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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丈红尘之轻[GL]_27

  江若景愣了愣,摇摇头,摇得脑仁跟着疼。
  陈西林转身,“我拿体温计给你量一下,如果严重得去医院。”
  温度量好了,39度,江若景说没事。
  陈西林又拿起手机,明逾还是没有半点反应,她叹了口气,“你今晚暂时住这儿,我去给你拿两样退烧药,明天如果不见好转就去医院。”
  她去取药,走着走着她就想,也许这才是江若景今晚闯入的真正目的。
  明逾醒来时还躺在地毯上,屋里一片漆黑,她重新闭上眼,却觉得浑身冷了起来,挣扎着坐起,看了看床边的钟,三点多了。
  平静了,平静了很多,她庆幸自己没有最终走向失控的深渊。踉跄着站起,在黑暗中摸到门把手走出去,客厅里亮着角灯,她找到药箱,给自己倒了杯水,将泡腾片放进去。
  明天……明天约了谁来着?她努力回想,哦,医保公司要进一步谈一谈……包呢?手机呢?她挨个在房间找,最后在玄关发现了它们。手机上有三个未接电话,一个是陈西林中国的号码,晚上吃饭时她存了,一个是她美国的号,一个是肯特。
  她想给陈西林发个消息,但凌晨三点发出消息总是让人遐想,这么想就决定早晨再说。走进浴室,打开灯,天,镜子里的女人像鬼一样,花掉的眼妆,模糊的红肿,她摸了摸脸上,不疼,她冷冷地看着自己。
  天亮了,陈西林家的保姆来做早餐。
  这一夜几乎没睡,她穿戴整齐,轻轻走下楼去,打算跟保姆交代几句就出门。
  客房的门还是开了,江若景穿着自己给她的那套衣服,怯生生站在门口,“陈总早……”
  “早,”陈西林抬腕看了看表,“我要到新区去。你感觉怎样了?”
  “好……好些了。”
  “那就好,你今天可以不用上班,阿姨会照顾你早餐,中午如果还是不舒服可以请她留下做午餐,但是她下午两点会走,要去接她的孙子回家,我今天可能会在厂里待到下半夜,所以阿姨走的时候,你得自己打车回去,可以吗?”
  话音刚落,阿姨端着一只托盘从厨房出来,看了看江若景,又看向陈西林,“陈小姐来客人啦?吃早餐了。”
  “我不吃了,这是江小姐,她有些发烧,你照顾她吃吧。”陈西林又将刚才的话跟阿姨交代了,便径自出了门。
  坐进车里,她又看了看手机,明逾还是没有任何回音,刚刚七点,她也许还没醒吧,陈西林发动起车子往工厂驶去。
  明逾不知怎么的就惊醒了,剧烈的头痛让她还未睁眼便拧起了眉头。翻了个身,慢慢睁开眼,看了眼时间,七点半了。
  她是到了天蒙蒙亮才迷糊睡着的,得赶紧起来了,无论夜晚多么狼狈,白天还是要拾掇光鲜了行走人世,那些拼命想要窥探这光鲜背后故事的人,都是过客,不值得向他们展示自己的狼狈。
  她梳洗好,头依旧沉沉的,想起昨晚陈西林打来的电话,找到手机想去回复。
  解锁便收到一条消息提醒,是江若景发来的。
  是张照片。
  照片上江若景穿着件休闲毛衣,毛衣贴近心脏的部位绣着LOGO字母RRL,似曾相识,可她坐着的地方却不是似曾相识,而是可以一眼认出了,那是陈西林家的露台,想起来了,陈西林昨晚那件粉色家居服上也绣着这个LOGO,露台上那张她昨晚和陈西林围坐的小桌上,此刻放着两杯牛奶,两碟早餐。
  明逾用尽全身力气将手机往墙上砸去,顷刻间,七零八碎了。
  第14章错乱
  怒气排山倒海袭来,她并不很在乎江若景,更谈不上喜欢陈西林,可她俩怎么可以搞到一起?怎么可以??
  她像个傻子一样站在客厅中央,江若景那句咬牙切齿的话不停在耳边回旋:下一个,就是陈西林……陈西林……
  她不知道自己是谁了,更不知道怒气来自哪里,被玩弄?失望?或者就只是嫉妒,甚至是占有欲?但她已经不去追究了,喘息重了起来,再没有那份清醒的意识说要控制自己,她不知道自己摸到了什么,奋力往地上摔去,“叮叮当当”,桌上的东西全都落了地,她大口喘着气,找不到一个出口。
  混乱中从包中摸出另一只手机,是美国的那个号,她也不管此时是几点,哆嗦着手指翻找电话簿,拨通了。
  “Ming?”
  “这世界上有什么美好的人?不存在的,我自己恶心至极,别人又好在哪里?外表的装腔作势下居住的都是轻浮龌龊的灵魂,老实人不过没有资本,有资本的都不老实。”
  “Ming,你在哪里?”
  “所有的人,所有的人在享用了我的好处后都要翻脸不认人,他们翻脸翻得那么心安理得,都忘了一开始的约定是什么,说好了要有自己骨气的明家人,伸着手去跟人家要钱,说好了不谈感情的人,最后摇身一变变成了受害者,要用恶毒的方式施展报复,说好了一辈子的人,想走就走好了,偏偏在走前把一切罪责都推给我,让我自责了好久好久。是,我让别人失望了,我是个私生女,神秘感过去之后就很容易发现那些显赫的家世光环都与我无关,我也没有圆滑世故的处事方式,可是爱上的时候,夸我特别夸我云淡风轻,不爱的时候,这些就都变成了蠢笨的缺点……年轻的时候,我的眼里没有物质,我不存钱,不买奢侈品,她问我怎么花掉的,怎么花的?我去看世界,去花在看不见的地方,所以她遇见我时才会觉得我博学,觉得我独特,觉得我与众不同,可后来呢?后来却嫌弃我不懂得合理支出,嫌弃我跟了富人一场做了两年情妇却连一套房子一身名牌珠宝都没给自己配置……”明逾哭了起来,“我怎么知道,他们对我好的时候我只会感动,我怎么知道在他们心里都一笔一笔算着呢?他走的时候觉得给了我很多觉得对我不差了。她走的时候甚至觉得我欠她。她来见我我说异国不合适,她说一定会想到办法过来,一年后却让我想办法回国,我拼命爬到这个销售总监的职位,本来我不想去做销售的,我不喜欢今天东八区明天西五区的生活,可等我做到了,她却骂我,骂我利己自私,骂我不肯放弃美国的东西,这些东西是我拿十几年的青春和眼泪换来的,我想把她带出来,我有多大错?我本不喜欢女人的,她装成男人从网络上接近我,等我沦陷了,她又说自己是女人,是啊,我本不该原谅她,是我自己蠢笨。”
  电话里一阵沉默,“Ming,你遇到新麻烦了?”
  明逾的声音冷了下来,调子也慢了下来,“一个人总是去指摘别人的地方,往往都是自己的缺点。我不能有一点不满,不满了就是要求高,使一点小性子就是不稳定,其实她才是那个时时掂量着要不要继续的人。说我没有良心的,自己又如何?为了要钱亲情也不要了。说我薄情寡义的呢?却不知是自己薄情寡义在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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