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7

  翌日一早，难得有机会共进早餐后，两人在家门口甜蜜吻别。
  “下班后我去接你！”程域的大手捏了捏细如水蛇的腰。
  “明天我要回一趟家哦！阿b过生日。”聂媶再次提醒了一下。
  “嗯。礼物买好了吗？”上个礼拜她就提过了，他记得。
  她摇摇头，“还没呢！”
  “今晚我陪你去。”
  “thanks!honey.”
  语毕，她踮起脚尖，在他的唇上蜻蜓点水式地吻了吻就迅速地抽离——再继续腻歪下去，恐怕就得迟到了。
  回到公司的聂媶第一时间查看电子邮箱，时不时地还在键盘上敲下几行字。前座的yoyo冷不防地甩过来一个长条形的盒子。
  “这是干嘛啊？”她伸手接过，举起纸盒瞧了眼，“union的滑板？”
  “果然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啊！这是我特意托国外的朋友买的，给你家小男孩的生日礼物。”
  “哇～没想到漂亮auntie还记得小臭b的生日喔！”聂媶笑了笑，“可你这板也太专业太高级了，聂子荣就是天天踩着滑板追，也得好几年啊！”
  “那难道还不是迟早的事情么？”yoyo笑开了花，略显夸张地说：“说不定这块板还能见证一颗‘世界滑板之星’的诞生呢！”
  “我代阿b谢谢你的大礼了！他一定很喜欢。改天我再请你吃饭哈～”
  ……
  晚饭后，二人驾车前往全澳最大型的主题式儿童专门店选购生日礼物。
  “小时候的你都喜欢什么样的玩具啊？”聂媶挽着程域的胳膊，好奇地问。
  “我？无非就是……迷你四驱车、变形金刚、还有枪支这些所有男生会为之疯狂的东西。”顿了顿，又说：“只是时代不同了，现在的孩子喜欢的也完全不一样了吧？阿b呢？他最喜欢什么呀？”
  “小屁孩的爱好可广泛了！不过4岁半第一次接触滑板起，到现在，滑板仍然是他的最爱。”
  “那以后有机会了，我和他切磋切磋。”程域笑言。
  “你也会吗？”聂媶停下脚步，仿佛听到了什么了不得了的消息似的，随即又自顾自地回答：“也是哦！你们美国小孩多半都热爱这项运动吧！”
  “可不？刚下地走路就学滑板了。”他打趣着回应。
  置身于琳琅满目的儿童世界里，一圈转下来，程先生反而无从挑选了。
  “要不我给他收集dc和漫威人物吧？每年送一个，除了第一年，以后的每一年生日，都给他送他最爱的英雄人物。你觉得如何？”他站在与真人电影明星同等比例的绿巨人面前提议道。
  程域一番话在无形之中触动了聂媶心底最柔软的部分！通过给聂子荣买礼物这件小事来表达他“爱屋及乌”的心意，以及长久陪伴在她身边的意愿。
  “无论是dc还是漫威，经典人物可都不少吧！你每年送一个，还不知得送到猴年马月才送的完呢？”
  “小朋友是一天天长大的，礼物当然也要一件件地给。我们有很多时间，他更不例外。”
  最后，程域看中了“超人”的桌摆形象，聂媶则选了益智类的滑道城堡积木。
  买单时，她执意各自付款。
  “natalie？”他的眼里丝毫不加以掩饰他的不满心思。
  她抱歉地冲着面无表情的收银员颔首，把他拉到一边。
  “我会告诉阿b，这份礼物是一个滑板很厉害的帅叔叔送给他的，希望他也能在自己的世界里，做一个无敌的‘小超人’。”
  不光是“帅叔叔”叁个字，这一整句话连在一起，程域听了都异常受用。
  美好的爱情是双向的、是彼此付出，是相互回应的！他前进一步，她就靠近一点；她主动示个弱，他就自觉让一步。
  隔日下班后，程域开车把聂媶送到了关口。打的回到珠海的家中时，刚好6点半。
  临睡前，他收到了她发过来的一条接近两分钟的微信视频。
  点开“播放”键：灰白色的房门被推开，镜头由远及近，扫过了一张一米五的床，随后停留在积木桌前。蓝色的垫子上，有个可爱的小正太盘腿而坐，专注地摆弄着一堆乱七八糟的、大大小小的木块。
  “bb，你在干什么呢？”
  “我在搭城堡呀！搭好了送给你。”聂子荣眼皮也没抬一下。
  “为什么要送给我？”
  “因为妈咪是公主，公主要睡在城堡里。”小家伙不假思索地说。
  “哇哦～谢谢宝贝！可我现在不想要城堡，公主就想要被人亲一下。”
  聂子荣这才起身，屁颠屁颠地绕了过来，在聂媶的脸上印上一吻。她顺势把他圈在了怀里。
  “跟妈咪说说，你今天开心吗？”
  “嗯，超级开心～”
  “喜不喜欢auntieyoyo送给你的滑板？”
  “喜欢喜欢很喜欢～”兴高采烈的心情简直都要溢出屏幕了。
  “那你的偶像超人呢？你把他放哪了？”
  “在桌子上呀！每天醒来都看得见。”说着，他还扬手指了指。
  “超人是一个姓程的叔叔送给你的，他玩滑板也很厉害哦！”
  “那他是你的男朋友吗？”
  “小屁孩！你知道什么是男朋友么？”
  “知道啊！”聂子荣奶声奶气地说：“在幼儿园，果儿是我的女朋友，我就是她的男朋友呀！”
  年轻妈妈听了，顿觉哭笑不得，“那开学之后，妈咪能不能见见你的女朋友啊？”
  “当然可以啦～”小朋友大方答应，“妈咪你也带上你的男朋友呗！”
  “有机会再说吧～你现在把玩具收好，之后去洗手，上床睡觉，听到没？”
  交代完毕后，聂媶对着摄像头甩了个飞吻，用撒娇似的语气说：“byebyehoney～”
  “byebyehoney～”一旁的聂子荣也有样学样。
  敷完面膜、洗把脸之后，重新回房躺下的女人拿起床头的手机，解屏后就看到了置顶的微信好友发过来的新鲜滚热辣的信息。
  『haveanicedream!myprettyprincess!』
  ……
  前一晚，聂瑧和陈芳夫妇提前带外孙回到了闺女位于市区的小家。之后，一家人吃完饭、切了生日蛋糕，夫妻俩又分工合作，利索地把厨房和客厅收拾干净，也不顾母子俩的留宿邀请，就匆匆忙忙地回了邻区的家。
  这一大清早的，聂媶刚起身，聂父又拎着热气腾腾的早餐登门了。
  “阿爸，怎么那么早啊？也不多睡会儿？”
  “不早了！和平常也差不多。你快去洗漱，吃了早餐再去开工，我送你。”聂瑧说完，就轻手轻脚地推开了另一间卧室的房门。
  爷孙仨人出门时，聂子荣的手上还拿着内裤外穿的超人桌摆。
  澳门。
  从浴室冲完凉回到客厅的聂媶，听到了外放的那两句“byebyehoney～”。而在沙发上坐着的男人，唇角挂着一抹“姨父笑”。
  这个视频，他反反复复地点开了好多遍。
  “阿b长得像你，很可爱。”程域把手机放到一边，温柔地看着身边的女人。
  “其实他长得也像爸爸。”此话一出口，聂媶就懊恼不已。
  “你们是怎么分开的？”他的语气倒是平静，“我是说他怎么舍得？”
  依他手上了解到的调查结果来看，男方出轨是导致离婚的直接原因！可同样身为男人，程域想不通对方因何要出轨？据他切身的体会——在床上，她是完全能放开自我享受性爱的新时代女性！加上脸蛋漂亮、身材妖娆，乳房恰到好处的大、柳腰盈盈一握的细、臀部弹力十足的翘，最最重要的是小屄又深又紧还易湿。况且，他们在结婚前，已有叁年多的稳定校园恋爱经历。
  聂媶垂下眼眉，抿了抿唇，小声嘀咕：“我觉得……这事也不能全怪他！”
  当年生聂子荣时，让她遭了不少罪！坚持顺产的她在痛了十几个小时之后的生产中，由于婴儿胎头不正，因此在中途转了剖宫产。月子期间，又因为乳腺发炎，无法正常哺乳。
  雪上加霜的是，不仅如此，在产后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她都对“性”产生了恐惧心理，本能地拒绝亲密关系。而年轻气盛的王磊好不容易等到妻子卸了货、伤口几乎痊愈，就连医生也点头表示可以再次行房的前提下，聂媶依然难以说服自己。
  直到半年后，在他的主动撩拨和煽风点火之下，她半推半就地和他滚在了一起。紧致如初的甬道让他发了疯，闯进她的身体里狼奔豕突，干得嗨了，满嘴的京味粗口横飞。可那晚，她在他的身下，却一次高潮都未曾体验过！
  作为曾经亲密无间的男女，她后来的冷静与疏离外加，他的沉默与不作为却共同把他俩的婚姻推向了名存实亡的境地！
  聂媶一度以为，她再也无法卸下心防，全心全意地和一个男人投入到鱼水之欢中去！直到两年前的云南之旅……那场噩梦，偶尔想起来时，唯一让她不那么厌恶的大概就是那个轮廓模糊的异国男子带给她的久违的极乐之巅的快感吧！
  “这件事情，以后都不想了！已经过去了。”不知何时，程域已经坐起身，拉着她的手，动作轻柔地摩挲着嫩滑的手背。
  “嗯。”聂媶乖巧地点点头，圈住他的腰身，额头枕在宽阔的肩膀上。
  “叮咚～叮咚～”
  “你的。”他伸手把亮着小绿灯的手机递了过来。
  解锁后，下滑任务栏，点进微信，跳出的对话框里有几条新消息。
  第一条是微信转账，金额为“520”。
  『祝阿b生日快乐！』
  『昨天忙忘了，今天补上。』
  再看上一条信息的时间点，还停留在一年半前，他来粤出差，提出见儿子一面的时候。
  “呵～”聂媶自嘲地轻笑一声，就直接把手机扔到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