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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男主他不好攻_11

  聂东打定主意要将这破镜重圆,行动力也是十分迅速。梁煜不让他住进来,他便又搬到了隔壁,俗话说近水楼台好得月么。晚上聂东才关门出来,就迎面撞上正要进电梯的林雪儿。她看见聂东也是吃了一惊,脸色瞬间阴沉。“姓聂的,你还回来干什么,欺负煜二哥还没欺负够?”林雪儿如今肚子十分明显,只能一手扶着,但还是挡住他去路,凶神恶煞似的瞪着他。聂东对她,始终还是带着客气与温和的,“之前我与他起了些误会,如今误会解了,我自然就回来了”林雪儿见他说得含糊不清。却是冷笑一声:“误会?分明就是你将煜二哥玩弄腻烦厌倦,你滚得远远些就算了,还回来干什么?欺他是老实人,没有人相帮么?”林雪儿倒是不怕他,自己如今大肚子他肯碰一下便要出事。聂东苦笑一声,心中却反驳说你怕也并未完全了解你那老实人的二哥,他今日对付我的招数,可不像是什么老实人。根本就是朵黑心莲么?早看这家伙不顺眼,之前梁煜的事儿她早就想出头,“煜二哥已错一次,我不会再让他错第二次,我已决定了,等孩子生下来我就追求他,要让他当我孩子的爹,你滚一边儿去吧”这事儿林雪儿在脑子里翻滚了许久,都无法向梁煜说出口,这会儿却对聂东说了出来。有些事情错过了一次,不能再错第二次了。聂东脸色一变。“雪儿,这事儿怕是不能随你的意,我是绝不会让他娶你的。”他因林雪儿有恩,所以对她向来客气,但该属于自己的东西,却是一分也不会相让。想到这,他又微微一笑,伸手从口袋里钩出了一串钥匙,在她面前甩甩:“你这二哥还对我余情未了,这可是他家的钥匙”林雪儿脸色一沉,拳头攥紧了裙子。“你放心,你叫他一声哥,以后我自也是你哥,我们会帮你找个好男人,但是你二哥就放过他吧”看见她眼中惊痛又后悔的神情,聂东其实也能看出,她大约还是对梁煜有情的,只不过以前习惯他的好,所以没有察觉过。如今失去了,才明白吧。人么,总是要学会成长的,这就是很好的一课。他也才被老天上了一课呢。林雪儿抖着唇说不出话,脸色白得像纸,若说梁煜对他无意,那她胜算很大,如果梁煜对他还有情,那她就毫无胜算。难道果真是老天在罚她么,罚她当初不珍惜?“你要出去?”聂东叹息一声,看她大着肚子也不方便,上前扶她到电梯,却被林雪儿狠狠甩开手。聂东盯着合上的电梯门,又摊开手上的钥匙,喃喃道:“说起来,如今你我倒是同病相怜”拿着钥匙开了梁煜房门,溜了圈在阳台上才找到人。梁煜睡在躺椅上,手里拿著书却是睡着了,聂东坏坏一笑,干脆坐到了梁煜腰上,俯下身去偷吻他“整天没事乱发什么情?”梁煜被他扰得醒来,冷着脸将人一推。聂东红着脸,俊目带着几分委屈。见他还不起身,梁煜揪起人往边上一扔,起身进了屋,刚走了两步,聂东便从背后抱住了他,抱着他像狗熊蹭树似的身体的紧贴,让梁煜感觉到他的异状。明知原由,梁煜却故意嘲讽:“你吃药了?怎么整天发骚?”聂东憋红了脸,凑近在梁煜后颈咬了口,咬牙切齿以掩饰自己慌张:“你是我的人,对你发骚怎么了?你不喜欢?”从与他分手后,他就知道自己身体不太正常,就像他说的那样,整日像吃了药似的,尤其是晚上。更可怕的是腱眼还整日空虚,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去看医生也只说正常,以前他就算不是禁欲主义者,但也没有重欲到这种程度,难道自己其实是天生的受?这种情况,他实在是羞耻没脸叫他知道。梁煜一颤,头皮发麻。连忙将他拉开了些,板着脸道:“聂东,你还年轻,还是要节制一些的好,不然老了要受罪”刚说完,便被聂东不耐烦的扳过脸吻上。聂东心中冷笑,这黑心莲又在装圣人君子了!他嘴上说得再好听也没用,他身体不是这么说的,说着便将他扑倒在沙发。梁煜板着脸,看着聂东俊酷的脸泛着红,心想那春情丹效果真是不错彻底绝了他想去墙外开花的念事后两人又一起做了晚餐,吃完之后梁煜就轰着聂东离开。聂东本想赖着不走,没想到这人力气大得惊人,竟是拎着他直接扔出了门。“什么老实人,根本就是颗黑心种子!”聂东瞪着那合上的门,心里一阵失落,这都是自己作的,以前这人对自己多体贴啊,现在这算什么?真把他当只鸭子,提起裤子就不认人。鸭子还要收费,他却是免费送上去。半夜里在床上,聂东怎么想都意难平,第一次去吃回头草,受的就是这待遇,这家伙明明还爱着他,但是这罚人的手段实在让他受不了。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聂东忽的坐了起来。梁煜因为教师的工资薪水有限,租的也只是普通的老式小区,而两家的阳台挨得很近。聂东直接从自家阳台,翻到了隔壁梁煜的阳台,长长的阳台尽头处,就挨着梁煜卧室,聂东直接拉开卧室半开的窗轻手轻脚翻了进去。“哼,没道理我有男朋友,还让我一个人睡。”聂东借着外面微弱的光,低头看着熟睡的梁煜。自己睡不着,他看来倒是睡得挺香么。聂东得意一笑,轻轻掀起被子爬上床,从背后抱住了梁煜的腰,脸庞贴在梁煜背上,闻着他身上气息,竟是没一会儿就睡着了。听见他呼吸均匀后,梁煜才睁开眼睛。虽他动作极轻,但梁煜因为习武所以他一到阳台就醒了,他是没想到这家伙什么招都想得出来次日。梁煜醒来时,就感觉到二人睡姿变了。他掀开被子,发现聂东不知何时脸埋到了他胸膛上,这会儿睡得正熟。梁煜嘴角一勾,伸手揪着聂东柔软的头发一扯,正在梦中的聂东在痛中清醒,睡眼惺松的盯着梁煜:“怎么了”“你怎么会在这里?”梁煜怒视着他。聂东对上他充满怒火的双眼,睡意一下惊醒,先是俊脸涨红,后又理直气壮:“昨晚我翻阳台过来的,怎么了?不行?”梁煜沉着脸,讽刺道:“我倒是不知道,聂大少爷竟然还有半夜钻人被窝的习惯。”聂东心中一涩,实在受不了他这讽刺的语气,以前这个情人有多好,现在就有多伤人,气恼得扑上来干脆堵住梁煜的嘴。梁煜推了下他,却被他抱得更紧。两人只着了睡衣,加上早上精气神足,都磨蹭得起了火“下次,别干这种半夜翻墙的蠢事,你要是掉下去摔死了,我还得受你连累”事后梁煜撼着聂东双肩,板着脸给他做教育。梁煜一脸严肃,汗珠子却掉在了聂东脸上。聂东望着他,心想明知这家伙是装出来的,就是个闷骚假正经,怎么看见他这样板着脸斥自己又流着汗的样子,竟该死的性感呢。“那你让我住进来,不然我每晚翻墙过来与你幽会,也许哪晚我可能就失足摔下去了”聂东虽知男人床上的话不能信,但讨价还价却是个好时机,该争取的当然要争取了。“你不是反正讨厌我么,不用管我,摔死了也好。”“你”梁煜瞪着他,一幅拿他没办法,又十分生气的样子,“为了钻男人被窝,你还真不要脸!”聂东脸红耳赤,也反驳回去:“彼此彼此,你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算了,我可不想因为你搞出人命”梁煜看着他无赖样子,终是妥协了,想想还是不甘,伸手在聂东腱上捏了把。聂东眼中一喜,果然这人还是在意自己么。“梁老师,你真是好人。”聂东一抬身,波的一声在他脸上亲了口,俊目望着梁煜,水波流转,幽幽道,“本少爷大约是折在你手里了”从此聂东又住了回来,二人同吃同住恢复到了从前。唯独梁煜从不在外人面前提起二人关系。一开始聂东没有在意,必竟他也不是女人,觉得只要在一起就够了。两人在一起同居了五年,隔壁林雪儿孩子都四岁大了,虽然还是单亲妈妈,但因为有两人照顾着,所以还不算艰难。林雪儿一开始对聂东并不相信,但几年下来,倒也放心了。这日聂东下班回来,正巧见着正牵着小萝莉出门的林雪儿,聂东关上车门,冲她打了个招呼,要上楼时林雪儿却叫住了他。“聂东”她一脸犹豫表情。聂东笑道:“怎么,有事?”林雪儿看着他,紧咬下唇,犹豫半晌,最后还是道出:“前几日你出差,二哥的家人来找过他聂东楞了下,这事儿梁煜没跟他说过。林雪儿见他这神情,叹息一声:“今天下午梁爸爸逼着二哥相亲去了”
  第092章情敌爱上我(22)
  她又说了个地址,见聂东脸色阴寒,又提醒了句:“煜二哥不是不负责的人,你莫要太冲动了。”“雪儿,谢谢你。”聂东阴阴一笑:“放心,我决不会冲动,我现在冷静得很。”说完,他又上了跑车,打开引擎轰隆着一路狂奔而去。好你个梁煜!敢背着他去相亲?林雪儿的话,让聂东心里烧着一团火,又觉疼痛又觉难受。难道两人交往五年,最后竟是这样的结果。不,这五年根本不算是交往,不过是自己死皮赖脸的赖着他,梁煜从来没有在外人面前承认过二人在交往。以前他不曾在意,如今越想,过往种种越令人心酸。难道他错了一次,他要用一生来罚他?就不给他一次机会?这么多年,难道他对自己半点情也不留了?这会儿竟是直接与女人相亲去了!聂东开着车,满脑子胡思乱想,车子急驰在路上,狂风掠过面上,带来一阵冰凉,聂东不由伸手抹了抹脸,竟是一阵湿润。原来自己竟是不知何时泪流满面了。看见指尖上的水痕,聂东猛地握紧方向盘,一脚狠踩油门。梁煜!你若敢背叛,我必要你下地狱!带着一股火,一路奔驰来到梁煜所在的地方。果然在林雪儿所说的餐厅找到了他,梁煜与一个衣装时尚的女人坐在窗边,远远看着不知说了些什么,脸上皆是笑意盎然。聂东红了眼,顺手从旁边桌上拎起酒瓶快步走了上前。正与梁煜说话的相亲女,视角正看见一个年轻俊美的男人拎着酒瓶,气势汹汹的朝两人走来,不由面色紧张瞪大了眼。梁煜见她神情古怪,也转头看去。聂东已走到了面前,酒瓶子直指梁煜面门,厉声道:“梁煜!你不配为人师表!竟背着我来与女人相亲!今日你要不说清这事儿,休怪我下手无情!”梁煜见他这凶神恶煞样子,倒是吓了一跳。后面餐厅服务生和工作人员想要前来,梁煜冲他们摆了摆手,起身微微笑道:“聂东,把手上东西放下,这么做有失你的身份”这家伙是让愤怒烧坏了脑子吧。“少转移话题!”聂东怒瞪着他:“你今天不表个态,我就要让你交待在这!”一边的相亲女从一开始的害怕,这会儿冷静下来,盯着聂东打量,突然微笑道:“梁先生,这就是你说的男朋友么?帅是挺帅,就是好像有点凶悍,你与他在一起不会吃亏么”聂东瞪了相亲女一眼。这女人说什么?他凶悍?他向来风度翩翩,凶悍都是让梁煜这混帐给逼出来的!正心中火大,突然又反应过来,惊讶看向相亲女,“你,你说什么?”相亲女微笑道:“看来你是误会了,梁先生和我都是被父母逼着来相亲的,不过他刚刚已告诉我,他已有男友了,还在我面前夸了你许多好话,你要真一瓶子砸下去,我可成罪人了”说完拿起包包,对梁煜道:“既有男友,确实不该叫人误会,早些告诉伯母吧”“多谢提醒。”梁煜微微笑,看着她离开,才看向傻眼的聂东,轻轻拿过他手中的酒瓶,朝一边的餐厅人员露出抱歉的表情。聂东瞪着他,一时竟不知说什么,只是心里松了口气。又想到刚刚自己像街头泼妇一般,差点就要上演捉奸戏码大闹餐厅,不由羞愧得面红耳赤,正觉难堪时,粱煜却突的上前捧住他的俊脸吻了上来。聂东被亲得快断气。“刚刚那小姐说得也对,再不说开,我父母怕还要来第二次。”梁煜微微笑,又从口袋里摸了戒指往他指上一戴。聂东看着他,竟再次红了眼眶。这家伙还以为他要负了自己他深吸了口气,看四周用餐人员都被吸引目光,笑道:“抱歉打扰了各位,为表欠意,同时庆祝我男友的求婚,在座各位这一顿由我买单。”话毕看戏的人全鼓掌起来。梁煜没多说,只拿起刚刚他拎的红酒开了塞,倒了两杯,与他共喝了口。舌尖淡淡的甘甜味,带了丝涩,不是多么高档的酒,聂东却由心生出了一丝甜蜜感这个人,若真有天敢背叛,他必会亲手终结他的性命半年后,聂东梁煜大婚。聂东嫌弃梁煜的公寓太小,要搬进自己住的地方,梁煜也依了他。某个星期天,林雪儿带着小萝莉去看二人。梁煜在厨房准备甜点,外面客厅聂东陪着林雪儿说话,小萝莉则好玩的在客厅里四处乱跑,最后被装饰柜上的一个摆件吸引。听见1311的一声,林雪儿吓一跳。转头看见一个东西被小萝莉摔在地上,脸色一变上前将她抱开,斥了声:“怎么这么顽皮?聂叔家的东西摔碎了你赔得起么?”小萝莉让她吓得哭出了声。林雪儿一脸抱歉的蹲下身去捡起那碎片,拿在手里看了眼,却是脸色变得古怪。转头看向走来的聂东,目瞪口呆道:“这东西,怎么在你这?”聂东看了她一眼,神情复杂,从她手里拿过那破掉的八宝琉璃盒,拼装着放回了原位,但刚放上,又碎掉散开来。“你以前在网上售卖,我刚好看见就买回来了。”聂东叹息一声:“说起来,当初能找到你,也是因为这样”林雪儿一边安抚哭着的女儿,又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你找上我是因为这个盒子?”当初她因为急缺钱,才不得不将这东西放网上卖掉。聂东看她还一脸茫然,想着这桩事总是要解的。便笑道:“当初找你,本来是为了报恩么,你难道没有一点印象?二十年前在梧桐街那,从一个小乞丐那里买走了这个八宝琉璃盒那时我养母病危,急缺钱才将她身上唯一值钱的东西想卖掉,你是唯一相信这是真品买走的人”说到这,他表情更微妙。只觉世上的人事真是难以相信,他本是想找到她报恩,一开始是真的想娶她,可后来却爱上了梁煜。林雪儿听见这话,表情更加震惊。她确实记得这桩事,毕竟那是她人生收到的第一个昂贵礼物,但是从来没将当初那个小乞丐与他联系起来。看着他认真的表情,她忽然露出一个诡异的表情。又一脸恍然大悟,笑了起来:“我说当初你怎么没头没脑突然窜出来要追求我,原来是因为这样,可是,就算你想要报恩,也是找错了人”见聂东怔住,林雪儿又笑了起来,“这只八宝琉璃盒子确实当初是我从你手中买走的,但是,那钱不是我的”她的神情有些恍惚:“是煜二哥看出你手上的盒子是真品,他家书香世家,他父亲做古文物研究的,所以他才看出你那盒子是真品,又因我喜欢那漂亮盒子,但又不想亏了你,是他把自己攒的零花钱都给了我,才买得起你的东西”“什么”聂东身形微晃了晃,脸色变了又变。“看来你们果真是有些缘份的。”林雪儿看他神不守舍,在他肩膀上一拍:“不过我倒是好奇,你一个大少爷怎么当初流落成街头小乞丐了”聂东没说话,还在因她的话而震惊。心想那又是另一个故事了。他本是聂家的少爷,但当初却被照顾他的一个女佣偷走,女佣顺手还从聂家偷走了一个古董八宝琉璃盒子。偷了富人家的孩子之后,那女佣整日担惊受怕,后面生活越来越落魄,带着他做了半年乞丐,之后病倒用光了所有的钱。在最后弥留之迹,女佣才声泪俱下的告诉了聂东真正身世,他才能回到了聂家。虽是她害得自己过了十年糟心生活,但聂东却还记得那个在关键时刻买走他盒子的小女孩,所以一直想找到她还情。现在才发现,自己竟是找错了人。但兜转着,却还是欠到了正主身上梁煜正端着东西出来,刚放在桌上,聂东就扑了过来,也不管一边林雪儿和小萝莉,俊脸凑近就亲上。“聂东,边上有孩子呢”梁煜推了推他。聂东揪着他衣衫,“你怎么从来不告诉我,那八宝琉璃盒的事?”梁煜楞了下,“有什么好说的?”那事儿他自然知道,不过那是原主做的事儿,他提起有什么意思?“看来我栽你手里,果真是命”聂东抱着他,喃喃了声,总算顾及到旁边还有林雪儿,停下了动作。林雪儿满脸尴尬,只一手捂在女儿眼睛上。正想找借口离开,手机突然响起,林雪儿拿起接过,脸色微沉,quot;是你好”“二哥,赵林风回国了,我得去见见他,别的不说,得找这王八蛋要女儿的抚养费!”林雪儿脸上聚着火,说完拉起小萝莉风风火火的走了。门一关上,聂东再忍不住,一把将梁煜扑倒在沙发上。梁煜心想,这大少爷越来越放飞自我了。聂东正扑在梁煜身上胡闹,却又传来了敲门声,梁煜想起身,聂东却按着他不让动,在他耳边咬了下:“别管他”“干爹!”见未开门,外面又传来喊声。聂东彻底熄了火,似笑非笑看了眼梁煜,上前开了门。纪荀见是他撇了撇嘴,不甘不愿又叫了声:“干爹好。”聂东在他肩上拍了下,“乖,快进来吧。”笑得却是嘴快要咧到耳根了。梁煜要圣父心照顾个不相干的小子,为了防患未然,他只好用了些关系做了纪荀的监护人,逼着他喊自己—声干爹。这样梁煜再下手,可就不好意思了吧。聂东实在佩服自己的先见之明。【本篇完】
  第093章魔教教主(1)
  梁煜刚一睁眼时,满眼都是一片红彤彤,这是一个喜房。看来这原主正在结婚,自己就过来顶包了,而他身上酒气浓重,脑子还有些混沌明显是灌了不少黄汤。才过来一无所知,梁煜需要保持清醒。于是暗中运功,将酒气全排出身体,顿时只觉神清气爽。梁煜收了掌,目光这才落向那坐在喜床上的人。但并没有急着做什么,而是先了解了下剧情这其实是一个苦逼的魔教教主,爱上了正派弟子,强娶豪夺过来,期待着与他日久生情,但最终没生成情,反而死在男主手中,不但老婆跟人跑了,连魔教也毁在男主手中。而眼下,正是男主燕绝飞被天阴教强娶进门的大婚当天。这强娶豪夺的戏码,如果不是发生在主角身上,素来不会有什么好结果么。男主叫燕绝飞梁煜心中动了下,拢了拢大红喜袍,起身走向床上新娘,想掀开盖头看个究竟。手刚伸到那红盖头上,就见下方冷光一闪,一柄匕首朝他刺来,梁煜脸一沉,直接握住那刺来的小刀。紧接着大力一掀,新娘便倒在大红喜被上。“呵,才进门就想谋杀亲夫,你是想要本座灭你苍山派满门么?”梁煜一声冷笑,这男主武功低弱,弄死他如同捏死蚂蚁。他一只手握着刀,不顾锋利的匕首划开手心皮肤,只是紧压着新娘,伸手一扯摘下他头上盖头入目却是一张泪流满面的脸。梁煜看见这熟悉的脸,呼吸也跟着一窒。竟然真是燕绝非,想来怕是那作者偷懒,故意只改了一个字再见故人,他倒是真真高兴。“魔头!你算什么英雄?”燕绝飞从被他强娶的那一刻,就时刻准备着要杀了他,也知二人武力悬殊,早做好必死的准备。但他威胁一出,燕绝飞俊俏脸蛋一下变得煞白。只能咬牙切齿,恨恨道:“你就只会用这种卑劣手段么?实在难以相信,这样的作为,你的手下会对你服众”他本有自己深爱的师兄,但却被这人强迫着嫁人。心中怎能不恨?但偏偏他不得不嫁。天阴教在苍山掌门生辰宴上,一枚带毒的霹雳弹,使得全派的人中了剧毒,交换条件就是让他嫁来做教主夫人。师兄楚原因临时有事外出,幸未中毒,回来知晓后一怒杀上魔教,却被这魔头打得半死,至今还被关在魔教。为了苍山派众人,为了师兄,他不得不嫁过来。“你都不叫我魔头么,自然不需要什么光明手段。只要能得到美人你,用什么方法有什么关系?”梁煜无耻一笑,手上微一用力,便将他手中匕首扔掉。手心被划开一道口子,不深,但血还是涌个不停。他随手一扯,拉下燕绝飞腰带,紧紧的缠住受伤的手,燕绝飞惊得忙扯上衣服,苍白着脸瞪着他:“魔头,你,你要做什么?”“做什么,做夫妻!”梁煜哼了声,伸手在他腰上一揽,带着人到了桌边,给二人倒了酒,一杯递到燕绝飞面前。燕绝飞撇开脸。梁煜扳过他的脸,微笑道:“你要是不喝,我明天就让人砍下你师兄一只胳膊,你觉得怎么样?”燕绝飞脸上一慌,眼中闪过恨意,艳绝的脸苍白一片,却不得不听话的拿起酒杯。“乖了,只要你好好做我的教主夫人,以后我天阴教与你苍山派成了姻亲,还不得多照顾着你们,许上许多好处么?”梁煜眯起眸,与他喝了交杯酒。燕绝飞一喝完,就恨得摔碎杯子。梁煜却不计较,带着他来到了喜床,微笑看着他说:“美人,现在给为夫宽衣吧。”燕绝飞瞪着他,全身颤抖了起来。看他倔强咬着唇,梁煜又微微一笑:“夫人最好乖一点,否则,我怕你那师兄单薄身子砍不上几刀”“卑鄙,无耻,就会威胁人!”燕绝飞恨恨骂,冰白的手指却不得不伸手来给他宽衣解带。一边不甘不愿的动作,一边心想,等到有朝一日,他必要这魔头付出代价!等到解得只剩下里衫,梁煜手指挑起他下巴,看着他满脸泪水,又愤怒又委屈又无助的眼神,其实还是挺心疼的。但是他还是要走剧情么,演渣攻魔头么。挺有意思。“夫人哭什么,以后就知道本座的好了。”梁煜叹息一声,这强娶豪夺的戏码他好像是第一次演,得要演得好点。但钢中带点柔,打一巴掌一个甜枣,还是必须要的。想着,伸手轻轻擦去燕绝飞脸上的泪水,看着他泪湿的睫毛,又弯又长,眼睛异常的明亮,里面满满写着对自己的恨。他却是有些心动,“夫人还不过来亲亲为夫?”说完,轻闭上眼。看他闭上眸,燕绝飞止了哭,沉下脸瞪着面前人,明明生得这般英俊,但行事却是邪佞无道得很,不愧是魔教中人。目光又看了眼地上的刀。这魔头武功深不可测,就是掌门师父也不是他的对手。硬碰硬是绝对不行的。燕绝飞满心不甘,想到师兄楚原,心中更是又酸又痛,十指紧掐进肉里,才压下那仇恨,慢慢贴上梁煜的唇。刚贴近,就觉腰间一股力压来。梁煜揽着他一下扑倒在床上,捧着他泪湿的脸狠狠亲了口,“美人儿,你这小嘴儿果然又香又软又甜,为夫爱死了”说完又连亲了几口。这不要脸的好色胚子!燕绝飞又流下泪,心里连声恨骂,总有天,他要亲自手刃了他!梁煜拉下了帘子。—夜被翻红浪。若他是个未曾认识的男主,梁煜或许会发挥下君子作风,假仁假义一番,但眼前人是燕绝飞,他绝不可能眼睁睁将他让给那楚原。豪夺就豪夺到底吧。翌日。外面天还是灰蒙蒙的,燕绝飞就已醒来。他没动,也根本就动弹不得,自己整个人被男人铁臂紧紧揽在怀里,脸庞更是埋在他胸膛上明明是他最憎恨的人,为何胸膛这样温暖,竟让人充满了安全感。他以为昨夜一定在恐慌中失眠,没想到竟睡得这般香甜。燕绝飞微抬头,看见梁煜沉睡的俊颜,目光落在他的颈项上,这时候应该是他最脆弱的时候正胡思乱想,就听得低沉笑声传来:“夫人是在想怎么杀为夫么?”梁煜慵懒的半睁着眸,借着晨光仔仔细细的审视着怀中美人,燕绝飞一头乌黑青丝散落在肩头,胸口,脸蛋微微泛红,很有点诱人。发现他竟已醒来,还一语窥破心中所想,燕绝飞脸色瞬间发白。“人说牡丹花下死,若有天真死在夫人这样的美人手中,本座倒也不枉此生。”梁煜说着手掌微一用力,便将他带近了些。燕绝飞脸上一慌,挣扎着要起身。心中则呸了声,不要脸的魔头!总有天他会成全他!“天还没亮,夫人急什么。”梁煜一脸坏笑,抱住他又缠上。燕绝飞欲哭无泪,武力上又不是他对手,只能嘴里连骂着魔头无耻下流之类的话,反而让梁煜更兴奋,最后直接被堵了嘴。等到日上三竿,梁煜才心满意足。冷冷道了声:“来人!”下人前来伺候了二人梳妆洗漱。出了天水苑,去了重华大殿,大殿门外聚着乌泱泱的一群教众,见二人前来,一路下跪高呼:“恭迎教主!教主夫人!”梁煜一袭黑衫,玉冠束发,长身玉立,虽是英姿勃发,但因为脸色冷肃,眼神阴鸯,过往之处无不恭敬。燕绝飞则是一身月白锦装,一路亦是紧绷着面孔。只因他手一直被梁煜握着。但教众却只觉这教主夫人与教主一样有气势,反而敬畏。到了大殿上位,燕绝飞坐在他身侧,主位位置置于高处,下方教众一览无遗,视角恰到好处,他不由心中讽刺,一个魔教竟然还搞得像皇帝一般。“昨日本座娶妻,教中兄弟也该认识认识教主夫人,以后尊他如同待我!”梁煜清了清声,斜歪歪的坐着身子,声音不大,但却饱含威慑。“谨尊教令!”教众高呼。话闭,梁煜又为燕绝飞介绍了教中的重要成员,四大长老,两大护法,九堂主。燕绝飞冷着脸,几乎没有一丝笑意,听着也只是面无表情的点头,并不多说一句。末了,梁煜手指一伸,指向左下位四个衣装靓丽,五官俊俏的年轻男子,微微笑道:“夫人,这四位是本座四位男妾,轻尘,挽月,微云,遥风”说到最后一个名字时,梁煜语气顿了一下。那遥风,竟与莘易长相一模一样。不,不是莘易,应该是原苏虽他垂眉低目,但他还是一眼认出来。燕绝飞木着脸听着,这会儿脸上终于有了丝表情,心中讥讽,这大魔头果真是个好色胚子,后院竟还有四个美人。真把自己当皇帝三妻四妾呢!不过,看那几人又痴又怨的神情,倒是可以利用“见过夫人。”四人闻声,都起身向燕绝飞福了福。“行了,都下去吧,本座与夫人还有话要说。”梁煜目光在遥风身上停留了几秒,又慢慢移开,抬手一挥。教众陆续退下。
  第094章魔教教主(2)
  梁煜又指派了伺候燕绝飞的下人,说完又含笑道:“夫人以后就是天阴教半个主人,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告诉管家”“我要见师兄。”燕绝飞忍了许久,这时终于忍不住。梁煜脸上的笑敛住。下一秒又露出笑,“既是夫人要求,为夫怎能不允?”说完,拉起他起身走出正厅。燕绝飞强忍甩开他手的冲动,心中嘲讽,实在看不来他作出的那种深情款款的眼神,虽认识才不到一天,便已发觉这魔头在自己面前与教众面前,分明是两符面孔。楚原被关在地牢。而地牢在最偏僻的后山西边,立与悬崖峭壁之上。梁煜带着他没走正道,反而沿着石板小径,往后山走去,此时清晨还带着些微凉,整个天阴教又立于高山之上。山下山风吹来,还夹着些薄雾,燕绝飞冷得不由抖了下。“冷了?”梁煜看了他一眼,解下披风系在他身上,燕绝飞面带寒霜,一动不动,梁煜却不管他,伸手揽着悠然踏步。一边笑问:“我这出云山,不输你苍山气派秀丽吧?”燕绝飞冷冷道:“邪魔之所,不过尔尔!”“出云山确是比不得你们苍山秀丽,不过以后却是你的家。夫人可不能嫌弃。”梁煜扳过他的脸,凑近亲吻。燕绝飞紧绷的表情终于松动。梁煜揽着他,二人立于绝壁上的小径,脚下是万丈深渊。燕绝飞面红耳赤,忍着推开他的冲动,一时恍惚的想,要是将他伸手一推,不知摔下去会不会死看着他眼中杀机,梁煜轻叹,真是每时每刻都在想要自己命呢两人停停走走,终于到了地牢所在。牢门外几个教众正守着,看见梁煜连忙恭敬高呼,梁煜摆摆手,教众连忙打开大门,一进去就感觉到一阵阴风袭来。燕绝飞打量四周,发现这地牢借的天然地势,这处本来是个深洞,一路凿了阶梯而下,越往下走越感觉寒气逼人。正常人在这种地方,便是未受刑,久了身也要积病。师兄如何受得了?燕绝飞白了脸,紧咬着下唇,默默看了眼身边的人,心想无论如何,也要想法让这魔头放了师兄才行一路下去,壁上插上燃烧的火把,但还是稍显昏暗。走到了最底端,终于看清,下方空间巨大,连着有十几个牢房,每个都积着水,不必下水,就知里面必是冰冷刺骨。燕绝飞四处扫视,终于找到了最里的一间牢房,里面石床上躺着个人,正是楚原。“师兄!”他惊喜喊了声,跑了上前,那栅栏也是铁做的,冰冷得很,他紧抓着连声呼喊,惊醒了床上的人。“师弟!”楚原正在恶梦之中,这一下惊醒,看见是他,也是欣喜若狂,想要跑过来,身上却是被两条沉重的铁链困着,呼啦啦作响。手离得栅栏还有半米远。“魔头,你快让人开门,我要见师兄!”燕绝飞在他这一靠近,才看清他身上全是伤痕,背后更有两个大钩子勾着,一时通红了眼睛。梁煜冷着脸走上前,一挥手,边上的侍卫立刻开了门。梁煜也跟着进了牢中,那牢中积着及膝的水,一走进去冰冷刺骨得很,燕绝飞只是扑上前去与楚原拥抱,抓着他手,正要询问。就听身后梁煜语气阴恻恻的说:“夫人,你要是再这么抓着他,本座就砍了他这手。”燕绝飞一惊,立刻松了手。楚原看他脸色苍白,愤恨抬头,“魔头,有本事杀了我!”梁煜勾了勾唇,伸手一抓就将燕绝飞带到身边,揽住他肩膀,目光轻蔑看向楚原,冷冷的道:“你以为本座不敢杀你?”说完,手掌一挥,楚原便感觉一股炽热气息扑面而来,他胸口像是被铁锤砸中,闷痛难当,哇的一口吐出鲜血。燕绝飞脸色煞白,紧抓着梁煜手臂,央求的看着他:“求你,别伤他”这人一直倔强,倒是为这楚原才肯收性,变得柔软,梁煜心中酸怒,面上却笑得越发柔和,环在他腰间的铁臂用力。燕绝飞不敢挣扎,任他抱紧。“夫人的话,为夫自是要听的。”梁煜笑眯眯,看他脸上一喜,便觉不悦,捏着燕绝飞下巴当着楚原的面狠狠亲上。“绝飞!”楚原看着这一幕,只觉撕心裂肺的痛,比起刚刚那一掌更不能承受。以前他自负自己天赋极高,爹也说他是武学奇才,没想到在梁煜这里,竟是弱得不堪一击,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亲着自己心爱的师弟。燕绝飞乖乖任梁煜亲着,眸中却滑下泪,心知要救师兄,决不能违逆这人。于是硬了硬心,不去听师兄凄惨痛呼,主动勾住梁煜脖子忍着羞耻和恨意回应他,梁煜岂不知他心思,但没有拒绝的道理。直把他亲得娇喘不止,只能瘫软倚在身上。“这里太冷了,我想上去。”燕绝飞不去看身后的楚原,害怕面对他的眼神,心中又悲又痛,却不得不装着依从,轻揪着梁煜衣衫软了声央求。梁煜眯起眸,看了眼脸色铁青的楚原,冲他冷冷一笑。然后揽着燕绝飞离开地牢,上去出了门,燕绝飞一咬牙,才提出要求:“教主,那水牢也太冷了,不是人呆得住的地方,你将师兄换个地儿吧”刚刚看了眼,师兄受了酷刑不说,还有内伤,那地牢阴寒,再呆下去人得要废了。他倒是想让他直接放人,但这魔头肯定不会轻易答应。只能暂时与他虚与委蛇。“不叫我魔头了?”梁煜挑着他下巴,看着他眼中如何也掩饰不住的恨意,凑近在他红唇上啄了下。“求你了”燕绝飞素来能屈能伸,刚刚一看师兄那状况,心疼得不行,也不敢再嘴上逞强。“你叫我声夫君,我就将他换个人能住的地方,怎么样?”梁煜心想自己没直接弄死楚原,就已经很仁慈了。燕绝飞瞪着他,一句不要脸差点就骂出口。硬生生咽了回去,嗫嚅着叫了声:“夫君”梁煜哈哈一笑,手一抬:“来人,给楚公子换个地儿,干净一点的”说完,揽着燕绝飞就走。燕绝飞全身僵硬,任由他带着,经过一片竹林深处,忍不住想要拭探一番,轻问:“教......教主要如何才肯放师兄走呢”粱煜停下脚步,看着他上下打量了下。燕绝飞紧张无比。“倒也不是不能。”梁煜看他眼中闪烁着喜悦,心中更是不爽,那楚原有什么好的,有他帅气潇洒?“你要是为本座生个儿子,那本座自然就全听你的。”梁煜故意朝他肚子看了眼,燕绝飞听得目瞪口呆。心骂这魔头疯疯颠颠的,他是男人如何生子。分明就是故意为难。“教主说笑了”他僵硬的道。“若夫人能做到谨记自己身份,对本座多些温柔,脸上多点笑,我便放了你那师兄,如何?”梁煜其实也不想让楚原留下在这,免得这人整天惦记去见他,那楚原滚了也好,他再惦记但离得远有什么用?燕绝飞顿时停下脚步。心中暗忖,不过是对他演戏装些笑脸,这倒也并不是多难的事本以为他会出些什么刁难花样,却竟这般容易?燕绝飞毫不考虑,立刻就答应了:“只要教主放我师兄下山,燕绝飞全应你便是。”只要师兄不死,他们总还有机会翻盘。“好!”梁煜大手一挥,当即就下了令,亲自派了一位护法送楚原下山,并且还奉上了给苍山派众人的解药。但那解药却只是临时的,只能压制发作,而不能彻底清除,须到一年之后,才会送上真正解药。梁煜心知他一颗心想飞到楚原那,哪会放他走,一年时间足够驯服他了。亲眼看见楚原被送走,燕绝飞一颗心才放下。这时候,才有心情去想下一步该怎么走,他嫁进天阴教,除了被逼的原因,其实自身本来也想混进来。只不过刚好这魔头看上他美色,倒是更方便了他行事。出嫁那天,苍山掌门,他的师父向他下了密令,要他盗取天阴教的镇教之宝。《天阴决》《天阴掌》这二门秘决,乃是魔教历代教主才配修习的武功,这也是魔教震慑天下的原由。师父说,只要偷得这两本秘藉,以后何愁不能推翻魔教,从此振兴正道,虽是不太光明,但与魔教相对,不必顾及太多。燕绝飞觉得这主意不错。前任魔教教主为夺宝,灭他满门,燕绝飞十岁家破人亡,苍山掌门与父亲本是至交,才带他上山做了弟子。可惜这九年,所学武功不过平平。苍山掌门并未教过他什么绝学,如今身手只能算个江湖三流。要报仇,要等到何年何月?嫁进魔教,反而成了最快的途径。只是,这里面虽一半是带着目的的自愿,可依然恨梁煜入骨,他必要得到那两本秘决,只要掌握了这天下武功绝学,何愁不能取他性命?所以,就算这时梁煜转了性,要送他下山。他也决不会走。只是,今生因他负了师兄,这笔帐如何也放不下,有天总是要向这魔头讨的。
  第095章魔教教主(3)
  燕绝飞从决心留下,就开始拟定下一步的计划。第一步就是要讨得梁煜欢心。他连嫁给这魔头做男妻都能忍得,其它的更不在话下,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何况他本就有心报仇,志在颠覆天阴教。心知在武力上不是他的对手,硬碰硬不行就来软的。既他溺于自己美色,那就将计就计,学那妖妃妲已,好让他神魂颠倒,色令智昏之下对他言听计从。到这地步,再颠覆魔教岂不指日可待?想到这种种,燕绝飞对于要与这魔头虚与委蛇,倒也不觉得那么令人难受了。燕绝飞一袭红衣,修长身形立于院中树下,衣袂飘飘站得笔直,他极目眺望着远方,那里是苍山派的方向,楚师兄该已上苍山吧师兄,等着我。只要我报了仇,亲手覆灭了这天阴教,以后便是天涯海角也相随想到这心中正觉涩然,突听得后面脚步声传来。燕绝飞侧目看去,见是梁煜不由紧绷了身体,又强打起精神,但依然冷若冰霜。虽他计划有意要利用美色去迷惑这魔头,却并没有打算要如那一般人去伏低做小献媚邀宠,这类人这魔头该是见得多了。何况人都有犯贱心理,越是容易得到的,越不容易珍惜。不能叫他觉得自己是太好掌握的人。“夫人,怎么一人站在这?”梁煜状似未看见他眼中算计,大步流星上前,将他揽进怀里,握了握他的手:“你身子单薄,别在这吹风,这手都冰了”燕绝飞冷着脸,抽了抽手,“见着你这魔头,我的心就冷了,如何还能捂得热。”“又叫我魔头了。”梁煜叹息,揽着他转身走往院门。略带着几分不快的语气道:“之前你答应过我什么?不会那姓楚的才下山,夫人就忘记了吧?”燕绝飞脸色一僵,终于挤出了一丝笑。梁煜心道,这笑也太假了,绝飞你演技不过关,不如我啊,这么想着,面上却是哈哈一笑,勾着他脖子,忽的凑上前在燕绝飞脸上亲了口。“果然这美人笑起来,就是赏心悦目,简直是人比花娇!”燕绝飞面皮抽搐了几下,心里直骂魔头,又觉得有几分新鲜,他一向知道自己容貌算得出众,但头一次看见这种毫不避讳的夸奖。就算有人觊觎他美色,但多数也要先装装君子,唯独这魔头作风直接,如同那街头流氓似的燕绝飞垂下头,一路沉思。到了门口时,忽的站住。“怎么了,夫人?”梁煜心情轻快,看着他一身热烈如火的红衫,衬着他冰霜一般的脸,反而有了种冲击性的美。“魔头,你当真喜欢我?”燕绝飞狭长的凤眸眯起,眼神如钩的直盯着他。“夫人,我都抢你来做我老婆了,这喜欢还能有假吗?”梁煜冲他眨眨眼,又指指自己的脸,“看我看我,这满脸的真诚。”燕绝飞楞了下,借着黄昏的霞光,到是当真认真打量起梁煜来,这魔头如今也不过才二十四,年纪轻轻却做上教主,更是武学上的奇才。此时脸上虽带着痞笑,但眼神却并未见轻浮。可惜,再真诚也是个魔头!他们是死对头。“你这眼里,我只见着了淫荡好色!”燕绝飞冷冰冰的甩了句,跨步进了房。梁煜楞了下,淫荡好色?“夫人说得没错,为夫一看见夫人,这双眼睛就转不过来”梁煜没有反驳,往桌前一坐,看向他眉头轻挑,“谁叫夫人生得这般国色天香呢?”正是晚膳时间,下人正陆续上酒菜。燕绝飞坐于对面。听他的话,直皱眉:“梁教主这话,怕是不知对多少美人说过,才能说得这样顺口吧”“错了,本座的赞美可是字字如金。”梁煜笑,从小厮手里拿过酒壶,亲自给他斟上一杯,“对夫人,不过是发自内心而已”燕绝飞再不吭声。只是心中冷笑,便是真心又如何,魔教中人行事乖张,惯于掠夺,这种人永远不懂如何真正爱一个人“既如今我是天阴教的教主夫人,那我是否有下山的自由?”燕绝飞心中苦闷,他斟了酒也没拒绝,刚满上就一饮而下。连喝了几杯,酒精熏已得眼睛微红。瞪向梁煜的眼眸微睁大了些,嘲讽道:“不会我这教主夫人,连这点权力也没有吧?或者你说的喜欢,只是将我当成你笼子里养的鸟?”虽是自愿留下,可一想到自己与楚原分开,嫁给仇人,心中苦闷只有酒精方能一解。梁煜楞了下。“下山的自由,夫人自是有的。”梁煜勾了勾唇,伸手轻握住他。笑毕手上力道却重了几分,“不过有一点夫人该知晓,本座可给你一切自由,唯独那楚原还有,夫人莫想要逃走,便是去了天涯海角,为夫也能将你抓回来”“不信,夫人可以试试。”梁煜勾唇一笑,手上却一用力,将燕绝飞拉进了怀里。燕绝飞软绵绵靠在他身上,长眉轻蹙,睁大眼好半晌,才骂了句:“魔头!”“你醉了。”梁煜一摆手,边上伺候的小厮收拾了桌子,梁煜则抱起喝醉的燕绝飞,走向隔壁的卧房。梁煜将他轻放于床上。见他双颊红通通,皱眉似是难受,又找人打了水来,用毛巾沾了水擦了擦额头和手,才帮忙脱了鞋子,盖上被子。梁煜挥退了下人,自己则坐在桌边就着烛火看书。床上的燕绝飞虚眯着眸,盯着梁煜背影好一会儿,几乎快要睡着时,忽见梁煜起了身,不由将眼皮掀开了些。梁煜合上书,走到了靠墙的书柜前,将厚厚的书放到了其中一个书格之中。只听喀喀一声响,那书柜竟是突然自动打开,露出了一个缝隙来,梁煜身影则消失在里面看见这一幕,燕绝飞瞬间坐了起来,眼中哪还有半点醉意。昨天他翻了梁煜的整个房间,也没有找到藏秘藉的地方,就知道不会轻易找到,只能从梁煜身上下手燕绝飞蹑手蹑脚的下床,悄无声息来到那书柜前,朝里面看了眼,里面定是密室,要藏东西定在其中。燕绝飞也不敢多停留,观察了下又回到床上。这次因为心安,倒是真睡去了。燕绝飞睡得迷迷糊糊时,却被一种窒息感堵得被迫醒来,一睁眼就是梁煜放大的俊脸,他挑着眉,烛光下的笑格外好看。燕绝飞恍惚了下,还未完全清醒,梁煜却是一口亲来,差点让他叉了气。“你魔头好累”燕绝飞通红着脸,推不开他又浑身发软,嘴里只能咕哝着,睡意惺松的承受着他野兽般的侵占。次日醒来,燕绝飞只觉得全身骨头都似散了架。全身都说不出的难受。这个禽兽!“魔头”燕绝飞气愤骂了句,声音却是嘶哑得不像话,勉强的撑着身子坐起,看着旁边的空位,一阵磨牙。这禽兽昨晚折腾他到半夜,别说有力气杀人,便是走路都费劲。虽累得狠,但想到昨晚的发现,燕绝飞还是打起精神下了床,在窗边朝外看了看,确定没有人在附近,这才来到那书柜前。燕绝飞怀里抱着床头柜上的书,放在了其中一个空格位上。果然密室打开,燕绝飞立刻溜了进去。密室里堆放着几个大铁箱子,燕绝飞迅速打开看了眼,发现是些金银珠宝,而靠墙的柜上,则放着几本书。他一一拿起迅速看了眼,都是些普通功法,并未找到所要的两本秘决。正失望之时,拉开抽屉却看见里面摆放着两个书盒,盒上正写着天阴决,天阴掌,燕绝飞大喜,没想到得手竟这般顺利。燕绝飞几乎喜极而泣,迅速的将盒里的两本书取出,收入怀中,不敢再停留,疾步退出了密室,将书柜置于原位。出了密室,这才抚了抚狂跳的心,走到窗口四处张望了下。发现依然没有人,外面院子远处只有个小厮在扫地,便放了心,坐在床头打开两本书,捧着那天阴决时,手都在隐隐发抖。燕绝飞深吸口气,手指捏著书封慢慢翻开看见第一页上的图画时,燕绝飞表情却是瞬间僵住。这里面根本不是什么武功秘藉,不过是外面套了个壳子,里面的分明就是本龙阳春宫图!燕绝飞面红耳赤,又是失望又是愤怒,不甘的拿起另一本打开翻看,果真同是如此,套着《天阴掌》壳子的书,里面的目录却是写着龙阳十八式。第一页那姿势十分眼熟。分明就是昨夜梁煜用在他身上的招式么“这个魔头!”燕绝飞又气又怒又羞,不由面红耳赤,只觉自己被耍了。虽愤怒,但燕绝飞也只能将两书放回原位。期待越大失望越大。“我就知道没这么容易”燕绝飞大受打击,在房间萎靡了半天。梁煜处理完教务,回到天水苑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燕绝飞垂着头倚在院中花廊之下,整个人像霜打的茄子似的。梁煜眉头轻挑,嘴边勾着若有似无的笑走了上前。“听下人说夫人中午没有吃饭,这是怎么了,心情不好还是人不舒服?”他走上前,微微弯下身含笑问。
  第096章魔教教主(4)
  燕绝飞听见脚步声,以为是下人,本是没理会。见他凑上前来,吓得精神一振,立刻坐起。他本就心情不好,看见梁煜这笑,更觉得欠扁,又想到之前那桩事,越想越不甘心。“梁教主,江湖传闻天阴教有世上最绝妙的内功心法和掌法秘藉,不知这事是否属实?”燕绝飞在经历早上失败之后,突然换了个策略。偷偷摸摸的找,不如旁敲侧击的问一问。果然粱煜先是楞了一下,又笑着点头:“你说的是《天阴决》《天阴掌》吧,这两本功法是敝派的镇教之宝,乃是一百年前的圣教主所创,确实是非比寻常的秘藉”燕绝飞听得心中一动,双眼亮了几分。梁煜眉头轻挑,又忽的叹息一声:“不过,就是因这两本秘藉,之前才给天阴教带来了祸端,所以本座上任之时,便已将这两书给毁掉了。”“什么!”燕绝飞惊得霍然起身。“书毁了没关系,秘藉已印在本座脑中。”梁煜微微一笑,摊了摊手无奈的道:“就不知能不能再找到像本座一样的优秀弟子相传下去了”燕绝飞本是大失所望,听见这话又松了口气。“怎么,夫人似是对这两本秘藉有兴趣?”粱煜说着伸手揽住他,燕绝飞僵硬着身体,但并没有挣扎,任他将自己搂进了怀里。燕绝飞一身红衣如霞,身姿清隽,眉眼如画,冰冷里又含了丝妩媚,这般倚在梁煜怀里,多了几分风流清姿。梁煜看得不由心动,低下头去吻住他。燕绝飞心一颤,默默承受着他炽热薄唇带来的密吻吻技这般熟练,怕是不知在多少人身练出来的吧“那两本秘法,素来是只传历任教主”梁煜一边亲吻,一边温声解释,亲到燕绝飞耳根边,直让他喘气不止时,又笑了声:“不过本座向来不拘于这些规矩夫人若是想学,本座倒是可将秘藉教于你”燕绝飞已被吻得瘫软在他怀中。听见这话不由一惊,睁大眼瞪着他,这人说什么?“你是我夫人么,便是夫人要为夫的心肝儿,我也要为你奉上。”梁煜垂下眉,眼里荡着柔情,嘴唇在他颊边蹭了蹭,磨得燕绝飞脸上烫得厉害。“你当真当真愿意将秘藉私传于我?”燕绝飞强撑着意志,抓着他衣衫,语气激动了几分,自动忽视他惯说的甜言蜜语。“不过两本破书,夫人想要如何不给?”梁煜扶起他身,将他整个人半拥在怀里,手指轻捋着他柔软发丝,含笑道:“不过这毕竟是我天阴教至宝,虽我是教主也不能太任性,夫人要学是不是应该回报点什么?”燕绝飞还在因这消息震惊,听见这话稍冷静了些。“你想要什么?”他还能给他什么?他看上自己美色,他已经嫁给他了。“倒没有别的。”梁煜一手支着下颌,神情慵懒的看向燕绝飞,半眯着眸,笑得说不出的温柔:“为夫前些日子得了两本闺房秘书”燕绝飞听得心中一跳。涌起一种不妙的预感,不会是那两本春宫图吧。果然下一刻,就听梁煜悠然道:“本座向来有探索精神,可惜没机会与人研究研究,不如夫人与我作陪如何?一天一句口决,一天研究一种招式”燕绝飞面上轰的变得通红,一阵咬牙切齿。这魔头!果然是个好色胚子!粱煜看着他羞红脸的样子,嘴角笑意更浓。知道这人受不住诱惑,果然他脸色变幻纠结,没一会儿一咬牙就同意了。从这天开始,燕绝就正式开始了他的忍辱负重之路。两本秘藉,共有口决一百零八句,一天一句,三个月方才得到了完整的秘决。这一百零八句口决,本就精妙深奥,他不懂之处,还得要处处求着梁煜指导解说。所以这三月,两人相处倒是难得的和谐。而一得到完整的秘决后,燕绝飞就一心扑在了练功上。他本就不像师兄和这魔头一样是练武奇才,得到了这样的秘宝,只能靠勤奋。每日练功都占去大部分时间,竟是连师兄楚原也没时间去想了。十月中旬,梁煜因教中事务,下山了。刚走第二天,正午时分,一只鸽子落在了燕绝飞院里。燕绝飞收了掌,取下鸽脚上的纸卷,看了纸条上内容,不由敛眉。密信是苍山派传来的,一件是苍山派正打算找神医谷传人帮忙研制解药,以求早些摆脱魔教制约,二是楚原想带他远走高飞。燕绝飞想了想,写了回信。拒绝了楚原离开的请求,并提醒他短期内切勿再传信过来。如今他形势一片大好,怎能这时离开,虽舍不得师兄,但他心中不是只有爱情,父母之仇从未或忘。半月后,梁煜与十数教众归山。梁煜一身风尘仆仆回到天水苑,进了门,就见燕绝飞正坐在院中练功,看见他回来,神色微微有了几分波动。“夫人,为夫久不归家,你该想得狠了吧。”梁煜将披风一解,哈哈一笑,上前捧着他脸狠狠亲了下。燕绝飞看着他没说话。梁煜眉一蹙,才注意到旁边站了个面生的年轻男人,长得其貌不扬。“他是谁?”梁煜随口问了句。“你院里伺候我的人都笨手笨脚的,这人叫张季,是我在山下镇上找来的,手脚利索就把他留下了”燕绝飞解释着,一这观察梁煜神色,见他并未不悦,才松了口气。梁煜嗯了声,又摆摆手。张季和其它伺候的人都退了下去。“为夫一路骑马回来,倒是有些累了,劳夫人为我揉揉肩吧”梁煜坐在石桌上,撑着下巴笑眯眯看了眼他。燕绝飞心说明明有下人,非得要他来揉虽是腹诽,却也没拒绝,上前给他揉起了肩膀,却是有些心不在焉,手上力道软绵无力。梁煜微垂眉,不由心中轻叹。这对一个人喜欢与不喜欢,有些人再如何伪装也是装不出来的。不喜欢的时候,做任何事都带着敷衍啊“算了,你过来吧。”梁煜抓住他的手,拉着他坐到边上石凳。燕绝飞素来心思敏感,看了梁煜一眼便看出他眼中失落与疲惫,心里不由抽了下,一时说不上是什么滋味。“这次下山本座除了要亲办江南一桩事务,顺手还稍了件宝贝回来。”他笑了笑,从袖里取出了一个小檀盒递于了他。“打开看看。”燕绝飞看了他一眼,心道不会是什么珠宝吧。燕绝飞打开那檀盒却是楞了下,里面不是他想的什么珠宝,却是一粒玉白色的药丸,散发着淡淡清香。“这是洗髓丹,对你练功大有助益。”梁煜揉了揉眉心,接着又说:“你练武太晚,根骨已定型,加上先天不佳,再多勤勉也是白用功,服这药物正适合,这可是为夫从那药王谷谷主手里抢来的,夫人可别浪费了”梁煜说到抢时,满脸狂妄得意。他本来自己可以给他配药,不过他现在是魔头么,魔头任务就是掀起江湖腥风血雨,才好配合他这夫人演出一场大戏么。燕绝飞瞳孔紧缩,拳头不由握紧。锐利的目光盯着梁煜,他却只是炫耀的笑,燕绝飞暗自咬牙,心道这魔头送他这神药,可洗筋续脉温养丹田,天下就这一颗,是天下武林人都垂涎的宝贝。他这么眼巴巴送上来,若知日后神功大成,自己第一件事就是要取他性命,还能笑得这么开心么燕绝飞一时竟觉有些胸闷。他不再去想,收了檀盒,“绝飞便多谢教主这厚礼了。”“一个谢字就够了?来点实际的。”梁煜敛着眉,垂下头掀着笑说:“夫人不如送个香吻如何?”燕绝飞眉头一颤,耳根微泛红。这几个月两人几乎整晚颠鸾倒凤,他的身体已被这个魔头从里到外的完全侵占,一个吻而已,他到没有扭捏,抬起身在梁煜嘴唇上吻了下。“哎,本座本是有点累,夫人这一送吻,本座又重新生龙活虎了。”梁煜邪笑一声,拽着他手一拉将人抱起大步进了卧房。“魔头大白天的”燕绝飞惊呼一声,咬牙切齿推操了他一下,梁煜却是哈哈一笑,直接将人往床上一扔就扑了上来。梁煜几天赶路,一回来又缠着他胡闹,结束后果然累得沉沉睡去。燕绝飞通红着脸坐起身,扯着衣裳穿上,将睡去的梁煜瞪着看了好一会儿,不知该恼还是该气。便是理智上再恨这魔头,记着他的身份,但身体已习惯了他的亲近,不但没点反抗的意志,反而总会背着意识的去迎合对方。甚至,还有丝迷恋。这种细微的改变,燕绝飞敏感的察觉到了。这更让他心里升起一丝恐慌。燕绝飞拢了拢衣衫,起身走向门外,院里山风扑来,冷意让他脸上的热度消了些,混沌的大脑也多了几分清醒。他轻摊开手,看着手中那颗洗髓丹,怔神好一会儿,才送入口中服下。试着一运气,顿时感觉先前总凝滞堵塞的内气运行瞬间畅通无阻,灵台更清明许多,筋脉之中更感觉到一丝丝温热夹杂清凉之气在游走,让他顿觉通体舒畅。燕绝飞心中大喜,就地打坐练功起来。
  第097章魔教教主(5)
  等到收掌,发现天色已近黄昏,燕绝飞站起了身,问着一边双手耸立的年轻男子:“张季,教主还未起么?”张季忙道:“是。”燕绝飞在院子里跺步了会儿,想了想道,“你去告诉下面的人,让他们准备晚餐吧,教主赶路怕是累了,菜式丰富些。”张季应了声匆匆下去了。燕绝飞走到门口,抬头看了看天,却又走了出去。刚刚练功两个时辰,比起平常顺畅进步了许多,他知这是那洗髓丹的作用,燕绝飞得了这宝物,现在一心只想专心练功。他本就起步晚,如今更是一刻钟也不愿意浪费。但这魔头只要在教中,无事总喜欢缠着他,尤其是晚上痴缠,会消耗他大量体力,第二日哪里还有许多精力练功……得想个法子才行。燕绝飞本是心中烦躁,突然脑中灵光一闪,一拍额头,喃喃道:“我怎么忘了他们!”燕绝飞这时终于想起梁煜后院还有四位男妾。除了大婚第二天之后,燕绝飞就再没见过这四个男子。许是梁煜在他们面前积威深重,这四个后院男妾,没事也不会出现在他面前,更没有一般大院女子争宠陷害之类的事。燕绝飞不得不佩服这魔头调教之厉害。燕绝飞寻思,这几个月梁煜都未进过他们房中,便是再懂事,心里总还是有些吃味的吧,那日明明他们看着魔头时眼中都有几分幽怨之色。想到这,燕绝飞勾了勾唇,心中有了主意。于是进屋拿了件披风,披上就匆匆出了院门,四个后院男子离得梁煜主院都挺远,燕绝飞则是直接住进他所在的天水苑。走了一刻钟,才到了一处叫暖风居的地方。敲门后,里面小厮开了门,见是他吓了一跳,立刻打开大门,恭敬道:“见过夫人,夫人怎的来到了暖风居?”“你家公子在么?”燕绝飞看了看这小院,倒是挺雅致。他知道这里住的是叫遥风的那位公子,燕绝飞善于观察心思细腻,虽只见过一面,却记着梁煜在那日分明对那叫遥风的多看了几眼。小厮连连点头,迎着他进门后匆匆跑进了房中,才见一个身着朴素青衫,面目清秀的青年走了出来。燕绝飞不禁伫足上下细细打量了下他,虽是这年轻公子相貌并不多么精致绝伦,但自带一股书卷气,身姿如青松秀竹,就如一丝暖风一般。此时这人头上青色发带缠着乌黑发丝在风中飘动,更添了分气韵。“遥风见过夫人。”遥风对于他的到来,颇有些惊讶。“客气什么,你我都是教主的人。”燕绝飞垂下眸,略略一笑,十分友好抓着遥风的手,在旁边长椅上坐下。遥风表情又惊了几分。“遥风,教主冷落你们许久,你们竟半点不怨么?”燕绝飞意在拉拢他,心中也确实替这些人不忿。遥风楞了下,不禁多看了他一眼。暗忖教主夫人突然来访,还说这种话是何意?难道是来向他炫耀的?“你不要多想”燕绝飞看出他狐疑,在他手上拍拍,微笑道:“我不过是想起这么久,我这夫人却是做得不趁职,教中内务竟从未插过手”遥风垂眉道:“这自是教主对夫人的垂爱,不忍夫人因琐事劳累。”燕绝飞眉皱眉,实在不想接这话,但不得不说,苦笑一声:“教主对我确是不错,但他不该冷落了你们几位,如今我既是后院之主,自然应该为你们做些主”遥风惊讶抬头。燕绝飞从暖风居回来,天已经黑了许多。下人已准备好了酒菜,梁煜也已起了床,正在院子里舞剑。见他回来,梁煜收了剑,笑盈盈道:“夫人这是去哪了?这夜里山风冷,就别总往外跑了”燕绝飞垂了垂眸,压下眼中异样,抬头时脸上又恢复冰冷。“闷得慌,随便走走。”他解了披风,走了近来,看了眼他手中的剑,“我以为你只精通掌法,竟然剑术也不错。”梁煜笑:“为夫懂得还多着呢,夫人以后慢慢挖掘吧。”燕绝飞皱眉了下,“我饿了。”“那吃饭吧。”梁煜将剑入鞘,拉着他出了房中,桌上饭菜已摆好,果然十分丰盛。刚入座,燕绝飞又叫了下人送些酒来,梁煜惊讶看了他一眼,“夫人看来今天兴致不错,还要叫上酒。”“前几日在山下带来的。”燕绝飞从下人手中接过酒坛,拿过小碗亲自倒上。“魔头,你今日送我一件宝物,这酒就当谢过了吧。”燕绝飞端起酒,不等他反应就一口灌下,却是喝得急了,一下呛得咳嗽起来。梁煜在他背上轻拍了拍。“你平时挺细致的,怎么这时毛毛燥燥,本座又不会与你抢。”燕绝飞一时红了眼,却不知是为何突然感到难过。只是有种想流泪的冲动。他抬起头,双眼水雾婆娑,竟是难得在梁煜面前露出笑:“梁教主,容我再敬你一回吧。”说完,又倒上一小碗喝下。梁煜叹息。又伸手轻轻在燕绝飞脸颊上抚过。燕绝飞楞了楞,眨眨眼,感觉到脸上的湿意,才发现自己竟是真的哭了。这个魔头看着他的眼神,那么温柔,那么炽热,就像一团烈火要将他焚烧,若未上出云山之前,他决想不到,一个邪教教主眼里会这样柔情似水。甚至他多数时候,都是不敢去直视梁煜的双眼。燕绝飞甩甩头,不再多想,又倒上一小碗,递到梁煜面前,红唇和双眼都弯了起来,“梁教主,陪我喝了吧。”梁煜深深看了他一眼,接过小碗一口喝下。燕绝飞又笑了笑,拿筷夹了块醉鸭进他嘴边。梁煜眯起了眸,“夫人今晚真是格外体贴,为夫恐要受宠若惊了。”说着张口吃下。燕绝飞再不多说,整晚脸上都挂着笑,亲自为他斟酒,夹菜,梁煜心中高兴,所以连着不知喝下多少碗。最终就是醉倒了。“来人!”燕绝飞站了起来,对两个跑进来的小厮命令道:“教主醉了,扶他去卧室休息”二人费了些劲才将大醉的梁煜扶起,一路带人到北边的厢房之中。将人放到了床上,燕绝飞就令所有人退下。看着床上醉得一塌糊涂的人,燕绝飞表情变幻莫测,最后又归于了冰冷,起身走了出去,这时门口多了个人。“照顾好他吧”燕绝飞垂下眸低低说了句,伸手便将人推进了房中,顺手带上了门。梁煜醉得厉害,在床上躺了没一会儿,就感觉到身体开始热得不正常。梁煜对这种感觉很是熟悉,迷迷糊糊的暗想,怎么这一个二个的男主都喜欢给他下这种药呢根本就没必要么是药三分毒啊。正混沌想着,便感觉到有人在凑近,黑暗中他一伸手就将人拽上了床。门内门外都是漆黑一片。院中却伫立着一个人,背影在黑暗的夜里更显模糊,天上一弯残月在地上映出一道斜斜的影子来燕绝飞负手而立,在黑暗中双目眺望着远方。除了天上稀疏的星子,其实什么也看不到,只有簌簌吹来的缕缕山风。燕绝飞站得笔挺,身后房中若有若无的声音透过窗缝传了出来,他莫明只觉心中冷了起来,不由将衣衫拢紧了些。听着那声音一阵一阵的逼进耳中。燕绝飞只觉心中冷意更甚,连脚趾似也要冻得僵硬了。这事儿办妥了就该离去,他不知自己怎么就留下在这听着,走不动了似的,偏偏那声音钻里耳朵里,心里堵得厉害,让他呼吸都有些难受了。忽的感觉面上一片冰凉,他伸手在脸上抚了下,借着微弱月光,看见手上反光的水泽,失魂落魄喃喃了声:“哎我怎么就又哭了”不知道在院中站了多久,直到那房里声音彻底的没了,燕绝飞才拖着僵硬的双腿慢悠悠走出小院。梁煜醒来时,天还不甚亮。忍着宿醉的头疼,一低头就看见一个黑黑的脑袋,乌黑的长发铺散在他胸膛上。梁煜皱了皱眉,正要动作,忽的感觉到房中还有一人气息,厉目看去,却见是燕绝飞坐在桌边,一动不动正盯着他看。梁煜惊了下,抓起怀里人看了眼。竟是遥风。若是其它人,梁煜早直接扔入下床了。梁煜压下心中翻涌的怒火,轻轻拉开还熟睡的遥风,被子一滑落,便见他身上凄惨的痕迹,分明昨夜被他折腾狠了。梁煜为他盖上了被,披上衣服就下了床,飞速的穿戴好衣衫。燕绝飞看着他对遥风呵护一般小心轻柔的动作,脸色不由自主就变了,心里只觉正有一根针在刺着他。漫开了一点点的疼。并不强烈,却无法忽视的在扎着他的心。袖中的双拳不自觉的攥紧,看着梁煜为他挪被的画面,昨夜那种胸闷的感觉又上来了,燕绝飞不想再看,于是起身开门走了出去。没一会儿,身后就传来脚步声。以及极冷的一句问:“夫人,昨夜何故如此?”
  第098章魔教教主(6)
  很轻的一句话,燕绝飞却不由抖了下。他握了握拳,轻平呼吸,转头看向梁煜,神情自然而平静:“燕绝飞如今身为教主夫人,却是武功平平,教主送我洗髓丹,我自应该勤加修炼,而教主不能少了人伺候,那后院中人本就早于我上山,教主实在不该厚此薄彼冷落了佳人”“夫人还真是一代贤妻!这般体贴大度,为夫是不是应该为你立个牌坊?”梁煜从刚刚就压着火,这会儿听见他的解释,火气未降反升。梁煜一把抓住燕绝飞手腕,将他带近了些,目光逼视着他,“夫人,这些是你的真心话?”虽他极力克制,但怒火还是让胸膛起伏不平。燕绝飞第一次看见梁煜这样的眼神,震怒,受伤,失望,最后变得冰冷刺骨。之前那种快要窒息的感觉,又扑面而来,燕绝飞用力攥紧拳头,声音干涩得如刀子在砂砾上磨过:“自是真心话...教主既纳他们进门,自该雨露均沾”“好一个雨露均沾!”梁煜一个冷喝甩袖而去,“本座自会成全你!”燕绝飞一个踉跄,看着他修长身影飞快消失在拱形院门处,一时竟觉全身无力,瘫软得靠坐在石桌旁。身上里衣却是沾了一身冷汗。一阵一阵山风吹来,让他浑身冰凉。自这之后,梁煜果然未再出现在他房里,虽两人住在同一个大院,却是见面不多,偶尔见着了,也几乎没话可说。燕绝飞本来也刻意避着梁煜,平常多在房中练功。奈何身边就近伺候的小厮天宝,总时不时的在他面前提起梁煜的事,让他想要忽视也是不能。中午天宝在房里给他布菜时,又开始喋喋不休。“夫人,教主最近一个月都宿在遥风公子那,昨儿教主又给遥风公子送了件白狐狸披风”天宝叭叭的说着,语气里带着点不忿,“如今教里嘴碎的下人都在说夫人失宠了”燕绝飞皱着眉头,慢悠悠的夹着菜送入嘴里。天宝说的话让他心里烦得很,却又并没有阻止他说下去。见他闷着不吭声,天宝叹息一声,暗中直摇头,这正派来的公子就是不会争,明明之前夫人那般受宠。这下受冷落了吧。见他没生气,又小声嘟嚎了句:“今儿我看见遥风公子的白狐披风了,果真是十分漂亮,连夫人都还没一件呢教主也真是的,便是与夫人生气也不该这么长时间吧”听到这,燕绝飞搁上了筷子。看了眼天宝:“你下去吧”天宝便知他不想再听了,连忙退下。燕绝飞再没了胃口,擦嘴抿了口茶,起身走了出去。如今天气冷了许多,又处在山上,温度比着山下更低,此时薄雨里夹了点碎雪。张季正垂着头匆匆从长廊走来,燕绝飞蹙眉问了句:“我要的东西到手了?”张季点头,抬手将手中黑色檀盒奉上。燕绝飞打开盒子看了眼,微敛眉,收进了袖中,目光忍不住看向了北边的方向,低低问了句:“你来时有见到那魔头吗”张季楞了下,抬头看着他,“公子?”公子虽口称魔头,但语气分明与往常有些不同了。见他不语,便摇了摇头。燕绝飞便不说话了,只是摆摆手让他下去,张季看了他几眼欲言又止,但最终还是没说什么。燕绝飞与粱煜在同一所内宅,但梁煜住在北边厢房,他则在南边。本就隔着距离,平时又刻意相避燕绝飞只是觉得,他们确实好久未见过面了,若不是天宝总在耳边说那魔头的事,他也不至于总这样心绪紊乱。夹着雪霜的雨点打在脸上,燕绝飞只觉心里更冷了几分。明明这一个月他进步神速,体质比起从前要好了许多,但似是还是捱不住这山上的冷风。燕绝飞轻叹一声,回房将那檀盒藏好。在房中打坐了半晌,发现还是无法静心,只能作罢,想了好一会儿,还是起身随意扯了件披风在身上,朝着北院走去。到了北厢房小院,几个下人陡然看见燕绝飞都楞了下,反应过来后连忙行礼:“见过教主夫人。”燕绝飞冷着脸颔首:“教主呢?”“在房里呢。”燕绝飞便不再说话,款步来到正厅门前,果然一进去就见到梁煜,他姿态散漫的坐在软榻上,遥风则依他怀里,两人手搭着手正合看着一本书。这亲昵静谧的一幕,看得燕绝飞怔在了当场。突来的一股胸闷,让他一口气差点上不来。遥风先看见他,惊得连忙从梁煜身上滑下,微红脸理了理衣,向他行礼:“夫人”燕绝飞看着他没说话。明明是自己帮着他重得宠爱,自己也好摆脱这人纠缠,本是双利的事情,怎么这时看着他眉眼带春的样子,心里竟似如刀滚油泼。梁煜看见他时,脸上没什么反应,不过稍稍坐正了些,淡淡声问了句:“夫人最近不是沉溺于练功,今日怎么有空来这?可是有事?”说着,又伸手将一脸局促的遥风拽了过来。遥风面红耳赤,但也并没挣扎,任由他搂着自己在怀里。遥风依然一袭青衫,头上未束冠,长发和青色发带缠着一起散开在梁煜臂上,粱煜伸手轻轻抚着他柔顺发丝。“只是顺道过来看看”燕绝飞垂下眸,难以呼吸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嘴边浮起一丝不知是嘲讽还是什么的笑。梁煜应了声,表示知道了。一只手捉着遥风的手,微垂头在他颈边白嫩肌肤上咬了口,惹得遥风微嗔的一眼瞪来,他坏笑了声。眉头却是轻挑,看向燕绝飞眼神微沉了些。他看着好似瘦了些,脸色也白得不像话,瞪着他的眼神晦暗不明,说不清是怨是恨。梁煜状似未见,面露不耐的摆摆手:“夫人无事就下去吧,别耽搁了你的修炼,本座也要陪着遥风看书,他素来喜欢清净”燕绝飞僵立在场,看着二这人如鸳鸯交颈般,一时竟是忘记了反应。听见梁煜的话,他不由颤了下。仿佛从梦中惊醒,脸色却更白了几分,心里却是火烧火燎的痛了起来。他竟是在赶自己离开。也是,他现在有了新欢了。燕绝飞不知道是怎么走出去的,只是在听见刚刚的话时脑子里就嗡嗡炸响,回到南边厢房,张季见他一幅失魂落魄样子不由吃惊。“公子,你没事吧?”张季见他脸色发白,扶着人进了屋。燕绝飞恍惚回神,撑着桌角坐下,有气无力的回了句:“没事,不过是有点累了”他后悔无比,刚刚自己做什么要跑去那魔头房里?既打扰了人家相亲相爱。又让自己心情也变得恶劣。这本来就是他的目的,成全别人也成全了自己,可这一个月自己日子却并没有变得轻松,每当练功后一放松下来,心里就是无尽的疲惫。刚刚那一幕,却一下将他所有的意志都击跨了。扑天盖地涌上来的难过将他淹没。连着几天,燕绝飞都精神不振,加上受了些冻,竟是一下病倒了。天宝和张季在房里伺候着他,平常他们也不敢冒然去找梁煜,加上这一阵子他从未塌进过这小院中,也拿不准他什么态度。但眼见着燕绝飞每况愈下的憔悴样子,张季咬咬牙,还是让天宝去禀报了梁煜。听见他们去请梁煜,燕绝飞本想要阻止,不知怎的到口的话又吞了回去,也许生病的人心理也多了几分脆弱。“夫人,教主来了!”没一会儿,就听见天宝奔进来欢喜说了句。燕绝飞本是软绵无力的躺在床上,听见这话心头不由一喜,勉强撑着身子坐了起来,梁煜已步了进来。其它人都退了下去。燕绝飞这时才发现自己心态不对,于是又躺了回去。粱煜走近床边,抓起他的手探了下脉,眉头深深隆起,语气冰冰的道:“怎么突然就病了?你不是一直在习武,怎么身体还这么脆弱?”他未来时,燕绝飞心里还有丝期待。这会听见这冷冷的语调,心里那丝期待也显得可笑了。“你不是陪着你的遥风,来看我做什么!”燕绝飞受不了他这冷漠的样子,一时控制不住脱口而出,说完就后悔了。自己嘴里怎么说出这么奇怪的话。梁煜盯着他,目光凌厉得像刀子一样在他身上片片削过,燕绝飞咬紧了牙关,瞪着他半晌,突然说了句:“魔头,总有天,我会亲手杀了你。”以前这魔头迷恋他时,可谓是千般温柔,万般呵护。如今这一宠上别人,果然就转身无情连个好脸也不给了,虽这是自己一手造成的,可他心里还是说不出的难受。他冰冷的眼神,让燕绝飞每每对上都心中闷痛。他便忍不住想要试探下,现在的自己对他言行不敬时,他又要如何待他。生病了还这么倔强!梁煜心中骂了句。面色却是更冷了几分,俯下身去,捏着燕绝飞下巴,语气冰冰的道:“是么?夫人到现在还想杀本座,莫非还想着你那师兄?”
  第099章魔教教主(7)
  燕绝飞心中抖了下,双眸张大了几分。经他这一提醒,他才发现自己竟是好久没有想起过师兄了。可见着梁煜面罩寒霜的样子,却带着几分痛快的道:“师兄自然是永远住在我心中,你这魔头刻薄寡恩,如何与他相比”梁煜一路都在配合他演,这会儿却是演不下去了。不由脸带怒色,却是真怒,当下狠狠箍住燕绝飞精巧的下巴,低头将滚烫的唇印上,不给他任何反抗的机会,带着丝怒火的掠夺侵占燕绝飞苍白的脸瞬间泛红,嘴里含糊的发着哼声,手掌揪着他的衣衫想要推开,却不知为何并没有用力。熟悉的吻让他一度沉迷,双眸却流下了热泪。梁煜久未碰他,一时情动,但到底记着他是病人,起了身看着他冷冷道:“夫人可别忘记了曾经答应过我什么,也别忘记了自己身份,你若再想着那楚原,我不介意帮忙将他头给摘下来送到你面前!”说完,冷着脸拂袖而去。唇上的热度一离开,燕绝飞一阵怅然若失。梁煜如往常一样霸道野蛮的话,却竟让他有些欣喜,察觉自己心思的诡异变化,燕绝飞不由悚然一惊。什么时候他开始为这魔头在心里开脱了?他们是仇人,总有天他是要取他性命的!想到这,燕绝飞心中一凛。不能再任由这样下去了!到底是习武之人,休养几天后,燕绝飞又活蹦乱跳了。燕绝飞却不敢再浪费一丝一毫的时间,为了不受任何打扰,选了后山一处山洞,这也是梁煜以往闭关之所。梁煜对他要闭关的做法,没有任何的反对。他的反应让燕绝飞更确定自己做得没错,如今他心中有两股强大的信念,一是报仇,二是打败梁煜。这让他有了无限的动力,暂时摒弃一切杂念在此练功。梁煜令弟子每日只在用餐时才能上去,饮食上也交待了不能疏忽。而也是在这个时候,梁煜收到了山下一个堂口送来的消息。神医谷谷主本是性格古怪之人,不轻易与人治病,但因梁煜抢夺其洗髓丹,所以恨之如骨,如今已帮着苍山派众人制出了解药。苍山派众弟子体内毒清之后,已打算要纠集正派八门进行除魔大会正是风起云涌。待到来年开春之时,燕绝飞闭关才结束。山洞石关大开,燕绝飞走了出来,看着满山叠翠,繁花烂漫,一时不由恍惚,他记得自己进去时四处皆是—片雪白。竟是一过就是几个月了。张季正在门外等候,见他出来立时迎了上前:“公子,你总算出关了。”燕绝飞微颔首,看见只有他一人,心中颇有些失落,低声轻轻问了句:“张季,梁教主呢?”“教主前几日下山去了。”张季回道,想了想,又从袖中掏出了几张纸条递到了燕绝飞手里。燕绝飞拿过看了眼,是楚原的飞鸽传书。苍山派众弟子所中之毒,如今已被神医谷谷主所解,楚原连续两次来信询问要他下山,欲带他远走高飞。燕绝飞看着那熟悉的字体,发现自己心情竟没有以前的激动与感伤。他撕毁了纸条,纸屑在风中如雪花一样飞往远处。燕绝飞深吸口气,又淡淡问了句:“天阴教发生了何事?”张季禀道:“回公子,就张季所知,最近天阴教数个堂口都有了麻烦,且有人打着天阴教旗子在外作乱,所以梁教主才下了山”燕绝飞点点头,再没说话。张季沉默跟着走在身后,盯着燕绝飞身影,心中总觉得公子与往常有些不一样了。张季原本便是燕府的侍卫,当初燕府被屠灭门之时便是他全力带着燕绝飞逃走,可以说是最了解他的人。二人延着崎岖绝险的石径下行,走到一个要险的拐弯之处,燕绝飞突然的停了脚步,低头盯着那深崖下的迷雾。张季看他异常,看了那崖下一眼,并没有什么奇特之处。“公子?”“我闭关这些天,梁教主他还与那遥风厮缠在一起吗?”燕绝飞看着那崖下山雾翻涌,心绪也跟着起了波澜。张季惊异看着他。“确是如公子所说,梁教主每日夜宿暖风居,专宠那遥风公子”张季虽觉公子问得怪异,但还是如实相禀。说完,就见燕绝飞脸色难看了几分。“是么”燕绝飞垂下头,再没有说什么,只是疾步朝山下走去。张季跟在身后,只觉燕绝飞全身都笼罩在一股冷气之中,便是这暖春里的阳光,也不能将其融化。张季寻思,显然是刚刚那话让他动了怒。可公子为何要那般生气呢?想到这,张季心中一悚,抬头看向燕绝飞挺拔的背影,眼神变得复杂,公子不会是喜欢上那梁教主了吧若真是这样,那可真不是件好事。但见他自己并未有所觉,自己要不要提醒他?张季一时心中踌躇,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魔教与燕家有灭门之仇,是最不该生情的人,所以,公子还是无知些,更好。燕绝飞回到天水苑,下人见了他都是一脸意外,态度倒还如从前一般恭敬,并不曾有所怠慢。燕绝飞从小生于大富之家,见惯了爹的后院妾室们在受宠与不受宠时下人天差地别的态度,以前不觉得有什么不妥,这时却突然另有感触。他半年“失宠”之下,吃穿用度不曾相变,即使在后山闭关时,每日饮食也即丰富,到底是这梁教主调教有方,整个教中竟无一个势利之人,还是这根本是他特意提点叮嘱过呢。“天宝,去通知遥风,叫他速来见我!”燕绝飞回来一落坐,路上憋的一口气,终于才有了出处。天宝听得惊讶,抬头看了眼只觉燕绝飞眉间冷厉,浑身气势倒是越来越接近神明威武的教主了,一时心中景仰,大声回了句:“是!”张季看着匆匆跑去的天宝,又看了眼燕绝飞,一时不知他要做什么。燕绝飞面色冰寒,却是并不开口。没等小会儿,遥风就随天宝行了过来,遥风正欲行礼问候,却突觉膝间一麻,整个人噗0通跪在了地上。遥风惊异抬头,“夫人?”“本夫人闭关出来,你却不在近身伺候,是不是以为自己得了教主几天宠爱,就可以不把我这个夫人放在眼里了?”燕绝飞盯着他,双目带着一丝怨毒之气。那眼神竟令遥风不寒粟,心中只觉这人与先前所见大不一样,好似换了个人,只是伏下身去,“夫人息怒,遥风不敢。”“不敢你还整日媚主惑上?”燕绝飞一个箭步上前,捏起他下巴,盯着遥风的脸看了个仔细。虽是眉清目秀,但容貌也比不上他。那魔头竟这样对他久宠不衰。“夫人,这不是你”遥风虽觉他比教主还喜怒无常,面色还算镇定的问出疑惑。之前是他帮助自己,遥风当时觉得并不难理解,毕竟他是正派中人,被强行娶来对教主必是有恨的,与他们这些自愿嫁来的人不同。“以前是我主动,但现在,我却是看你有点不高兴了。”燕绝飞贴近了与他低语,话里带着丝丝凉气。说完,他一甩手,遥风扑倒在地。“来人,将他带下去,杖打二十!”燕绝飞冷喝一声,外面涌进几个下人瞬间将遥风制住,但对于要不要打他,却是面带了几分犹豫。“楞着干什么,我的话没人听了?”燕绝飞看着几个下人动作迟疑,一巴掌拍在桌上,那桌一下碎裂开来。众人吓了一跳,倒不是被他武功惊住。而是想到这些日子虽教主未进过他的房,但却敲打着他们下人不可怠慢,他们便知教主对这人态度其实是有些暧昧的。几人面面相觑之后,还是一咬牙将遥风拖了出去。“公子,你这是”张季听着院子里传来遥风的痛叫声,一时眉头紧蹙。他素来了解公子,知道他既不是在楚原面前那样无害的小白兔,也不是在梁教主面前那样冷若冰霜,但他第一次露出这样暴戾狠毒的一面,还是吓了他一跳。“张季,你觉得我教训个后院不听话的人,有什么不对吗?”燕绝飞冷冷看着他,张季那是什么眼神?张季额上滴汗,竟不知该说什么。倒也没什么不对,主母要杀了小妾,那也是有那个权力的。只是,他怎么看这公子行为都诡异了点,很有点像深门大宅里妻妾争宠的样子,公子嫁入魔教是为了报仇,但眼下这一幕,张季只觉他有点入戏太深了“夫人,遥风晕过去了!”打完二十板,天宝兴冲冲跑上前来禀报,之前见教主独宠这遥风他早看不顺眼了,毕竟主人享服奴才也会跟着升天。但之前夫人一直不争不抢,任那小子爬到他头上去,如今夫人终于知道教训人了!“将他拖入柴房,不得救治!”燕绝飞阴沉着脸命令,几个下人虽觉这夫人行事有点乖张毒辣了点,但也不敢违抗。遥风被人扔进柴房,浑身痛得直抽搐。燕绝飞推开门走进来时,他虽惊却又动弹不得。
  第100章魔教教主(8)
  遥风万万没想到,这个夫人行事如此诡异,先前还对他万分感激,如今却只觉胆寒,教主虽也让人捉摸不透,但也从未对后院中人下过这般狠手。“遥风,你就在这好好反省几天吧,想想自己错在哪了。”燕绝飞走了近来,蹲下身看着他微微笑。遥风抬起头,看着他那张拼尽了天下艳色容光的脸,却是突然呵呵笑了起来。“夫人虽是不知夫人为何对遥风这般痛恨下手”遥风垂下眸,忍着身上的痛,牙齿打着颤说了又一句:“但我知道,若是教主回来见我一身伤,怕是对夫人你更会心存芥蒂,说不定会越发讨厌你”遥风平日素来安静,话不多,但双眼却是淬了毒似的,一眼能看穿人心。这燕绝飞分明是对教主动情了,但看他自己却未发觉,只是出于本能的对自己产生排斥憎恨,所以下手毫不留情。遥风自然不会去提醒他。“你说什么?”燕绝飞脸色一沉,一脚直踹向他下腹,遥风顿时痛得在地上翻滚,却是咬紧牙关不叫出声。“教主只知你容颜绝世,就不知教主若发觉你这般歹毒心肠,又会如何?”遥风撑着地勉强让自己坐起,抬头看向燕绝飞。燕绝飞一时怒火中烧,恨不得一脚踹死他,但却生生的忍住了。哼了声便拂袖而去。走到了柴房门外,却是停顿了下,脑中反复想着遥风的话。当初他让遥风顶着自己上,他一直记得梁煜看着他的眼神,每每想起那个眼神及有一种心碎般的难受。但就算隔了这么久,他也总有种笃定,梁煜还是喜欢他的。遥风却提醒他,那魔头可能有一天会讨厌他,燕绝飞实在不喜欢这个词,他一时竟有些摇摆,是应该找大夫给遥风治治伤,还是任其受罪?略略思忖之后,燕绝飞还是选择了后者。他只是突然想知道,若是梁煜回来知道自己伤了他宠爱的遥风,他会如何对待自己想到这,他只觉全身血液都沸腾了起来。他实在是太想知道这个答案了!两天后,梁煜与二位护法返回了出云山。一路进了天水苑,听下人说教主夫人已出关,梁煜心情有些轻快,找到了伫立在墙角海棠树下的燕绝飞。他一身艳红衣裳,在风里飘飘,背对着不知在想什么。“夫人出关了。”梁煜走了上前,轻淡的问了一句。燕绝飞猛然回首,玉白的脸带着冰霜。独一双眼睛盯着他熠熠生辉不可逼视。“前两日,你那后院的遥风冲撞了我,所以我小小的将他惩戒了一番”燕绝飞眼如鹰隼,死死的勾着梁煜的脸,不放过一丝的神情变化。“什么?你对他做了什么!”梁煜脸色大变,一个箭步上前钳住燕绝飞,“你把他怎么了?”燕绝飞只觉腕上一阵剧痛,手腕似要被捏断,咬牙道,“他如今在柴房”话未说完,就见梁煜一阵风似的消失了。燕绝飞整个人踉跄了下,低头看了眼腕上的红印,突然后悔,后悔为什么非要想去看他的反应呢梁煜冲进了关押遥风的柴房。遥风正蜷缩在墙角,睡在一堆干草堆上,梁煜一个箭步上前将他扶起,发觉这人已陷入了昏迷之中,脸上烫得吓人。心下一沉,立刻抱起人就冲了出去。燕绝飞站在院中一动未动,看着梁煜抱着人出来,脸上乌云密布,眼中不可掩饰的慌张之色他只觉心里被猛刺了下,生根的双腿却跟着走了进去。“来人!”梁煜抱着人进房中床上,厉吼了一声,让人去准备了水和酒来,再将沾着干涸血痕的衣衫撕烂,将遥风背部翻过,便见后面伤口已开始溃烂发炎,身体则滚烫发红,分明就是在高烧。梁煜赤红了眼,接过下人送来的东西,先是用布巾沾了些水将全身脏污擦去。又用干净布巾沾上烈酒往他全身抹着。昏迷中的遥风发出疼痛的轻哼声。梁煜紧皱眉头,又从系统里要了两粒退烧和消炎药让人吃下,处理完这一切,方才松了口气帮忙挪好被,一站起身就看见睁大眼一动不动的燕绝飞。梁煜脸色变得更阴沉。“燕绝飞,你是不是应该给我一个解释?他犯了什么错,要惹得你动私刑?”梁煜克制着怒火,冷冷的看着他。燕绝飞一直冷漠的看着,只是忍不住在想,原来这魔头对别人也是这样温柔,自己也并不是多么特别的存在他想要知道的结果,竟令自己如此难受。“解释什么?倒也没什么原因,不过是看着他讨厌罢了!”心里那阵难受,燕绝飞压了下来,面对梁煜质问,冷笑一声并不辩解。说的只是心中事实。刚说完,粱煜一掌凌空拂来,燕绝飞顿时只觉一股炽热掌风袭来,整个人摔了出去。他猛地抬头,手掌抚在气血翻涌的胸口,不敢置信看向梁煜。他竟打了他!他为了那遥风打了自己。燕绝飞瞪着他,双眼渐渐发红,他试探的结果终于出来了可这结果让他这样讨厌这样憎恨,燕绝飞站起身,刷的一声拔出腰间的剑朝梁煜刺去,正好他也想知道两人武力上差距有多大!梁煜见这人不知悔改不说,还一味倔强逞凶,心下也是有气,有心要惩罚他。燕绝飞一剑刺来,他并未避开,只是又一掌拂出,那剑尖直刺掌心,却只觉一股狂猛的劲力反弹,长剑震断成了数截,掌心一麻剑柄落地,整个人往后踉跄。梁煜身影一闪到了眼前,伸手一拽抓住燕绝飞狠狠压在了桌上,“要杀我?你少说还得修炼一百年。”他眼中的阴冷让燕绝飞浑身打颤。而刚刚的一招就让他意识到两人的差距,又惊又骇,便是自己练了那两部秘藉,依然不是他的对手可让他绝望的,却不上两人武力上的相隔。刚刚那一掌,将他心里某些东西打碎了只是突然觉得那么难过,难过得世间一切事都放不进心里,甚至连去报灭门之仇都没有动力了。“你就非得跟我倔到底是不是?”粱煜攥着他的手,本想好好教训他,结果这人不知怎么整个人就像抽走了魂,脸色惨白,眼神一下空洞。梁煜话里带了几分无奈,语气不像之前那么冷硬,燕绝飞突然一阵鼻酸就落下泪来。“怎么就哭了,犯错的人,你还有理了是不是?”梁煜叹息一声,伸手轻轻在他脸上抚过。他温热指尖触过肌肤,燕绝飞莫明觉得委屈,眼泪竟怎么擦也擦不掉。只是咬牙愤愤:“对,我就是故意的你这么心疼,最好现在就打死我,否则总有天我不但要杀了你,也要杀了他!”梁煜眉头一蹙,冷哼一声。也未再多说,突然一把将燕绝飞扛了起来。燕绝飞正满心悲凉,这么突然的面朝下被他扛着,一时又难受又生气,挣扎怒叫:“魔头你干什么,快放我下来”“做什么,回房和你好好理论!”梁煜冷冷说了句,扛着他一路走出门,不管下人侧目看来,直往燕绝飞住的南边小院而去。燕绝飞又羞又怒,一路去揪梁煜头发耳朵。梁煜被挠得受不了,一巴掌打在他臀上:“安静点!你是想让整个教里弟子看见你撒泼的样子?”燕绝飞瞪直了眼,直接一口咬住梁煜耳朵。他撒泼给他看!张季和天宝在院中,看见他扛着人回来,都吃了一惊,梁煜喝令所有人退下,直接带人进了卧房,把人往床上一扔。燕绝飞直觉危险,屁股刚着床就跳起来,梁煜却更快的将他据在床上,恶狠狠的瞪着他,咬牙切齿道:“闹够了没!”燕绝飞停了动作,却只是紧咬着下唇,瞪着他怒火闪闪。“真是拿你没办法”梁煜忍不住又一声叹息,他不同于旁人,惩罚还偏偏硬不下心,不做点什么又不甘心。暗中一阵磨牙,见燕绝飞咬着下唇一片绯红。梁煜眉一沉,忍不住俯下身去吻上。唇上还沾着泪,咸咸的。他吻上来时,燕绝飞心中猛然一颤,紧抓着他衣衫的手却慢慢松开。梁煜手掌贴在他泪湿的脸颊,一边啄吻红润双唇,一边沉声道:“你不该对遥风下手告诉我,知错了么?”燕绝飞狠狠一口咬在他嘴唇上,直到血流出来。双眼倔强又带恨的盯着他:“你要心疼了,杀了我为他出气便是,用不着非强迫我认同你。”这话让粱煜彻底停了动作,他盯着燕绝飞久久,面无表情的拂袖而去。木门咂的一声摔在一起,燕绝飞却只觉全身虚软,躺在床上瞪大眼,心里却是空了一块,只是嘲讽的想,自己伤了他的宝贝,以后他怕是永远不会想看见他了吧他倒是宁愿他直接杀了他。“公子,你没事吧?”张季看梁煜脸色铁青的离开,心中担忧,急急闯了进来,见他如抽走了魂的娃娃一般,躺在床上双目呆滞的盯着床顶。“公子?”张季急得抓着他直摇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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