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部车在离目标半公里的地方停下,大家全副武装,下了车往目标建筑小跑步行进。
在矮楼前看到了那部军普,先用消音手枪将四个车轮打废。
两名狙击手分别登上两座建筑的顶层,夜晚布阵难度增加多倍,两人选择好最为合适的位置,架好枪,给了其他人信号。
地面七人,集中力量围攻有亮光的那座矮楼,三人在前掩护,四人在后紧跟。
陈西林点上烟,扭开房间里唯一的一部收音机,它简陋得很,像是把人带回那个绝望与希望交织的六零年代,收音机里传出一把童音,稚嫩的声音在翻唱一首美国六零年代的老歌《五百英里》:
ifyoumisedthetraini\'mon如果你错过了我的那班火车
youwillknowthatiamgone你将明白我已离开
youcanhearthewhistleblowahundredmiles你会听到火车的汽笛声绵延百里
曲子被重新编过,节奏慢了几拍,让一把无忧无虑的声音唱出了别样的风味。
大迈的这坐监牢里,这晚为了庆祝东索脱离英国殖民统治独立日,监狱破例向每个牢房播放广播,听完了冗长的总统发言和聒噪的歌舞,这会儿却传来一把清泉般的声音,于稚嫩的童声里仔细听,好似又藏着一丝忧伤,却异常动人,像圣曲一般抚慰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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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lt;/agt;</a></a> 文字首发无弹窗lt;/bgt;ndredmiles一百英里,又一百英里
youcanhearthewhistleblowahundredmiles你会听到火车的汽笛声绵延百里
它莫名击中明逾内心深处的柔软,让她抱着膝仔细聆听,潸然泪下。
爱人就是自己的故乡。
手提的屏幕前,陈西林的耳机里交错着此起彼伏的枪声,偶尔还有喊声,有英文的,有当地语言的,仿佛还隐约听到了粤语,人在最为紧张的关头说出的总是最为熟练的母语。所有的嘈杂镶嵌在耳机外的那首天籁里,竟慢慢融了进去,莫名地协调了。
awayfromhome,awayfromhome离乡背井,背井离乡
lord,i\'mfivehundredmilesawayfromhome上帝,我已经背井离乡五百英里了
一小时后,一切归于寂静。
阿巴度在楼前的空地上给陈西林打电话,“是的,lynn老板,一切顺利,对方一共只有四人,都是亚裔,其中一人肩膀中弹,我们都很小心,能不朝人打就不打,这家伙跑了出去想逃跑,哪知道车子已经被我们废了,弃了车又想跑,这才被我们的狙击手打了一枪。”
“我们自己人呢?”
“我们都好。”阿巴度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小腿,刚才一个子弹贴着小腿肚飞过去,擦伤了,已经包扎好。
“那个阿超在吗?”
“中弹的就是这个阿超,最狡猾的一个。”
“这么麻烦,亚瑟可以应付吗?”
“刚取出了子弹,应该没大碍,我们带了抗菌药。”
“好,”陈西林这才松了口气,“九人对四人也不要松懈,看牢他们,一旦全部审出来,拿到证据和视频,就报告东索和美国方面。”
“好,到时我会提前撤出来,不会将你牵连其中。”
跨过非洲大陆,再跨过北冰洋,圣弗兰,白亨利破天荒地去了趟维斯伍德疗养院,破天荒地和小儿子夫妇一同吃了顿晚餐。
小儿子几乎不认识自己了,他忘记了那场车祸前的一切,包括自己的生身父母,而车祸后,白亨利从没来看过他,所以没人再向他提起这位有着无上权力的老父亲。
小儿媳认出了自己,可她的状态足以将一个没有耐心的人逼疯。白亨利知道,眼前的一切都是自己造成的。
又或者,也算上青小娥的一份,他想,她不该出轨。
他是在清早拿到加急加密的dna检查结果的,结果显示,lynn的父亲是自己的亲生儿子。
至于白西恩那一支,他忽然无力再去追究了,忽然觉得,只要知道小儿子是自己的,只要知道lynn是自己的亲孙女就好。
此时他坐在车上,轻轻阖着眼睛,他累了。
什么地方传来提示音,厚重的眼皮抬起来,寻找声音的来源,手机里传来机械的声音:亨利,明天上午九点,董事会。
难民营的这间安置房里,“叮”的提示音将陈西林从睡梦中唤醒,梦里有着蒸汽火车的汽笛声,慢慢慢慢,变成“叮”的一声,陈西林睁开眼,手机提示:12小时后白鲸董事会。
她将手机扔到一边,她知道,白鲸股票一直跌停,如果再不见起色,恐怕要面临退市的威胁。
可是,好像没有什么事情比救出明逾更重要了。