偿还，去守护吧。”
说着，肖沁再次无声的流下了眼泪。
肖婷想要劝说，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默默的陪伴在肖沁身边，和肖沁一同分享这份痛苦。这一刻，肖婷才觉得自己的姐姐比自己更伟大，更坚强。
“姐姐，你的良苦用心，他知道吗？”
“不知道，我不知道他是否知道，这不重要。只要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就足够了。爱一个人，为一个人付出，并不需要被他知晓，也不需要让满世界的人都知道。”
肖沁收住了泪水，勉强的笑着。
“他和秋婉成婚的那一天，我会满面笑容的去参加，给予他最真诚的祝福。”
看着肖沁这个样子，肖婷终于忍不住泪崩了。肖沁这个样子，让她心疼。那是多么的无奈，才能够忍着泪水，面带微笑的去祝福自己的心上人和另外一个女子在一起。
“姐姐，一定要这样吗？为什么就不能一切随心呢？”肖婷的心好似被揉碎了一样。
“怪只怪，我爱上了自己的敌人。”
在隔壁的内室中，闭关的聂子墨突然喷出了一口鲜血，将面前的雪白床单染红了一大片。
“爱是守护？是吗？”聂子墨冷笑着，目光不再坚定，他动摇了，肖沁的话让他动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